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将倾

小说:古代二婚家庭 作者:书剑恩仇
    太子收到旨意之后, 勉强走进房间,便一下子瘫软在地。

    他神色木然, 脸色惨白,好半晌都没有一点反应。小曹公公想了想, 靠近了些, 低声道:“爷,地上凉,奴婢扶您去榻上坐着吧?”说着上前试着搀扶, 却听太子哑声道:“滚出去。”

    小曹公公顿了顿,后退半步, 轻声道:“那奴婢就在外面等着,您有事就叫奴婢一声。”说着见他依旧没什么反应, 只好慢慢退了出去。

    人都走了, 太子又将手里的圣旨拿出来看了一遍,然而上面的字一个没变, 让他暂停职务, 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得出府, 直白点就是,他被软禁了。

    呵呵……

    太子捏紧了圣旨无声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手里抖个不停。突然, 他一把将圣旨扔了出去,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看不到脸, 双肩却不停颤抖。

    守在门外的小曹公公听着里面的动静,面上满是担忧,眼底却露出强忍激动的笑意。

    之后三天,太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送进去的饭菜也用得很少,府中侧妃、姨娘,受宠的不受宠的都来求见过、劝过,却毫无用处。甚至大皇孙带着弟弟来到门外哭求,房间里的太子依然没有丝毫反应,整个太子府渐渐笼罩在一片看不见的阴影中,人心惶惶。

    而三司六部这几日竟也没有一个人上门,仿佛也理解太子此时的心情,都在给他适应的时间。

    第三日的晚上,小曹公公提着食盒,拿着灯笼推开了太子的房门。

    屋里一片漆黑,小曹公公手里的灯笼照亮了一片,他四处看了眼,终于在床脚发现了木然靠在那里的太子。他三日未曾梳洗,胡子拉碴,发丝凌乱,衣衫皱成了一团,已经毫无一国储君的威仪。

    突然闯进来的光芒刺激得太子眼睛眨了眨,但他只是偏头避开,嘴里道:“滚出去!”然而这几日他没吃什么东西,说出话的十分虚弱,毫无威慑力。

    小曹公公将灯笼放到一旁,提着食盒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轻声道:“爷,是奴婢,您该用晚膳了。”

    “没听到吗?滚出去!”话里终于有了点火气。

    小曹公公却并未动,而是叹了口气道:“爷,这几日大小主子们都来过了,大皇孙小皇孙也天天来,可您一个都不见,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日了,不吃不喝不见人,您是打算饿死自己吗?”

    太子冷笑:“本宫已经被父皇放弃了,不如趁早死了干净!”

    “可若陛下真的放弃了您,为何不直接废除您的太子之位?还让三司六部彻查?显然大家都明白您很可能是被诬陷的。”

    “诬陷?呵呵……”

    有些事他的确做过,所以他心里明白自己经不起查,若真等三司六部的上门审问他的那一日,即使往后他这太子还能坐下去,只怕他也没脸见人了!所谓彻查,不过是要落定一个名正言顺的罪名,好废除他罢了。

    到了此时,太子心如明镜,所以根本不愿再苦苦挣扎,做得再多,他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

    “爷,既然您死都不怕了,那么为什么不在临死之前做些什么?就算是只把那些害了您的人拉下马,您也不亏不是吗?”小曹公公循循善诱。

    太子终于有了些反应,他转回头来看向小曹公公,但对方背对着灯笼蹲在他面前,看不清脸色。

    他问:“你什么意思?”

    “爷,奴婢说个冒犯的话,难道您真的甘心被他们联手逼上绝路吗?若换做奴婢,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如此,才不算白死。”

    太子缓缓撑起身体,多日未进食让他浑身无力,手脚发软,只好靠在床柱上,一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里渐渐发出冷幽幽的光芒,只听他呢喃道:“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对呀爷,”小曹公公又凑近了一些,在他耳边低声道:“您眼前看着是绝境,可有句话不是说吗,置之死地而后生!何况您现在还是太子,若您把握住机会绝地反击……说不得到最后您不仅不会死,反而就此一步登天呢?”

    “一步登天?”虚弱的心脏听到这话缓缓的剧烈的跳动起来,太子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极想理清思路,可饥饿让他混沌,眼前又有小曹公公为他画好的大饼,绝境之中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生机,又如何能保持冷静呢?

    鲜血在沸腾,他死死捏住拳头,拳头也激动的颤抖,眼里却迸发出疯狂的光芒,他哑声道:“你说的对,本宫连死都不怕,又怕什么?他们一步步将本宫逼至绝境,都想害死本宫,可本宫偏偏不如他们的意!本宫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们陪葬!”

    “呵呵——”他短促的笑了笑,对小曹公公道:“把饭菜端来,本宫要吃饭。”

    “是!”小曹公公激动应道,忙将食盒提过来,边拿出里面尚冒着热气的饭菜,边抹了把脸,带着哭腔道:“您终于想明白了!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大皇孙他们都担心坏了,奴婢日夜守在门口,就怕您有个万一……老天万幸,您终于想通了!”

    太子一巴掌拍到小曹公公的身上,吓得他惊了一瞬,只听太子道:“你是个好的,这些年你陪在本宫身边,照顾本宫的衣食起居,为本宫出谋划策,小曹子,若此番本宫能翻身,定会好好待你!”

    小曹公公忙磕了个头,真心实意道:“多谢爷记得小曹子的好,但只要您好,小曹子便什么都不求了!”

    此后太子果然逐渐恢复正常,首先安抚了家中女眷和几个孩子,众人见此无不大松了口气,虽如今府外已有宫中侍卫把守,但其实并不很严格,太子府众人进进出出也并不过问,只要求太子暂时不能外出罢了。

    或许是太子府上恢复正常的消息传了出去,隔天就有三司六部的大臣上门,众人原本还有些忐忑,就怕连太子府上的大门都进不去。但其实也是情理之中,换成谁在这种情况下,被大臣上门问案,心里都不会好受,因此多做好了被打出门的准备。

    结果众人诧异了,太子竟命人将他们请进府里,甚至还上了茶,好声好气的招待着,太子虽不是笑脸相迎,但神色也还算平静。

    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惊讶,要知道前些日子因为这几桩案子,太子在朝堂上可是挣得面红耳赤,十分激动,怎不过几天就平静下来了?

    坐下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先关切太子的身体,然后隐晦表示了众人的无奈,同时探一探太子的态度。

    太子闻言笑了笑:“众位无须如此战战兢兢,按照规矩办事即可。是本宫做的,本宫不会否认,但不是本宫做的,却也别想栽赃到本宫头上来。众位都是我明国顶梁,想必自会还本宫清白。”

    这话却有些奇怪,听着好像是承认三桩案子里有他参与的,也有被人诬陷的,但三桩里不论哪一桩是他做的,这事都不能轻易了了,那太子如此痛快承认又是为了什么?坦白从宽?争取皇帝的宽宥?

    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太子虽有失职,但毕竟是皇上从小培养,所花费的精力和感情,说不得就真的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几位大人隐晦地对了个眼神,嘴里客气应着。

    首次上门,也没打算问案,没坐多久就起身告辞,太子含笑目送他们离去。

    等人都走了,太子冷笑:“果然都是些墙头草,一吹就倒的东西!”

    小曹公公也道:“您看,他们根本不能把您如何,都怕您翻身之后记得今日之事呢,所以叫奴婢看,您大可不必怕他们。”

    “怕他们?他们还没那个资格。”他忌惮的从来都只是宝座上的陛下,毕竟只有父皇才能一言定他的生死。

    想了想,他道:“你觉得这些人里,哪些是可以拉拢的?”

    小曹公公道:“在奴婢看来,除了大理寺,您都是可以拉拢的。”

    “嗯?”

    “您想想看,周御史自不必说,他是您的岳父,也是两位皇孙的外祖父;而刑部侍郎出了名的胆小怕事,要么拉拢要么震慑;还有兵部,大多都是您的人。”

    “这之中其实只要有兵部在您的手中,其他人根本不用忌惮。毕竟兵部与五军都督府和京军等虽相互制衡,但其实他们之间牵扯极深,又怎么可能真的彼此清白?因此只要掌握了兵部,其他人又何须忌惮?所以除了大理寺,谁愿意真想与您作对?”

    太子暗自沉吟,觉得这番分析的确有些道理,他协理兵部多年,兵部已大部分在他掌握,这样一想,他的底气又足了许多。

    想着不禁上下打量小曹公公:“你这脑瓜子果然精明,以往本宫还真是小看你了?”

    小曹公公心中一惊,忙狗腿的笑道:“奴婢虽有几分小聪明,但若没有日日跟在爷您的身边耳濡目染,聆听您的教导,奴婢又如何能想到这些?不过毕竟奴婢是个想当然的,见识浅薄,具体怎么行事,当然还得看您的英明决策。”

    太子指着他的脑门儿笑道:“看你满头大汗,你急什么?聪明便聪明了,本宫又不是那不能容人的?你这胆子也太小了。”

    “是是,奴婢即使有几分小聪明也改不掉这胆小如鼠的毛病,奴婢时常想着,就奴婢这尖嘴猴腮的长相,说不得还真是老鼠投胎呢!”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太子顿时失笑,话题却也跟着岔了过去,小曹公公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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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有人借着冰凉的夜色敲开了承恩公府的侧门。

    当来人在承恩公父子面前摘下斗篷,露出小曹公公那张精明带笑的脸时,承恩公父子三人都没怎么意外。

    小曹公公一一见礼,笑道:“漏夜前来,打扰承恩公和两位大人休息了。”

    “曹公公不必客气,想必您这个时辰上门,定是有要事才是?”老承恩公的褶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

    “要事算不上,对三位大人来讲,应该是好事才对。”说着微笑看着三人。

    周御史看向他,周侍郎露出好奇的神色,承恩公身子前倾:“好事?是何好事?”

    “自然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小曹公公扔下这几个字,周家父子三人都变了脸色。

    小曹公公笑了笑道:“殿下说,公爷曾说过,你们府上与太子乃是同气连枝不可分割的,太子若有了好事,你们自然而然跟着沾光,可若太子府上出了什么事,你们府上想逃也讨不了。如此,倒不如一心一意跟随太子殿下,待殿下登顶那日,你们府上也自然一步登天。”

    承恩公脸色有些僵硬:“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殿下乃是储君,这天下迟早会是殿下的。”

    小曹公公轻笑:“承恩公何必含糊其辞?你我都知道待十五日过后,等待殿下的将是什么。原本,这天下的确是殿下的,可奈何人心不足,总有人妄想夺取别人的东西,且手段卑劣,其心可诛!然我们殿下是大度的,出事时没人为殿下说话,但有了好处却不会忘记‘自己人’。”

    说着站起来道:“话,杂家已经带到了,相信承恩公府不会拒绝我们殿下的好意,而且你们府上于我们殿下表忠心的书信已经收到了,殿下无比感激府上在关键时刻站在他的身边。”说着拱手一礼,拉起兜帽盖住脸,走入了夜色中。

    书房内,父子三人脸色难看,周侍郎急道:“父亲,您什么时候写了什么表忠心的书信给殿下?这……如今这局势,若有个万一,到时咱们家岂不是……”

    承恩公脸色时青时白,握着扶手的手微微颤抖,隐怒道:“老夫从未写过什么表忠心的书信给太子!”

    “啊?”周侍郎惊住了:“那……”

    周御史神色凝重:“书信这东西造假并不困难,现在的问题是,太子一心一意要将咱们府上绑上他的船,而且……”他沉沉叹了口气:“我们与太子本就千丝万缕,就算想撇清关系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周御史急了:“太子怎么能这样做呢?”

    “哼!”承恩公冷哼道:“他这是狗急跳墙了,也说明他手上的确不干净,如今事发,他知道已无可转圜,于是铤而走险,竟想……”

    他不敢说出那二字,然书房内的人都明白。

    承恩公又惊又怒,沉声讽刺道:“无知小儿!愚蠢至极!!他也不想想当今是如何坐上那位子的,为了避免当年的惨事重演,所以才早早定下太子,却没想到此举没能培养出个明君来,反而养出一个心比天高的蠢蛋!当今心思深沉,肯定早就做好万全准备,就算是英亲王,单就谋略和心机,都不如当今!偏那无知小儿,异想天开,竟想鸡蛋碰石头?简直……简直是……”他气得不知该如何形容,脸上花白胡子乱颤。

    周御史忙道:“父亲冷静!如今事已至此,着急气恼已于事无补,不如想想该如何应对吧。”

    “如何应对?”承恩公又气又无奈:“以我们府上如此尴尬的处境,又能如何应对?”

    一时两位周大人也沉默下来,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又沉重。

    接下来几天,小曹公公每晚都会掩饰出门,然而他不知道的事,这几日太子府上的动静早已不是秘密,至少廉王安排的人在小曹公公第一次去承恩公府上时就知道了。

    得到消息后,廉王当天晚上都没睡着,第二日强忍平静去上朝,下朝后又在家里呆了半日,到了晚上便迫不及待地跑去了英亲王府。

    等他说完,英亲王淡笑颔首:“如此,便只须安心等待即可,其他的事有你父皇。”

    廉王硬生生打了个激灵,兴奋了一天的心情像被一瓢冷水给浇灭了,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凑近英亲王战战兢兢道:“皇叔,您别吓我,您的意思是,父皇都知道?”

    “他有什么不知道?所谓半个月的时间不过是你父皇给太子的机会罢了,毕竟是他从小教导长大的太子,怎么可能当真因为一些看似确凿实则经不起推敲的刺杀案、忏悔案就对太子彻底失望呢?”

    “当初贺兰山一案他早就知道前因后果,那个时候就把案子压了下来,甚至不顾本王的冤屈和一万将士的冤死,几乎一颗心都偏向了太子;此后又是城外分尸案,照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也不过让太子禁足三月,太子依然毫发无损。”

    “你父皇其实一直都对太子很容忍,可奈何太子没看明白,步步紧逼,偏步步愚蠢,你父皇看在眼里,自然也会渐渐失望,所以才慢慢有了今天的局面。”

    廉王愣住了:“父皇……”一时心中极为复杂。

    英亲王又道:“若太子有些本事,当真将本王除去,或者将你压下去了,你父皇或许会伤心一阵子,但更多地却是高兴、满足,因为他终于培养出了一位有手段有谋略的储君,不过可惜了……”

    “到了现在,你父王依然给了太子半个月的时机,无论是他认罪认错也好,甚至想办法翻身也好,你父皇都不会失望。可奈何,太子选择了最愚蠢最不可取的路,所以现在他蹦跶的越厉害,死的便也越快,你我根本无需多事,因为你父皇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搅乱他费尽心血打下来的江山的。”

    “皇叔……”廉王坐在那里一时心惊胆战,喃喃道:“那我们……”

    见他被吓得不轻,英亲王心中不免感叹,这一辈的皇子们被安稳的环境养得有些娇气了些,不过比起太子的愚蠢而不自知,廉王的‘单纯’却要赚好感得多。

    他笑了笑:“无须担心,你父皇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没做,就说明他并不是一颗心都偏到底,毕竟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江山社稷。你做好自己便是,只记住一条,你父皇需要的是一位有勇有谋的继承人,但同时也要一个有情有义的儿子。”

    廉王不禁细细咀嚼,末了起身深深一礼:“侄儿明白了,多谢皇叔不吝赐教。”

    英亲王摆摆手:“我们乃是合作关系,你好便是本王好,本王自然希望你好。”廉王坚定颔首。

    回去的路上,于先生见廉王脸色凝重,一言未发,来时的激动兴奋已丝毫不见,不由十分好奇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但廉王不说,他是不好主动问。

    直到过了好半晌,他才深深叹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所以他们两个,到底谁更厉害一些呢?”于先生还是听了个莫名其妙。

    晚上,英亲王摸了摸姜丛凤凸起的肚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牛莽媳妇怀孩子的时候,听说吐得厉害,还吃不进东西,到五六个月的时候人都瘦脱形了,牛莽担忧的不行。可本王见你怀孕以来,一直没有吐过,好像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妾身怀鸣鸣的时候也很安静,除了肚子一日日大起来,有些行动不便外,几乎没有其他不适,这个也安静得很,妾身也诧异着呢。”

    “如此……万一难受了,可有什么法子缓解?”

    “以前听旁的夫人们说,可能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但若真难受了也没旁的办法,只能忍过去。这种时候女人的情绪总是多变的,家里人得让着、顺着,可能会好些吧。”

    英亲王听着若有所思。

    屋子里热气足,姜丛凤怀孕后就有些贪睡,说了会儿话就有些昏昏欲睡。

    却又听英亲王道:“年关将近,过几日宫里会有除夕宴,原本你身子重不该出门,可这样的宴会却是不好缺席的,到时你便紧跟在本王身边,若是累了就早些说出来,本王好早些送你回来。”

    “嗯……妾身知道了。”姜丛凤迷迷糊糊听了这么一句,也不知听没听清,嘴里倒是很干脆的答应着。

    英亲王笑了笑,一时没有睡意,他侧身面对着姜丛凤,越过两人中间隔离的被子看向她,她一手放在肚子上,一手牵着他的手,沉睡的眉眼多了几分温柔和安逸,鼻息间有淡淡的呼吸声,他听着只觉可爱,心中愈发柔软。

    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肚子,轻声道:“你乖一些,别折磨你娘,等你出来时,就一切都好了。”

    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手掌下突然有个小小凸起动了下,顶了顶他的手掌。

    英亲王惊愣当场,手掌僵在那里,愣愣看着姜丛凤那块肚皮,一时忘了反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忍不住眼眶微红,小心翼翼凑近了些,对着姜丛凤的肚皮轻声道:“你听见了吗?我是你的爹爹。”

    手掌下又动了动,仿佛在回应他。

    英亲王眼角泛泪,心绪汹涌难平,就这样痴痴地看了许久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新文《笙笙和皇叔》马上就要开启了啦,喜欢看宠文、爽文的宝宝们可以关注下哈,下面是文案:

    【正经文案】

    作为孤儿的好处就是,某一天突然穿成了被幽禁后宫不见天日的小公主,

    她也能凭借一把锄头自力更生活到十六岁

    直到后来两国建交,她被当做礼物送去别国和亲,

    原本前途无量的皇子夫婿被换成了喜怒无常的疯子皇叔……

    顾笙终于有点不淡定了,虽说这皇叔有张看着就下饭的漂亮脸蛋,

    但生活你不能看着她是孤儿就毫无底线的虐待吧?

    后来见识了皇叔的‘疯狂’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捡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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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不得光(真见不得光)又间歇性发疯的皇叔有了位小王妃

    可成亲第一天就被小王妃一锄头敲晕了

    他便觉得这小王妃好凶猛

    后来他在暗中悄摸摸的观察着

    日复一日,那又美又凶的小王妃就这么长进了他的心里

    像她种的菜一般生了根发了芽……

    他便想着什么时候能像吃她种的菜一般把她吃掉……

    【酷爱种菜的和亲公主与见不得人但痴迷木工的皇叔之间的{爱恨情仇}】

    (修改于2020.4.24)

    PS:

    1、宠文、爽文

    2、女主孤儿,心思深,手段狠,善伪装,喜种田也许是真的

    3、男主有病,间歇性发疯是真的,爱木工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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