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姑娘对老爹怎么藏八岐邪神龙首的事不清楚,也对八部众转生什么的刚刚入门,这种时候就需要专于此道的地冥冥来提供可靠情报。
聊着聊着就聊到风之谷和大漠苍鹰,地冥讲述了一下风之谷的往事,比如他干翻了人家全族最后一时心软留了个活口什么的……
关于大漠苍鹰,地冥随口带过,只是为了解答画师关于‘我在仙脚飙戏怎么回头你就知道了情报’的疑问。
这番谈话的重点其实在于→风之谷是八部众转生的其中一个据点,他干翻了人家全族应该已经把转生的那位也干掉了,所以八部众其中一个大概要再转久一点,还剩下七个咱们商量一下对策。
君姑娘靠在他怀里一边占便宜一边笑眯眯的应和,心里头已经把大漠苍鹰记上了小本本……
地冥做事的手段真是太柔和了,他可是干翻了人家全族,难道大漠苍鹰会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吗?接下来还需要针对八部众进行许多计划,风之谷的事情迟早瞒不住的。
斩草要除根,做了会让人怨恨的事,那就得把会心生怨恨的人全杀光啊~~
画师打算日行一善,比如送大漠苍鹰去跟他的家人团聚就很不错。
于是君老王在尽情对人觉施展了精神打击之后,掉头就跑去了仙脚。他觉得自己的行动力真是棒棒哒,杀人灭口这种事就是要赶早!
然而大漠苍鹰这一回的行动力比老王给力……
君老王赶至仙脚,只看到一只跌跌撞撞向仙脚奔来的天迹,腰腹部的衣物被血浸透,也不知道具体伤在了哪里。
神毓逍遥瞧见了老王,顿时松了一口气,踉踉跄跄的一头撞过来,借着好心老王的搀扶好生摸了一番自己的肚皮。
那血流的哗哗的,那汗冒的唰唰的,神毓逍遥的表情十分痛苦,不光是肚子被捅的肉疼,还有悲恸万分的心伤。
他紧紧抓着老王的胳膊,一脸心痛的不行的样子问:“吾刚刚吃的叉烧包和鸡腿!!不会漏出去了吧?!谁知道吃下肚的东西也会漏的?!!QAQ”
君老王:“……”
比起担心吃下去的叉烧包和鸡腿有没有漏出去,你不是应该更关心自己肚子上的窟窿吗?
君老王低头瞄了一眼,淡定道:“看伤口位置距离胃袋甚远,如果你这一路没吐的话,那么你吃下去的叉烧包和鸡腿都还安分的躺在你肚子里。”
神毓逍遥顿时长出一口气:“那吾就放心了!”
他一扫刚才的颓势,顿时精神抖擞起来,一个猛回头看向大漠苍鹰:“雕兄!吾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君老王:“……”
大漠苍鹰:“…………”
没误会!你把吃的看的比吾更重要!一点误会都没有!!=皿=
大漠苍鹰不是话多的个性,被天迹絮絮叨叨了这许久,更加不想说话了。完全没有那个闲心解释为什么突然之间好基友反目,只想赶紧的一刀捅死这个饿货。
天迹已经被他一刀捅穿命门,再补一刀就能报风之一族灭族之仇了。虽然有老王在,但大漠苍鹰所传承的可是风之一族从无失手的必杀刀法!
不会失手是没错啦,但是会失刀啊……
锋锐的长刀握在大漠苍鹰手里,弱唧唧的天迹被老王架着胳膊避无可避。隔壁老王身姿挺拔玉立一旁,半点也看不出动手的迹象,好似单纯是个围观群众。眼看着刀尖几乎要触及天迹胸口衣料,大漠苍鹰还纳闷呢,这位王公子到底打不打算帮天迹的忙……
突然那位王公子动了,快准狠的迅速把手向前一伸,半片刀尖儿打着旋擦着天迹的脸蛋崩飞了出去。又见老王手腕一转,伴随着呲呲的刺耳声响,大漠苍鹰的刀刃从正中被一柄小雕刀嵌入,刨木花一样轻易的被割裂两片。
伴随着君老王手腕富有技巧的扭动,卷开的两片金属完美的蜷成一朵花……
君老王微微一笑:“刀法不错,刀不行。”
大漠苍鹰:“……”
神毓逍遥目瞪口呆的吐了口血:“……你不是只断剑的吗?”奉天竟然骗吾?
君老王:“主职断剑,偶尔兼职断刀,有什么不想要的东西都可以找我帮忙断一断,比如说苍鹰壮士似乎觉得自己的生命线太长,可能需要吾来帮忙断一断。”
神毓逍遥:等等?!0口0
他哪儿拉的住老王啊,自己都前后漏风站不稳了,明明刚才老王还在很义气的扶着他的胳膊,反手去抓,连片衣角都没摸着——老王早就疯狗似的窜出去了。
大漠苍鹰出身风之一族,风之一族祖传一门奇妙刀法,一击必杀,虽然是个刀客但更适合干刺客的活儿。大漠苍鹰一击不成,兵器又被老王斩断,战斗力骤减了七十个百分点。
而反观老王,虽然是个土豪但因个人兴趣爱好练就一手好斯托克技巧,斯托克之道即是缠人缠到人崩溃,如影随形是入门,一旦陷入纠缠,简直跟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大漠苍鹰心里直犯嘀咕,老王和天迹交集虽有不少,可没好到为了天迹拼命的程度吧?这个疯狗一样追着他砍的家伙是什么情况?一副不砍死他不罢休的样子,多大仇?!
以天迹现在前后漏风的情况,当然是追不上轻功飙车的两位,分分钟就不见了人影。
天迹:……
内什么,他失血过多,有点饿,谁能来带他去吃个饭?或者投喂一下的?QAQ
…………
俗话说倦鸟归巢,人也一样。人在遇到威胁的时候会本能寻求自己感到安慰的所在,对于大漠苍鹰来说,跟天迹闹掰之后仙脚是回不去了,那么在他心目中最深刻的地方自然只剩下那一个。
风之一族昔年的居住地,如今仅剩荒冢枯沙。
大漠苍鹰停落于此,风之一族的特殊功体让他可以如鹰隼一样翱翔天际,他本打算借这样独门的身法避开与老王的一战。
大漠苍鹰是个准则清晰明确的人,他与天迹之间有着灭族之仇,纵然这许多年相处之下未能掌握任何切实的线索,但天迹的那张脸就是证据。
以功体而论,他远不如天迹。所以天迹无法动武的这段时间,是他久候数甲子所得的唯一机会。
但他与老王并无仇怨,大漠苍鹰并不希望与一个无仇无怨的人拼上性命一战。
可惜,这一战他避不开。
在他落地的同时,风之谷内空间异变,老王出现在荒冢之间,半倚着坟前风化的墓碑,仍是那副浅笑的模样看他。
大漠苍鹰:“你知道吾会来此。”
老王:“你还有别处可去吗?”
大漠苍鹰:“你知晓风之一族?”
老王:“这个问题就有点复杂了,概括来说,吾有所耳闻。”
大漠苍鹰沉默了片刻又道:“吾与天迹的恩怨,本与你无关。”
老王:“吾认同。”
大漠苍鹰闻言蹙眉:“那你为何……”
老王便叹起气来:“这与天迹无关,与你们的恩怨也无关,你并未做错什么,但人生就是这样,总有意料不到的天灾人祸……吾要取你的性命,就只是这样简单的理由罢了。”
大漠苍鹰的眉头蹙的更深:“吾不能理解你的行为。”
老王无奈摊手:“别紧张,做人要乐观,或许换一种说法你会感觉好些?想想你的族人、你的亲友,你很快便能与他们再相见。”
大漠苍鹰:“吾厌恶你调侃的语气。”
老王:“你的仇恨从何而来?你的厌恶从何而来?那源自你对生与死的不够了解……要知道,死亡只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只不过对大多数人而言,生与死的两段旅程隔着无从跨越的界限,所以没有人知晓死后的世界。”
大漠苍鹰:“你以为这样浅陋的哄骗可以起到作用?”
老王:“这不叫哄骗,这是阐述,吾是个用事实说话的人。”
他拍拍衣袍,身形乍然不见,不及一个呼吸的瞬间,已经出现在大漠苍鹰身后,就连移动时带起的微风也比他的动作迟了一步。
但他并未作出任何攻击的举动,只是两只手放在大漠苍鹰双肩,微微用力:“吾明白,比起匪夷所思的言辞,这世上大多数人更相信自己的双眼。”
大漠苍鹰本想挣脱,但随后映入他双眼的事物却让他惊愕到思绪空白。
冷冽的阴气从坟冢周遭蹿升,带来愈发难以忍受的阴寒。一座巨大的门扉安静地自阴气汇拢之地升起,向大漠苍鹰缓缓敞开。
门内的阴寒鬼气比初时更盛,那是难以形容的,却让人无比清晰的认知到,这即是生死的界限。就算对这扇门、这样的景象从不曾见,大漠苍鹰也清晰的知道,门内便是酆都冥境。
这样的景象已是违背天理而存,生者置身于此,好似一盏小烛行于冰川,本能会让他想要逃离,但双眼所见却让他宁可忍受这样的寒冷,却贪恋眼前所见,不忍离去。
他看到了死去的族人,死去的亲友,他看到父亲母亲,他们身边还有个小男孩,从未见过的孩子,却让大漠苍鹰异常笃定,那是他亡于襁褓中的弟弟。
压着他肩膀的手力道渐轻,取而代之的,是翻掌而现的一抹烛火。
充满诱惑性的低语响起在耳边:“这只是一场短暂的离别,终究,你会与自己的家人再相见,这场别离非你之过,吾便予你恩惠,免你于重逢的过程中遭受苦痛,只要你主动熄灭这盏命火,所有你失去的,便会重回你的身边。”
大漠苍鹰:……
明知这是魔鬼的诱惑,却让人根本无从抗拒。大概正因这样,魔鬼才被称作魔鬼,诱惑才被称作诱惑。
对上老王,他有胜算吗?
大漠苍鹰对答案心知肚明。
在结局一样的前提下,去挣扎、反抗,失去眼前的恩赐,还是选择接受,与失去的亲人团聚?
天平的两边,重量太过失衡了。就算他能侥幸逃过一死,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些数百年来支撑着他,成为他的动力的那些东西,为族人复仇的决心,被灭族的恨火,在看到酆都冥境之后,骤然变得不值一提了。
魔鬼的言辞是多么的正确啊,他心中翻涌了百年的强烈情绪,只因他对生死玄妙的无知罢了。
大漠苍鹰没什么可迟疑的了,他想着那盏悬浮的烛火伸出手……
然后整个人骤然一僵,背后凸生骨翼,原地一个扶摇起,秒秒钟飙离了鬼域。
末邪王:老子最后的希望差点被搞没!姓王的小子老子记住你了!!=皿=凸
…………
一刻钟后,一抹流光落地,人觉非常君来到了风之谷,表情格外凝重。
刚才他感到一股惊人的鬼气,而且精纯至极……
没等他展开什么调查,另一道流光紧跟着到来。
非常君:“……法儒尊驾?”
君奉天:“人觉?”
非常君:“尊驾也是感应到方才那股奇特的气息而来的吗?”
君奉天嗯了一声,随后整个人都肃杀了起来。
这种气息他曾经感应到过一次——昔年血河战役时,被鬼麒主打开的阴界之门。
当年鬼麒主的行为导致三界大乱,但战役结束后,阴界之门应已被封印,怎会……
君奉天:“哼,鬼麒主!!=皿=”
人觉·非常君:“……”
不管吾的事!劳资什么都没干!!!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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