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见老李青紫的脸色有点发红,瞳孔开始回缩。一个民警过来试了下,老李的呼吸和心跳有所恢复,已经能摸到脉搏跳动,抢救基本算是成功了。
这边的民警也禁不住都赞叹的看着焦旸,看人家支队的领导,能文能武,这专业就是过硬!
焦旸松一口气,站起身来,又忙不迭地竭力安抚金奶奶老两口。
果然,因正值晚高峰,虽然附近的医院只有几分钟车程,还是20多分钟才赶到。而且,救护车到了这边街道,就给堵在巷子口了,紧急找人移开杂物也不行。好在救护车上的大夫,已经通过110控制中心,了解到了这边的情况,知道患者已经慢慢恢复了呼吸和心跳,只得临时派了两名男护士,准备抬着担架进来转移病人。
等看着救护车接走老李,焦旸他们才放心回到局里。
第二天下午一上班,张显宁过来道:“焦队,你说,就这么巧,咱们刚要查5.4.式手.枪,火车站那边就扣了个女的,想携带违禁品上车,正好是支5.4.式。”
焦旸一顿,道:“好,咱们这就带人过去看看吧!”
焦旸他们赶到火车站,把一名其貌不扬,看起来非常瘦弱、温和,根本不像是杀人犯的女嫌疑人带了回来。
很快,坠楼枪.击案就算是初步告破。可是结果,却让人有点啼笑皆非。
市局的笔迹鉴定专家结果已经出来了,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遗书,确实是陈良业本人的笔迹没错。他那天跳楼,应该的确就是自杀。
而那支打死了陈良业的老掉牙的5.4.式枪支,也就是属于火车站截住的这名中年女性夏红梅所有的。弹道、弹孔,包括她刻意购买的,伪装成硬壳精装书的枪盒里所留存的子弹,都能一一对应。
但是,夏红梅却坚称,这支枪是她做过抗美援朝老兵的父亲,留下来给她的唯一的遗物。她一直珍而重之的收藏着。这次明知违规,也要携带在行李中,只是因为他们夫妻在异地置了业,要跟随丈夫搬家,所以想把这支枪也带到新家里去。
那天,她就是先从申城到嘉兴接上学的孩子,然后一起返回来,准备一家三口再坐火车去江宁,然后就被火车站查扣住了枪.支。可她从来不认识陈良业,也没有开过枪。而她的枪和子弹,一向是分开放置的。
于是,焦旸就带人找到了夏红梅曾经乘坐过的那辆大巴车。她座位上的窗帘,有一个明显烧焦的弹孔痕迹。接着,干警们调取了当时的监控录像,虽然非常模糊,但是录像显示,夏红梅的确没有开过枪,可是子弹,也确实是从她的行李包里射出来的。
也就是说,夏红梅并没有杀死陈良业的主观故意,只是枪.支在车辆启动的过程当中,因为出现颠簸等原因,而意外走了火。且射出恰恰没有关闭的窗户,非常凑巧地击中了从12楼跳下来、即将落地的陈良业的后脑。导致坠落在安全网上,本可生还的陈良业当场死亡。
这样的结果和过程,实话说,当真是匪夷所思。但是这一下子,这整个案子的形势,就比较复杂了。
根据目前法律,自然人如有计划的实施自杀,并且最终死亡了,即使自杀过程发生变化,未能如自杀者所愿,那么依法,也应认定此人为自杀。
而夏红梅,虽非主观故意,却因她的违法携带枪.支等易燃易爆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等危险行为,事实上造成了陈良业的死亡,似乎很难逃脱过失杀人或误杀等罪名。
可是,当焦旸带领警队对这支枪中所射出的子弹具体来源,进行调查后,案子的性质又发生了显著变化。
干警们之前调查夏红梅的人际关系,想确认她是否曾与死者陈良业结怨时,焦旸无意中发现,夏红梅的丈夫徐东在外头有了小三。小三已经怀孕,一直逼迫徐东与夏红梅离婚娶她。
而徐东作为夏红梅的身边人,自然有便利条件,接触到她的枪支。心细的焦旸顺藤摸瓜审问了徐东与小三。
经过小三指认,徐东很快心理崩溃,招人了子弹是他偷偷放入夏红梅的5.4.式里的。他就是暗地里希望,不知情的夏红梅在怀念父亲,日常擦拭或者移动枪支时,能够因枪支走火被杀身亡。
根据法律法规,某人如果想杀A,却错杀了B,那么仍然应该视作,此人对B犯了杀人罪。
徐东作为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的成年人,明知给枪支装上子弹,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那么,即使他没有亲自扣动5.4.式的扳机,他也应该被指控犯有故意杀人罪。
因此,这个案子,转眼间就又峰回路转,成了一桩凶杀案……只是,徐东目前肯定是涉嫌杀害陈良业跟谋杀夏红梅未遂了。那么,确实毫不知情枪支被放入子弹的夏红梅,对陈良业又该构成什么罪名呢……
“人心险恶啊!”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持.枪悍匪,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会风味……对着这个结果,焦旸也有点哭笑不得。他挠挠头,道:“既然案子算是破了,嫌疑人也都抓住了,咱们的任务就了了,就看法院怎么判吧!”
“焦队,”
今天出去继续排查青少年失踪案相关证人的侯希勇,却忽然打进电话来道:“我这边叫那帮小子绊住了还没搞完!你今天穿得是便装吧?替我去接个人,对对对,就是M国来得那个专家!你看这里越忙越添乱,快快快,来不及了,帮兄弟个忙,大恩不言谢,回头这月早餐我请!”
“那专家叫什么来着,马克龙是吧,这不是法国总统吗?你说这个寸劲,行了,放心忙你的,交我了!”
焦旸摘下耳机,扭头瞄了一眼,招呼道:“黑鱼,跟我一块跑一趟,猴子那边脱不开身!”
余晓光刚从外头进来,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好的焦队!”
今天局里恰巧派出去好几拨人,警车都不够用了。焦旸只好又拦了辆出租车,跟余晓光直奔机场。
但是下午4:00的飞机,跟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正冲在一起,这路还没跑一半,俩人就给堵在高架桥上了。
虽说飞机还有出站的时间,但去太晚也不好。焦旸寻思着,这M国来的专家,万一接不到人,造成外交事件,影响两国邦交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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