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凡少年哭唧唧。
父亲说麻麻身体不好一直在修养,父亲还说麻麻受了伤正在养伤,虽然父亲的说辞一回一个样,但离凡少年自行总结归纳→麻麻身体不好后来又受了重伤。
所以离凡从出生就没见过麻麻,没妈的孩子像根草……QAQ
离凡还从没有感受过不打崽的美好时光呢!离凡还没能见到温柔漂亮重点是身体不好不会打崽的麻麻!离凡可不能被关在这个地方终老一生!
后来离凡少年拿着自己凭记忆所绘的画像给鬼面人看:“我麻麻可漂亮可温柔啦!QvQ”
君姑娘:“……你的绘画课程是谁教的?”
这个奔放又抽象的画风比起十七号也不遑多让啊……→_→
离凡与邪说的父亲——也就是永夜剧作家/地冥/冥冥之神,整天都带着面具从来不摘下。从小到大吃饭洗澡睡觉都带着面具,离凡以为面具是父亲脸的一部分,这很合情合理。
所以两个崽看到带着修罗鬼面的君姑娘也没有多少好奇心,这也合情合理。
不过君姑娘不是地冥,她可没有吃饭睡觉洗澡都带着面具的毛病。
这两个少年人身带闇力,必与地冥有些关系。崽这个东西嘛,谁抢到算谁的!针对‘不是十七号的地冥’,君姑娘制定了非常简单粗暴不留情面的抢抢抢方针,俩崽落她手里就压根没想再放出去。
这就跟‘如果下定了撕票的心绑匪也不需要蒙面’是一个道理。
那天君姑娘在啃苹果,带着面具她不能豪迈的张嘴,顺手就把面具摘了。
然后两个抢来的崽同时静默,眼珠子睁的滚圆,齐刷刷扒着笼子盯着她。平时就画风清奇的离凡也就算了,怎么另一个一直沉默警惕的崽也一毛一样?
君姑娘:“…………”
看什么看?没看过姑娘家一口咬掉半个苹果吗?信不信我一口咬掉你们半个脑袋?
离凡:“麻、麻麻!!○A○”
“……”君姑娘愣神了零点一秒,笑眯眯的顺势应了声:“乖~”
——乖孩子,来跟麻麻说一下你的家庭情况呀~●v●
邪说感觉到了一股险恶的气息……
傻孩子离凡喜极而泣,被麻麻套话套的家底都飞了……
…………
永夜剧作家亲自出门找孩子了。
虽然他平时打崽打的很凶,但别人要动他的崽,他会让那人付出深刻的代价!
永夜剧作家追着崽身上的闇力找到乐隐山居,然后定睛一瞧,俩崽齐活了……
地冥当时就呵呵了。
两个傻儿子似乎还住的挺安逸?半点不带着急的。离凡本来就粗神经也就算了,邪说怎么也一副放松警惕的样子?
地冥决定让俩傻儿子继续蹲笼子里反省一下,扭头就进去找此地主人算账去了。
捧着脸畅想美好未来的离凡:“大哥,你说麻麻会跟父亲回家吗?以后我们就有温柔漂亮不打崽的麻麻了~~=v=”
邪说:→_→
醒醒吧傻小弟,你那个‘麻麻不打崽’是建立在‘麻麻手无缚鸡之力’的前提下的。你睁开眼看一眼麻麻,她像是手无缚鸡之力吗?
…………
永夜剧作家闯进去的时候,对方正在庭院水榭发呆。
君姑娘在思考人生,地冥是末日十七的话,她的计划又要全部打乱了,而且……啊,好烦。
心情很不美好的永夜剧作家:“阁下的待客之道有待提高。”
君姑娘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堂堂地冥,玄黄三乘之一,到别人家做客,不跟主人打招呼就直接入内,真是失礼。”
永夜剧作家冷笑:“眩者不知此地主人名姓,如何招呼?”
君姑娘坏水直冒:“好说,你可以叫我画师。”
永夜剧作家唇角挑起,但周身气息却是一冷,二话不说拎着鬼谛星宿劫抽了过来。
“画师这个称号不错,但是你?不配!”
坏心的君姑娘不紧不慢的取下了面具,好生无辜:“嗳?我觉得我画画挺不错的,应该还担得起这个称号吧?●v●”
鬼谛星宿劫堪堪停在她脸侧,永夜剧作家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好像连喘气儿都要忘了。
这么有趣的反应把君姑娘逗的咯咯直乐,她走到好像变成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永夜剧作家身前,把他那个超大个的面具取了下来。
“噫~干什么要换张脸呢?我都没认出十七来~●v●”
永夜剧作家还是有点恍惚,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突然抓起了君姑娘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抿着嘴唇笑起来:“喜欢眩者这张脸吗?”
君姑娘:“嗯,挺好看的~”
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赞赏似的,永夜剧作家整个人都在开心的飘小花,期期艾艾的问:“那……画师当初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如果十七换了张好看的脸,就要喜欢十七哦。
君姑娘:“…………”
不是早告诉你,说你丑是骗你的吗?
十七一点都没变,还是傻乎乎的……
…………
更正一下,还是有变化的。
疯病更严重了……
关于画师的事情,他自己的说辞都有数个版本。
离凡听过的有→‘去治疗先天不足所以不在家’‘受伤在疗养所以不在家’,总之各种理由身体不适外出疗养不在家就对了。
邪说听过的有→‘你们血闇冥决大成才能见到她’‘等到血闇六灾完成才能见到她’,总之要先完成一个小目标才能见到她就对了。
谁知道末日十七那多核运转的脑袋瓜自己还偷摸想了些什么……
邪说趁地冥不在的时候偷偷对君姑娘说,冥冥之神有点怪怪的,他好像不太分得清密室里的东西是真是假,有时候又一个人对着人偶说话,看上去怪瘆人的。
邪说可担心冥冥之神啦……
君姑娘也发现了啊。
末日十七对她的态度太过亲昵了,她当年死的时候跟末日十七的关系可没好成这样!傻十七是挺想亲近她的,但她总是欺负十七啊,天天欺负,使劲儿欺负,末日十七又挺怕她的。
以前末日十七跟她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生怕她抛洒恶意,现在拉拉扯扯特别习惯自然,简直就好像……就好像……她这许多年从来不曾离开过似的。
不,不光是不曾离开,还得是相处融洽感情甚笃!
——这都给她生了俩娃了!
君姑娘被接去永夜剧场专属房间,自己四下查看的时候在床头柜翻出来厚厚一沓信件,数百年份、新旧不一,全是末日十七对画师的大写单箭头。
需要备注的是,一封回信都没有,但是末日十七的信件中,剧情仍然十分连贯……
要不是君姑娘清楚记得自己死后的一切事情,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抛夫弃子六百多年的那种!
君姑娘有点懵。
…………
既然地冥就是末日十七,关于血闇之力的处理方针就让君姑娘十分头疼。
打小她就养成了晚上不睡觉想东西的坏习惯,小时候那是心惊胆战睡不着合理利用时间资源,长大了这是习惯成自然大概是得了失眠的毛病。
她正琢磨着呢,就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黑暗中有人靠近到床边,站在床边就不动了。
君姑娘:“…………”
这真是勾起了君姑娘非常不美好的童年阴影,她小时候爹也经常半夜站床头,思考是继续养着呢还是大义灭亲一下。
心情不太美好的君姑娘一把攥住永夜剧作家的衣领,翻身就给摁床上了。
“夜深人静,鬼鬼祟祟站在床边是要做什么呢?”
永夜剧作家从头到脚大写的一个乖字,乖乖被她揪衣领,乖乖被她摁床上,好像完全没听见问话一样,就只安安静静眨着眼睛,格外专注的盯着她瞧。
“总觉得……画师变得有些不一样。”永夜剧作家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莫名其妙的自己笑起来:“看起来,你已经不会再受血闇之力影响。”
君随心:“…………”
——本来就不会啊!!
血闇秘法是阎魔鬼后告知于九天玄尊,君姑娘身上流着鬼族皇脉的血,怎么可能会受闇力影响?这种谣言一定是爱说谎的爹的错!
不过说起血闇秘法……
“血闇六灾……终止它吧。”
君姑娘难得严肃,迅速整理着语言,思考着怎么才能跟末日十七说明白,就算血闇六灾执行也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裳。
永夜剧作家:“好啊。”
“因为……嗳?”君姑娘还准备了一整套的解说词呢,“你就这么答应啦?0_o”
“嗯……”永夜剧作家一脸理所应当。
‘要听画师的话,不得有任何违背’←帝父是这样吩咐的呀。
帝父不在的时候,十七什么都听画师的~=v=
一头雾水的君姑娘:“……你不好奇理由吗?不需要听我解说一下吗?”
永夜剧作家漫不经心的哼唧了一声,一脸‘画师想说十七就听你说’的样子。
君姑娘:“………………”
完全不想说了啊!亏她还酝酿了半天,担心着十七的情绪呢……哼!
十七这么傻了吧唧的可如何是好?人说什么他听什么的!好容易被坏人欺负的!
后半夜君姑娘和末日十七和谐的盖被子纯聊天。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这是君姑娘少有的安稳睡眠,这也导致她再看末日十七的时候,总觉得那是个有着安眠特效的大号抱枕。
说起来,从前最让君姑娘安心的地方也是无明之渊。
哪怕她早就知道父亲打着一石二鸟的好算盘,让她与末日十七相互监督。
那也无所谓,末日十七傻啊,可好糊弄了。→v→
以前他是真傻,现在是装傻。不过君姑娘不在乎,反正十七的汇报上级已经不在了。
末日十七一直坚信着九天玄尊还活着,正如他一直坚信画师还活着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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