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加把劲,让老婆看看他真正的实力:“延延,我这就去镇上找施工队,你要不要也去镇上逛逛?”
快到晌午,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温如昫其实不想老婆出去找晒,但又怕他一个人在家待着无聊。
卫延:“去吧,我想买点东西。”
“哦,那等会儿你就在超市等我啊,我办完了事情再来接你”,温如昫从屁 股兜里摸出一叠钱:“你拿着买零食。”
这一叠起码一万,卫延接得别扭:“不用,我还有钱,”房东退给他的钱还剩两千呢。
“拿着,想用就用,不用就攒着。”
卫延:“……”
小货车嘟嘟驶上土路,掀起一人高的灰。
卫延被放在镇上最大的超市门口目送男人离开,兜里的钱烫得他坐立难安:“傻子,傻子,傻子”,大傻子,草。
门口的促销员怪异的看了他几眼,卫延深吸一口,花,今天就把这些钱花完。
羽绒被买两床,八斤重的大棉被买十床,肥皂买十箱,洗衣粉买二十箱,白糖和盐各买十箱,玉米油买它二十桶……买到后来钱还不够。
超市主管高兴得很,主动提出帮忙送货。
卫延一愣,遭了,送回去放哪儿?土胚房要拆,现在没地儿放啊:“我先付一半定金,过两三个月我再来付尾款,到时候再送货,行不?”
超市主管笑容一滞,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货没出超市,这笔订单就不算成:“能冒昧问一下为什么过段时间送货吗?”
卫延脸一红:“家里准备修新房,现在买回去没地放。”
超市主管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只得收了五千定金,留下自己电话号码,再开了单据。
最后卫延带出超市的就只有单据和两瓶冰冻成坨的快乐肥宅水。
炸鸡的香气从超市大门旁边的汉堡的小店飘出来,卫延闻着有些饿了,摸出手机,拨通温如昫电话:“还有多久回来?”
温如昫接到老婆电话心情可谓非常激动,姥姥去世后,随便他去哪儿浪都没人管没人担心,现在终于有人握住了他的风筝线,牵牢了他的铁狗链,实在值得纪念:“还有一会儿,我现在在包工头家里,你饿了没?饿了就找家店吃饭,不用等我。”
谁稀罕等你,卫延撇嘴:“我去超市旁边的汉堡店了,你等会儿直接到店里接我。”
“好。”
汉堡店冷气开得很足,卫延穿着短袖进去还有些冷,他点了汉堡、鸡肉卷和薯条,一边吃一边玩手机。
店里其他顾客大多是附近中学的初二学生,暑假没休息,还在补课,一边吃饭一边吐槽老师。
卫延听了几耳朵,知道镇中学有个数学老师爱吃韭菜包子,讲课激情飞扬,牙上卡的韭菜总是随着口水喷到第一排学生脸上。
有个新来的物理老师很帅,很多女孩子上课偷拍。
还有个语文老师年纪太大,普通话不标准,读课文总引学生偷笑。
他想了想,已经记不起自己读初中的时候是什么样儿,也这样无忧无虑的和同学说过老师小话吗?
末日就要来了,这些嫌弃学校食堂不好吃,跑到校外吃快餐的学生会怎么样?
那些嚷嚷着减肥,不肯认真吃饭的小姑娘又会怎么样?
卫延很低落,他想做点什么,可又无从下手,现在满世界告诉别人末世快来了只会被当成神经病。
何以解忧,唯有X宝。
有事无事逛X宝。
先把东西选好,加入购物车,等房子修好了再找温如昫买。
零零碎碎要买的东西还真多,五万块钱都打不住,也不知道果园里剩下的水果还能卖多少钱?
温如昫还不知道自己的钱包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回来看见卫延专心致志的玩手机还有心情从背后吓唬他。
卫延被吓得一抖,回头轻踹男人一脚,摸出兜里的购物清单:“这是我刚刚在超市选的东西,你瞧瞧,没意见吧?”
温如昫能有什么意见,就是感觉有点怪:“延延,油买二十桶是不是有点多?”
“我喜欢吃油炸食品。”
“哦,那行”,反正食用油保质期长,买生活物品又不是乱花钱,老婆爱买就买。
“我还在X宝上选了点东西,房子修好了再买。”
“好,到时候你提交订单我来付款。”
“房子的事谈妥了吗?”
“妥了,施工队明天早上开工,包工包料一共十九万。”
还能剩六万,勉强够了,卫延把已经化冻的肥宅水递了一瓶给温如昫:“走吧,回家。”
温如昫小狗似的贴在后面:“不再逛逛?”
“不逛了,现在买东西回去又没地儿放。”
“我果园里有间小铁皮房,能放东西。”
“你那铁皮屋有多大,家里现在这些东西装得下吗?”
温如昫仔细思索,家里的锅碗瓢盆衣物被褥,加上老婆的行李,小铁皮房要装下还真的够呛:“有点勉强,挤一挤应该能装吧?”
卫延:“那还逛什么,回去收拾东西。”
只好回了,温如昫还想享受一把陪老婆逛街拎包呢,以前走在路上,看见其他男人帮对象拎包他就特别羡慕。
感觉亲密又热闹。
他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手里空荡荡。
卫延伸手拽住男人:“走了,愣着干嘛。”
温如昫捏捏老婆的嫩手,嘿嘿,真好。
收拾家是个大工程,所谓破家值万贯,卫延又是个节俭的,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最后将小铁皮屋装得满满当当。
铁皮屋温如昫本来是修来装农具,这下好了,他的锄头镰刀喷雾机全被行李挤到屋外可怜巴巴的靠墙根放着。
好不容易收拾完,卫延累得不想动了,拍拍屁股直接坐地上:“去给我摘两个橙子。”
温如昫听到这话略感心虚,橙子的正常成熟期在十一月左右,现在枝头挂的果子全是他用灵液催出来的,也不知道老婆会不会发现。
卫延就没成熟期的概念,在他的印象里,甭管什么水果,超市一年四季都有得卖,温如昫的担心纯属多余。
刚摘下枝头的橙子,酸甜又多汁,一口咬下去,汁水就在嘴里炸开,卫延躺在温如昫大腿上连吃了两个,打嗝都是甜甜的橙子味儿。
温如昫没吃,他就看着老婆的嘴唇张张合合,粉嫩的唇瓣被汁水一浸,更显鲜嫩饱满。
他还记得亲上去的感觉,软软的,弹弹的,嫩嫩的,让人忍不住加大力气,探索更深的内里。
卫延又不是死人,被盯得耳朵都热了:“看什么看,想亲就亲”,又不是不给亲,装得可怜兮兮的。
温如昫咧嘴笑。
卫延被亲得喘不过气,他眼睛没闭上,进距离看男人的脸,眉毛粗,眼睛小,鼻子大,皮肤又黑又糙。
好在个头够高,一身腱子肉线条流畅又紧实。
综合算下来,颜值勉强徘徊在及格线上。
否者他还真的下不去嘴。
只是,接吻就接吻,为什么还要袭胸?
他又不是女孩子,一马平川,有什么好揉的?
温如昫亲得舍不得停,直到被老婆咬舌头才念念不舍的撒嘴:“延延,我去做晚饭,你想吃什么?”
“家里还有什么?”
“有香肠,腌猪肉、还有昨天那只鸡剔下来的鸡胸肉,地里有黄瓜、番茄、丝瓜、空心菜。”
“蒸一节香肠,再拍个黄瓜吧。”这两样弄起来比较快。
“好,糖拌番茄你吃过没?”
卫延头一次听说这种吃法:“没有。”
“我再拌个番茄给你尝尝。”
为了早点吃晚饭,卫延忍着腿酸去给温如昫打下手,时不时借着尝味儿先吃上两口。
真的,就凭伙食,他这辈子跟定温如昫了。
香肠是过年时灌的香肠,被柏树枝熏过,带着树木独有的凛冽味道。
黄瓜没施过农药,长得歪歪扭扭,嫩得一掐就出水。
番茄是田坎上的野生番茄,拇指大小,圆滚滚,红艳艳,吃起来沙沙的,甜甜的。
卫延头一次吃到这种口感的番茄,惊呆了。
温如昫怜惜的看着他,老婆竟然没吃过沙番茄,真可伶。
白糖拌番茄几乎被卫延一个人包圆,香肠他也吃了很多,肚子撑得混圆,饭后水果都吃不下。
温如昫只得自己一个人吃吊在井里冰过的大西瓜,从四周开始挖着吃,瓜心留着,万一等会儿老婆想吃了呢。
冲完澡,两人懒懒散散的靠着闲聊。
温如昫打算明天去请村里的黄婆婆过来给施工队煮饭,他们这里离镇上远,走路到镇上饭馆得走四十来分钟,一来一回就是一个半小时,实在耽搁工人时间。
卫延说:“请什么人,咱们自己煮呗。”
温如昫为难:“我要去给超市送货,没时间。”没存款心不安啊,他得给老婆赚零花钱。
“我煮呗,我也会煮饭。”
“我舍不得你辛苦。”
卫延:“……”妈的,大傻子。
凌晨三点,温如昫醒来,给老婆盖好肚子,再在嫩脸上亲香了一口才去果园。
采摘,打包,装上货车,忙好一切已经是六点。
他又拐去黄婆婆家,以六十每天的价格请黄婆婆帮忙做饭。
黄婆婆喜出望外,她男人死得早,儿子在外地打工,儿媳在县城租房子照顾孙子。
孙子正是高三关键时期,要钱吃饭,要钱买资料,要钱上补习班。
儿子压力大得很,她有心帮忙,可手里又没钱。
这下好了,一天六十,一个月就是一千八,够给孙子买几只鸡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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