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

    两人心里都挺膈应。

    他们明明是在做好事, 却搞得像犯了事儿的罪人。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过得束手束脚, 这让自由惯了的两口子感觉格外难熬。

    一天上午卫延终于爆发了。

    生活质量下降他可以忍, 上床都要被人听墙角怎么忍?你t边听, 还一边讨论,是不是人?

    亲耳听别人讨论自己□□ 声的滋味简直了, 卫延情愿自己听力没变灵敏,穿上衣服打开院门:“出来。”

    藏在暗处的士兵不动。

    刚刚不是说得挺起劲,怎么不说了?卫延踹了一脚门:“出来谈谈。”

    王瑞冬想出去,却被旁边的士兵按住。

    卫延拉上温如昫:“走,上山, 咱们去拜拜姥姥。”

    太阳都出来了, 这时候上山还不得被晒伤, 温如昫抱着老婆小声劝:“乖,忍忍啊, 傍晚再去。”

    “兄弟, 别生气”,王瑞冬还是跳了出来:“有话好好说”, 别动不动就找长辈告状, 万一土地菩萨听了孙媳妇的话,不保佑他们基地了怎么办?

    卫延轻嗤:“是你们不愿意好好说话,还是我们不愿意?听墙角好玩吗,你妈有没有教过你要尊重别人隐私。”

    王瑞冬尴尬:“……那啥,上头有命令,我们也没办法。”他们真的不想和温如昫一家交恶, 但土地菩萨突然显灵,又突然不灵验了,总得找找原因。

    上头有人猜测土地菩萨是小神,灵力低微,庇佑不了太多人。庇佑不了外人,庇佑自家那几个肯定是可以的。

    万一偷摸给自家子孙‘神迹种子’,他们及时知道也能分一杯羹,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你们领导脑子进水了?”卫延说话不太客气:“还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不操心基地民生问题,来盯着我们两个小农民。”

    “怎么说话的”,另一个士兵是炮仗脾气:“我们这样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们。”虎视眈眈的人多得是,要不是他们基地组织人手四处巡逻,光是流窜过来的灾民就够这个村子吃一壶。

    卫延白了他一眼,转身进屋:“是不是保护你自己心里清楚。再盯着,信不信我泼洗脚水。”

    士兵气结,不识好人心,饿急眼的灾民可不管你受不受土地菩萨保佑,他们只知道自己不抢粮就要饿死,死了被阎王审判、被菩萨报复是死后的事。

    听过来送物资的同事说,光是昨天一天就抓到三波人。

    有两波是老人和小孩,从他们基地和荣光基地交界处过来的,一个个消瘦到极点,活像行走的骷髅架。

    这些人杀伤力不大,抓起来后安置到了基地外临时搭建的草棚里,玉米粒、玉米芯和玉米杆混合着磨成粉,煮了一顿糊糊给他们吃。

    怎么处理还没个章程,打杀于心不忍,放进基地又怕他们乱来。

    还有一波是年轻男人,带着刀木仓和迷药,都快摸到村口了。

    这批人浑身浴血,看着就不像啥好人。

    严刑拷打之后领头承认他们来自更远的青山基地,听说这个村子里有‘神迹种子’,随便什么环境都能生长,他们想吃饱饭就来了。

    他们也是走投无路,希望能看在还没造成破坏的份上放他们一马,家里还有老人小孩等着他们回家。

    本来负责审问的小队长都动摇了,想着断条腿或胳膊让他们涨涨记性,放了算了,清点物品时一个小兵却在他们的包袱中发现了煮熟的手指。

    小队长当即沉下脸,下令全宰了,尸体沤肥养庄稼。

    身边的同伴挨个被砍头,领头吓得屎尿齐流:“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尸体是捡的,我没杀活人吃。”

    “畜生都知道不吃同类,你连畜生都不如。说,种子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青山基地那么远,没有电话,又没有网络,光靠人员小范围流动时口口相传,绝对不会这么快就传过去。

    “说了就放了我吗?”

    “看你说的话值不值你这条命。”

    “值,肯定值,是荣光那边专门派人递的消息”,领头像是突然醒悟:“他们肯定是想让我们打头阵消耗你们的战斗力,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这话有点道理,小队长手起刀落砍下领头的脑袋,在尸体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转身去找顶头上司。

    其实领头真的想太多,消息是秦司岄派人递的,她没琢磨那些弯弯绕绕,就是单纯想给破晓找麻烦。

    荣光获不获利她毫不关心,弟弟都死了,她有再多粮食又有什么意思?

    为了把递消息出去,她下了血本,家里的粮食全部用尽。

    递消息的几批人面上不情不愿,心里乐开花,递个消息不比投毒,不是危险活儿,赚大了。正好还可以‘顺便’跑路。

    荣浦诚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餐桌傻眼:“李阿姨去哪儿了,怎么还不煮饭?”

    秦司岄抱着女儿低着头:“她被我辞退了。”

    荣浦诚瘫在沙发上:“你辞退她干嘛?算了,快去煮饭,我饿了。”

    “没粮食。”

    “什么?”荣浦诚直起身,看在女儿的份上,他给足了秦司岄正房太太的面子,所有女人当中,送到秦司岄手里的粮是最多的,四五个人吃都绰绰有余,他在家吃的时间又不多,粮去哪儿了?

    贱女人,别不是背着他养了小白脸:“我给你五分钟,解释一下。”

    秦司岄知道荣浦诚的手段,没试图挑战他的耐心,一边哭一边说了自己干的事,心想:女儿在场,荣浦诚再恼怒也不会动手,气是肯定会气一段时间,气过就好了,孩子要亲妈,还不是得养着她。

    “贱人”,荣浦诚一巴掌扇碎她的美梦:“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子倒八辈子霉娶了你。”

    都说娶妻娶贤,他后悔没听老人言语。费尽心思遮掩的事情就这么被捅出去,争蛋糕的基地蜂拥而至,哪儿还有荣光的份儿。

    秦司岄哭着躲到女儿身后,尖利的指甲抓破了小姑娘的胳膊。

    小姑娘也跟着哭,妈妈抓得她好疼,爸爸好凶。她年纪太小,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笑呵呵的父亲变了脸。

    荣浦诚额头青筋凸凸的跳,抱起女儿扬长而去。

    秦司岄去追,却被两个士兵拦住:“夫人,老爷现在暂时不想看见你。”

    “让开,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秦司岄摆大老婆威风,两个士兵半点不买账:“夫人,我们是老爷的狗,你连狗都不是,你这次坏了大事。”等着死吧。

    “什么大事?”不就是用光了家里的粮食,粮仓里粮食虽然不多,荣浦诚堂堂一个基地老大,弄些出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两个士兵怜悯的看着她,脸丑可以整容,智商低就没办法了。

    没人监视,卫延总算安安静静吃了顿肉。

    事后躺在男人怀里琢磨着下一步怎么走。

    温如昫轻轻帮他揉着腰:“延延,眉毛别拧着,皱纹都快出来了。”

    “你嫌我老?”

    “没有,没有”,老婆嫩得能掐出水,他哪儿会嫌:“我是想说你别和刚才那俩货计较了,气着自己不值当。”

    “我就要计较。”

    “他们现在离开了过段时间肯定还会回来,你难道一直都去和他们吵,有意义吗?”

    卫延理直气壮:“当然有,吵完我开心。”谁让我不开心,我就得让他也不开心,他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温如昫:“……”说不过,睡吧。

    床单一掀,盖住脸。

    卫延被闷得喘不过气,在男人胸上咬了一口:“臭男人。”

    “香香老婆。”

    “哼,你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温如昫闭着眼:“不怎么办,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得简单,万一他们抓你去解刨,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

    “跑路吧。”

    卫延:“嗯?”跑路!狗男人上辈子不是去当农业专家了吗?

    “收拾收拾,咱们找机会跑路。”

    “家里这些东西呢?”

    “不要了。”

    “外面那么危险”,卫延有点怕,狗男人打五六个没问题,五六十个怎么打?

    温如昫微微一笑,从床头柜摸了一支铁壳的自动铅笔,拇指和食指用力,铅笔顿时碎成铁粉:“我能保护你。”

    卫延眼珠都快瞪出来,嘴巴张得溜圆:“你什么时候力气变这么大了?”

    “昨天傍晚。”他睡醒想给老婆拧帕子擦擦脸上的汗,结果把老婆的毛巾拧烂了,偷偷从储藏室翻了一条新的出来,还好老婆没发现。

    卫延抓住男人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和以往没啥两样,茧子还是一样多,同样喝灵液,凭啥他提十斤米都累,不公平。

    靠,刚刚狗男人还一直揉他的腰,要是稍微用点力,他腰是不是就碎得稀巴烂?“以后不许随便摸我。”

    温如昫笑容逐渐僵硬:“……为什么?”

    “我是肉做的,铁做的你都能弄烂,别说我了。”

    “延延,放心吧不会的。”

    卫延下床站在镜子前,拧着腰往后看,果不其然,白嫩肌肤上印着一个硕大的红巴掌:“这是什么?”

    温如昫:“……就轻轻的拍了一小下。”

    轻轻的,他可没感到轻轻的,刚刚都快被拍哭了,还以为狗男人故意欺负他:“轻轻的都这样,呵。”

    温如昫理亏。

    卫延回床睡觉,背对着狗男人:“什么时候学会控制力气,什么时候再摸我。”

    不摸就不摸,他还有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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