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遥远的胜利之剑（Excalibur）——】
两手执在身侧，握紧的水管上面弥漫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铠甲轻叩地面，脚步向前，由光而延伸的利刃化为浓郁跳动的魔力流，在铁质管道无法承受的扭曲声中，轰出如星河般倾泻而出的光炮。
“嘭——”
医院的顶端被硬生生炸出一个口径不低于5m的窟窿，被灼烧的焦黑墙壁因为无法承受光炮带来的高温而弯曲崩塌，周边蔓延出血管般纵横交错的裂痕，带着上面的灰尘簌簌落下。
“咳咳咳……！”立香捂着口鼻，被芥川拉到身后，差点没被自己的友军给呛死在这个简单粗暴的宣战开幕式中。
“原来理查的宝具跟亚瑟是差不多的吗……等等居然连随便摸出的一根水管也可以放光炮，这是不是有点犯规了？！”即使这样，吐槽之魂仍在熊熊燃烧的立香，目瞪口呆地看着理查炮轰完人家基地，然后相当潇洒地走进医院里面寻找敌对英灵。
他就这么无所谓吗？！
“因为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圣杯战争了吧。”芥川指着从刚刚理查开宝具开始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的魔力浓度还在持续性提升，他顺手给立香打下几层防护罩，说道“这么做反而是最轻松的办法，因为Rider的特性，立香你跟太宰君呆在这个法阵里面，太宰君请你保护好御主，我担心回来……会朝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在太宰精神抖擞的“放心交给我吧大老师”的背景音下，立香歪了歪头：“不可预知？”
芥川叹了口气，神情无奈，“既然是对付Rider的话，我会使用第二宝具……我不确定这个宝具使用后、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估计的影响。”
被动可是强行转换阵营啊……
理查在来到医院之前，就问过立香，“御主，你知不知道天启四骑士？”
“我知道假面骑士和SCP天启四博士算吗？”立香条件反射玩起了梗。
“哦！卡面来打是吗？”谁知理查居然兴致勃勃接了梗，“还有SCP基金会是吗？唔。那四个博士某种意义上跟这个天启四骑士概念相同。”
立香：“……”
卧槽这人怎么什么梗都知道？！
“不要这么看着我啦，怎么说呢，虽然不是自己主动想了解的，但是一直在这里游荡是很无聊的一件事吧，就算不玩游戏，平时接触一下影视作品，不知不觉就记住了……唔，那个，叫弹幕是吗？里面的人玩的梗。”
“网络总是会给人带来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介绍我去了解这些东西的Caster相当热情。”理查煞有其事地说道，“为了表示尊重，我特地去把他介绍的东西都多多少少看了一些。”
“瘟.疫.、战争、饥荒、死亡，这四个要素，就是天启四骑士的形象，四个人骑着匹配颜色不同的马，每一个人代表一项祸端。”
“我们接下来要去讨伐的，就是四骑士中被名为白马骑士的‘瘟.疫.’，职阶Rider，当然原本战争中一般都叫他苍白骑士。”理查耸了耸肩，眸光凛冽，“虽然这么说不好，不过以灾厄作为骑士的称号，着实是一件让人不敢苟同的事。”
“欸……那家伙在之前的战争中捅出的篓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天启四骑士之一么……”芥川翻开书页寻找着这位英灵的线索，上面的信息如他想的那样寥寥无几，“果然……作为现象存在的英灵，被召唤出来已经是奇迹一般的存在，像其他英灵那样被后人杜撰的种种史诗在记载中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Rider那家伙本来也没有形象一说，倒不如说他在这场战争里更像是BUG一样的存在的吧。”理查思索了一会开口道，“不过把人拉进梦境这种能力，还是相当棘手的……”
“交给我吧。”芥川伸出手，虚虚握住了空气中飘渺不定的风，语气平淡，“如果是形似于caster的魔术工坊，我能做出类似的。”
“比如？”理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截断他的宝具。”芥川移开视线，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他的宝具是模拟冥界吗？如果是地狱的话，对我来说反而跟呼吸一样自然。”
“负负得正吧，同样的心象世界，碰撞下总会有一方会被反噬的。”
*
猩红的岩浆在脚底流动，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周身，偶尔会有模糊不清的魔物嘶吼着向自己扑来，也会被手中的剑刃劈散开来，徒留旋风一样的黑气垂死挣扎般地缠绕在剑身。
“说真的，以你的第二宝具而言，这里夏天都不用开空调了，当成鬼屋来探险似乎也不错。”感叹似的，理查再次从魔力构成的漩涡旁侧身躲开，看着另一边解放宝具与rider对峙的芥川。
芥川默了默，没有说话。
“你身上是什么？”剑刃搁在身侧，带着凉意的手甲碰了碰对方手腕上纵横交错的紫黑色印记。
指尖一缩，即使隔着铠甲也能触碰到的烫。
像是背负了什么桎梏的灼烧感。
“诅咒。”芥川言简意赅道，原本澄澈的蓝眸化为深不见底的墨蓝，“这个宝具的被动效果，作为侵蚀物依附在使用者身上。”
理查咋了咋舌，“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别这么多废话，Rider已经现身了，速战速决。”
好像开了这个宝具后，连性格都变了一样，向来说话温吞的芥川，语气都低了几个度，近乎达到了强硬的程度，“以及、你能离我远点吗？如果不想被误伤的话。”
“欸……？”理查歪了歪头，后退半步。
阵营变成混沌·恶……了？
“好烦、不想工作，做这种事跟写小说一样折磨精神……”爬满烙印的手捏住眉心，芥川眸底一片混沌，几乎是破罐子破摔一样的，大步越过脚下的岩浆，与理查错开位置，直接单膝跪地，将手中的刀剑插入地面，板石破碎，两个相似又不甚相同的宝具挤压出灾难级别的坍塌。
“嘭——”
整座医院轰然.爆.破.，热浪卷席方圆百里内所有的建筑。
眼睁睁看着法阵碎了几层要不是太宰的保护差点被活埋在石堆的立香：“……”
我的妈这个宝具这么暴力吗？
“麻烦死了……快点结束这种煎熬吧。”擦掉脸上剐蹭出的血迹，铺天盖地地魔力乱流将不属于自己领地的混浊之物冲散。
“呦——开道完毕，但愿你回来不会为自己这种情况感到难为情。”瞥了一眼表情冷的快要掉碴子的芥川，理查将自己的佩剑竖在身前，上面星星点点缠绕着浓郁的魔力，剑尖在魔力流的包裹下微微下压，狂风将他的发丝吹起，在额间凌乱地飞舞，金色的光芒一点一点渡上猩红的眸子。
“Ex……”
嘴角噏动，宝具的解放咒语缭绕在唇边，他猛然抬起头，几缕赤红的发丝扫过，将冷冽的眸光微微遮于阴影之下。
“calibur——！！！”
呼啸而过的光炮，瞬间吞噬了眼前万般词汇也难以形容的糟粕之地。
“感知不到灵基的存在了……好，这样就解决了，我们算是占了一个便宜，这座城市除了御主以外没有可以被他依附的存在，唔。想不到御主身上居然有堪比神佑一样的祝福呢，我还担心Rider会不会对御主下手，看来是我想多了，再加上他的宝具偏向于辅助，没有愿望和存在的理由，本该灾厄一样的结界自然也达不到末日那种水平。”
理查潇洒地挥过剑刃，将上面沾染的由感染源形成的黑色斑驳清除干净，顺手扶了一把身边站立不稳的芥川，“你没事吧？”
“嘶——别碰我……”揉了一把额前的发丝，一身狼狈的芥川甩了甩脑袋，电流一样滋滋啦啦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脑海里，他错开理查的手，声音低哑：“没事。”
“你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瞥了一眼身侧同伴的状况，理查耸了耸肩，直接将对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走吧，我可不想回来再到这一堆看不出框架的瓦砾里挖你。”
被强行架着的芥川：“……”想杀人。
他一脸冷漠：“……让我自己呆一会不行吗？”
“我也想，毕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但是御主会抗议的吧？”多了一个负重对理查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跳脱，“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应付御主的追问吧？0202年了我们多一点同伴爱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问题么？”
“……原来怎么没发现你的话这么多？”
“对付你这种叠加了不必要buff的情况，强硬的话语反倒会引起反弹，在你理清楚自己思路前，我还是多说一点废话预防你一眼看不见就掉到奇怪的地方吧。”
“吵死了……还不如让我堕落下去……”靠在理查的身上，被对方聒噪的话语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芥川手上虚虚浮着的魔力团跳了跳，最终还是被他潜意识里【不可攻击】的准则强行压了下去。
魔力团委委屈屈地“噗”了一声，像是被泼了冷水的火堆，瞬间销声匿迹了下去。
理查笑道，“看，你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
芥川：“……”想把这个人的嘴堵上。
对付丧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他缠的没心情去思考这个问题。
于是立香就接收了一个笑的一脸灿烂和一个脸色差的想要毁天灭地的两位英灵。
立香：“……？”
他们俩干嘛了怎么表情对比这么极端。
“御主。”从未显现过强硬姿态的芥川，一字一句顿着说，“我可以把这个人毁.尸.灭.迹.吗？”
眼神认真的让人不敢怀疑他这句是不是玩笑话。
立香咽了一口口水，看着芥川身上还未散去的烙印，试探性地问道“那个……要不我们先调整一下再考虑这个问题的可实施性？”
“好吧。”半阖着眼眸，靠在刚刚化形出来的恩奇都身上，芥川的话语压低了几分，“如果您改变主意的话，我会尽量不留痕迹地解决掉他。”
“不会给您添麻烦的。”他笃定道。
立香：“……”
她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那边抱着快要跟他打起来的狼崽，还笑眯眯的理查，心尖都在颤，不明白这个人的心怎么这么大。
他干了什么啊这么温温和和的芥川老师都要进行人格毁灭打击了？！
恩奇都低声询问靠在自己身上的芥川，“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是你的愿望的话……”
“不……”几乎是鼻腔里挤出来的气音，芥川冷哼一声，在恩奇都熟稔的气息包围下总算抚平了躁动着想要干.些不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事。
“不需要你做这种事。”
指尖点在对方的眉心，因为宝具负面buff的缘故，混浊的像是堕落的神明一般的黑发青年，在恩奇都这种周围清澈干净到极端不合的气息包裹下居然和谐微妙地融合在一起。
“也没必要。”又不是什么愿望机。
一触即离，没有过分停留，也没有不舍的意味。
恩奇都却是直接开了口，“你……没把我当武器？”
“我一开始把亚瑟当成故事来看，他在具现化时不也出现了违背我既定印象的情况吗？”
“别想这么多。”芥川咋舌，不太舒服地调整自己怎么才能以全然放松的姿态靠在对方身上，“又不是什么毫无感情波动的机器，你和那位王并肩前行时不就已经是『人类』了吗？”
“事到如今还说武器有什么意思，如果你是想要坠入地狱的话……别来折磨我，我没兴趣因为这样的缘由再开一次宝具。”
阖上眼眸，像是沐浴着午后阳光的猫科动物一样赖在恩奇都的身上昏昏欲睡。
“就这样吧……别乱动，让我靠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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