第一百零三章

    殷迟注意到,高云原先苍白的脸色微微红润了起来,神态温和中透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迷茫,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完全没有经受恋人出轨之事折磨的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家里遭贼了吗”神色逐渐清明过来后,她先是一阵惊呼,然后慌张地在四周看了看,确定没危险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且她仿佛完全忘了一分多钟前还在追杀毁容凶手,只是迷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自语“奇怪,我的脸怎么有点痛”

    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但已经愈合的脸没让她察觉到端倪,找不到异常的高云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专心地开始收拾乱糟糟的客厅。

    边收拾边念叨“最近阿杰一直在做一个项目,都瘦了好多,等会儿得给他炖个鸡汤。曼曼明天的生日,要记得去取定好的生日蛋糕,幸好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

    “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水晶球。”随着高云收拾家务时放松的自言自语,客厅原先空无一物的茶几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水晶球。

    章盼盼在心里猜测,这个新出现的曼曼会不会就是小三

    不过这事儿也没法问女鬼,只能继续听下去,顺道无声问殷迟接下来该怎么办

    殷迟摇摇头,示意她先等待。

    在等待顺便围观高云打扫客厅的过程打中,扫把好几次伸到了他们躲藏的花瓶附近。

    但先前还敏锐而又力气大得不似人的高云,现在却好像真的成了人类,一点没有发现在离自己不远处,还有两个外来者。

    殷迟听到她继续念叨“在网上买的风景画挂在哪里好呢还是怪客厅吧,阿杰喜欢在客厅办公,挂那里他工作的时候看了心情说不定能好一些。”

    话刚落下,客厅的墙壁上就突然出现了一幅内容是银杏树的画。

    殷迟观察到,这个客厅就像一幅画,又或者是什么大型幻想场所,只要高云提起或想到的东西,就会立即出现。

    章盼盼把笔记本从空间里拿出来,悄悄写道她现在好像没危险。

    不过这句话刚写完,仿佛打脸一样,刚刚进了厨房,约莫是想要给男朋友炖鸡汤的高云突然转身出来。

    章盼盼还没察觉不对,殷迟却已经敏感地将食指竖起放在了唇边。

    女孩子心里一紧,立马收好笔记本,然后借着花瓶,小心往高云的方向看了一眼,紧接着她微微睁大了眼。

    出现在她视线里的高云再没有刚刚平和温柔又幸福的样子,她的脸色苍白发青,身体虽然没有变化,却无端叫人觉得瘦了很多。走路的时候还有点恍惚,仿佛一个幽魂。

    在此时的高云身上,几乎看不见明显的情绪和色彩,她就像是一个空洞苍白的鬼魂,带着绝望飘荡在客厅里。

    殷迟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这种突然转变,直到他耳尖突然动了动,捕捉到了一些声音。

    一些

    男女接吻的声音。

    殷迟眉心皱了起来,他倏然看向高云。

    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女人空洞的眼睛里慢慢出现了怨恨,她好像终于打破了那层束缚在身上的隔膜。

    “开门开门”尖利的嗓音在客厅响起,章盼盼被吓得一哆嗦。

    原本表情只是空洞绝望的女鬼,突然间像是发了狂一样,开始用手抓卧室的房门。

    而且她似乎长出了尖锐的长指甲,指甲不断划拉在门上的声音,尖利又刺耳。

    殷迟和章盼盼躲藏的位置看不见高云的具体动作,却能从那指甲划过门板的声音中,听出她深深的绝望和疯狂。

    而奇怪的是,在女鬼这样的声音下,房间里暧昧混乱的声音竟然没有分毫停止,里头正在你来我往的两个人好似完全没有听到门上传来的恐怖声音。

    殷迟偏头听了一会儿,觉得里面偷情的人可能确实听不见。

    路杰的确是一个典型的花心渣男,但要说在门口女朋友的绝望怨恨呼喊中还能继续办事,对方还没这么能“干大事”。

    所以殷迟猜测或许这个客厅的存在本身就很特殊,卧室里传出的声音也不是正在发生的事,它早已经发生,现在不过是重新借由女鬼高云的记忆再现。

    而高云当初或许选择了欺骗自己,视而不见,所以现在里面的人也永远听不见她绝望的呼喊。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殷迟想了想就扔到了脑后。

    他将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耳朵上,捕捉卧室里传出的声音。

    章盼盼碰了殷迟的手一下,然后在殷迟砍过来的时候,突然拿出一株道具小藤蔓。

    在两个人的注视中,藤蔓根系扎入墙壁,飞快生长,而后开出了两朵喇叭花,一朵递到主人耳朵边,一朵递到了殷迟耳朵边。

    章盼盼无声告诉殷迟这是道具,示意他只要将耳朵贴上去就行了。

    殷迟有一点淡淡的新奇,他极少使用道具,用这样奇特的道具就更少了。

    将耳朵放在喇叭花上,然而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将房间中的声音传递出来的喇叭花却一片沉默。

    章盼盼显然很惊讶,一时没弄明白这是为什么。

    不过道具的不起作用,反而肯定了殷迟先前的猜测卧室以及里头的那两个人或许并不真正存在,只是女鬼高云记忆的投影。

    房间都不存在,自然也无法窃听。

    在放弃了道具这种捷径后。殷迟重新竖起耳朵倾听。原本以为能帮上忙的章盼盼有些沮丧地放轻了呼吸,尽量不打扰他。

    “杰哥,我好害怕被阿云发现啊,她如果发现一定会很恨我。”柔柔的女音说,这有可能就是那个曼曼,看来她对于做三这件事招人恨也不是全无了解。

    男人道“别怕,我们小心点就好了,她不会发现的。”

    “可是、可是纸总会包不住火,到时候而且阿云从小那么要强,她一定不会原谅我们。我知道你跟阿云的感情不一般,到时候阿云如果不肯原谅你,你把错全部推到我身上就行,就让我一个人来做坏人,我不希望你进退两难,也不希望你和阿云受到伤害。”女人带着缠绵的温柔这样道,好像真的是一个甘于为他人奉献、陷入爱河的傻子。

    但殷迟却只觉得这真是位话术大师。

    先挑明他们的隐秘关系一定会被发现,逼迫路杰跟着思路在脑子里做进一步的情境预设。然后不着痕迹内涵正牌女友高云脾气不好。再对男人示之以弱,充分满足男人的自尊心激起对方的保护欲,顺便还能做好人。

    这一套下来,就算原本只是想提起裤子就走,好面子的人也说不出口了,总得拍着胸口表示不会弃她于不顾。

    如果章盼盼知道殷迟的想法,大概会告诉他一个更加准确的词绿茶,来形容这种人。

    跟她私会偷情的路杰果然为难了,不一会儿就安慰道“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我们两个之间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你别担心,要是阿云发现了,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不过就是要连累你以后跟她做不成朋友了。”

    殷迟这种万年死单身狗,现在仍旧处于单身状态半脱不脱的人,都有些想感叹路杰自我感觉太良好。这要是搁他身上,就是老婆跟好兄弟好上了,还希望他跟兄弟两人哥俩好,不带入想一想,就对自己完全没有一点逼数。

    女人听了这话约莫也很高兴,语气都上扬了几个度,却还强装着柔软“可是这样会不会对你和阿云之间的关系造成麻烦”

    路杰声音里也有点苦恼“是会有些麻烦,不过问题不大,好好哄哄就行了,我又没真打算分手。”

    同样偷听的章盼盼差点没笑出来。

    小三光光知道这男的是个棒槌,但没想过棒槌打下来不分人,正牌女友会受伤,她也挨了一懵棍。

    而且章盼盼现在算是听出来了,路杰是个渣男没错,但却是个大男子主义,还思想特封建的渣男。他追求的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从来没想过把红旗砍了让彩旗插上去。

    你要问他,他可能还会一脸奇怪地说,女朋友是女朋友,情人是情人,一个要结婚,一个偶尔偷情聚聚,放在餐桌上就是一个是白米饭,没滋没味但不可或缺,一个是海鲜大餐,偶尔改善口味可以,多吃会腻。

    渣得明明白白。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明确表示不会分手安抚住了女鬼,在门上划拉的指甲力道轻了一点,当然这也有可能纯粹就是女鬼累了,要中场休息一会儿。

    不过那绝望的嘶喊确实是没了,因为角度原因,殷迟看不到女鬼的表情,不知道她对于路杰在卧室里和情人发表的糟糠之妻不可弃高论有什么看法。

    就在章盼盼担忧一会儿被显然状态不好的高云撞见,得继续逃命的时候,神色麻木空洞的女鬼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确定她不会回来,殷迟还在原地思索着什么,章盼盼已经摸到了卧室门口,想要悄悄观察一下里面两个人的情况。

    然而无论她怎么试图打开卧室的门,木门都依旧一动不动,最诡异的是,先前在花瓶后还隐隐约约听到的声音,这会儿一点儿都没了,简直就像是闹了鬼。

    不对,这本来就是任务世界,里面的两个是人才奇怪。

    她讲这点奇怪之处告诉殷迟,殷迟说了说自己先前的推测,章盼盼恍然大悟“所以这个客厅里里发生的是来自于女谷的想象或者记忆,因此她一离开,卧室里就没有声音了。”

    殷迟“嗯,她的状态不稳定,几次变换,或许与记忆切换有关系,这其中应该有一个时间顺序。”

    章盼盼理解的很快,紧跟着推测道“从进入房间后,女鬼一共有三种状态。时间最靠前不是她和路杰吵架的时候,而应该是她神态温和打扫房间,有条不紊地计划着生活的时候。紧接着是她发现了男朋友和闺蜜出入酒店,跟路杰两个人在客厅吵架,我们就是被那个情绪不稳的状态下的她给追杀了一阵子。最后是她亲眼在家听见卧室现男朋友和闺蜜两个人偷情。你觉得这个顺序对不对”

    殷迟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章盼盼感慨“高云在发现他俩在卧室出轨的时候,为什么就那么忍了下去渣男这种生物忍让是没用的,越忍越蹬鼻子上脸,甩他一巴掌开始新生活不好吗非得最后把自己折腾成那样死了都不能安宁。”

    殷迟没她那么感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

    “也是。”章盼盼道,“也不是人人都能割舍下几年的感情。”

    确定卧室打不开,客厅也没有线索后,因为这个房间耗费的时间有些久,他们没再耽搁,匆匆进了这层楼第二个房间也是这层楼最后一个房间。

    房间同样是客厅,不过在打开门跨进去的那一瞬,两个人突然感觉到一阵变换。然后他们就出现在了客厅连接着的阳台上,而里头客厅的沙发旁,高云和路杰已经站在那里了。

    章盼盼一惊,直到发现高云没有攻击他们的迹象,甚至好像完全看不见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里面是一个很特别的场景,路杰正在向高云求婚。

    殷迟目光从阳台上全数枯萎的花草看过去,突然问章盼盼“你觉得这场求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章盼盼看向里面。

    客厅里英俊的男人正单膝跪下,向女朋友求婚,话语款款动人“阿云,我们曾经相识相知,携手走过五年,也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够携手走过一生。你还记得吗我说过要给你一场最美的婚礼,你愿意嫁给我吗”

    高云垂下了眼睫毛,泪珠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她抬起手捂住的眼睛,无声流了很久的眼泪,才把泪水擦干,睁着红通通的眼眶说“记得我愿意,我嫁给你。”

    围观这一场求婚的两个局外人却半点也没被这对情侣的气氛感染。

    章盼盼眉头皱起,在高云说我愿意的时候,终于肯定地道“这场求婚发生在高云知道了男友出轨后。”

    她跟殷迟解释道“她显然很爱自己的男朋友,但正常女孩子被心爱的人求婚,表现不是这样的。情绪应该是感动、激动和迫不及待,以及不自觉溢出来的幸福。但她表现出来的却只有难过、迷茫和痛苦。高云不是喜极而泣,而是心真的在哭。”

    在这些方面女孩子总是更有发言权。

    说到这里,章盼盼道“我原本认为她委曲求全是因为不能割舍几年的感情,但现在看来却又感觉有些不太对。”

    殷迟对失恋受伤的女人心理变化没有把握,他将自己代入了高云,大概只会考虑怎么让对方倾家荡产,然后和小三一起在公园的凉风中彼此温暖。

    完全无法体会高云情感,这会儿这能问章盼盼。

    章盼盼又看了会儿高云和路杰,这个客厅也是约莫也是回忆的一种,因为在求完婚之后,客厅里的剧情又从头开始,好像这里的时间自始至终都凝固在了路杰求婚的那几分钟。

    “与其说是感情太深,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觉得高云只是对婚礼有执念。”章盼盼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说。

    殷迟“对婚礼有执念。”

    “对。她原本还在犹豫迷茫,是路杰说起的曾经承诺给她一个美好的婚礼最后打动了她。”章盼盼说。

    殷迟若有所思“为了婚礼,将自己的未来搭上,她不像是这么天真的人。”

    他的目光移到阳台全数枯萎的花草上“而且也不像还对路杰抱有希望。”

    章盼盼摇头“女孩子的心总是千变万化的。”

    那边求婚已经重复了三遍,殷迟和章盼盼不可能一直听下去,他们时间不够。

    在衡量了一会儿之后,殷迟拉开客厅和阳台之间的玻璃门。

    在他来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好像两个世界终于连通,里面一直重复的画面突然化作飞灰消散。

    客厅还是那个客厅,只是又换了一种景象。

    路杰和高云都消失不见,然而客厅茶几上却铺着一张红色的请帖。

    空气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只手,真的只有一只手哦。

    殷迟看了一眼“高云的手。”

    他在这方面的观察足够仔细。

    那只手拿着钢笔,在大红色的请帖上,一个字一个字,很慎重地写着将要寄给亲戚朋友参加婚礼的邀请。

    一边写,空荡的房间中一边还有人同时念出了请帖内容。

    “二月十三日,侄女高云与路杰将要在海华大酒店举行婚礼,结一生之盟,恭请叔叔参与见证。”

    这回的画面没有再重复,写完一张请帖之后,那只手就突兀地消失了,连同桌上的请帖。

    章盼盼开始翻找这个客厅里的线索,而后在茶几下的小柜子里找到了厚厚一叠请帖,字迹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些请帖全是高云写的。

    殷迟没急着去看请帖,他站在客厅被撕了许多页的日历前,突然说“这件客厅此时的时间是二月十二日。”

    章盼盼原本还不明白,突然瞟过请帖上的日期,猛然反应过来“请贴上的婚礼日期是二月十三号,客厅里的日历是二月十二号,可是为什么都二月十二号了,我们还能在这里找到这些请帖明天都要开始婚礼了,它们不是应该早就被寄送给将要参加婚礼的客人们了吗”

    殷迟问“请帖是写废了的吗”

    章盼盼仔细检查过“每一张都是好好的,没有一张写废了。”

    殷迟“既然没写废而又在这里,显然它们没能送出去。”

    章盼盼合理推测“肯定有什么事发生,影响了这场婚礼。会不会就是在写下请帖到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最后还是没能成功上位的小三,因为疾病或者其他原因死了,死后化作厉鬼杀死路杰和高云,人都死了,请帖自然发布出去。”

    “可能。”殷迟说,但他心里总有一个疑点,那个疑点敲打着他的神经,让他对章盼盼的推测没有表示肯定。

    不过现在这些都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

    “先找戒指。”

    章盼盼“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戒指才是我们的第一任务目标。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小时多一点,时间不够,得尽快了。”

    他们从请帖里抽出了一张带走,就是高云写给她叔叔的那一张,然后离开这这个房间。

    在进入四楼以后,房间更少了,只有一个。

    里面的装饰和四楼高云路杰家的客厅风格迥异,用了大片粉色。

    这是一个女性的卧室,在卧室中床对面的架子上摆着许多大牌鞋包,而墙壁上挂着女人的单人艺术照。

    章盼盼在照片前仔细看了许久,愣是没看出来里头是谁,正想着是不是哪个参加婚礼的客人卧室,就听见殷迟说“是高云的闺蜜。”

    看看照片里风情无限的女人,再想想婚礼播放照片的时候,里头那个清秀有余,精致不足的样子,真是不得不感叹真是哪里都有照骗。

    这间卧室虽然不大,但东西却很多很杂。

    殷迟在桌上发现了一分礼物,上面别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送给最最亲爱的慢慢高云”。

    将它拆开后,果然是在三楼客厅里,高云曾经提到过的水晶球。

    只不过送礼物的人从来没想过收的人根本就没放在心里,任它在包装盒里落满灰尘。

    殷迟试着擦了擦水晶球表面的会,然而上面似乎粘着一层顽固的污渍,越擦越脏,几乎连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多疑,手上的水晶球似乎在发热,还微微跳了一跳。

    但仔细研究,却又没了动静,就好像都是自己的错觉。

    “我找到了戒指”章盼盼惊喜的声音传过来,“它藏在一个日记本里。”

    作者有话要说七糖今天连番遭遇麻烦,先是豆浆撒电脑上,紧接着送去修。然后是本来已经做好的一份东西也跟着电脑丢了,得重新做,重做令人痛苦。幸亏码字的时候,七糖下意识会保存在u盘。不过一系列事情下来,也弄到了很晚才写完本来早上就承诺要发的一个大章剩下的两千字。今天本来该有的更新也飞了。七糖连同前面欠的一万一,努力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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