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年纪最小的姜洪还趁此机会哄到个女朋友。

    憋了许久,卫延有点憋不住了,这天午夜他拉着温如昫出门放风。

    温如昫不太愿意:“延延,万一有病人……”

    “没有万一,谁大半夜还出门逛?”

    也对,晚上外面都没人,他怎么就没想到,但还是不太放心:“那我们就在周围转转,万一有不对就往家里跑。”

    “好。”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两人戴好围巾口罩,做贼似的打开院门,温如昫率先探头查看,嗯,没人,回头招呼老婆:“延延,出来吧。”

    卫延兔子一般窜出去,手舞足蹈连蹦带跳的往后山跑,啊,自由的味道真好。

    温如昫看得好笑:“慢点,别摔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平地摔。”

    话音未落,卫延一个趔趄往前栽下去:“呜……疼……”

    “叫你慢点你不信。”

    卫延维持着手捂膝盖,屁 股朝天的姿势被男人翻了个面:“你轻点。”

    温如昫去扒他的手:“乖,松开,我看看。”

    “不要,不许碰,疼。”

    “吹吹就不疼了,乖,松手。”

    卫延还是不松手,声音略带委屈:“好像有东西嵌伤口里了。”

    “啊”,温如昫没想到这么严重,手忙脚乱的摸出手机打开电筒:“慢慢的,慢慢松开。”

    卫延手指动了动,捏成拳:“我抠出来了。”

    “你就作死吧”,温如昫有点生气,伤口哪里能直接用手碰,瞧瞧那脏手,黑乎乎的,全是泥,不感染才怪:“发炎你就知道厉害了。”

    “昫哥,你怎么不问问我抠出来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乡下除了石头就是泥:“石子呗。”

    “不是。”

    “那是什么?”

    “你凑近点。”

    温如昫依言靠得更近,卫延手举到男人眼前,食指拇指并拢,比了一个心:“小心心送给你,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敢骗我”,温如昫伸手挠老婆的痒痒。

    卫延左右躲闪,笑得出了眼泪:“别别别,我错了,哎呦,疼,真的,好疼。”

    “别动了”,温如昫看了看,老婆裤子蹭烂了,膝盖有点破皮,不算严重,放着不管三五天就能痊愈:“等会儿回家擦点双氧水。”

    卫延伸出双手要抱抱:“知道了,昫哥,背我。”

    温如昫转身蹲下,卫延一骨碌爬起来扑上去:“像不像猪八戒背媳妇?”

    “不像。”

    “我觉得挺像的,旭哥,你最近是不是长肉了?”胳膊都粗了许多。

    “我是猪八戒,你成什么了,猪日的?”

    卫延:“……”

    哼哼两声,卫延轻咬住男人耳垂:“我是狗日的,狗男人。”

    温如昫面不改色:“狗男人现在就想办你,我瞧山顶风景挺好。”

    卫延怂了,装可怜:“老公,好老公,人家腿疼。”

    天这么冷,野战准得受凉,温如昫可舍不得,就是吓唬他一下:“哼。”

    在房屋四周晃了几圈,温如昫就准备回了,卫延还没逛够,央着狗男人背他去看看围墙。

    温如昫抵不过老婆的温言软语,耳根子一软就走到路口。

    围墙大概三米五左右,顶上的玻璃片在月色下闪着熠熠寒光,也不知道姜家三兄弟每天把那么多东西扔来扔去累不累。

    温如昫觉得墙没什么好看的,打了个哈欠,有这功夫不如回家,躺在柔软蓬松的被褥里,搂着老婆的细腰,做点羞羞的事:“看够了吧,回家睡觉。”

    卫延觉得有些不对:“昫哥,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哪儿来的血腥味儿啊,你闻错了。”

    “真有,你深呼吸。”

    温如昫深吸一口气,还真是,放下老婆摸出手机,一照,墙右边靠山壁的地方玻璃片已经被敲平,地上洒着碎玻璃和零星血迹:“坏了,有人翻墙。”

    这时候翻墙进来准有问题。

    温如昫抓紧老婆拔腿就跑,一溜烟跑回家锁上大门才给姜家打电话。

    姜家三兄弟睡得正熟,没接,温如昫又打了两遍,被洪晓蕾接通了:“谁啊?”

    温如昫稍感奇怪,老姜家就婶子是个女的,姜家婶子五十多岁快满六十了,声音不可能这么年轻:“我是温如昫,找姜洪。”

    “温大哥,是你啊,等会儿,我去叫他。”洪晓蕾赶紧推了推身旁的人:“姜洪,姜洪,醒醒。”

    姜洪被推醒,有些不高兴,他是家里最小的,父母偏宠,哥哥忍让,脾气一向大,看清推自己的人,涌到嘴边的骂骂咧咧又吞回去,这年头找个对象不容易:“晓蕾,大半夜不睡觉,叫我干嘛?”

    “快接电话,温大哥找你有事。”

    切,温大哥,叫得这么亲热,叫自己还叫全名呢:“什么事儿?”

    “有人翻墙进村。”

    “啊”,姜洪瞌睡彻底吓没了,也顾不得客气:“真的假的,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

    “真的,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骗你好玩吗?”

    “人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没看见人,就看见墙上玻璃被敲了,还有血迹。”

    野猫野狗之类的畜生翻墙可不会先敲玻璃,是人做的没跑了,姜洪挂断电话,急吼吼的去叫两个哥哥,大事不好了,睡个屁。

    温如昫把老婆赶进浴室洗澡后又给村委会的俨青阳打了个电话。

    然后打着电筒把家里角角落落全部搜索一遍,万一翻墙那孙子趁家里没人躲进来就糟了。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家里没多不该多的东西,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警局电话打过来,详细询问了一遍当时的场景。

    温如昫配合回答,答完心里惴惴不安,村里多了个定时-炸-弹,一天找不出来就多一分危险。

    卫延没这么慌,前世他一个人在出租屋,无亲无友,存款也快耗尽,天天吃酱油泡饭度日,那时候心里才叫害怕。

    想起酱油泡饭的滋味儿,卫延顿时觉得饿了:“昫哥,我想吃宵夜。”

    吃吃吃,火烧眉毛了还顾着吃,温如昫认命去烧火做饭:“吃炒饭还是面?”

    “炒饭。”

    “等着。”

    晚饭煮多了,电饭煲里还剩下半锅干饭,足够两个人吃,橱柜里有个开了封的午餐肉罐头,拿出来切丁。

    鸡蛋打两个,莴笋切一根,野菜加一把,哦,还有香肠,也切半截。

    香喷喷的炒饭端上桌子,卫延一手拿勺,一手扯男人坐下,自己顺势坐他怀里,先舀一勺喂狗男人,接着自己开吃。

    温如昫嚼着炒饭,心里满意,老婆真好。

    吃过宵夜,两人又找了一部电影看完才睡。

    一觉到中午,村员群里炸开锅。

    黄婆婆那个在外地打工的儿子被警察搜出来,押走了。

    黄婆婆接受不了,扒着警员哭天抢地,人都哭厥了过去。

    也不知道姜洪是故意的还是说漏嘴了,总而言之所有人都知道是温如昫举报了黄婆婆的儿子。

    虽然这事儿从道理来看是对的,但从人情上讲就有点说不过去。

    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家回自己家里躲着,就算发病也只祸害自家人,你去举报干嘛?

    黄婆婆以前和你姥姥关系多好,说不定还帮你洗过尿布,干这事儿简直丧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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