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龙傲天三个字成功的让玉简内的氛围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中。
“咋个,你有听说”垣洄眼睛尖着呢, 一眼就看出陆星音神色有异, 问完,又被自己脑补的猜测给吓到了, 抬手扶稳脸上的纯金面具,蛟尾在后面敲打着地上的雪堆, “你该不会碰见了个自称龙傲天的臭不要脸吧”
“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专骗小姑娘给他生孩子, 真不要脸。”
“没有。”
陆星音被垣洄的话,给郁闷的一噎,坐了好一会儿,待恢复体力后,半点不心虚的回看垣洄,“我只是单纯好奇,原来龙族会分仙龙和魔龙么”
龙傲天。
陆星音琢磨着三个字,脑洞极大的怀疑自己穿到了两本书里,听垣洄前辈三两句的描述, 前一本可能符合传统的男频升级流后宫文。
闻言, 垣洄倒信了陆星音的借口,撇着嘴,一脸的看不上,“什么龙啊, 据说龙傲天出生在个小山村里面, 叫王什么来着, 家徒四壁,天赋一般,经常被族内的小孩子们欺负,大宗门的收徒门槛都够不到。”
“后来他得了魔教的传承,修为上突飞猛进,但谁会想到他的传承其实和魔教有关,直到千年前在仙魔峡谷的大战中,他亲自统领魔教攻打大陆,在所有人面前暴露出野心。”
垣洄说话间都不禁摇头轻叹,毕竟自己当年有见到几面化作人修,改名轩辕傲的魔祖,却偏偏被他表里不一的模样给糊弄了。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除了有点花心,倒看不出来别的。”垣洄说完,想到什么,不甘心的补充,“当然了,花心属于我给的评价,其他人都说他俊逸风流,有几位红颜知己很正常的。”
云澜大陆一向强者为尊,高阶修士养几个妻子几个丈夫都常见,但说实话没谁做到像龙傲天那般,到处留情,到处留孩子,龙傲天勾引小姑娘的目的,似乎就在于留下血脉。
后来龙傲天魔祖的身份暴露,有的女修当机立断,割发断情,要么生下孩子不说生父,要么一颗药流了孩子,例如褚蕴,有的则生下孩子,深情不悔,例如星象门那位。
其实垣洄很不理解褚蕴为何看上龙傲天,不修无情道前,褚蕴一直期盼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修了无情道,反而对龙傲天周围一堆的莺莺燕燕接受良好,敢情你修个无情道,修的走火入魔了
闻言,陆星音不由回忆善水森林的事情,依据前辈的说法,龙傲天是由人转魔修的,而自己在奇宝阁内被高阶魔教下了印记,当时只和夜云绝、陆怀柔离得较近。
得不到心头血机缘的夜云绝应该不会已经被魔教传承找上,准备当下一任魔祖吧陆星音猜测完,忙摇了摇头,好好的一个男主,哪能那么倒霉,而且如果魔祖龙傲天真的陨落,消息必然会传到云澜大陆。
“眼下大陆上偶有魔教来犯,上上次大规模在八十年前,再上次小规模,在二十年前。”陆星音对大陆历史有恶补,因着新守郡的位置特殊,两场战役都对陆家造成了很惨烈的影响,听陈叔的意思,原主的哥哥离家和二十年的战役有莫大的关系。
“前辈,千年前,魔教同样像现在这般猖狂么”
“四大圣器都在的时候,他们不敢冒犯,但千年前在仙魔战中南镇焱楼被损毁,四镇不固,再有个狼子野心的龙傲天,魔教时不时的骚扰大陆很正常。”
垣洄越说越生气,“你说龙傲天,当初他娘咋就不把他给直接掐死呢生个不要脸的浪费晶币不说,祸害大陆啊。”
仙魔战中,天族因着褚蕴,被龙傲天得知了诸多招式破解法,以至于在战斗中伤亡惨重,垣洄平时的好友大都死在了战场上,哪怕三千年过去,再回想只有零丁几个影子,垣洄依旧觉得有口郁气堵在心头,难受的要命。
陆星音本顺口问的,但得到的消息却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消化,“南镇的圣器损毁了因为毁了,所以南域的善水森林正好是两个大陆结界的薄弱之处”
“对啊。”回完,垣洄眉宇一皱,“你在南域南域目前谁掌管”
南面属火,镇物焱楼由九上神耗费心神设立,损毁后重新搭建倒是可以,但永不熄灭的火心却无他物可替代,唯有让人修以己火点燃维护,而长期以往,人修的境界和寿命都会受到影响。
垣洄到玉简前,南域被封家接手了,他们族内嫡脉都属单火系天灵根,而且只他们传承的异火能和曾经长久燃烧的火心有的比。
平凡人修的本命火,不说能坚持几个时辰,单单点火,就点不燃。
“南域府和玄云宗。”陆星音说完,就见垣洄面色有点古怪和类似憋屈的神情,登时奇怪了,“前辈和南域府、玄云宗有渊源”
“玄云宗当初有个姓乔的”垣洄说到一半,捂着自己嘴,摇头晃脑,“不说不说,被听见的话有我好受的,对了,南域府比玄云宗危险,你少打交道,他们封家一家子的疯子,疯起来血亲都杀的。”
而且玄云宗会搬到南域,便证明虚妄大陆不安分,且结界真的薄弱了,但一宗门的剑疯子,应该会保证一域平安。
“你们南域净招疯子。”
陆星音“”
垣洄吐槽完,结果微抬眼皮就一下子触及到陆星音的神情,心里突然咯噔了下,“你想说什么”
在垣洄真诚询问的目光下,陆星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佯装自然的站起来,“前辈,从今天开始算的话,再有不到一个月,我就得带着前辈寄住的玉简,嫁去封家了。”
“我有事得回洞府,回见”
陆星音闪离玉简前,很明显的捕捉到垣洄眼瞳里流露出的震惊和世界观被重塑的万念俱灰,和封无寂几次相处后,她倒是有点理解垣洄了。
而陆星音身影消散的几息后,垣洄终于反应过来了,气急败坏的摇着尾巴,拍打的雪地上雪花纷纷的,“你个小丫头,肉肉肉呢说好的练完吃烤串啊”
雪色的裙衫被巨大的蛟尾摇晃的在空中飒飒作响,垣洄闹腾完,耷拉着眉眼,难过的一张嘴都能冒水泡了,伸手从自己的尾巴上掐了个银色鳞片下来,疼的嘶了声,嘟嘟囔囔的像特别不情愿,“承了你给的内丹,当前辈的只能出血回点礼。”
尾巴上就十枚银色鳞片,而垣洄掐鳞片的位置,已经秃了两块,可见垣洄以前曾经同样掐了两枚银色鳞片下来,他单手摸了下秃的地方,眼中划过回忆,须臾,嫌弃的别开眼,“真他娘的难看。”
说完,一挥尾巴,古朴的铸造台凭空出现在眼前,垣洄单指敲了下面具,而后将闪烁着细碎光辉的鳞片扔到了台子上。
噗嗤,赤红色的火焰冒出,火光熊熊,映照在垣洄纯金的面具上,借着火光,能依稀辨别出,原来左右两侧面具上的花纹有些微的不同。
垣洄有些不满火焰的旺盛,再次挥出灵力,火舌窜天而升,刹那间湮灭了鳞片。
回到洞府精神放松,陆星音嫌弃的瞥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青色裙衫,虽然由于布料特殊,被划破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变成一条一条的破布衫,但到底不能再穿。
“待会儿在寒潭里泡完澡,再换件新的好了。”陆星音说着话,抬脚往寒潭而去。
南域府。
全部由暗元素晶石打造的宫殿肃穆阴森,除了殿内的两人一鸟,四周再没有活物,寂静的让人心生压抑,封苦神情微敛的站在门侧,肩背笔直,全神贯注的和在战场中没有差别。
裸着背的封无寂百无聊赖的懒靠在汤池前,修长冷白的手指,灵活熟练的折叠着暗黑色的宣纸,圆胖胖的良心蹲坐在自己的笼子里,一双豆眼紧紧盯着自家主人的动作,然而看着看着,就一脑门的小星星,晕的在笼子里摇摇晃晃的。
封苦目光落在殿内的两个木架子上,见纸船已经堆满,默默的给它们祈祷,估计今晚,它们就要化作灰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十几息不到,封无寂就叠出了四只暗黑色的小船,极薄的眼皮轻耷,褐色的眼瞳里微微带着赤色,他正准备挥手将它们丢到架子上,再很有仪式感的烧掉时,脑海里的倏地冒出小木屋前,陆星音说喜欢时的拙劣演技。
“”我真疯了。
“玉盒。”
嗓音懒洋洋的,但听着语调,有些不高兴
封苦不再猜测,低着头快步上前,将一只同样暗黑色的玉盒放到封无寂的面前,其实府内大都黑色,唯一的白,就封无寂的衣衫。
瞥了眼已经打开盖子的玉盒,封无寂薄唇轻扯,拧眉压下心里刚才升腾出的古怪情绪,一挥手,将架子上的纸船,连带着自己刚叠好的几只,全部扫到了盒子里。
盒子吧嗒合上。
封无寂将玉盒扫到了良心的笼子里,对着门外扬了扬下巴,“良心,把玉盒带去陆家,给陆星音。”
“记得和她说,不要喜极而泣。”不说喜欢么,都给你。
良心两只翅膀费劲儿的捧着玉盒,在笼子里踉跄了两下,“给美人黑乎乎的纸船,嘤嘤,主人,你被嫌弃了怎么办”
一旦美人不嫁给主人了,自己何时能再看见美人
“”
待良心带着烧焦的尾巴蹦蹦跳跳的飞出笼子,封无寂轻笑了声,指尖的黑焰登时灭了,“胆子肥了,往后再乱说,我就把你烤了给府内加餐。”
“嘤,良心错了,错了呜呜呜。”良心说完,忙不停歇的一翅膀护着玉盒,一翅膀摆动着,在半空中摇晃的飞出了大殿。
“公子,照良心的飞法,得明日到新守郡吧”
“几日到都行。”封无寂打了个哈欠,他都咬不准自己为何会把准备烧的小船给陆星音,送到送不到就没什么意义了,闲心回完了话的封无寂,踱步进到汤池内,里衣都懒得脱去,“你出去吧。”
“是。”
封苦拱手,到了殿外后,将门扉关好。
当池面升至肩膀,疼痛丝丝绕绕的缠在筋脉和五脏肺腑,封无寂眉宇都平稳的不曾有半点褶痕,只他没有立即合眼修炼,抬眼望着乌压压的屋顶。
慢悠悠的轻撩眼皮,冷森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上面,“为何一泡汤池,就有掀屋顶的冲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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