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鱼与喂你
很快又到了吃荔枝的季节,陆谨沉从皇宫回来, 带着皇上赏赐的一大盆荔枝, 谁也没分去一颗, 全都拿回来给小祖宗。
这小祖宗自然是薛镜宁了。
陆谨沉回来时, 小祖宗正在院子里喂鱼。
他们的沉宁轩就像当初的忘情轩,又被薛镜宁打理得很雅致,四处栽种了花花草草,架了秋千,还养了鱼。
陆谨沉从背后一把抱住她, 笑道:“好了, 先别喂鱼了,我先喂你。”
薛镜宁登时红了脸, 毫不留情地踩了他一脚, 扭头看左右无人, 才松了一口气:“那些……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不要在外头讲!”
光天化日的,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是‘我喂你’吗?”陆谨沉眸光深了几分, 带着些微促狭, 故意逗.弄她。
“你还说!”薛镜宁脸上发烫。
夜半时分故意在她耳边说的浑话,怎么、怎么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小脑袋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说喂你吃荔枝……而已。”陆谨沉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荔枝来,“你若是想要那个‘喂你’,我更是乐意奉陪。”
“陆谨沉!”薛镜宁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羞臊得跺脚就走。
陆谨沉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把人搂进了怀里:“好了,不逗你了,你不是最爱吃荔枝吗?所有的荔枝都给你。”
他抚着薛镜宁柔软的腰肢,轻声道:“这一次,绝不分别人了。我陆谨沉的一切,全部都只给你。”
“我知道。”薛镜宁拧着他胸口的袖子,她若是还不相信这一点,当初就不会二嫁于他。
陆谨沉绷着的神色渐渐勾出笑意来:“你放心地吃,这只是皇上赏赐了,我还从南方买了很多来,都在路上了。”
薛镜宁咋舌:“好贵吧。”
虽然家里有钱,也不要这般大手大脚吧,只是为了满足她的馋嘴……
陆谨沉抵着她的额头道:“其实那一次……我就准备派人去买荔枝。以后每年都给你买,好不好?”
薛镜宁明白他说的是哪一次,其实现在已经不会为那时候而难过了,倒是他还一直记得。
“好。”她点点头,知道这样他才会安心。
*骑马与骑人
薛镜宁突然兴起要学骑马。
陆谨沉神色复杂,蓦地抓住她的手:“为……为什么?”
薛镜宁奇道:“没有为什么呀,就是突然想学。”
以后去马场或者去郊野,她就可以和陆谨沉一起骑马同行啦。
陆谨沉却好像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急切道:“我真的没怎么教过她骑马,当初想教你骑马也并非因为她!”
薛镜宁这才恍然,陆谨沉这是想起了当初的事,以为自己又闹起了别扭,故意拿学骑马这件事来翻旧账?
她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其实,过去的事,他好像更难释怀一点。
比如说上次荔枝的事和这次骑马的事,她早已忘了与过去的关联,他却总会想起,而后担心他们之间又出现什么裂缝。
他们之间,没有安全感的人,是他。
于是,薛镜宁暂时搁置了骑马的计划,晚上……先骑了人。
——这是陆谨沉想了好久的姿势,但是她觉得太过羞耻,所以一直不肯。
这次,为了给陆谨沉更多的安全感,她说服自己去做他想要的事。
“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他们两个之间,不只是他爱着她,而是他爱着她,而她也爱着他。
翌日,心满意足的陆谨沉兴高采烈地要教她骑马。
而薛镜宁……却起不来。
腰都要断了。
于是学骑马的事只好又搁置了。
*牢固的风筝
入秋了,秋高气爽,很多人都开始放风筝。
陆谨沉看着别人放风筝,心里有些堵。
他和薛镜宁的第一支风筝,断了线,也像上天给的暗示一样,那之后没过多久,两人便和离了。
他和薛镜宁的第二支风筝,被薛镜宁扔了,连飞上天都没机会……
薛镜宁走到他身侧去,用小指去勾他的手。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你送我的那支风筝,我没有扔。”她说。
陆谨沉眼前一亮:“你、你没有扔?”
“嗯,终究不舍得,所以我让雪扇收起来了。只是,那次折柳院失火,它还是被烧毁了。”后来重新修缮折柳院时她还特意去看过,毕竟是纸糊的风筝,已经渣都不剩了。
想起那支没被用过的风筝,薛镜宁也觉得很遗憾。
“我很高兴。”陆谨沉却已倍觉满足,“软软,知道你没有扔掉它,我真的很高兴。”
薛镜宁也笑了,与他十指相扣,那点遗憾顿时烟消云散:“你不是说过你会做风筝吗,再做一支吧,这次我陪你一起做。”
“好。”
这一次,他们的第三支风筝飞上了天,飞得很高很高,但是风筝线却一直牢牢的,将风筝掌握在他们手中。
*冬笋炖鸡汤
入冬,薛镜宁和陆谨沉回了一趟京州。
当初因为太公病重,他们匆匆地离开了京州,之后再没回去过。
想起雪扇还被她留在那里,薛镜宁心有愧疚,赶紧去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如果不习惯京州的生活,那正好把雪扇接回来。
其实他们第二次成亲时,就该把雪扇他们接过来参加典礼的,只是那时候大局初定,陆谨沉忙得很,她也不敢独自乱跑,而且陆谨沉怕她会反悔似的,把婚期定得很紧,根本来不及往返京州。
不过,横竖成亲的还是他和她,倒也没必要兴师动众,所以最后没去请他们。
过了最忙的那段日子,她与京州那边通上了书信,这才知道雪扇早已融入了那里,竟是不想走了。
薛镜宁为她高兴,自然应允她留下,这一次是特意回去看他们的。
回了京州后,薛镜宁还想着把自己当初的院子交给雪扇,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只是,那院子到底还是薛忠的东西,而薛家已经不知去了哪里,想买都没法子。
她正要犯愁,陆谨沉手里的钥匙便塞到了她手上:“这院子我早已买下来了,如今它是彻彻底底属于你的东西,你想给谁就给谁。”
薛镜宁眼眶一热,没想到他那个时候就……
她扑入他怀中,感激的话已不必说,她只是娇娇地喊他的名字:“沉哥哥……”
以前,她是叫他“骁哥哥”的,后来知道了他改名的由来,她到底怕这“骁”字对他不好,于是强迫自己改了称呼,渐渐地也习惯喊“沉哥哥”了。
当然,羞恼的时候还是会连名带姓地叫他。
一般这个时候,陆谨沉会比较知分寸,便连忙示弱,不再逗.弄这个小祖宗。
可有时候,她羞恼的地方是在床上……
那便只能让某人越发禽.兽了。
两人在京州小住了一段时间。
正是入冬之时,薛镜宁带着他上山挖笋,给他做了冬笋炖鸡汤。
当初因为这冬笋炖鸡汤,陆谨沉可算是醋上心头了,此时她只给他一个人做,陆谨沉满足地一口气喝了个见底。
其实,除了冬笋炖鸡汤,薛镜宁平日也经常给他炖汤喝。
两人和离后,陆谨沉经常空腹喝酒,因此差点把胃喝坏了,落下腹疼之症,只要饿肚子或者喝酒了,就会腹疼难忍。
薛镜宁知道后,便再不许他喝酒,还常给他煲汤暖胃,才慢慢把这腹疼之症给止住了。
陆谨沉偷偷感叹,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个做了一辈子好事的大善人,这辈子才娶得这么好的媳妇。
下辈子,他还要娶她。
次年的大年初一,陆谨沉又在佛前许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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