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延也被男人带到地里。
待遇和小娃娃一样, 不用做事儿, 瞎玩就行。
干坐着没趣, 他找小芬婶学了织毛衣。
男人汗流浃背的挖地, 他乖乖照着小芬婶说的步骤织手套。刚开始织出来的成品总是不尽如人意,便拆了重新织, 反正时间多得是。
重复几次也就有模有样了。
于是温如昫几天之后收获了一双粉粉嫩嫩的新手套。
干活儿戴着是好用,就是有点……怎么说呢,他老婆十指纤纤戴粉手套好看,他一双黑不溜秋的大粗手戴个粉色的就有点那啥了。
卫延也感觉辣眼睛,可没有其他原材料。
现在用的毛线是拆的男人吃奶时期穿过的小毛衣, 其他大小合适还能穿的毛衣拆了浪费。
将就用吧, 反正果园也没外人。
他尽量……不笑话狗男人就是。
将果园完全翻了一遍之后温如昫决定歇一歇, 带老婆出门春游。
没走远,就在后山。
后山的雪水已经不见踪影, 全被陡升的气温蒸腾干净。
卫延将床单铺在地上, 拉着狗男人躺下,一年之中也就寒暑交替的时候有几天温和天气。
此刻清风微拂。
天空透蓝。
灼人的阳光透过枝丫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他们带了柠檬水和红枣核桃发糕。
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或许是被发糕的甜香味儿吸引, 一只笋子虫飞过来落在卫延手上。
笋子虫的成虫呈赤褐色, 前足腿节和胫节有利刺,胫节镰刀状,有点像蟑螂。
卫延吓出一身冷汗,一动不敢动,可怜又无助的小声喊:“昫哥,救命。”
温如昫忙将笋子虫捉下来:“延延, 别怕,是笋子虫,很好吃。”
听见好吃卫延瞬间不怕了,积极的问:“吃起来是什么味儿?”
“有点像鸡胸肉,比鸡胸肉嫩。”
卫延:“……”超想吃!
温如昫把虫脚折了,用树枝穿上递给老婆:“拿着玩,我再去捉几只。”
旁边就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地上落着一层笋壳。
笋壳上有竹毛,容易把人弄得又痛又痒。
他手上茧子厚,不怕竹毛,老婆那嫩手一碰就得红。
卫延眼巴巴的跟到竹林外等着,不一会儿就见男人抓了一大把笋子虫出来。
温如昫选了个平坦的地方生火,等有草木灰之后再将笋子虫埋到灰下烤着。
几分钟就熟了。
卫延迫不及待的挑了一只,扯掉翅膀和头,一口干掉,香,真的香,鸡肉味,嘎嘣脆。
见老婆吃得欢,温如昫又回去抓,笋子虫是竹类主要害虫,抓完免得祸祸竹笋。
卫延吃着吃着就感觉小腿有点痒。
他今天穿的裤子比较宽松,一坐下小腿就露了大半截出来,低头一看,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崽正趴在他脚边扒拉灰烬里的烤笋子虫。
草,敢从‘虎’口夺食,狗胆包天。
他提着小狗子的后颈把它提起来。
小狗子吓得呜呜叫,眉头耷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卫延。
卫延被望得心一软,小狗子瘦巴巴的,排骨都凸出来了,活像生下来就没吃过饱饭:“小憨,你要不要吃发糕?”
狗子很轻易的接受了新名字,呜咽一声算是回应。
卫延就当它是想了,掰了块儿发糕喂到它嘴边,小憨伸出舌头一卷,哒吧两下吞下去,抬头继续盯着卫延呜呜叫。
卫延:“……”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喂它,喂饱它。
等温如昫带着笋子虫回来,就看见他老婆跪趴着在逗弄什么东西,走近一瞧,他的位置上多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崽。
狗崽叉着腿吃得正香,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口水和发糕碎屑弄满了床单,他还怎么躺?
卫延也看到他男人了:“昫哥,快来看,小憨吃东西好可爱。”
温如昫:“……”得,又取上名字了。
“别喂了,喂太多容易撑死”,温如昫坐下在狗崽肚子上摸了一把,都撑圆了。
“我看它好像还没吃饱。”
“小狗不知道饱,吃饱了也还会吃”。
他小时候喂过一次狗。是姥姥到黄婆婆家捉的小奶狗,那狗一见到他就很亲近,整天围在他脚边转,像下午放学什么的还会到村口来接他。
他也喜欢小奶狗,甭管吃什么零食,都是他一半,狗一半。
结果没过多久小狗就撑死了,害他哭了好几天。
男人这么说,卫延就残忍的把没吃完的一小块儿发糕拿开了,小憨跟着发糕跑,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卫延扬手一抛,将发糕抛进竹林,小憨刚想跟着去追,就被卫延捉住:“乖儿子,咱们不吃发糕了,来,跟你爹打个招呼。”
温如昫:“……”这个爹是说他吗?
不用怀疑,当然是。
卫延顺势躺男人大腿上,将狗崽高高举起:“昫哥,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是咱家的新成员,温小憨。”
还冠了他的名,赖不掉了,温如昫只得认下这个狗儿子:“孩子他妈,咱们这是闺女还是儿子?”
“我看看啊”,小肚肚上有一撮长长的小黄毛,是个男宝宝:“老公,是儿子。”
“咱儿子喝过neinei没?”
卫延:“……”臭不要脸。
“我来帮你通乳。”
下面的梯田里还有人在翻地,卫延可不想演活春宫:“别闹,有人。”
温如昫也舍不得给别人看他老婆白嫩嫩的身子,隔着衣服揉了两把,揉得卫延面红耳赤。
小憨懵懵懂懂,一点没看懂父母的眉眼官司。
快到晌午,温度越来越高。
该回家睡午觉了。
卫延放下儿子,起身拍拍裤子,收拾东西下山。
小憨吐着舌头跟在他脚边,一副咱俩很熟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它才喜当儿不到两小时。
温如昫把它提到之前装发糕的篮子里装着,巴掌大的毛团团,老婆一不注意就踩死了,到时候又得哭。
篮子里还有发糕的香气,小憨呆得非常高兴,左舔舔右嗅嗅,寻找着食物的残渣。
走在路上,丁大看见了篮子里的小狗:“小温,你们在哪儿逮的狗,什么时候杀,能不能把内脏送给我?”
“狗不杀,养来看家护院的。”
“这年头哪儿有剩菜养狗,你不想给就明说。”
为什么老是有人以自己的想法揣测别人,温如昫不想搭理他。
卫延直接撅回去:“就是不想给,怎么了?”
“嘿,我和小温说话关你屁事,有你插嘴的份儿吗?”一个卖屁股的,也敢怼他。
温如昫沉下脸:“他是我老婆,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你放尊重点。”
丁大翻了个白眼,轻嗤一声,扛着锄头走了,玩屁股也好意思拿到明面上来说,不要脸,有娘生没娘养就是没素质。
遇到这么个垃圾两人的好心情凉了大半。
回到家温如昫去做午饭,卫延拿了盆和洗发水到院子里给小憨洗澡。
小狗沾水显得更小了,可怜兮兮的夹着尾巴。
卫延火速给它搓了两遍,再用干毛巾擦干:“好了,乖儿子,去玩吧。”
小憨打了两个脆生生的喷嚏,甩甩身上的毛,去找鸭子了。
大黑和黄豆几个老神在在的吃着盆里的碎菜叶,要是狗子大点它们可能会怕,屁大个小毛豆子,眼神都懒得施舍一点。
吃过饭,温如昫还是没去地里,抱着老婆闲适的看漫画。
小憨围着床边转,一会儿试图爬上来,一会儿咬床单,卫延怕它把床单咬烂,翻出之前织手套剩下的毛线团敷衍的和它玩起捡球游戏。
开始小憨还有点不明白,傻呆呆的摇着尾巴看。
温如昫放下漫画书给它亲身示范。
“看见了吗,像我这样,线团一丢出去就跟着跑,跑过去叼回来。”
小憨满头雾水。
温如昫示意老婆丢毛线团,他四肢着地追了出去,特别认真的用嘴叼起毛线团跑回来。
小憨好像有点懂了。
卫延再次丢出毛线团,它跑过去叼回来放在卫延脚边,用凉凉的鼻尖轻轻顶卫延脚踝,请求表扬。
温如昫与有荣焉:“我儿子就是聪明。”
狗男人适应身份还挺快,卫延神了个懒腰:“你陪它做亲子游戏吧,我要眯一会儿。”
逗狗儿子当然比不上陪老婆睡觉,温如昫抬手将毛线团丢到卧室门外,趁着小憨追出去用力将门一关:“来,延延,咱们生个二胎。”
“老子生不出,要生你自个儿生。”
“不许说脏话。”
“我!生不出。”
“多灌点种子就行了。”
卫延:“……凭什么不是你生,凭什么我一直在下面?”
温如昫有点发毛,老婆这是要干嘛:“在上面累,我舍不得你累。”
“那你不会自己动吗?”
嘴仗打不过,温如昫只能上手上嘴。
卫延软成一滩水。
温如昫暗松一口气,软成这样还想反攻,在做梦?
小憨呜呜叫着挠门,它不太懂,玩得好好的,门怎么突然关了。
裤子丢在地上,卫延眼神迷离,额上冒出细汗,他讨厌热天。
热天的裤子都宽松,宽松的裤子多半是松紧带。
温如昫爱死了热天,他偷偷管老婆的运动裤和短裤叫‘老公快乐裤’,一拉就往下掉,特别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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