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上朝, 太子便安静许多,很少主动开口, 反之廉王则开始积极起来。
且每有应对都能提出好的见解,皇帝对此不吝嘉奖, 大臣中也有不少人赞扬, 私下里都在说,往日看着廉王殿下做派风流,虽善诗词文章, 但毕竟少了些皇家人的威严,却没想到在政务上竟也有天赋。
兄弟两人虽未摆明了有争斗, 但随着廉王频繁动作,以及他和英亲王越来越亲近, 大臣们隐隐感觉到了某些苗头, 太子的脸色也愈发阴沉。
十月中,层林渐染时, 姜丛凤这一胎满三个月了。
因她的安分, 还有英亲王的各方叮嘱和照顾, 孩子平平安安坐稳了胎,姜丛凤不知其中凶险,三个月满只觉高兴, 众人却都大大松了口气。
接着便向亲近好友送了消息, 众人这才知道英亲王府竟然有了这样一桩大喜事。纷纷送上贺礼,亲朋好友亲自上门祝贺。
但英亲王不叫姜丛凤出面接待,男宾自己出面, 女宾那边原本张氏是最合适的,不过如今她成了展夫人,也有身孕在身,这个时候是不好上门的,便请了一位管氏宗族里德高望重的王妃来帮着照应。
众夫人贵眷,但凡生产过的,不论真心假意,当着姜丛凤的面都要夸一夸屈鸣鸣,然后说些自己孕期的一些经验,除了之前参与了散播张氏流言的几位夫人躲在人群里不敢上前,倒也算是其乐融融,一片祥和。
但姜丛凤怀孕,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高兴。
比如此前都以为英亲王不行的人,听到这消息时,难免要反问两句:“他真的好了?”“姜王妃怀的真的是英亲王的孩子?”
比如太子,因小曹公公‘听来’的所谓秘闻,原本想着借此好好羞辱英亲王一番,却没想到反而成全了他。又想起近来英亲王和廉王与他毫不掩饰的针锋相对,关着门狠狠发泄了一回,末了阴沉道:“你且嚣张着,我看你到底能嚣张到几时!”
再比如,当初为了和离而给姜丛凤下了药的屈文霍。
他此前见识到了英亲王的狠辣,自新婚那夜被吓得失禁,又得知长公主对自己的无情利用,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往日那些风光和野心似乎都消散了。
他被长公主挪进偏院也沉默顺从,此后便安静养伤,哪怕后来听闻长公主养了好些面首在府里,他也不闻不问,一心只想养好了伤回到屈家。
三四个月,他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最近正在练习杵着拐杖走路。
院子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他吓了一跳,就见长公主提着马鞭气势汹汹地走进来,见了他就狠狠一鞭子抽上来,嘴里怒骂:“你这个废物!”
屈文霍被抽懵了,直到身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才反应过来,脸上疼的发白,踉跄着退后几步,强忍怒气问道:“公主这是何意?为何无缘无故鞭笞臣?”
“无缘无故?”长公主拿马鞭指着他,满脸怒气:“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给姜丛凤下了绝育的药吗?那为什么她还能怀孕?”
再听到姜丛凤这个名字,屈文霍有一瞬间的陌生,可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下意识反驳道:“这不可能!”
长公主冷笑:“不可能?管宗麟今儿都昭告天下了,人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你说不可能?”
“可当初给我药的那个脚医说了,服了他的药再不可能怀孕的!”
他一时有些仓惶,也有些茫然。
姜丛凤还能生孩子?有了孩子想必她在英亲王府的地位愈发稳固,可他呢?心心念念与她和离,如今的日子又过成了什么样?他缓缓低头,看了眼自己缺失了半条腿的身体,突然觉得一切谋算到头来都是个笑话。
一时意兴阑珊,竟有些站不稳,趔趄着后退几步,靠着廊柱缓缓滑倒在地。
长公主看着他这副颓废的模样,愈发恨得咬牙切齿:“你现在做这幅生无可恋的模样给谁看?连下个药都做不好?竟然找什么赤脚大夫?你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屈文霍突然道:“公主,既然臣这般废物,您不如就放了臣吧,让臣回屈家吧。”
长公主愕然,继而冷怒异常:“放了你?你竟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当初是本宫逼你和离的?是本宫逼你成亲的?屈文霍,你果然是下贱无耻毫无底线,当真叫本公主刮目相看!”
屈文霍垂下脸去,任她辱骂毫不还口,长公主见他冷漠疏离的样子愈发来气,染了大红丹蔻的修长手指一把捏住他下颌,冷笑道:“怎么?还想装死?其实你想离开本宫根本懒得理会,可见着你这幅冷眉冷眼的样子,本公主倒又有了些趣味,如此,你便等着本公主玩腻了再回你的屈家吧!”说着手下狠狠捏紧他的皮肉。
屈文霍疼的眉头一皱,捏住她手腕,面色隐忍:“公主,您捏疼臣了,还请您松手!”
长公主突然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即使皱着眉头也清雅俊俏的面孔,还有在她面前不曾出现过的不卑不亢的神情,颇有意味的笑了笑:“你这幅模样,倒别有些意趣。”
说着摸上他因病瘦削了几分却愈发显得清俊白皙的脸孔,再慢慢向下,滑入胸口,目光落在他少了半截的左腿上,眸中闪过一抹邪恶之色,转开目光向院子里伺候的人挥手:“都出去!”
屈文霍脸色变了变:“公主……”
“嘘!”长公主一指堵上他的唇,一手脱掉自己的衣衫,又去解他的衣裳,眼里放出莫名的光芒:“你不是想要离开吗?拿出你的本事伺候好了本宫,本宫便考虑考虑。”
她不顾青天白日两人尚在院子里,坐到他腰上,压上他双腿,屈文霍当下就疼得脸上沁出一层冷汗:“公主,臣……”
“啧啧,你做出这副模样让本公主愈发想要蹂·躏……”说着俯下身咬紧了他的唇,耳边听着他痛呼出声,愈发肆意,他叫得愈痛苦,她愈痛快,到最后屈文霍疼得全身颤抖,长公主却更加激动。
结束后,屈文霍脸色惨白的瘫在地上,身上直冒虚汗,止不住的颤抖。
长公主却笑了,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欣赏着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青紫痕迹,不由兴奋的双眼放光,目光落到被她仍在一旁的鞭子上,眼里露出嗜血之色,呼吸渐渐急促……
没过几天,就是屈鸣鸣十三岁的生辰。
姜丛凤早早给她准备了一套自己亲手做的衣裳,英亲王这天特意没去衙门,留下来为她庆生,给她的是一匣子莹润可爱的各色玉石,温和道:“听说你们小姑娘都喜欢这些,拿去玩儿吧。”
姜丛凤见了嗔怪地瞪了英亲王一眼:“您还真当她是孩子不成?”吩咐白霜好好给小姐收着,那一匣子不知可以打多少头面首饰。
屈鸣鸣也觉得好笑,正经谢过。
管长乐的则是一套文房四宝,屈鸣鸣看着她笑了笑,也道了谢,管长乐面色平静的颔首。
青虹偃月,秋雨白霜,甚至牛叔沈长戈几人都送了礼物,屈鸣鸣都高高兴兴的收下,各自道了谢。
中午一家人一起用了午膳,之后姜丛凤便要小憩半个时辰,英亲王则去前边处理公务,屈鸣鸣和管长乐也告辞离开。
半路上,管长乐看了眼前后,突然拉住屈鸣鸣,从袖中掏出一个黝黑的檀木盒子递给她。
巴掌大小的盒子被她白皙的手指握住,竟有种意外的和谐美感。
屈鸣鸣唇边带笑:“此前的文房四宝是哥哥送给我的礼物,那现在这个便是……未来的相公送给我的?”
管长乐耳尖儿瞬间绯红,看了眼四周,凶巴巴道:“给你你就收下,废话那么多作甚!”
屈鸣鸣笑意更浓,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是一枚婴儿掌心大小的羊脂白玉玉牌,触手生温,玉面没有一丝杂色,玉质极好。
然而更为诧异的是,这玉牌的中间竟镂空了一个洞,里面镶嵌了一枚牙齿似的东西,乳白色,比玉牌的颜色要亮一些,上下两头嵌进了玉中,用极精巧的工艺雕刻了并蒂莲,莲心有细小的红宝点缀,看起来十分精细巧妙。
她打量了那牙齿好几眼,摸了摸,质地也比玉牌冷硬一些,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笑眯眯地看向他:“这是狼牙?”
管长乐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声,避开她的目光随意道:“嗯,偶然在市场上遇见的,觉着还不错便买下来了,不正好你生辰么,拿去玩吧。”
拿去玩吧……这父子两某些做派还真是很像。
屈鸣鸣拿出那玉牌,上面有链子,递给管长乐,笑道:“谢谢哥哥,我很喜欢,你帮我带上吧。”
自己拨开满头长发,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管长乐手里拿着冰凉的玉牌却觉得有些烫手,目光一时无处安放。
她也不催促,就这么含笑看着他,过了片刻,他终于上前一步,双手绕过她脖子,她便自然落入他怀里,淡雅的少女清香传入脑海,他人都有些僵住了,暗暗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可眼睛落下就是她白瓷般的脖颈,上面淡而软的小绒毛清晰可见。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给她戴好的,只知道缩回手时手心一片湿润,鬓角额头全是细汗,忙把手背在身手搓了搓,僵硬的笑了笑:“好了。”
屈鸣鸣把玉牌收进衣服里面,淡淡的凉和温热的皮肤相触,让她觉得有些烫,她笑得有些软:“谢谢哥哥。”
“嗯。”管长乐目光游移,嘴角带笑。
屈鸣鸣看见他的傻样,自己也笑了。
======
十月底的时候贤王府送来帖子,原来下月初六是老贤王的八十整寿,贤王府要大摆筵席。
这样的日子孕妇是不好去的,一来免得冲撞主家的喜事,二来到时人多口杂的,主家也怕孕妇有个好歹。
谁知贤王府的帖子上特意请了姜丛凤,贤王世子私下给英亲王写了封信,说是想请姜丛凤上门,让童氏跟着沾沾喜气。
贤王世子妃成亲多年不孕,的确叫人同情,不过英亲王看过后却回绝了,以姜丛凤目前的身体来说,实在不放心叫她出门,只说若童氏觉得有用,到时请她上门来也是一样的,如此,贤王世子也不好再勉强。
到了那日,英亲王带着屈鸣鸣和管长乐去了贤王府,姜丛凤在家安心养胎。
然而后来回来时,屈鸣鸣却没有一起。
英亲王告诉她;“今日鸣鸣遇到了她祖母,看着脸色不是很好,后来两人说了几句话,鸣鸣便来告诉本王要回屈家住几日。”
姜丛凤有些惊讶:“可是屈家出了什么事?”
她倒不是关心屈家,而是如果屈家当真出了什么事,她担心鸣鸣一个孩子恐怕也无能为力,反而叫她跟着操心。
英亲王道:“你放心,长乐送鸣鸣过去的,他先去看看,若真有事,到时会回来告诉我们。”
姜丛凤点点头,多少放心了些。
管长乐送屈鸣鸣回屈家后,见他们府上也没什么事,这才告辞走了。
谁知他刚走,屈老夫人就拉着屈鸣鸣的手痛哭出声,屈鸣鸣愕然,忙问道:“祖母您哭什么?这是怎么了?”
屈老太爷也在一旁唉声叹气,见屈老夫人哭得说不出话来,忍不住老眼一红,哽咽道:“鸣鸣,你父亲……怕是不行了。”
“什么?”屈鸣鸣不敢相信:“前些日子不是还说他的腿已经好了,怎么突然又不行了?他腿上的伤恶化了?”
“不,不是!”屈老夫人边哭边露出愤恨之色:“你父亲原本都好了,是长公主,她虐打你父亲,快把你父亲打死了!!!”
屈鸣鸣眉头深皱:“怎么会?她为什么要打父亲?您去看过了吗?”
“是你父亲身边的小厮偷偷跑回来求救我们才知道的!”屈老夫人痛心疾首:“说原本你父亲被长公主撵到偏院里好好养病,前些日子突然就拿着鞭子上门狠狠打了你父亲一顿。那之后但凡不顺,便打你父亲一回,如今你父亲身上连块好皮肤都没了……那长公主简直是个疯子!”
的确是个疯子,还是个杀人不犯法的疯子。
屈鸣鸣心里也涌起愤怒,却也觉得有些棘手:“那现在怎么办?您二老可想到法子了?”
屈老太爷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屈老夫人却没那么多忌讳,她只想救回她儿子。于是紧紧握住屈鸣鸣的手,说道:“鸣鸣,祖父祖母现在也没办法了,现在只有你了,你去求求王妃吧,求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英亲王出面救救你父亲……”
屈鸣鸣险些给气笑了:“祖母,您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往日什么情分?您和父亲联合起来欺骗母亲伤害母亲的情分?”
屈老夫人气短,可毕竟儿子要紧,英亲王府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哪里会放弃,哀求道:“鸣鸣,往日是我们不对,可你父亲如今也付出代价了呀!他没了一条腿,如今又要被人打死了!可你娘呢?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她还有了孩子,这说明当初那药没起作用,我们没害到她啊……”
若这人不是她血缘上的亲人,过去对她也还算不错,她当真想甩手就走。
人怎么可以自私到这种程度?
她摇头:“祖母,这样的话我在母亲面前是说不出口的,若您说得出口,我可以带您去王府。”
屈老夫人愣住,转而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颤抖地手指着她:“你,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那是你父亲,生你养你的父亲!为了他你连这点事都不愿做,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你怎么这么不孝?”
屈鸣鸣神色清冷:“祖母,我没说不救父亲,但是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母亲的确是王妃,但她也是别人的妻子,您让她如何向王爷开口求他救自己的前夫?将心比心,您替她想过吗?”
“我怎么没替她想过?她不是怀了孩子吗?她揣着块宝贝难道不会用吗?英亲王十几年才有了第二个嫡子,就凭这难道他不会顺着你母亲吗?”屈老夫人急红了眼。
“我娘为什么要拿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去威胁王爷来救曾经害了她的人,换做您自己,您会愿意吗?”屈鸣鸣的声音愈发冷淡。
“啪!”
屈老夫人狠狠一巴掌甩到了屈鸣鸣脸上。
屈鸣鸣头被打偏了过去,屈老夫人怨恨地瞪着她:“你这个不孝女!攀了高枝儿就数典忘祖的东西!你父亲现在危在旦夕,你心里却只想着那个女人!我屈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货色!”
屈鸣鸣摸了摸很快就肿痛起来的脸颊,缓缓转头看向脸色狰狞的屈老夫人,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屈老夫人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头一个激灵,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心里却愈发厌恶。
屈老爷被惊得这时才反应过来,怒瞪屈老夫人:“你说话就说话,打孩子做什么?再说她一个孩子又能做什么!”
看着屈鸣鸣肿起来的一张脸,心疼坏了:“你看你把人都打成什么样了!”又对屈鸣鸣道:“鸣鸣呀,别生你祖母的气,她也是担心你父亲,这才没了分寸。你这脸都肿起来了,赶紧先去上药,其他的事我们等会儿再说啊。”
“什么等会儿再说!再等会儿你儿子的命都没了!”屈老夫人却向来不惧屈老太爷,闻言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上了。
屈鸣鸣却突然笑了,轻轻的笑声,却惊得两个老人禁了声。
她看着屈老夫人:“您这一巴掌打得真是好极了。”
“我原本还在想着怎么还屈家养育我十二年的恩情,如今您这一巴掌就当是利息。我会想办法将父亲带回来,但从此后,我屈鸣鸣和你们屈家,再无关系,往后有事,也再不要找上我。”
她说完,转身就走。
“鸣鸣……”屈老太爷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忙跟了两步,却被屈老夫人一把拽住,只听她恶狠狠道:“像你这种不孝不悌的野丫头,我屈家也不屑要!你最好把我儿给带回来,否则,老身会叫天下人知道你是个什么自私不义的东西!”
“你!你……”屈老太爷气得浑身颤抖,瞪着屈老夫人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撅了过去,而屈鸣鸣,则毫无阻碍地出了屈家大门。
上了马车,白霜看着她脸颊上红肿的五根手指印气了个好歹:“老夫人怎么能这样对您呢,把您打成这样,叫您如何见人啊!”
好在车上随时带着些常用的膏药,忙翻找出消肿的药,打算给她上药。
屈鸣鸣却抬手制止了她,垂眸想了片刻,道:“去武安侯府。”
“小姐?您都这样了不回王府告诉王妃吗?去武安侯府能做什么?”白霜急道。
秋雨却马上和车夫说了声,车子便向武安侯府而去。
白霜见她一意孤行,也知道她家小姐有时候做了决定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说不听,只好无奈跺脚,又道:“那您至少上了药,把脸上的伤遮一遮吧?”
屈鸣鸣平静道:“遮了,还怎么利用?”
白霜听不懂,不由看向秋雨,却只见她摇摇头,也不敢再多劝。
乔玉凌刚从贤王府回来,听说英亲王府的屈小姐找,顿时惊喜地跳了起来,也顾不得换衣裳又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到了门口一见,当真停着英亲王府的马车,裂开嘴跑到马车边笑道:“屈姐姐,你今儿怎么上我们府上来了?真的是特意来找我的么?”
车帘掀开,露脸的却是一个壮实的丫鬟,她道:“乔世子,我们小姐有事想请您帮忙,不知可方便上马车一叙?”
“找我帮忙?”乔玉凌有些好奇,但想到自己也能帮助屈姐姐,便挺起了小胸膛,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能帮屈姐姐自然是我的荣幸,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说着便手脚麻利的爬上马车,他身后小厮着急喊他,他却理也不理。
秋雨对那小厮笑了笑:“小哥别担心,您看看马车的徽记还有侍卫大哥们的标帜,便知咱们确是英亲王府的车架。您放心,我们只出去一会儿,马上就送你家世子回来。”
说着便驾着马车走了,那小厮眼见跟不上,只好赶紧跑回去禀报。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读者“vera”,灌溉营养液
谢谢读者“suzuran”,灌溉营养液
谢谢读者“865298”,灌溉营养液
谢谢读者“妞妞”,灌溉营养液
谢谢读者“”,灌溉营养液
谢谢读者“平淡无奇95”,灌溉营养液
谢谢读者“小猪”,灌溉营养液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