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课的时候钟离的状态不是很好,虽然还是认真做笔记,可脑海里宗师浮现出梦中的情景。
“呲——”笔在书上用力一划,纸破了。
钟离心中烦躁不可发泄,听不进数学老师的讲的课,猛然间将笔啪的一声摔在桌上。
正在刷刷刷算数学课外题的许致远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她,无声询问。
钟离对上大佬同桌的目光,闭了闭眼,再次睁开,重新拿起笔继续写。
现在听不进去没关系,先做好笔记,回家再看。
可当她捡起笔,准备往纸上写的时候,写不出来了。
操,不会摔坏了吧。
钟离不耐烦,开始使劲地甩,甩,甩……
“嗯哼。”一声闷哼。
甩不动了。
钟离惊讶地张大嘴巴,看到大佬同桌的胳膊被她的笔尖插入皮肉里。
“我刚才走神了,对不起,很抱歉!”钟离吓了一跳,声音因为心虚有些惊慌,小声说着。
“我没事,不要紧。”许致远顿了顿,微垂着头,看着她,“恩将仇报啊你这是。”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钟离飞快地将笔□□。
“嘶!!!”
钟离从大佬同桌的表情上看出了痛苦。
“呃……没伤到筋脉吧?”
许致远咬了咬牙,扬眉,“你还想伤到我的筋脉?”
“不是。”钟离干巴巴地解释,“长痛不如短痛。”
“……”许致远额角青筋猛跳,只觉得自己这个伤白受了。
“流血了。”钟离低头,近距离看见那胳膊上都有红血珠冒出来。
她抬头时,光洁的额头与许致远微热的下颌不经意间擦过。
陌生的柔软触感,惹得两人都愣了两秒。
钟离赶紧坐好,有些尴尬,强装淡定,“流……流血了怎么办?”
许致远维持着从容的表情,声音压得很低,“咳……小伤没事。”
沉默几秒,钟离看着那流血的伤口,到底过意不去,“你真不要紧?”
许致远挑眉,笑了,“怎么,你心疼了?”
钟离忽然松开手,身子坐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你这点血,准备流多少泪?”
不是要撩吗?来呀!当她没见识过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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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钟离照常出校门,打开车门:“辛苦了,徐叔。”
老徐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钟离,笑呵呵地说,“没事,在一中还适应吗?”
钟离扯扯嘴角笑了下,“还好,老师和同学都很好相处。”仿佛完全忘了中午食堂的冲突。
“那就好,以后周末可以多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劳逸结合……”老徐难得多说了几句,毕竟这个姑娘平时都比较乖,上学和放学的时间都很准时,要是有事,也会先给他打个招呼,不会让他多等。平日里也就家和学校两点一线,闷在家里不怎么出门,他担心这孩子闷出毛病来。
“好。”钟离十分有礼貌,最后又说了一句,“谢谢。”
徐叔看着钟离一脸乖巧的模样,无声地叹了口气,看上去有礼貌,其实心里对谁都冷漠,这姑娘……唉,他也不好多说。
今天钟朗宁不在家,钟离经过厨房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晚饭我不吃。”然后直接去房间。
她没有看到的是,厨房中正在忙碌拿着锅铲月姨动作僵了僵,看着钟离头也不回的身影,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就是钟离注意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一个对她满心防备和各种猜疑的人,她何必低声下气地去讨好,再怎么说,现在她还是钟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钟离扔下书包,仰头就倒在床上,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天色渐晚,钟离做了个梦
一栋多层小楼里,院门紧锁,整栋楼看上去安静得可怕。
教室里有三十多个孩子,没有几个是健康的。
有脑瘫患儿,翻着白眼留着口水躺在床上,有智力低下的孩子,睁着眼睛时不时发出一阵诡异的叫声,也有弱智且暴力的孩子,一看到她就追她踢她挠她……还有被年龄比较大的孩子抢走吃的挨饿的夜晚……令人绝望而压抑。
钟离猛然间从梦中惊醒,撑坐起来抚着胸口,大口喘气,背上一身冷汗。
缓了几秒,钟离才回过神来,靠在床头愣了好一会儿,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打开着,映衬着窗外的点点灯火。
很久没再做这样的梦了,钟离下意识的打开手机看下时间,晚上八点。
钟离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夜色,不远处的街边华灯昏黄,霓虹闪烁璀璨,仔细听还能听到些许喧闹嘈杂的人声。
她抚了抚额头,撑着身子斜靠在床头,愣愣地看了院子里的石榴树好一会儿,平复剧烈的心跳。
“咕嘟咕嘟。”肚子叫。
钟离下意识地垂头摸了摸肚子,哦,好像有些饿了。
现在不是饭点,而且应该也没准备她的晚餐吧,钟离索性也不想下去和看不惯她的月姨打交道,干脆打开软件点了份黄焖鸡外卖。
钟离打开纱窗,夜晚的夏风微凉,吹在毛孔里,似乎能缓解人性中的烦躁。
晚风徐徐,月光皎洁如水,钟离坐在一片黑暗中,抬头看着皎洁的月色,有些失神。
她忽然想起,外公送给她的那把桃木剑,此时正挂在墙上,剑柄上的装饰闪闪发光。
最后,钟离脑子一热,自己也不知发什么疯,或是单纯不想一直被冰冷的黑暗包裹。
她像个女侠一般庄重地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宝剑,松松扎起头发,穿着睡衣,带上手机,从客厅后门偷偷溜到院子里,走到那棵石榴树面前。
“树兄,得罪了。”钟离回忆了下古装剧中的剧情,双手抱拳。
“锵”的一声,她拔出宝剑,对着石榴石开始一招一式地认真比划。
随着剑招的渐入佳境,她仿佛感觉自己是仙风道骨,衣袂飘飘的绝世剑客。皎洁如水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画面美得让人不忍直视。
正当她将玉女剑法练得起劲的时候,前院大铁门的开门声和汽车的鸣笛声响起。
看样子是钟朗宁回来了,这些时日钟朗宁也不知发什么神经,还是真记得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一般回来得比较早,刚好赶上和她一起晚饭,只是今天似乎平时晚了些。
钟离动作下意识轻了些,放空心神,一剑一剑将心中的郁气给劈出来。
钟离劈累了,肚子咕咕叫,真饿了。
她一手将剑拄在地上,一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好过了配送时间。
钟离转头看了眼门外,搜寻送外卖的身影。
没有黄焖鸡。
嚓,不会还没送吧。
钟离叹了口气,摸了摸发出抗议的肚子,“好吧,看来我的外卖小哥不要我来。”
“谁说我不要你了?”
钟离刚说完,那人终于从黑暗中驶出来,一张清隽英俊的脸露了出来。
车头灯打出的光线在黑暗一片的夜色里居然有些好看,那从深夜里电瓶车上的逆光少年,耀眼极了。
许致远把手里的黄焖鸡递给她,笑道:“就等我一会儿都不行?”
卧槽卧槽卧槽好帅啊!
怎么觉得这一刻的同桌简直比黄焖鸡还帅!
钟离内心的小人三百六十度转圈圈外加呐喊。
同桌你送个外卖都这么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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