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设计

小说:古代二婚家庭 作者:书剑恩仇
    姜丛凤不由冷笑:“大半夜找上门, 还真是情深义重,是嫌我姜家不够乱是吧!”吩咐道:“给我乱棍打出去!”

    青虹答应一声去回了管家, 刘嬷嬷几个在后面欲言又止,却不敢多话, 姜丛凤也不理她们, 吩咐人去把鸿儿淑儿的东西收拾好带回王府。

    到了前院,英亲王正站在外面等她,见了她道:“那姓展的本王让人叫他回去了, 这种时候不宜闹得过大,等事情都查清楚了再来处置便是。”

    “王爷说的是, 多谢您。”姜丛凤道谢。

    英亲王见她脸色冷沉,唇色却有些发白, 皱眉问道:“可是不舒服了?把太医请来看看?”

    姜丛凤摇头拒绝:“不用了, 妾身只是有些累了,回去歇一歇也就好了。”

    “好, 若真的不舒服了一定要说出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 现在应该想着怎么处理,别把自己给气坏了。”

    “好。”姜丛凤嘴里答应着,可这股气又怎么可能轻易消下去。

    这时鸿儿兄妹两被带了过来, 得知要去王府住, 兄妹两都不愿意,都想守在他们娘身边。

    姜丛凤只好劝道:“你们娘亲病了,这几日得好好治病, 若你们在一旁,她反而要时时担心你们,如何能安心养病?放心,只去王府住几日,待你们娘好些了就马上送你们回来。”两人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

    晚上姜丛凤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胸口有些闷闷的疼,脑海里一片混乱,理不清思绪。

    正难受的时候,英亲王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还是睡不着吗?”

    姜丛凤吓了一跳,定了定神问道:“王爷还没睡吗?”这个点,已差不多子时了。

    黑暗中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接着她被揽进了一个宽大又温热的怀抱里。

    “在想什么?”也没告诉她自己一直注意着她的呼吸和动作。

    姜丛凤安静地枕在他胸膛上,轻声道:“妾身在想,该怎么办?”

    “那你想好了吗?”

    黑暗中沉默了片刻,她道:“没有。”

    英亲王抚摸着她的背:“没想好便没想好吧,本王已经叫人彻夜去查展尉明此人还有流言的源头了,想必明日就有结果,到那时,再做决定也不晚。”

    姜丛凤忍不住伸手抱紧了他的腰:“多谢王爷。”

    “好了,不想了,若实在不行,交给本王来处置便是。你身体刚刚恢复不久,不好熬夜,否则本王要心疼了,嗯?”

    “好。”姜丛凤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闭上眼睛埋进他怀里。虽依旧心绪难平,可知道身边一直有这个人在,好像真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第二日姜丛凤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色半亮,身边人已经不在了,正要叫青虹进来伺候,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姜丛凤一顿,想起昨晚英亲王的话,想了想,屏息听了起来。

    是沈长戈的声音:“……虽费了些功夫,不过还是查到这些流言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几家下人的嘴里传出去的,像承恩公府、武安侯府、广宁伯府等,属下觉得蹊跷,又顺着这些下人往上查,最后查出,都是从这几家夫人的身边的下人嘴里流出来的。而昨日白天,这几位夫人都曾与长公主在一栋银楼出现过,当时,姜夫人和展家的那位小姐也去过那家银楼。”

    英亲王冷笑:“管宗瑶……她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上回的教训她是忘了。”

    沈长戈犹豫片刻还是劝道:“主子,上回您已经受了太后和陛下的责难,而且太子妃一事才刚刚过去,这回恐怕不好再做什么,不如过些时候再说吧。”

    “无妨,本王自有打算。且说说那姓展的,他是有意接近姜家?”

    “属下彻查了展尉明的生平,虽只是个户部的小小员外郎,但同僚和周围人对他的口碑却不错,行事进退有度,为人温文尔雅,且在杏林中有些才名。若不是因为腿上有疾,他的仕途应该不止于此。是否受人指使倒没有证据,不过其中一点倒是有些可疑。”

    “什么?”

    “就是这位户部的员外郎有位在工部任职的老师,正是姜家二房的二老爷、工部侍郎姜正英。两人最近一次见面在姜大夫父子出殡的那日,具体说了什么却是无从查起了。因此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倒不好下判断。”

    长公主!二房!

    这些阴魂不散的彘虫!害了她一次又一次还嫌不够,如今竟还想毁了姜家?简直做梦!

    怒火翻涌,姜丛凤牙关紧咬,恨不得从那些人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也叫他们尝尝她的痛苦!

    突然她脸色一变,胸口一阵猛烈的刺痛,喉头一甜,险些咳出一口血来。她忙用手捂住,声响却惊动了外面的人,说话声停下,有脚步声响起,她忙装作翻身的样子转身朝里,半张脸藏在了被子下面。

    英亲王见她尚在熟睡,也没叫醒,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对沈长戈道:“出去说罢。”

    外面响起了关门声,姜丛凤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掌心里的血渍,眸光闪了闪,再次闭上了眼睛。

    硬生生躺了快半个时辰,她才翻身坐起,下床到镜子里看了眼自己的脸色,有些泛白,唇上外面毫无血色,靠里却有一丝丝殷红。

    她轻手轻脚的洗了手,擦了脸,又上了个淡妆,脸色不那么难看了,这才叫人进来伺候。

    用过早膳,英亲王和她说了查到的详情,说完后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姜丛凤垂着眸子沉默半晌,捏紧了手里的帕子:“为什么他们总是不愿放过妾身?”

    英亲王握紧了她的手,柔声道:“你放心,本王已命人在制止流言了,其他的事,本王也会处理好,别想太多。”

    姜丛凤笑了笑,眼眶微微泛红:“多谢王爷,您一直这样维护妾身。”

    英亲王笑了,揉了揉她的脸颊:“这两日你都和本王说了多少次谢了?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自然要好好照顾你,不必如此客气。”

    “好。”姜丛凤点点头,想了想道:“呆会儿,妾身再去看看嫂嫂,和她说一说姓展的来历,免得她总是惦记。”

    英亲王沉吟片刻:“那本王让人去大理寺说一声,陪你一起去。”

    姜丛凤忙摇头:“您的正事已经耽搁好些天了,妾身身边那么多护卫,何须如此。您还是去办公吧,万不可再因为妾身给耽搁了,倒叫妾身心中难安。”

    见她坚持,英亲王只好道:“那好吧,如有事就让人去大理寺叫本王。”

    “好,妾身知道的。”姜丛凤笑着目送他走了。

    转过身,她脸上的笑就彻底落下来,吩咐青虹:“叫人去看着,等王爷出府,我们马上走。”

    “是。”青虹隐隐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对,却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暂且按捺。

    到了姜家,刘嬷嬷等人见她又来了,有些诚惶诚恐。姜丛凤见下人们还算规矩,便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去了张氏的房间里。

    她正靠坐床上,目光空洞,神色并没有比昨日好多少,依然憔悴又沉寂。

    姜丛凤坐下,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你知道吗?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展大人,竟然是二叔的学生,而他们两个在父兄出殡的那日还曾见过。”

    张氏缓缓转头看她,苦笑道:“你不用说这个让我死心,他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在我们两人定下盟……的时候,他便把他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包括他的前妻、他的瘸腿、他和二房的关系。”

    姜丛凤看着她,不敢置信:“你就如此相信他?从没想过他的目的不纯?没想过他是和二房在勾连?目的就是为了把你推进火坑,到时大房没了当家主母,没了主事的,他们便可顺理成章地吞掉我大房的一切!你难道从没想过吗?”

    “阿凤,他与二房有关系没错,但他不是那种心思诡诈的人!若他当真有如此心机,凭他的才华和智谋,又怎会一直娶不到妻子?一直屈居在一个小小员外郎的位置上?”

    “那是因为他是个瘸子,因为他门户低微,更因为他心机深沉!所以好的看不上他,差的他看不上。但如果他帮着二房夺了我们大房的家产,凭着二叔在工部二把手的位置,出面替他活动活动,难道他不会更进一步吗?”

    “阿凤!”张氏有些生气了,顾不得喉咙的刺痛坐起来,压抑着怒气:“你为什么要把人想的这么坏呢?我知道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英亲王妃,你住着雕栏玉砌的大屋子,过着膏梁锦绣的好生活,你站得高了看得也高了,已经不习惯看我们这些平凡人的生活了,可你也不能毫无证据的诋毁别人!”

    “你知道你身为英亲王妃一句话有多大威力吗?若传到有心巴结你的人耳朵里,你知道会对他造成什么后果吗?我已经答应你不再与他往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揪着他不放?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爱上了一个人而已,我也从未做出对不起姜家对不起你哥哥的事情,我又有什么错?我已经死过一回了,难道你真的想要逼死我吗!”

    想起这两日生不如死的折磨,想起再见不到展郎的痛苦,张氏就觉得自己当初还不如就此死去算了,为什么还要被救过来!她再也忍不住趴到床上痛哭出声。

    姜丛凤的表情渐渐冷却,她缓缓站起,看着张氏痛不欲生的模样,一股沉闷的郁气憋在胸口,刺痛一阵强过一阵。

    手在隐隐发抖,可她却笑了出来:“真没想到,我与你十几年的姑嫂情谊,却抵不过一个男人与你相识的几个月?我好心提醒你,怕你上当受骗,你却说我高高在上?不懂人间疾苦?呵呵……你可真是我的好嫂嫂!”

    张氏听着她讽刺的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想说些什么挽回,心里的委屈却叫她开不了口,她只好揪紧被子无声流泪。

    姜丛凤神色冷漠:“看来我姜家,你是真的不在乎了,若我强行斩断你们两个的情缘,说不得往后你还会恨我,既如此,我便成全你吧。”

    “阿凤……”张氏愕然抬头看她,却见她神色冷淡,居高临下,往日她熟悉的小姑子此时竟满身威仪,她竟隐隐有些畏惧。

    张氏有些心慌,她坐起来,僵硬道:“阿凤,你,你……”

    “我只问你,你愿意吗?”姜丛凤冷冷打断她。

    张氏一时心乱如麻,她知道理智上应该马上拒绝,可是……可是小姑子现在是英亲王妃,她既然说出口了,说不定真的有办法成全她和展郎,虽然……虽然她们往后定会疏远了,可展郎会陪着她一辈子,展郎……她死死揪紧了被褥,只要想到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那个‘不’字,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姜丛凤看着她脸上变幻不停却一直未说出拒绝的话,笑了笑,转身就走:“既如此,你好好准备着做你的新娘子吧。”

    “阿凤——”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张氏有些着急,可她的脚却死死钉在了床上。此前是没有选择,所以她生不如死,可如今,虽然有些对不起姜丛凤,可只要想到那个男人,甚至想起他温柔望着她的眼睛,她那死寂了的心便跳得快要蹦出胸腔来。

    她紧紧捂住胸口,里面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被她强自压下去的不安,眼神犹疑不定,可最后,目光终于慢慢坚定。

    姜丛凤也紧紧捂住胸口,那里刚刚似是刮过了一阵刺骨的冷风,那快压抑不住的闷痛里又裹上了冰霜,就连她的眉眼,好似也染上了霜气。

    “主子……”青虹见她脸色极为难看,一时很是担心。

    姜丛凤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道:“去承恩公府。”

    青虹欲言又止,还是道:“主子,若您实在难受,一定要说出来,再不济我们回去找王爷,他一定会帮您的。”

    姜丛凤眼眶泛红,她想起沈长戈的话,坚定地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周家大夫人听说英亲王妃上门,愣了好一会儿,忙让把人请进来。一边整了整仪容,一边忐忑的问身边的嬷嬷:“是不是那事被她知道了?所以上门质问来了?”

    嬷嬷道:“您怕什么,那些话又不是您说出去的,是下人嘴碎,若她当真不依不饶,左不过交出一个碎嘴的婆子罢了,她又能将您如何?再者说了,长公主的话也不无道理,法不责众,就算她是英亲王妃,也不能把所有高门贵妇全得罪了吧?”

    听此分析,周大夫人也点了点头:“你说的是。”

    到了客厅一看,姜丛凤面色苍白,人有些憔悴,见了她忙起身行了个晚辈礼,周大夫人吓了一跳,忙回了一礼,见她一点不像上门找事的,倒有些疑惑了。

    姜丛凤道:“冒昧上门打扰,还请您别介意。”

    “王妃说的哪里话,您能上我们府上来,妾身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会是打扰。”周大夫人忙道。论年纪她是姜丛凤母亲辈的,不过姜丛凤身份摆在这里,她可一点不敢托大。

    见她气色不好,试探着问道:“妾身见您好似有些不舒服?”

    姜丛凤叹了口气:“您也知道这两日外面起了些风言风语,我娘家如今没个支撑门户的男人在,本就艰难,这番简直是火上浇油。昨日我嫂嫂听到这些中伤之言,竟投缳自尽了!”说着便捂着帕子哭了起来。

    周大夫人倒吸了口凉气,姜家这两日消息保密,外面人并不知详情,周大夫人也是第一次听说,吓得脸色都白了。若张氏当真因这流言去了,那英亲王妃又怎么可能放过散播流言的始作俑者!

    “那,那您……”

    姜丛凤沾了沾眼角,苦笑道:“也算是我嫂嫂命大,叫人发现得早,只受了些伤,否则,我当真不知如何向我死去的哥哥交代。”

    周大夫人吐出口气,人不由自主地软倒在了椅背上,背心竟沁出了一层冷汗。

    然而她这口气还未全部吐出去,就听姜丛凤又道:“昨夜王爷已叫人彻查了流言散播的源头……”

    周大夫人一惊,下意识睁大了眼睛看向她,却听姜丛凤无奈道:“我怎么也没想到竟是长公主殿下!”

    周大夫人又松了口气。可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她早前那淡然处之的心思早飞出了天去。既然能查到长公主,又怎会查不到她们?可见英亲王妃的意思又不像是上门兴师问罪的。

    周大夫人一时犹疑不定,试探道:“那您今日上门是……”

    “是这样,您也知道我与长公主过去有些龃龉,不过都过去好些日子了,我原本以为长公主和我一样早就放下了,谁知她竟还一直耿耿于怀。此前我们王爷就因为这些事被太后娘娘和陛下申斥了,我便心疼的很!”

    “我以和离再嫁之身能得王爷不弃,一直很感激他。可所谓娶妻娶贤,我没甚本事却不好一直给王爷招来事端,这回又牵涉到了我娘家,这心里就更是难以释怀。我便想着,您和长公主素来亲近,今儿冒昧上门请您做个中间人,与我一同去长公主府上说合说合,叫长公主别再与我计较,再不济,我这做嫂嫂的低个头道个歉,怎么也要把这事儿给迈过去,万不可再给我们王爷添麻烦了。”

    说着笑看着周大夫人:“不知您可愿意?”

    她明明笑容可掬,周大夫人却有些发毛,原本就有些心虚,当下也不敢不点头,也笑道:“您亲自上门,妾身哪敢不应。”

    姜丛凤笑容更甚,起身道:“周大夫人当真古道热肠。既如此,倒不好再耽搁,我们现在便走吧。”周大夫人不得不跟着起身。

    去公主府的马车上,姜丛凤还在叮嘱她:“长公主脾气烈,若到时她犟脾气了,您记得千万别替我说话,您越替我说话她肯定越生气,到时您不如顺着她的话说。就算今日受些气也没什么,总要把这事解决了才好。”

    周大夫人想着长公主的脾气,的确如此,便点了点头。见她脸色愈发苍白,额头甚至布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忙关切道:“娘娘,您脸色实在不好,可是真的不舒服?”

    姜丛凤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苦笑道:“不怕您笑话,此前我便与长公主发生过一次冲突,说起来,我总是有些怕她。”

    周大夫人了然的点点头,安慰道:“既然咱们今日是来讲和的,长公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您大可放心。”

    “您说的是。”姜丛凤笑了笑,青虹坐在角落里,神色却有些着急。

    长公主听到禀报,当下就冷笑出声:“讲和?本宫刚刚踩下了她娘家的脸皮,她会在这个时候来讲和?简直笑话!”

    但听说承恩公府的大夫人随她一起来了,并不是英亲王或者她那个女儿,长公主挑了挑眉,倒有了些兴趣:“去看看她究竟在耍什么幺蛾子。”

    待看到了人,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被个丫头扶进来,当下就笑了:“嫂嫂这是怎么了?可是最近糟心事情太多,累到了?”

    姜丛凤直直看着她,笑道:“多谢公主关心,不过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罢了。”

    长公主嗤笑:“倒也难怪,这天下的嫂嫂各有不同,作为本宫的好嫂嫂,您可一定得好好保重身体啊。”

    周大夫人忙道:“公主,王妃今儿特意到您府上,是有些话要与您说的。”

    “哦?说什么?”质问流言之事?她可一个字都没说,她怕谁?

    长公主摆好了高高在上的冷笑等着姜丛凤发怒,却见她竟好声好气道:“公主,我们往日的确有些不对付,不过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如今又是一家人,该和和气气才是,今日我来,便是想着与您把话说开了,再不要争锋相对了可好?”

    和和气气?长公主不由嗤笑,正要说话,姜丛凤却又道:“若您答应,此前种种,包括在您婚宴上欲要设计我,还有这次的事,我都不会再计较了。”

    她竟还敢提婚宴的事!

    谁知道那之后她过得是什么样夜不安寝的日子?好不容易好些了,太子妃却被生生吓死了!之后她又夜夜梦到那日滚到她脚下的头颅和满殿的血腥味儿!这是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她竟想着三言两语就说过去了,还说什么她不计较?!

    长公主恶狠狠地看着她,冷笑:“做你的春秋大梦!”

    周大夫人见她果然犟起来了,忙道:“公主快别生气。”又对姜丛凤道:“娘娘,您既然是来讲和的,自然要让长公主看到您的态度不是?不如您先退一步,向长公主低个头行个礼?”

    姜丛凤低下头,无声勾唇,过了片刻竟当真一步步上前,走到长公主面前,屈膝行了一礼:“以往是我的不是,还请长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见她当真服软,长公主诧异的同时差点仰天大笑出声,却这时姜丛凤缓缓抬头,避着人对她阴狠又挑衅的笑了,嘴里无声,缓慢却清晰道:你真叫人恶心!

    长公主瞳孔骤缩,体内一股恶气猛地就窜上来,想也没想抬手一个耳光狠狠扇去:“你这贱人!”

    姜丛凤顺势偏头,但那巴掌力道实在是大,虽避过了脸却还是被扇到了耳后,人被带着就倒了下去,耳内一阵嗡鸣,胸口的那口气再也憋不住,她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飞溅的四处都是。

    众人都僵住了,姜丛凤趴在地上又咳出两口血来,青虹偃月尖叫着扑了上去:“主子——”青虹将姜丛凤抱起,却见她人已经昏了过去,嘴角耳边都流出了血来,脸色剧变。

    “主子……”她抖着手摸到姜丛凤的鼻息,感觉到了气息,大大松了口气。一把将姜丛凤抱起,偃月等人忙上前帮忙,青虹转头死死盯着长公主,又看向周大夫人,冷声道:“此事,英亲王府决不罢休!”说完便抬着姜丛凤匆匆离去。

    周大夫人脸色惨白地软倒在椅子上,长公主却气得不轻,厉声骂道:“好你个贱人!竟敢算计本宫!看本宫饶不饶得了你!”

    姜丛凤醒来时,对上的便是英亲王幽沉沉的眼。她虚弱的笑了笑,说道:“王爷,妾身怕是不行了,您帮妾身将玄清观的乾清真人请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晚了些,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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