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昫不高兴, 老婆当他面对这俩和颜悦色、关怀备至是什么意思?
等卫延笑眯眯的把士兵送出门, 扭头就见狗男人一脸的郁卒:“怎么了?”
温如昫不说话。
卫延走过去抱他腰:“谁惹我们昫哥了?”
温如昫:“……”就是你。
“说话, 嗯”, 卫延捏捏狗男人的脸:“不想交保护费?”
“不交不行”,卫延试图讲道理:“你看见他们的木仓没?拳头再硬能比得上子弓单硬?再说了, 你以前卖水果还不是要交个人所得税?就当交税嘛。”
温如昫:“……我没交过。”
“好啊,昫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卫延咬了咬男人下巴:“看不出来啊。”
温如昫:“你见过哪家路边摊交税的?”真要是交了城管就不会赶了。
“别人我管不着,你是我男人, 我就管你。”
温如昫:“……”话题怎么突然拐到这儿来了?
卫延笑嘻嘻:“不郁闷了啊, 乖, 笑一个。”
“我不是在郁闷这个”,温如昫瓮声说。
“那是什么?”卫延想不出来, 刚刚烛光晚餐都好好的, 突然就这样,啧, 男人心, 海底针。
“你为啥对刚刚那俩献殷勤?”又拉凳子,又夹菜的。好吧,他承认俩当兵的长得不错,个高腿长,统一制服再一穿,看起来是人模狗样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酸, 卫延懵了懵,反应过来,一把掐男人腰上:“你个小气鬼,这么不信任我,是个男的我都喜欢吗?”
温如昫被掐得哎呦呦直叫唤:“我没那样说”,他就是对自己不太自信,老婆这么漂亮,眼睛瞎了才看上他,万一看帅哥看多了,审美突然变正常了,他怎么办?
卫延不想理他,转身进屋,砰的摔上卧室门:“你今晚睡客厅,给我好好反省。”
温如昫:“……”睡客厅就睡客厅!
老老实实把碗洗了,把桌子擦了,把地也扫了,把自己也洗涮干净了,温如昫这才假装忘记老婆刚刚说过的话,去拧卧室门把手,一拧,没拧开,锁上了。
卫延听见声响反手就是一个拖鞋砸在门上:“不许进。”
温如昫:“……”真凶。
怀里空落落,客厅又沙发短,躺上去有半截小腿都悬在半空中,温如昫睡不着,翻来覆去两个多小时,琢磨着老婆睡着了,起身去橱柜里摸钥匙。
家里的备用钥匙全部是他收着的,老婆这都记不得,真傻。
夜凉如水。
卫延体寒,一个人怎么也睡不暖,被子裹得紧紧的,裹成一个小蚕茧。
门外有叮叮当当的脆响,估计是狗男人在开门,他不动了,假装已经熟睡。
嘎吱一声,门开了,温如昫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跨上床,将被子掀开一条缝,慢慢往上爬,再把老婆捞怀里,长舒出一口气,还是床上舒服。
卫延装睡不熟练,紧张得脚趾都蜷缩在一起,感觉自己脸上被亲了几下,又被胡子扎了几下,草,又扎他。
窗帘没拉上。
明亮的月光洒进来。
温如昫看着老婆的脸,眉头轻蹙,嘴也噘着,还在生气。
嘿,小嘴真红,他又亲了亲。
卫延被亲得呼吸不畅,装不下去,睁开眼:“亲够没?”
温如昫被当场抓包有点尴尬,手脚并用死命把老婆抱紧,反正他不要去睡客厅。
卫延:“……松开,你要勒死我?”
温如昫松了微不可见的一点点:“延延,客厅好冷。”
呦,学会装可怜了。
卫延冷声:“你今天乱怀疑我。”
温如昫支支吾吾,他不是乱怀疑,他是有凭有据,之前就没见老婆对别人这样热情过。
卫延看他表情就知道在想些什么:“你觉得他们长得帅,我才凑过去套近乎?”
温如昫:“……”虽然他是这样想的,但现在肯定不能这样说出来拱火。
卫延翻身,压到他上面:“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我这人不看脸,我跟你,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草,说不出口,临时编个借口太难了。
温如昫:“因为什么?”说一半不说了急死个人。
卫延双颊涨得通红,低头将脸埋到男人颈窝:“因为你几-把大。”
温如昫脸也红了。
不好意思说自己以前还为这忧郁过很长一段时间。
毕竟小时候啥都不懂,一群人到溪里摸鱼,脱得溜光,大伙儿坦诚相见,就他独树一帜,不被当做另类才怪。
有些不懂装懂的小毛孩说他得了癌症,他也真信了,当时村里正好有个叔爷脖子上长了个大肉瘤,恶性的,没几天活头,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他以为自己也是。
白天强忍着眼泪没在姥姥面前哭,晚上缩被子里差点没哭厥过去。
现在,嘿嘿,他凭这有了老婆,当时笑话他的那些……希望有点长进吧。
啧,老婆真是是个小色-鬼。
这么馋,不喂喂怎么行。
卫延被迫吃了一顿夜宵,吃得腰酸背痛,哭哭啼啼。
温如昫心里舒坦极了,自动把老婆求饶的话转变成反义词,都说女孩子爱说反话,没想到他老婆也是。
直到凌晨三点,屋里的哭声才渐渐停歇。
夜深了,寒意更甚。
卫延缩成一团趴在狗男人怀里,两只冷冰冰的脚丫子贴在男人暖烘烘的腿肚子上,打了个哈欠,闭上眼。
温如昫也睡了。
梦里老婆撒娇卖痴缠着他,他拽紧裤腰带,大声质问:“还敢不敢让我睡客厅?”
卫延红着眼睛,委委屈屈:“不敢了,老公,我错了,人家好饿,要吃吃。”
“哼,就不给你。”
“呜呜呜,老公,求求你了。”
见老婆哭得鼻尖都红了,他这才‘勉为其难’松开手:“过来吧,别哭了,老公抱抱。”
卫延睡得迷迷糊糊,被男人的笑声吵醒,心中疑惑:做什么美梦呢?乐成这样。
理所应当的,早饭又被他俩睡过去。
正午的时候温如昫起床做饭,卫延卷被子在床上瘫着。
温如昫体贴的泡了一壶参片水放在床头柜上,卫延心照不宣的喝了,真的,他现在可能比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还虚。
刚吃过午饭,昨天那两个士兵又来敲门让去晒谷场集合。
温如昫看了看他们,鼻子小,鼻梁塌,一看就知道不咋地,没有丝毫竞争力。
两人不知道自己被同情了,说完就继续去通知下一家。
晒谷场人声鼎沸。
大伙儿都在议论‘保护费’。
这不就是变相收税吗,土地税都免征几十年了,改个名字冒出来就当大伙儿不认识?
晒谷场边上停着三辆军绿色皮卡车,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今天就要把粮食拉走。
一名带着军官帽的中年男人打开车门下来:“乡亲们,我知道大家对征收保护费不满,但是大家要明白,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跟兄弟们忙活这么久,把这片区域的不安分因素都清除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黄海生接嘴:“又不是我们让你清的。”
“对,你没叫”,中年男人表情平静的从裤兜里摸出木仓对准黄海生脑门:“活儿是我们主动揽的,但这不代表可以不付报酬,钱货两讫的道理大家都懂吧?”
黄海生怕了,不敢吭声,默默挪到黄婆婆背后。
乡亲们不说话,无声的反抗着。
五十斤米,不是很多,但也不少,拿出来之后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得节衣缩食。
中年男人接着说:“今年收成不好,一次性收五十斤粮食对大伙儿来说可能有些困难,昨天晚上我也和领导讨论过这个问题,这样吧,改成一季度一收,五岁至五十五岁每人交十二斤半,五岁以下和五十五岁以上减半征收。”
十二斤半听着是比五十斤少很多,有比较才有差距,村民们抵触情绪不那么强了。
反正抵触了也没用,最终都得交,谁都不想拿自己脑袋试试子弓单到底有多硬。
大伙儿回家拿粮,然后挨个交费登记。
卫延也随大流交了,没交谷子,交的干玉米粒。
玉米口感没大米好,拿来应付交费正合适。
温如昫看着崭新的卡车,感觉这个什么基地实力还挺雄厚,再观望一段时间,要是真的平稳下来了,他就干回老本行,去基地支个摊卖水果。
到时候他叫卖,老婆收钱,夫夫搭档,生意肯定蒸蒸日上。
正做着美梦,一辆血糊糊的摩托车就直冲进晒谷场。
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踉跄着跑到中年男人身边:“队长……打……打过来了……”
话没说完,士兵软倒在地上,竟是没了气。
中年男人脸色铁青,顾不上收费,直接带着人马上车离去。
还没来得及交费的庆幸不已,都有人打上门了,看来这个基地不咋样,明天还存不存在都难说。
交了的后悔莫及,唉,就该还等一等,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傻冲前面。
卫延也悔,交都交了,只能寄希望破晓打赢,昨天俩士兵言之凿凿的说都收拾干净了,得亏他还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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