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丛凤离得最近, 见此脸色大变,忙冲出去拉住她, 却只抓到一片衣襟,紧接着‘嘭’地一声闷响, 有人□□出声, 姜丛凤抬头看去,只见屈鸣鸣竟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孟欣竹和柱子中间,孟欣竹撞到她胸口, 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鸣鸣!”姜丛凤大惊,青虹等人忙把晕过去的孟欣竹挪开, 管长乐冲进来,扶过孟欣竹, 见她并未伤到不由大松了口气, 抬头见屈鸣鸣脸色痛楚的捂着胸口,紧绷着脸问:“你怎么样了?伤到哪儿了?”
屈鸣鸣见大家着急忙摆摆手:“没事, 就是被孟侧妃头上的首饰戳到了, 都别担心, 没什么大问题。”
姜丛凤松了口气,管长乐沉着脸将孟欣竹交给一旁的丫头,一把拉起屈鸣鸣对英亲王道:“父王, 儿子先带鸣鸣出去, 叫人给她看看。”
英亲王点点头,吩咐牛叔请太医,再让人看着孟侧妃, 吩咐齐渊:“安排人接管行云阁,孟氏醒了再来禀告”。安排好一切,便带着姜丛凤先离开了。
天色已黑,众人忙了一日,连饭也没来得及用,回到梧桐苑姜丛凤就吩咐摆饭,见他坐在榻上盯着自己脖子,便道:“王爷不用担心,并不严重,只是有些难看妾身才叫包起来的。”
她拧好帕子递给他擦脸,英亲王随意擦了擦,见她又伸手来接脏帕子,随手一丢那帕子就落进她身后铜盆,然后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你可知今天有多危险?”
姜丛凤想起白天的惊险也心有余悸,忙道:“是妾身莽撞了,多谢王爷救了妾身。”
英亲王把她拉进双腿·间抱住,嗅着她身上早已熟悉的馨香:“若本王不是恰好赶到……阿凤,你可知看着那匕首差一点就刺中你,当时本王是何心情?往后可否不要那样冲动了,本王知道你担心鸣鸣,可你现在也是本王的妻子,能不能也多想想本王?”
姜丛凤心里酸酸的,抬头看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然后在他深幽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不由心中一软,踮脚吻住了他的唇。
轻柔的吻落到唇上,他似乎被她一步步拉近了一个又柔软又温暖的地方,他像个宝贝被她温柔对待,他被吻得心头发热,强健的手臂忍不住勒紧她的纤腰,将她更近更急地融进自己的身体,用力纠缠着,也迫切地想要把她纳进自己的最深处珍藏起来。
好半晌,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姜丛凤双手挂在他脖子上,眸子水润迷茫,脸颊染粉,唇瓣丰润晶亮,就像惹人采摘的红殷桃一般,于是心头那股火怎么也消不下去,不由低头蹭着她的鼻尖哑声道:“王妃这是又要勾·引本王了?”
想起自己上回做的蠢事,她笑着扑进他怀里不肯抬头,英亲王便也笑了,摸摸她的脑袋,又亲亲发顶,问她:“不生气了吧?”
姜丛凤没说话,英亲王便知她心里还是不爽快的,无奈笑了笑:“你知道自己今天又冲动了吧?在证据没有查清以前,你若当真一剑杀了她到时肯定没法交代。”
姜丛凤不免沮丧:“妾身被气狠了就想不到那么多。”上次在屈家她已经犯过一回,这回又犯,这样想来她好像总是在冲动。”
英亲王也道:“事不过三,你已经犯了两次,往后一定要记得。”语调略严肃。
“嗯。”姜丛凤闷闷应了一声,英亲王见她郁闷,便转移话题说起那些贼人的来历,她一时又恨又无奈:“她们这是一心要毁了妾身!”不免又迁怒:“所以王爷当初为何要遣散府中姬妾,倒给臣妾拉来不少仇恨。”
“女人多了是非也多,本王答应了姜大夫要好好照顾你,又怎会放几个不安分的女人给你找事,却没想到差点因此害了你,也是本王当初考虑不周。”
见他那时就在为自己着想,姜丛凤那点怒气便又消失无踪,忸怩道:“妾身错怪您了,多谢王爷。”
英亲王苦笑:“本王初衷是好的,谁知最后祸害一个又一个往家里来。”
姜丛凤也有些无奈,见他面色歉疚,还是安慰道:“有您一直护着妾身,妾身便如铠甲护体,她们伤不到妾身的。”
英亲王好笑地亲了亲她的脸颊:“难为你这时还想着安慰本王。”
姜丛凤叹气:“只是不知孟侧妃怎么就这么恨妾身,从到府里的第一日就满身敌意。”其心思之毒之深又防不胜防,好在他一直站在她这边——嗯?她突然意识到不对,抬头看他:“王爷,从孟侧妃进府时您好似就对她不假辞色,而这次的事情也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可为什么您好像也认定是她?”她自己是根据此前孟侧妃对她种种针对的猜测,那英亲王又是因为什么:“难道她以前做过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
英亲王顿了顿,摸着她的脸淡淡一笑:“都是些过去的事了。”他虽笑着,但眼里却冷,他不愿意多说,姜丛凤也不好再追问,但心里难免有些猜想。
这时外面传来青虹等人的说话声,想必是晚膳好了,姜丛凤退出怀抱脱掉他的大衣裳,抖了抖,却抖出一层灰来,忙转开脸惊讶道:“您这是做了什么?怎好似在地上滚了两圈似的。”
英亲王接过扔到架子上,随口说了句:“听说你们出事就赶得急了些。”并未告诉她自己往回赶时差点抽死了好几匹宝马。
姜丛凤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一时也想不到那处去。
用过晚膳后,牛叔来报,太医看过孟侧妃,并无什么大碍,且人已经醒来了,只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英亲王淡声道:“不用管她,若她再寻死也不用拦着,且看她是不是真的敢死。”
牛叔不敢抬头,又道:“行云阁的下人都审问过了,都说从普济寺回来后孟侧妃就将她们遣退了,在跟前伺候的只有唐嬷嬷和瑞元瑞新三人,她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后来瑞新惨叫众人才知道瑞元死了。”
“瑞新也承认了她和唐嬷嬷奉命绑回瑞元之事,但后来孟侧妃叫她守在外面,屋里只有孟侧妃唐嬷嬷和瑞元,她们说了会儿话,唐嬷嬷就将瑞元送回去了。奴才又审问了唐嬷嬷,她说孟侧妃只是训斥了瑞元几句就将她赶回了房间,因怕她再生事,所以才亲自送她回去,后来的事她也不知道了。”
“可用刑了?”
“用了,瑞新胆小,该说的都说了,但唐嬷嬷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句,如今人已半死。”
英亲王冷笑:“倒是有个好奴才,想办法让她开口。”
谁知牛叔却有些为难:“王爷,这恐怕有些困难,唐嬷嬷亲人在十几年前被匪徒杀了,她孤身一人,嘴巴又紧,若再用刑的话,恐怕会熬不过去。”
英亲王垂眸思索片刻,“罢了,那就不用问了,本王自有打算。”
“是。”
牛叔走后,姜丛凤瞪大了眼:“就这么完了?她又清清白白了?”
“没有证据,她的确‘清白’了。”眼看她要发毛,英亲王安抚道:“放心,就算没有证据,本王也有法子收拾她,你且等着看就是了。”
姜丛凤很想问问是什么法子,可看着他面上带笑实则不愿多说的模样便也识趣地没问。可之前他不告诉自己与孟侧妃的过往,此时也不告诉她打算如何处置,心里不免有些憋闷,想起自己总是冲动犯蠢,忍不住扪心自问,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孟欣竹聪明,所以很多事他并不愿意和她多说,因为说了也没什么用。
这样想着,她更觉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另一边,太医给孟侧妃看过后,被牛憨请去了屈鸣鸣的院子。
她不由朝管长乐翻个白眼:“都说了没什么事,就是有点青紫而已,两三日也就好了。”
但管长乐不为所动,坚持叫太医给把了脉,的确没什么大问题,留下一管祛瘀的膏药就告辞了。管长乐这才冷声问她:“你为什么那样做?”
屈鸣鸣笑:“证据未明,我娘此前又动了手,若你姨母这个时候出了事,你觉得到时我娘会落着好?恐怕就是你也会恨死了她,所以你不用有负担,我不是救你姨母,只是为了我娘而已。”
见她笑嘻嘻的模样管长乐又不说话了,沉着脸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屈鸣鸣想了想:“你现在是不是挺混乱的?既不敢相信你那温柔高贵的姨母是个蛇蝎美人,但在重重线索面前却又不得不去想这很可能就是真的。”
管长乐还是沉默,可屈鸣鸣看着他牙关紧咬的模样便知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不由讽笑:“虽说行云阁的下人都被带走审问了,但看你姨母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什么也问不出来,到时候你姨母的嫌疑自然就洗清了,想想这,你应该高兴吧?”
胸膛急剧起伏,他抬眼愤怒地盯着她,眼眶微微发红,却还是倔强着一个字也不说。见他这模样,屈鸣鸣无奈:“让你看清现实你觉得残酷,让你做梦吧你又想清醒,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一字一句道:“我要知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哦,懂了,你就是要死得明明白白嘛。”
管长乐咬牙,屈鸣鸣笑着站起来,手指点点他的左脸:“看在你自己找虐的份儿上,妹妹帮你一回。”
“你帮我?怎么帮?”
屈鸣鸣不怀好意的一笑:“月黑风高夜,唤鬼诉真实。”
等到夜深时,两人换了深色衣裳,甩开牛憨秋雨几个,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行云阁。
外面有人看守,两人找了个角落,管长乐搭着手示意屈鸣鸣踩着爬上去,却见她不屑一笑,退后两步脚踩假山飞身而起,又在院墙上着力,一个翻身就利落坐到了墙头上,然后在上面挑衅地看着他。
管长乐讶然,觉得这小丫头的确有点本事,却也不愿认输,也踏上假山借力,用力一跃就攀上墙头,再借力翻上去,虽不如屈鸣鸣飘逸,但也算利落,屈鸣鸣不由挑眉一笑。
两人轻悄落进院子,见正房竟还亮着灯,对视一眼,悄无声息潜过去躲到窗户底下,屈鸣鸣拔出腰间小刀,正要往窗户上戳出一个洞,这时里面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英亲王。
两人惊讶不已,忙低下头屏住呼吸,小心偷听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一章孟侧妃就要暂时告别各位了,请大家别太想她,但她一定会想大家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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