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个连圣剑都能给你断下去的人,凡兵又怎能拦得住呢?
老王艹翻了庭三帖和墨倾池,甩下负伤的两人就朝着德风古道去了。
庭三帖摸着气血翻涌的胸口拦阻不及:“等等……君姑娘不在德风古道啊……”
墨倾池一脸震惊:“庭主……你居然真的?”
庭三帖:“不不不,误会,一场误会啊!QAQ”
眼看着老王发狂去德风古道踢大门砸场子,庭三帖头皮都炸了,赶忙让墨倾池先回转德风古道,他去人觉那把人家的宝贝义妹带过来,也就这位君姑娘能止住那个肖仔了。
…………
玉离经刚刚拿着修补好的天可明鉴回来。
想起聂寒前辈分别前那深沉的眼神和冷冰冰的‘好好使用’,德风古道的现任主事简直觉得一张脸没地方搁了呢。_(:зゝ∠)_
他没时间找个阴暗角落蹲一蹲平复心情,就听见有人慌张来报。
主事大事不好辣!!有个肖仔打进来啦!!
此肖仔逢人便断剑,德风古道从门口过来这一路已经快成剑冢了,主事快来管一管!!
玉离经:…………
断剑?玉主事默默的想到了前几日所见的那位王公子。
来不及细想,兵戈之声已经由远而近。啊,今日的兵戈声格外喧嚣呢……往常都是叮叮当当,今天全是清脆的断剑音。
隔壁老王两手狂舞,一路斩断名剑无数,踏着一地剑刃残骸,疯兽一般冲了过来,一头墨发乱舞,狂态尽现。
君老王:“把君妹交出来!!”
玉离经一头问号:“王公子……这,吾不知你所说之人是谁?这里面可有误会?”
君老王:“吾之义妹,君随心,将她交还我!”
玉离经更加一脸懵:“君姑娘?她……”
君老王:“哈!果然!”
不等他说完,起肖的王公子挥袖便攻,此回玉离经看得清楚,他双手各持一柄精致雕刀,也不过巴掌长短,刀口一平一斜,最是常见的雕刀刀口模样。
玉离经忙旋身退避,心道必有误会,只以避让为先,寻着间隙便好言相劝。
“王公子请冷静些,前些时日确有一位君随心姑娘暂住,之后出于安全考虑,人已经随庭主离开,吾儒门对她绝无加害之意……唉,冷静啊!”
“哈!”君老王一声冷笑,狂意更盛:“怪不得吾妹玉玦落在庭三帖手上!挟持弱质女流以作威胁!儒门作风令人不齿!”
玉离经大感冤枉,回避间又急忙道:“不是……王公子你听吾一言,那位姑娘庭老以友相待,是不会对她不利,如今应是安置在安全之处,绝非绑架要挟……”
“安全之处?”君老王怒意再升,满脸讽刺:“这种说辞,是在威胁吾吗?!好!你们将人藏起是吗?!要挟交换是吗?!就请主事也来做一回人质吧!!”
玉离经:“……”
完全讲不通啊!!QAQ
玉离经简直一口血憋嗓子眼,回头想想还真是百口莫辩,怎样说都像是别有深意似的……谁来告诉他现在是要怎样办?!
君老王发狂,攻势再强三分,玉离经光是退避,自然处处支绌。
对方两双广袖暗含内劲,扑面来重逾千斤,玉离经退了又退,已是再无退避余地。而广袖翻飞间,两柄雕刀锐光闪闪,虽能避开刀刃,却被锐气隔空切出数条裂口,一身儒袍已经添了刀痕十数。
“唉……”玉离经无奈一声叹,已经退让到极限,顺手便提剑格挡:“王公子,得罪了!”
他顺手提起的这把剑……
是刚刚被聂寒修好的天可明鉴……
玉离经将真气灌注于圣剑之上,顿时昊然剑意冲霄,三教圣器再现锋芒,神器之威惊动天地!
……然后那剑气剑芒半路熄火。
君老王维持着一刀划过的潇洒身姿,而天可明鉴——断!
“……”玉离经眼睁睁看着天可明鉴断在眼前,半截断刃落地仿佛成了慢动作,顿时眼前一黑。
——似乎看到了聂寒前辈森森的注视。QAQ
正在这生无可恋聂寒前辈你听我解释天可明鉴又断了啊啊啊的离魂片刻,君老王已经一式擒拿向玉离经喉间锁来。然,指差半寸,玉离经整个人向后飞去,同时一柄威光赫赫的正/法剑强势立于身前,将君老王生生震退丈余。
玉离经被人扶稳了身形,看见来人面容,顿时心中一安。
玉离经:“亚父!QAQ”
来者乃是德风古道昊正五道之‘法儒无私’,平日宅在昊正五道内守关,轻易绝不出门——但要是德风古道的主事都要被人捉去了,他再怎么宅也宅不住啊!
法儒无私,御命丹心君奉天,正是主事玉离经的亚父。
君奉天略一移眼,看见倒在自己臂弯里的玉离经一脸的→爸爸有人欺负我!QAQ
君奉天:“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皿=”
玉离经狂扯他衣袖:“亚父别用剑别用剑别用剑!0口0”
“……”君奉天视线一扫,扫过地上断成两截的……天可明鉴?!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不过此时不是训孩子的时机,德风古道法儒尊驾威势赫赫的一步跨前,将玉离经挡在身后。
君奉天:“法儒在此,闹事者谁?”
“哦,能人不少嘛。”君老王仍是轻慢之姿,嗓音一沉:“但那又如何?!”
君奉天还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但眼前这个是来踢馆的没错。
“天地正/法!”
“义兄!”
起手难回,正/法罡印猛地撞上那飞扑过来的姑娘。
凌空一道血痕洒落,那分明是半点武艺也不会的姑娘如折翼之鸟,坠落在踢馆者怀里。
君随心:“义兄……是……误会……”
君老王:“君妹!!!”
刺目的鲜红浸染胸前白衣,那女子露出清浅的一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红消香断,一地凋零。
君奉天:Σ( ° △°|||)︴
玉离经:(;° ロ°)
刚把人带来的庭三帖: ( °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听吾们解释!!!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画中境,画师突来的狂笑让琥珀吓得耳朵都抖了抖。她睁大了一双紫色的大眼睛,不解的看向画中仙:“母亲?”
画中仙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开开心心的亲了一口:“宝贝儿,麻麻今天心情可好啦~~”
琥珀:“哦……那琥珀也为母亲感到开心。=v=”
画中仙又是一阵开心的撸毛亲脸蛋:“走,麻麻带你去吃大餐,庆祝今天心情好!”
琥珀:“嗯。=3=”
…………
德风古道之内,又是一阵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君老王当场暴走要跟君奉天拼命,幸亏庭三帖一个箭步窜上去,表示君姑娘还有半口气,现在救人紧要。
君随心被德风古道众人又是喂续命丹又是急救的这会儿,庭三帖连忙来跟老王解释始末。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庭主心底叹气又叹气,只觉得君姑娘这位义兄也太冲动了些,不过谁能想到君姑娘的义兄居然是这位王先生呢?只能说世事无常,这也太巧了。
冷着脸的君老王:“不好意思,吾不相信巧合。”
庭三帖也起了五分火气:“你这人……冲动行事连累义妹,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君老王:“君妹若有事,吾会杀了君奉天,再连带自己的项上人头,一并赔给她。”
庭三帖登时一噎:“你!唉……可这件事当真是一场误会,吾真的是偶然结交君姑娘,惊于她之才艺,想交流书画之道才……那块玉玦也是君小友交给吾,代为寻找她之义兄之用。”
君老王:“你也看得出,君妹身体虚弱不堪远行,吾早叮嘱过她不可离开乐隐山居,若有事,也该吾去寻她,不需要她出门寻吾,她自小最听吾的话,不可能无故外出,这点你怎样解释?”
庭三帖快崩溃了:“吾怎么知道啊?!”
看不下去的墨倾池过来劝慰:“庭主没必要为这件事说谎,何况真相如何,等君姑娘醒来后一切便能清楚,或许确实有吾等都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君老王:“那……若是君妹醒不过来了呢?”
比起方才狂态,此时这人眼眸深沉的吓人,声线也如幽冥恶鬼,寒意直透骨髓。
墨倾池看了眼玉离经,玉离经看了眼法儒……从方才开始,君奉天便远远的站着,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不靠近,也不曾离开。
玉离经:“王公子,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用处,吾相信令妹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
君老王忽而瞥了他一眼,竟难得没有喷人。
看他这样,玉离经一叹,却冷不防听见法儒尊驾远远的说了一句:“做事不能太冲动,有些时候,冲动的结果是你承受不起。”
这话听起来硬邦邦又不近人情,这种时候跟个教导主任一样训人,这不等于挑衅一般?
唯有玉离经听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他看着自己的亚父,看到他眼中一片晦暗难明。
君老王:“你们以为,吾只是因为一块玉玦,便武断的认为你们绑架了君妹?”
玉离经顿时警觉:“嗯?这话什么意思?”
君老王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甩给玉离经:“自己看!”
展信而观,玉离经顿时愕然,只见信上白纸黑字:斩断天可明鉴之仇,便从令妹身上讨回,若想令妹活命,为吾做一件事交换,安心等吧,届时吾会派人通知,与令妹身上一件东西一并奉上。
玉离经眉头紧锁:“这……”
他们这一番看信动作,显然证明另有曲折,法儒君奉天这才迈步走来,正当询问,却在看见信上字迹的瞬间,大惊失色。
“这不可能!!”君奉天一把将信纸夺过,竟露出玉离经也不曾见过的强烈情绪,“不可能!这绝无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
那白纸黑字的墨迹,虽然仅见过一次,却是他此生不可忘记。
昔日云海仙门意气风发的少主,因鲁莽之行而经历人生第一次挫败时,便见过这个字迹。
——鬼麒主!
君老王看他这个反应也有点好奇。
山海奇观里那么多宝物,秘籍什么的来源太好查,模仿那上面的字迹不好顶锅。不过有个叫做九五之盒的,她在内中探出些许影像,其中一闪而过释魔录仨字儿,她就照着这字迹来了,反正幽都来的,丢几口黑锅无所谓。
呦嘿,她随手找的这位背锅侠还挺有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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