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都能看出你变了。
被放大的特写镜头下，你的笑容逐渐放肆，带着血的嘴角如小丑一般无限延伸。眼眦尽裂，瞳孔骤缩，大面积的眼白里只有渗人的一点红色，泛着对即将而来的战斗以及鲜血的狂热和欣喜，随时可以暴起斩杀对方。额上的血液顺着眼眶流下，仿佛从眼中流出血泪。
面部狰狞，像个怪物。
或者应该说就是怪物。
你是第一次从第三视角看到自己上头的样子，内心有种无法言喻的滋味。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震惊，又有些恐慌。
这真的是你么……如果是放在别的地方你一定张口就问这是谁，陌生得你都不敢轻易认领。
你几乎不敢再看，拿着摄像机的手轻微颤动。
这引起了西索的注意，他擅自解开了暂停，伸手按下了继续播放的按键， “那个时候的小面包真的很迷人，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下呢。”
他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你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回味的神色来。
录像继续播放，西索也出现在视野内，你看到他甚至停手等待你进入状态，脸上露出了与你极致相似的骇人表情。
这一秒的西索，是实实在在地渴求与你的战斗，他认真起来了。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隔着摄像机都能感受到凝滞在空气中的狂热杀气，属于两个疯子的杀意。
此时西索和你的动作快得惊人，眨眼之间就过了数招。场面实在过于牛逼，你对着画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西索的风格和你有所不同，他虽然狂热，但并未像你一样半失了智。该有的闪避他都有。
你比较吃亏一点，上头状态的你，就好似无情的战斗机器，能硬扛就绝对不会躲，对疼痛毫无知觉。每个动作都不计较得失。
武器不再止于手中的刀，身体的每个部位，包括牙齿都被用来厮杀，你目睹自己一口咬在西索手臂处，在被坚保护的情况下，硬是撕下一块肉，自己也崩掉了几颗牙。还被甩出去飞撞在岩壁上，砸出一片烟尘。
原来那个坑是这么来的。
烟尘散去后，你和西索依旧缠斗在一块。好在长时间的念能力训练已经深入骨髓，即使失了智，潜意识还记得念的用法，凭借着战斗直觉在使用。
只是气肉眼可见地被你超负荷使用，就这种用法过不了多久身体里的气就要被完全榨-干。
或者说已经榨得差不多了，可夜兔状态的你表示留下来的渣也必须要嚼一遍。
若非有大天使的呼吸这种作弊一般的能力，你即使不死，之后恐怕也无法再使用念能力了。
简直是魔鬼。
怪不得西索事后爽到看你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含情脉脉”，你自己也没料到，你失了智以后这么狂。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两千的打法，就算是背水一战，一般人也难以拿出这种觉悟来。
你们打得碎石乱飞，硝烟四起，满场走位，余下存活的两台摄像机的角度完全不够用，只能断断续续地捕捉到一部分的战斗。
再次视角清晰地闪现在镜头里时，你和西索都浑身挂彩，不过你的伤更重一点。差不多有四分之三粉碎性骨折，左手手臂诡异地翻折过去，形成了一个人体不可能呈现的角度。腰上伤口挂的血，把下半身都染红了。
离全身粉碎性骨折就差一步。
只不过……西索的□□，为什么红了一片？
你没有看错，就是-□□，而且是裤-□□，两腿之间，最关键的那个部分。
该不会……
你曾经是对西索的蛋下过手，有足够的理由联想到失了智的你，也许脑中还残留当时的记忆，下意识对那个部位下了重手。
你紧盯着画面里的西索，他面部表情一如往常，没有半分破绽，全然不像一个被当场爆破了重要部位的男人。
你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猜测，他是不是只是伤了大腿内侧。紧接着狐疑地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西索，居然罕见地瞅见他神情微妙地一滞。
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露个往常那样不明意味的微笑，最终却只是牵动了一下。
整个一精装笑不出来.JPG
你立刻确信自己起码是伤到了。
按往常的套路，倘若是伤到别的地方，西索这种时候必定是要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微笑的，意思就是让你自己猜。
但饶是西索这么厚脸皮，也不可能笑着用微表情叫别人猜猜自己的蛋到底爆了没……
这种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事情，没有当场哭出来都已经算是坚强无比的真汉子了。他应该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在战斗当中，下死手在猴子偷桃这种招数上吧。又不是少女小巷遇劫匪情节。
也就是说，你无意识中……捏爆了西索的蛋？！
就这么直接破防了西索的坚，你到底是用了多强的念，怕不是就因为这招才把气用光的吧。
现在质问当时的你也不会得到什么回答，鬼才知道你在想什么，大概满脑子念着西索的蛋才会把它作为破釜沉舟的首选攻击对象。正好西索也没有重点维护，所以才让你得手了。
但是，可耻的好爽啊！超级爽啊！超级无敌爽啊！
要不是有大天使的呼吸，除非西索说服玛琪给他缝上，他下半辈子都得当太监。
让西索当太监，这种足以让你留名青史的事，连库洛洛都办不到。
艹，全身粉碎性骨折也值得了！
这段录像一定要好好保存，到时候卖个千八百万，在天空竞技场大屏幕上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放，完全不成问题。
你此前心中积攒下的郁卒立刻一扫而空，脸上乐开了花，毫不顾忌西索在场，抱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眉开眼笑地想继续往下看，手中的摄像机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屏幕好像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一般还保持着画面，直到在你手中分裂成两半，才彻底黑屏。
你拿着彻底裂开的摄像机愣了一瞬后，毫不犹豫地反身扑向还有一个完好的摄像机，然而西索快你一步。
一张扑克插在摄像机天灵盖上，摄像机就地报销，横尸街头，还带了点劈啪作响的小火花，冒了个黑烟以后彻底嗝屁。
“……”
居然就这么无耻地毁尸灭迹，湮灭证据。
至此，价值不菲的十几台摄像机全部阵亡无一幸免。你怒而捶地，转头忿忿不平地吼道，“我还有最后一段没有看！”
显然那个时候战斗还没有结束，你和西索都还有行动力，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全程被揍，你也要知道。
“小面包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不如我给你一点提示。”西索收回手上的扑克，忽地俯身而下，在你猝不及防煎用一种极其暧昧的态度抚上你的腰腹，“你当时就是这么做的呢。”
腹部衣物破烂不堪，裂口处肌肤相贴，你清楚地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和细微纹理。指尖隔着衣服微微陷入皮肤。
你被西索突如其来的操作震在了原地，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这种满脸慈祥摸着对方的肚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嘴问男孩女孩的架势是什么鬼。
他的意思是你在专门去摸了他的肚子？
你疯了么，放着架不打去摸他肚子，是去问他怀几个月……你内心的吐槽骤然卡壳。
你想起来了，你的确这么做了。这个动作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枷锁，破碎的片段寻找到了顺序，记忆顿时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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