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快乐, 我一点也不快乐。”
夏纳尔捂着脸, 左脸烧灼得厉害，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哀怨气愤地看向卡莱恩。
空出来的手搭在门框上, 半是倚靠着，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他的疼痛感。
像是在脂玉里加了一朵瑰色的海棠, 眼角下得飞红迷乱人眼, 一直蔓延到那一双棱唇也娇艳欲滴, 让人……想让这些地方变得更红。
他来得匆匆, 睡衣早就开了大半，露出他精致的锁骨, 白皙的肌肤因为牙疼都泛起了浅粉色，仰起头时, 纤细的脖子被拉伸, 双眸升起了蒙蒙的雨雾，以一副献身的姿态凑近自己。
连说话的声音都格外绵软。
以这副姿态来找卡莱恩, 于卡莱恩而言, 就宛如心心念念的猎物自投罗网，眼神暗淡下来, 深深地黏在夏纳尔身上, 没有及时发现他的异样。
“我牙好疼，疼的都肿了。”不给卡莱恩说骚话的机会，夏纳尔把脸凑过去，手指向自己的脸, “你看。”
最里面的那颗牙像拔地而起一般，侧方的虎牙也好像摇摇欲坠，都在口腔内折磨着他。
这总不会是智齿吧？
“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吧。”眼中染上祈求的神色，他张开了那张嫣红的唇，亮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言语间，扶在门框上的手揪住了卡莱恩的衣领，两人的气息碰撞，卡莱恩身上的甜味爆炸般散开。
卡莱恩的目光顿在那截软红的舌头上，将手放在夏纳尔的脸颊上轻轻揉动，加上了冰魔法的护持，他的手就像一块会按/摩的冰块。
“应该是换牙导致的，进来我看看。”
夏纳尔被捧着脸拉进去，又被放在床上坐着，这个过程让他感觉自己像个没有感情的的工具人。
“到底、怎么肥四。”大舌头如影随形，他有一点害羞，只有他小时候才有这种口齿不清的状况，“楞不楞快点消肿啊。”
“青春期发育就是这样的，后牙槽加速生长，提高硬度和强度，是会有些不舒服，獠牙也是如此。”
卡莱恩轻轻揉着，绵中带劲。
夏纳尔舒服了，不仅脸上舒服了，浑身都很舒畅，仔细体悟，仿佛能感受到牙槽里暗自涌动的力量。
只是这举动太过亲密，卡莱恩的眼神像狼一般侵略过来，夏纳尔不敢看他，强行把目光瞟向四方。
“都怪你，弄什么祭司。”他的声音有些嗫嚅的味道，随着卡莱恩的揉动，身体也变的虚软起来，“你小时候也这样疼吗？”
“也疼的。”卡莱恩笑了笑，把夏纳尔往自己怀里拉，“但应当没有您这般疼痛，因为您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了。”
怀中的人难得的乖巧，白到通透的面皮儿上洒上一把软红的颜料，让人忍不住想要去……
占有。
简直像是自投罗网的小猎物，想把他一口吃掉。
这是独属于他的猎物，再没有人和他争夺，卡莱恩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愉悦。
但是小猎物现在十分疼痛，他不得不按下自己阴暗的心思，专注地安抚夏纳尔。
疼痛逐渐被消减，夏纳尔推推卡莱恩的胸口，“好了，松开我吧。”
手离开那柔软的面团，颇为不舍，在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解决了问题，夏纳尔起身便准备打道回府，又被卡莱恩按了回去。
“别急，之后还会疼的。”
听到这句话，夏纳尔刚刚滚动的红潮消退，变成了错愕的惨白。
怎么会这么疼！
做魔王、做一个废柴魔王真的好难。
看出了他的想法，卡莱恩唇角微微抿出一点笑意，像小荷才露尖尖角，就被夏纳尔抓了个正着。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
他太气了。
夏纳尔挥起拳头，锤在卡莱恩的肩头。
早有预料般，卡莱恩丝滑般地接过拳头，顺着手臂运动的轨迹滑下去，将夏纳尔的手放回了腿上。
“只是觉得您太可爱了，就算是牙疼，也是可爱的牙疼。”他绷紧了脸，指腹摩擦夏纳尔的手，说出的话和动作一样都不太正经，“还要再看看，把嘴张开。”
“我告诉你……”夏纳尔瞪了他一眼，一边说一边长了口，一张开脸颊就被捏住，他还在支支吾吾说着话：
“就算你要乱说话，也不要说可爱，得夸、夸我帅气。”
总算说完了，原本应该气势汹汹狠狠谴责严厉要求的，被这么一捏，又变成了毫无威慑力的样子。
夏纳尔不满又不服气，默默地不再开口，手被松开。
卡莱恩的另一只手灵巧极了，先是摸了摸最显眼的虎牙，再将手指探入深处，缓缓搅动。
估摸着逗弄的程度已经够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可他在做的动作总是有那么一点怪异，总之夏纳尔是很不习惯的。
初生的后牙猛然蹿出，被一根手指按住。
有点疼。
夏纳尔险些叫出了声，不过他已经经验丰富了，硬生生憋住了。
憋得泪花都快挤出来了，又要努力地把泪花憋回去，“轻点。”
几乎是从喉咙处吹出来的小小声音，竭力控制着不要动舌头，可还是碰到了卡莱恩的手指。
让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沾上了一点津液，温软的舌尖与冰冷的手指相碰。
“嗯，我会很温柔的。”卡莱恩点点头，动作果然变得更轻了，但疼痛是不可避免的。
“我可以用我的力量帮助您稳定一些，不过……”卡莱恩顿了顿似乎有些为难。
被疼痛折磨的夏纳尔一点也不想再经历了，催促着，“不过什么，有什么办法就用吧。”
“您的力量太强大了，只有先代魔王才能安抚，如果想要我的力量起作用，就只能动用血契的力量，给您喂点血了。”他慢条斯理地说，好像很是为难，目光却落在夏纳尔唇瓣上离不开。
再喝一点吧，让他们的联系更加紧密……
让他依赖自己吧……
夏咸鱼在喝血的羞耻和不疼的轻松中挣扎了一秒，放弃了自己的面子。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你随你，搞快点。”
指腹在他的獠牙上蹭了蹭，就有血腥味逸散出来。
卡莱恩的指腹按压在虎牙和后牙上，血液居然渗进了应当坚如磐石的牙齿内，散发出一点幽光。
他缓缓地、轻轻地在唇齿间“工作”。
工作结束，夏纳尔迫不及待地要回房间，走到门口时，灵光一闪，“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今天疼了左边，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还要疼右边啊？！”
这怎么顶得住！
青春期，真害人。
卡莱恩拾起他完美假笑的面具，听到这话唇角挂着的轻柔的笑变得真心实意起来，点点了头，“是的，大人。”
看向夏纳尔的目光带着一点戏谑和期待，眨了眨眼开口：
“今天的感觉真不错，欢迎大人下次再来，我会好好医治您的。”
明明说的的确是刚刚发生的事，怎么就是哪里不太对劲。
夏纳尔气鼓鼓，夺门而出，丢出一句，头也不回地奔向自己的房间：
“我就是疼死！疼的吃不了饭！也不会再来找你的！”
*
折腾了半宿，夏纳尔依然被榨.干了，但他还没忘记自己的雄心壮志。
第二日一大早就赶往光明神殿。
他扒着门框，在房门东张西望片刻，确认卡莱恩还没起床，才轻手轻脚地走出门。
在没有成功应聘上之前，他还不打算告诉卡莱恩，所以一切都得悄摸摸地进行。
随手抓了点零食，夏纳尔冲出家门。
清晨，街道上的人已经不少了，这边的人普遍睡得早起的也早，已经有骑士开始巡逻。
早上的街市和他平时见到的还有有些不同，多了许多新奇的物件，有小贩提着小篮叫卖新采摘的果子。
花花世界差点让夏纳尔迷了眼，他买了几个果子又买了个煎饼，飞速蹿到书店把《流行日报》买了，才开始往光明神殿走。
也没管书店老板见到他时激动的模样，他买了就走，付完钱就跑，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走不动了。
这一切进行的飞快，前后不过十分钟，咸鱼——勉强战胜了外界的诱惑！
路上粗略扫了一眼，头条上最醒目的三个字就是塞西提。
夏纳尔估计户巴拉城的事情要被人知道了，算算时间，塞西提大概也要到王城来了。
心头思绪乱飘着，不知不觉已然走到圣殿面前，差点撞上了柱子。
圣殿十分恢宏，纯白的柱子，严肃的守卫。
讪讪地后退一步站定，他都打听好了，原本招选骑士是在每年固定的时间段招选的，但现在是魔王降临的非常时期，只要有意向着都可以立马报名。
说明来意后，高大的守卫露出了一点笑容，“你确定要报名？”
冷酷的钢铁头盔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睛，看起来还是个年轻人。
“当然。”夏纳尔答得坚定。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报名表。”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忽然被旁边的骑士拉住了，附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一边说一边往夏纳尔这边看。
夏纳尔好奇地看着说悄悄话的两人，攥着伞的手紧紧的，忐忑不安。
许久，这两人才回过头。
年轻的骑士也又走回原位，身姿依然挺拔。
“你不用填报名表的，直接去见圣子就可以了。”
夏纳尔有种强烈的预感，这该不会又要和什么预言有关吧。
……他忽然，很想退出QAQ
然而年轻的骑士非常热情。
“跟我走，我带你去，好多人想见圣子大人，都见不到呢，你真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卡莱恩，算爹系男友吗？操心这操心哪里的，或者……妈系？
【铭记英雄，缅怀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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