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杉明显地发现, 围观人数最多的是在他妹妹设计的那十款衣服上。
最多的是在一条法式桔梗裙还有那件修身的衬衫和牛仔阔腿裤上。
这两款围观的人数最多，大部分客户也都挤在那里看。
不仅是沈青杉，就连曾师傅也很惊讶。
“看来这两款有可能成为爆款。”曾师傅喃喃自语地说着, “那么多人围观。”
“我等会就安排人下去加班加点继续生产。”
沈青杉沉默了一下, 说着。
他想过伽伽设计的衣服有可能会火, 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那么火。
今天只是让客户们过来选购，先看一看款式, 明天才是下订单的日子。
他预估得有些不足，先前安排生产的数量还算是比较少的。
并且，这些客户是过来下订单的人，从他们工厂里选购款式回去算是顺带，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那么地火爆。
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众人便开始围着沈青杉寻问这些衣服的相关信息。
沈青杉一五一十地回答。
“你们先回宾馆好好地考虑一下。”最后, 沈青杉说着，“要哪些款式, 一个款式要多少套。”
“每一个款式我都标上号码的。你们先好好考虑, 明天开始下订单。”
免得这些人现在看到衣服款式, 脑门发热, 准备开始下订单, 到明天又后悔了。
给一天的缓冲时间, 明天再下。
明天下订单, 后天后悔的话，也可以取消。
不过，沈青杉相信, 他们不会后悔的。
这衣服的款式那么新颖，还非常地符合大众的审美的，除此之外，版型正，用料也很好。
这样子都后悔的话，沈青杉也不想做他的生意了。
“今天能下吗？”其中一个客户急急地问着，“我现在就考虑好了。”
先下订，先发货。
他也知道沈青杉这个工厂小，就算生产效率高，但是因为设备和人员的原因，最终生产出来的数量也不会太多。
沈青杉点头，说：“可以。不过，今天下订单的话，违约要交一定的违约金。明天下订的话，有一天的反悔时间，若是违约的话，同样也要交违约金。”
“你们还是考虑清楚再下订单。要是考虑清楚了，还是想今天下订单的话，等会过来我这里签约协议。”
“现在先回去考虑吧。”沈青杉又说着。
客户们大部分考虑了，两三个人留了下来。
沈青杉略带惊讶地看着他们，说：“你们全都考虑好了？”
这三人齐齐点头，说：“考虑好了。”
“这些款式都很不错。我们想早一点订。”一个有着一张圆呼呼的脸的男人说着，“早一点订早一点发货。”
“这天气眼看着很快就热起来了。”
南方不比北方，特别是他们广南省，一年只有两季，冬季和夏季。
这冬天过去了，直接省略春天，马上就到夏天，早点预定，早点发货，他们就可以卖。
若是晚的话，等满大街都是同款衣服，这价格就卖不起来。
北方的客人还能再等等，他们南方的等不了。
沈青杉点头，说：“既然你们考虑好了，那就下单吧。我们工厂是按下单的顺序来安排时间生产的。”
先下订单的自然排在前面，后下订单的排在后面。
那三个男人齐齐点头。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们现在才会等在这里，等着下单。
出乎沈青杉意料的，这三人不仅下的订单早，数量还很多，每一款式都要了一千件。
沈青杉看好的那几款，他们要了近两千件。
似乎看到沈青杉惊讶的脸色，那个圆脸中年男子解释着：“今年的款式确实是非常好，我下这个数量还有些保守。”
他的性格偏向保守，再加上手上的流动资金不多，所以就少一些。
沈青杉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正式下订单的时候，之前犹豫的人这会儿不再犹豫了，纷纷下定。
数量有多有少，最终统计出来沈青伽设计的那十款，总计数量差不多有二十五万件。
沈青杉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还不敢相信。
因为去年一年，他们工厂全年生产出来的件数也才三十万件。
今年，光是预定沈青伽设计的衣服款式就有差不多二十五万件！
再加上其他款式预定的数量，就已经达到三十万。
这不是他们工厂的主业务，他们工厂的主业务是接单加工。
沈青杉直直地看着那一张纸，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轻颤着双手拿起这一张纸，拿起一旁的计算器算了几次。
这个数字仍是没有变！
是正确的，并没有错。
沈青杉重重地将纸放下，而后拿起旁边的笔记本还有笔，开始安排起来。
这么多订单，光靠现在的设备还是人员，场地，是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工的。
想要完成这些订单，他得招人，买设备，还得买布料等等。
而做这一切的基础，得有钱。
沈青杉一五一十地将所需要的人，设备，预估的布料还有钱什么的全都写上。
这一天，沈青杉破天荒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睡，而是吃过沈世海带来的饭菜之后，继续在办公室里忙活着，一直忙活到晚上十二点。
沈世海起来上厕所，看到沈青杉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看看表，随后皱紧眉头，说：“青杉，很晚了，先休息吧。明天再继续。”
“还差一点。”过了好一会儿，沈青杉这才应着，“爸，你先睡吧。这两天的工作太多，我再忙一下。”
他现在心情非常激荡，恨不得明天就去购买设备，招人，买布料什么的，哪里睡得着？
若不是有老爸盯着，他连饭都不想吃。
沈世海不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沈青杉办公室的灯光，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声。
既然儿子要拼，那就拼吧。
趁现在还没有家庭，还不需要陪老婆和孩子，那就拼啊。
当年儿子退役的时候，说不想做政府分配的工作，想拼一把，他那会儿是支持的。
人的一生，做着一份一眼就看到头的工作，日复一日是这样子的日子，那是多么地枯燥无味啊。
只是，现在看到儿子那么拼，他有些心痛。
沈世海苦笑一声，决心每天都要锻炼，保持身体健康，才能够一直帮衬儿子。
想到这里，沈世海又想到自家的那个二儿子沈青云。
这孩子之前去隔壁省参加一个歌唱比赛，这都去了十来天了，还不回来。
这孩子眼里只有音乐了。
沈世海又苦笑地摇摇头，随后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不管了，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人生，他们这些做父母的，能做的也仅是做为儿子女儿们的后盾，而不是代替他们过日子。
而沈青杉则是一直忙活到鸡鸣叫的时候才将自己做的计划书给写好。
将计划好放好之后，他躺在办公室隔壁的床眯了一会儿眼睛，就听到闹钟响了。
虽然整个晚上都没有怎么睡，不过沈青杉看着还是精神奕奕的，一点倦容也没有。
他拿着计划书，找了厂里有经验的几个老人，一起来探讨计划书的数据。
这一忙又是一天。
第二天，沈青杉拿起存折就出门了。
而周末，沈青伽和覃丽萍出了校门，看到是沈世海在门口等，很是诧异。
“爸/叔叔。”沈青伽和覃丽萍叫着。
“爸，我哥呢？今天怎么是你过来？”沈青伽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到沈青杉，便问着。
“你哥去买设备了。”沈世海应着，“他明天才回来。这是？”
“我同学。”沈青伽急忙介绍着，“覃丽萍。她家是外省的，我看她周末自己一个人在学校，就邀请她过来我们家玩。”
“好。”沈世海点头，露出一抹笑容，说，“快上车吧，你妈在家里做了好吃的等你。”
沈青伽点头，她和覃丽萍一起上了沈世海的摩托车。
唐秋萍果然在家里做了好吃的，见自家女儿还带着一个同学回家，非常开心，怎么劝也劝不住，当下就进厨房里又做了两道菜。
吃过饭之后，沈世海去工厂那里看守仓库，而沈青伽则和覃丽萍在家里写作业。
第二天，她们刚吃完早餐，就看到沈青杉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沈青伽和覃丽萍赶紧迎上去。
“哥，你回来了？”沈青伽欢喜地叫着。
沈青杉点头，看了一眼沈青伽，而后看向覃丽萍。
一个比伽伽高了半个头的女孩。
“哥，这是我同学覃丽萍。”沈青伽介绍着，“她设计了几款很好看的男装，我让她拿过来给你看看。”
“沈大哥。”被帅哥这样子看着，覃丽萍很不好意思，低低地叫了一声。
“拿来吧。”沈青杉点头，伸出手，“我看看。”
“哥，你先去睡个澡，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等会再看。”覃丽萍朝沈青伽使了一个眼神，沈青伽这才反应过来，说着。
她哥才回来了，这会儿正累得慌呢，她应该晚点拿过来的。
她看到她哥回来，心里又一直惦记着覃丽萍的事，所以才会那么着急。
“我去洗个澡。”沈青杉点头，“你把设计稿放餐桌上，我一边吃一边看。”
“好的。”沈青伽应着。
沈青杉朝覃丽萍点点头，而后才离开。
他离开后，覃丽萍这才小声地说：“伽伽，你哥哥有点严肃。”
“别怕。”沈青伽安慰着，“我哥就是这样。他之前当兵，当久了脸上就一直那副表情。”
“他不凶的。”
也不知道覃丽萍信了还是没有信，反正她点头了。
覃丽萍回房拿了设计稿出来，放到桌面上。
沈青杉洗了澡出来，没有吃沈青伽煮好的面，反而拿起一旁的设计稿看了起来。
他翻看得有些快，覃丽萍的心也随着他的动作跳得有些快。
她盯着沈青杉的脸看着，可是沈青杉的脸一直是那一副严肃的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她也不知道她的设计稿怎么样。
过了不久，可能只有一分多钟的时间，沈青杉放下设计稿。
覃丽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缓解自己的紧张。
不管设计稿如何，反正她是尽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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