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周庭芳带着他五岁的妹妹周葙萦在房间里捉迷藏, 两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周葙萦个子小却白白胖胖，整个人缩成一个团子, 勉强挤进了妆台下的空隙中。
周庭芳在外面认真数了十个数，然后嚷着:“我进来了哦！”
话音才落, 周庭芳踏进屋内, 扑闪着一对儿大眼睛环视四周, 不见妹妹踪影，却在妆台角落看见了一双来不及收进去的小绣鞋。
周庭芳一笑，悄悄走过去, 而后突然蹦在周葙萦的面前，哈哈大笑:“找到你了！”
周葙萦一阵惊讶, 随之捂着嘴也笑起来，本来要出来，奈何身上太圆润, 没成想卡住了。
“哥哥, 我出不来了！”周葙萦张开双手朝周庭芳求助。
周庭芳上前拉住妹妹的手, 试图将她拉出来, 好在卡的不严实, 没扯了两下, 周庭芳便被拉了出来。起身的瞬间却踩了裙角，一个趔趄撞到妆台一角，将上面一个锦盒打翻在地。
“呀，”周庭芳指着地面惊叫起来, “妹妹你的牙掉了！”
周葙萦一懵，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没有啊！”
“那这是谁的牙！”周庭芳指着锦盒旁的牙问道。
周葙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有一颗牙，周葙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这牙好像有些大，不是我的啊！”
“好像是从这盒子里掉出来的。”周庭芳蹲下，将地上的牙齿和锦盒拾起。
“是不是爹的，”周葙萦抓了抓耳朵回忆，“我记得爹好像就缺颗牙。”
“怎么还用这样好看的盒子装着？”周庭芳不解。
“哥哥，咱们去问问爹和娘不就行了！”周葙萦拉起周庭芳的衣袖。
“好。”周庭芳重新将牙齿装进锦盒中，领着妹妹出了房门。
昨夜才下过大雪，院中堆了厚厚一层银白。
满目望去一片银装素裹。
程姝坐在厨房灶台前，看着一旁周海逸举着一根棍子，另一端上面插了只红薯，正在炉火中烤着，有冉冉香气传来，程姝满面期待。
程姝爱吃烤红薯，这么多年每每想吃这一口，都是周海逸亲自为她烤来。
周海逸为了让程姝吃上最好吃的烤红薯，练了许久，如今已是炉火纯青，唯有他烤的不生又不糊，火候正好。
“等得急了吧，”周海逸回头笑看着程姝，“一会儿就好了。”
程姝只笑不言，盯着炉火中的烤红薯垂涎三尺。
此时，有两只团子从外面奔进来，带着一身凉气。
周葙萦一见了程姝便撒娇着扑进她怀中:“娘亲！”
程姝将他们两个抱了个满怀，顺便在他们红扑扑的脸蛋儿上各自亲了一口，摸着头顶道:“冷不冷？”
“娘亲，不冷，”周葙萦笑嘻嘻的指着周庭芳手上的锦盒，“我们找到了这个。”
程姝低头看去，这锦盒她自然认得，里面装的实际上是周海逸当年被她打掉的那颗牙。
“这是什么？”周海逸回过头来盯着锦盒问道。
程姝脸一红，昨日在妆台抽屉翻找东西，忘记了将这收起来，不成想被这两只团子发现了。
“爹，这里是颗牙，”周庭芳说道，“是不是你的？”
“牙？”周海逸一懵，接过锦盒打开，还别说，看着眼熟，“这……这好像……”
时光将他带回几年前，那时候他为了接近程姝，不惜以学武艺为借口，还被程姝打掉了一颗牙。
只不过那颗牙他早就丢了，怎么现在又在这里？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周海逸又问。
“在娘的妆台上，我们不小心打翻了这只锦盒，它便掉出来了。”周庭芳实话实说。
“你……”周海逸盯着这只锦盒，又抬眼看着程姝羞红的脸，顿时明了，语气温柔道，“这么多年，你一直留着它？”
“嗯。”程姝低头浅笑，温柔应着。
周海逸一笑，忍不住想要上去拥住程姝再好好的亲一亲，奈何面前这两个火光照人，太过碍眼，想想也便作罢，只能等到夜里夜深人静二人独处时候才能好好温存一番。
“爹，这是你的牙吗？”周葙萦问。
“这，当然是爹的了。”周海逸浅笑。
“你的牙为什么掉了？”周葙萦又问。
“因为……”周海逸笑着看了程姝，“因为要给你们找娘啊。”
“什么？”两个团子异口同声，明显听不懂。
周海逸也不想让他们听懂，目光扫过院外，眼光一闪:“外面又下雪了，你们两个不去玩吗？”
一听下雪，团子们忘记了方才的疑问，只看着外面大片的雪花落下，随之拍着手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在雪地里欢笑着打滚。
程姝站起身来，倚在门口笑意盈盈看着一双儿女嬉笑打闹，周海逸举着刚烤好的红薯来到她身旁，一手揽过程姝:“夫人，小的已经将这烤好了。”
程姝抬手轻轻掐了他的脸颊。
周海逸将脸凑到她耳畔低声言语:“我才知我的姝儿连我的一颗牙都如此看中，甚是欣慰。”
“那你……怎么……感激我？”程姝磕磕绊绊的问。
“嗯……”周海逸想了想，浅笑，“今夜也以身相许如何？”
程姝知道，周海逸只会在她面前这般没正经，于是又在他腰间轻掐一把，随即靠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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