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瞧没瞧见厉害不知道, 他反正是知道厉害了。
卫延昏昏沉沉的趴着, 眼角带泪。
温如昫捏着手帕轻轻给人擦脸:“延延, 乖, 不哭了,等会儿眼皮要肿了。”
“都说不要了, 你还一直……”,卫延说着又哭起来。
这不是老婆主动翻身骑到腰上他控制不住了吗,温如昫抓着老婆软软的手往脸上拍:“我有错,该打。”
“手疼。”
温如昫又把老婆的手放到嘴边好好亲了亲:“乖,不疼, 不疼。”
“我好看还是沈益春好看?”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
“哼, 你为什么不否认他好看?”
温如昫:“……”
“如果我起床摔了一跤, 爬起来后抄棍子打沈益春,你帮我还是帮他?”
“为什么要打他?”
“你都不问我摔得疼不疼, 你不爱我, 呜……”
温如昫:“……我爱你,我爱你, 乖, 不哭了,鼻子都哭红了。”
也怪温如昫年轻没经验,再过几年,经验丰富了,就会明白一个道理。
老婆哭闹多半是没挨够草。
一顿草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顿。
看着狗男人伏低做小好一阵, 卫延总算气顺,娇娇的攀着男人手臂发嗲:“昫哥,我腰酸。”
温如昫手覆上去:“好,给你按按。”
“屁股疼。”
温如昫脸红:“也给你按按。”
屋外,柴火烧得正旺。
沈益春紧盯着卧室方向。
里面时不时泄出几声小猫叫一样的哼唧声。
他耳朵微微发热,回想着那张花儿一样娇嫩的脸。
卫延被按着按着就睡着了,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天完全黑了。
万籁俱寂。
空气里漂浮着烤红薯的香气。
狗男人呼吸绵长,睡得正香。
他打了个哈欠,抬手捏住狗男人鼻子。
温如昫呼吸不畅,也醒了,迷迷糊糊的抓着老婆的手亲了两口:“延延,饿了没,晚上想吃什么?”
卫延有点想吃炸红薯条,但又有外人在家:“烙韭菜盒子吧”,上次收回来的韭菜还没吃完,再放下去要发黄了。
“好,我去弄,你再躺会儿。”
“不躺了,骨头都躺软了”。
卫延跟着起床,狗男人去和面,他去舀水洗韭菜。
沈益春也没干看着,凑过来帮忙洗菜。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碰了卫延手背好几下,卫延感觉有点怪:“你歇着吧,这点菜一会儿就洗完了,不用帮忙。”
沈益春笑:“哪儿有白吃白喝还闲着的道理,你这儿用不上我,那我就去劈柴。”
卫延心生警惕,小白脸,这么积极,是不是想衬托出我懒?
虽然他最近确实有点懒。
温如昫敏锐的发现老婆变勤快了,前几天做什么都懒洋洋软绵绵的,这会儿动作突然利索起来。
突然这样,别不是等会儿又要闹。
三人心思各异,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翌日,雪刚停沈益春就提出告辞。
温如昫用报纸裹了几个埋在灶里的烤红薯塞给他:“拿着吃。”
“老同学,大恩不言谢,我会记得今天的”。
“几个红薯,记着干嘛。”
“我之前那基地,几个红薯可以……唉,不说了,走了,等我安顿好再联系。”
沈益春的背影在皑皑白雪里缩成一个黑点。
温如昫静静看着,他由衷的希望沈益春能活下去。
无关其他。
只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多一丝人气,更热闹一些。
“昫哥,来舂米。”
“来了。”
沈益春走了,卫延决定吃点好的。
将今年新收的米舂成粉,加入白糖、酵母和水,搅拌均匀,发酵至有大气泡。
米浆上蒸锅之前再用筷子搅拌一次,放上切碎的红枣,大火蒸上四十来分钟,起锅脱模。
温如昫不会搞这种小零食,看老婆弄就看得特别认真,不等发糕放凉就迫不及待的用手捏了一块儿。
又香又软,微微发甜,真不错,他老婆就是贤惠。
卫延用筷子夹起发糕,噘着嘴吹凉了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发酵时间太短,吃起来不是很绵软,甜味儿有点淡,下次得多放点糖:“昫哥,等会儿我陪你去果园。”
“你在家看漫画,果园冷。”
“我要陪你”,他其实是想去看看温芳芳有没有偷水果。
嗐,老婆真黏人,跟就跟吧。
裹得严严实实,拎着发糕,两人出发去果园了。
果园铁门虚掩着,温如昫心中一凛,推门一看,满树果子不见踪影。
卫延从铁皮房里拿出竹扫帚,扫开积雪,被砸烂的柚子露出来:“我就说温芳芳会来偷,缺德玩意。”毒死活该。
温如昫没说话,他有些失望,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唉。”
“这次你不准管他们,再管我和你急。”
“好,不管。”
“哎呀,昫哥,咱们的小麦是不是冻死了?”
“嗯,没事儿,等会儿我把铁皮屋收拾出来,在里面补种一茬。”
“种这儿不安全,要不种咱家客厅和厨房?储藏室还有很多泡沫箱。”
“也行。”
温芳芳没被毒死,她吃得少,喝粪催吐躺了一天就缓和过来。
倒霉的是温大山,醒过来之后就傻了,口水乱流,成天傻笑。
好在他还知道听苏萍的话,没有乱跑,让干嘛就干嘛。
曹禺也倒霉,吃完就昏迷,高烧不退。
苟红梅看见床边的苹果核气疯了。
她家没苹果树,这果子要么是拿家里的粮换的,要么是偷的,甭管怎么来的,她男人都没想到她和儿子。
这日子过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仁,我不义。
还发着烧曹禺就被搬去厨房,天寒地冻的,躺上几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
蒜头有点心疼:“妈,爸躺地上冷,我能不能拿床被子给他?”
苟红梅看着和男人七成像的儿子就来气,一巴掌甩儿子脸上:“不准。”
“爸会冻死的。”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妈,你不讲理。”
“你再说一句试试,又想挨揍?”
“你就是不讲理”,蒜头捂脸哭着跑出门。
苟红梅追了一段没追上,气喘吁吁的回家,她不担心,等会儿下雪小兔崽子就知道回来了。
一直到天黑蒜头都没回家。
苟红梅有点慌,她想:儿子和小毛驴关系好,估计是去人家里借住了,明儿接人还得带些吃的去还人情。
小兔崽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她命苦哦。
忙活了一整天,温如昫总算把泡沫箱种满。
三十个泡沫箱,以后每天中午雪停搬出去晒太阳,下雪再搬回屋。
卫延试着搬了一下泡沫箱,脸都憋红了,抱起来三厘米,挪了十来步就重新放地上,放得太急还把小手指压了。
小指甲盖迅速充血变红,再变成紫黑色,疼得他泪汪汪。
温如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先去洗澡,你等着,别忙着洗脸,等会儿我出来帮你拧帕子。”
卫延点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温如昫赶紧提着热水进浴室,他满身都是泥,想抱着人哄都做不到。
狗男人一进浴室卫延眼泪就收回去,没人哄哭起来有什么意思。
溜溜达达的翘着小手指去拿银耳炖汤,一边烧火一边等狗男人出来。
温如昫开门就看见他老婆眼眶红红的,可怜哟,赶紧过去抱着哄:“还疼不疼?”
“疼。”
“来,吹吹。”
“还是疼。”
“我去拿Y南白药,喷点儿估计会好些。”
“不,我不喜欢那味道。”
“那怎么办?”
“再吹吹。”
两人黏糊了好一阵才睡。
睡到中午听见门被拍得震天响,俨青阳一边拍一边喊:“温如昫,温如昫,快开门,出大事了,有狼下山叼小孩。”
温如昫赶紧开门:“哪家小孩被叼了?”
“曹家的,快拿斧子,咱们去山上找。”
卫延:“傻不傻,人跑得过狼吗,快去基地找那些士兵,借车借木仓。”
“他们能借吗?”
“这都不借,开春还有哪家愿意交保护费,实在不行,给点粮食抵油和子弓单。”
“那这粮。”
“全村都得出,现在叼小孩,过段时间饿急眼了就得叼大人,必须把狼全杀了。”
“对,你说得对”,俨青阳也是急昏了头才没想到。
村里的小娃娃基本上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蒜头爸妈不招人待见,但那孩子挺乖,有时候见他被苟红梅打了还感觉挺可怜。
村里没几个女人舍得像苟红梅一样打孩子。
基本上每家都只有一个或者两个小的,做爸妈的舍不得打,爷爷奶奶更不消说。
苟红梅平时那样打孩子,他还以为不心疼,结果今天孩子不见了,哭得都快背气了。
听小毛驴他妈说,上午雪还没完全停,苟红梅就拎着红薯到她家接孩子,他们全家都摸不着头脑,压根没见过蒜头啊。
苟红梅慌得站不稳,小毛驴他妈赶忙陪着她一起去其他小孩家问。
一问就问出问题,有孩子看见蒜头往后山跑了。
她们顺着上山的小路走,没走多远就看见了蒜头的鞋子。
鞋子上有血,还粘着灰色狼毛。
作者有话要说:延延:干啥啥不行,吃醋第一名。
昫哥:家有一攻,如有一宝。
温芳芳:别的不在行,坑爹我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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