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三帖因万魗荒岩之事,不得不回返一笔春秋先做准备。系雪衣虽然留下,却要担任着调查当年隐情的任务,对君随心与闻疏梅没办法时刻看顾。
两位姑娘如今很可能是鬼族的目标,若是就这样放着不顾,怕万一有什么危险。
云忘归自告奋勇的承担护花使者的工作,一笔春秋也有人来看顾,自称是分部古风檐之主,名为公子笑纳,爱好是逗一只配色很像系雪衣的鸟,平时话不太多,一旦说话就很多。
这件事涉及到一笔春秋,涉及到鬼族。从这两点来看,人觉作为庭三帖的至交老友,加上人鬼之子的身份,怎样都不能置身事外。
所以他当然来了,还跑的很勤快。
只不过此举到底是友情相助,还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云忘归来围观师尊的妹妹,对君家妹妹充满了热情,每天都在翻来覆去的念叨法儒尊驾的伟大事迹,坚持不懈的努力缓和君家兄妹的僵硬关系。
公子笑纳来围观笔鹤的妹妹,对笔鹤义妹隐含恶意,对君家妹妹也没多好脸色,每天抓到空就冷嘲热讽喷洒毒液,怼人技巧花样百出精湛绝伦。
非常君来围观老王弟弟的妹妹,一想到这是九天玄尊的崽,还抢了他的弟弟,非常君就如遭火焚!每天一边装作良善一边恶意翻滚,精分程度一日千里!
三位妹妹观察者还可以顺便交叉观察一下,整个支部的气氛都在日复一日的渐趋诡异。
……何等壮烈的大型修罗场。→_→
君姑娘这种搞事从不嫌事儿大的货,分分钟决定,给这修罗场再添一把火!
清朗俊逸的王老板挥金如土直接买下了一笔春秋分部隔壁的大别墅,坚定贯彻隔壁老王行动方针,从未坠过隔壁老王的赫赫威名。
“此地如此寒酸,实在太过委屈义妹,为兄已经买下了隔壁的院落,小妹你还是搬过去住吧。”
隔壁老王一出场就拉稳了全场仇恨值……
云忘归——天了噜!师尊快来!这里有人要抢你家妹妹!=皿=
公子笑纳——虽然这破地方是有点寒酸,但外人这么讲简直是在打一笔春秋的脸!=皿=
人觉非常君——弟弟执迷不悟!都是九天玄尊家的崽带坏了吾之弟弟!!!Q皿Q
……君姑娘很满意这个效果!
她温声细语,最是温婉模样,对自家义兄道:“这……还是不必了,闻姑娘因我而遭难,这种时候,于情于理我都应陪伴在她身边。”
公子笑纳掀了掀嘴皮子,到底是给法儒面子,没直接开怼。
隔壁老王:“闻疏梅闻姑娘吗?整件事吾听系雪衣说过了,留在一笔春秋的地盘,你要她如何调解心情?换一个所在,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公子笑纳:“呦——说话注意一下,阁下可是站在一笔春秋的地头,对着一笔春秋的人,说着一笔春秋的坏话哦。”
公子笑纳给君家妹妹面子,不代表他会给断剑肖仔面子。说怼就怼毫不犹豫,甚至还有点隐藏着的小兴奋。
“古风檐之主说的好有道理。”君老王点头称道,回头便牵起君妹妹的手:“小妹你看,在这里说主人家的坏话太不礼貌,随义兄回去,咱们到隔壁慢慢的说。”
公子笑纳:“吾不记得自我介绍过。”
隔壁老王:“古风檐之主公子笑纳,这是儒门什么机密吗?”
公子笑纳:“哈,王公子消息灵通,公子笑纳佩服。”
隔壁老王:“客气。”
公子笑纳:“王先生要带你的义妹走,吾没意见,但要带走闻疏梅,吾就很有意见,坦白说,那位闻姑娘牵涉之事疑点重重,单凭她一面之词,系雪衣或许会信,吾却不得不保有三分怀疑。”
隔壁老王:“阁下还真是坦白,说的好像系雪衣智商有损似的,堂堂西儒笔鹤不要面子的吗。”
公子笑纳竟露出几分愉悦:“那可是当年太和阙上技惊四座的西儒之星,虽然无故弃门而逃辜负庭主厚望,但面子想必还是要的,所以……吾才格外喜欢扯落他的面子啊。”
云忘归:“…………”
靠夭!你们真是同门吗?西儒这是怎么个画风?!0_0
单纯正直的儒门司卫一脸懵逼,从对话开始他就觉得气场有些险恶,如今那两人间更是让人毫无插嘴余地,凶险非常!
所以云忘归只能悄悄蹭到非常君旁边:“要是一会儿他们两个打起来,请人觉先生负责王公子,吾来拦住公子笑纳。”
非常君:→_→
云忘归:“看什么?吾用剑唉!而且很穷,修不起剑!”
非常君:……
隔壁老王那边仍在继续:“阁下此言,是将闻姑娘当做嫌疑者看待了?”
公子笑纳:“不应该吗?除了系雪衣那种的个性,换了任何一个头壳正常点的人来,这种怀疑都是合理的吧。”
隔壁老王:“怀疑确实有理,但阁下难道不考虑那位闻姑娘所言是真的可能?若她所言是真,阁下如此质疑,只会让人家姑娘倍感压力,对厘清真相毫无助益。”
公子笑纳:“嗯……是吾消息有误吗?那个闻疏梅不光是系雪衣的义妹,也是阁下的义妹?否则为何言语间处处维护?”
隔壁老王:“系雪衣的义妹那就是吾的义妹啊~”
公子笑纳没忍住懵逼了半秒:“嗯?”
隔壁老王:“系雪衣有恩于吾之义妹,吾便同样维护他之义妹,礼尚往来,那不是你们儒门最为推崇的吗?”
公子笑纳沉默了一会儿,扯着嘴角怪笑两声:“请便。”
这态度让云忘归诧异极了:“刚才还针锋相对,现在就这么好说话……”
公子笑纳凉凉的睨了他一眼:“哦,那请问司卫若是与吾联手,能拦住他吗?”
云忘归:“…………”
不能……_(:з」∠)_
云忘归还有点懵:“可是还有人觉先生……”
公子笑纳将那凉凉的视线挪到人觉身上,又挪回了云忘归身上:“你吾皆是儒门中人,在这件事上有立场出手,人觉先生何时也加入儒门了?”
云忘归闭紧了嘴巴努力缩小存在感。
你们西儒的画风真可怕!_(:з」∠)_
…………
闻疏梅自然是不愿留在一笔春秋的地盘的。
若是只有系雪衣,闻疏梅不需要太过担心,她那个头壳单纯的义兄太好骗,简直构不成任何威胁。但现在系雪衣离开调查,换了云忘归与公子笑纳,对闻疏梅来说则多有不便。
儒门司卫虽然看似不拘小节,但却是个心细之人,没有看上去那么好糊弄。那个公子笑纳更是从一开始就对她存有质疑,哪怕她闭门不出都能有被盯梢的感觉。
闻疏梅从善如流的跟着君姑娘搬去了隔壁。
别的不提,至少生活质量确实有所上升……
身在一笔春秋的地盘,纤细敏感的临川才女总能感受到自己所受质疑,便愈发沉湎往事陷入自责情绪,精神状态并无任何起色。
而换了隔壁的地方后,终于有转换心情的契机,不会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过去的错误,精神自然放松下来,也愿意偶尔虽君姑娘在院子里走走。
闻疏梅将这段心路历程演绎的毫无破绽,但隔壁的公子笑纳却主动登门了。
古风檐之主拜访时,闻疏梅正与君家妹妹在凉亭里轻声细语的说话。见到这样景象,公子笑纳眉头一挑,当即讽道:“一个好的环境确实助益良多,看起来闻姑娘恢复的不错?”
“那就证明吾所用的方法果然有效啊。”隔壁老王当仁不让,将公子笑纳堵在了门口:“素闻儒门最重礼法,怎登门拜访也不先通知主人家呢?门也不敲就这样进来,实在有失礼数。”
公子笑纳抬手做虚叩状,面不改色的唬烂:“吾敲了啊,大概是阁下没听到吧,以阁下修为不该出现这种纰漏才对,难道有什么烦心事,思考的太过入神了吗?”
扯谎再倒打一耙,公子笑纳不见半分心虚,这种画风放在整个儒门都算奇葩——儒门特产的阴谋家品种除外。
而他不光倒打一耙,更是厚颜丢锅一口,对隔壁老王流露明显质疑。
隔壁老王:“笑纳先生这是对吾有什么怀疑吗?”
公子笑纳:“毕竟阁下出身鬼族,这桩事又处处与鬼族相关,怎样想……怀疑些许也是情理之中,还望王公子勿要介怀。”
隔壁老王:“嗯……吾若因此发飙,倒显得吾没风度了。”
公子笑纳:“你知道就好。”
隔壁老王忽而一笑,眸中明灭,轻扫而过:“堵在门口说话实在不雅,入内又会打扰两个姑娘家好没礼貌,不妨你吾结伴散个步?”
他此番神色突兀而诡怪,顿时让公子笑纳满心疑窦,却是不怕他有何动作:“如此甚好,吾对先生的显赫名声也是好奇很久了。”
他们结伴而出,越行越远,待到就算掐架也不会给宅院中人察觉的距离,各自默契停步。
隔壁老王叹道:“笑纳先生难道未曾听闻,吾脾气古怪,说疯便疯,可不是你与吾结识这几日的温良面貌?”
公子笑纳暗自戒备:“一个人能有两种面貌,那这人定不简单,但若是还有第三种面貌,大多情况那叫图谋不轨。”
隔壁老王微笑:“那么,先生觉得我有几种面貌?”
公子笑纳:“阁下既然这样问,那吾便大胆推测……肯定不少于两种就是了。”
隔壁老王:“那按照先生的理论,吾可就是图谋不轨的阴谋家了,先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公子笑纳冷嗤:“若阁下真是阴谋家,吾确实需要担心,但阁下太过配合,倒是让吾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隔壁老王:“喔?还请说明。”
公子笑纳:“吾方才说过,‘大多数情况下’是图谋不轨的阴谋者,但还有一种小概率的情况……叫做恶趣味。→_→”
隔壁老王:“呀……笑纳先生知道的真多。→v→”
恶趣味什么的,公子笑纳可熟悉了呢。只不过此时他不打算跟王先生扯皮,只问到:“与其说是你配合吾,不如说你是刻意诱导吾,将吾引开这样远,是在做什么打算?”
隔壁老王:“笑纳先生多心了。”
公子笑纳:“嗤,你怀疑吾?”
隔壁老王:“你吾初识至今不过两面,吾该信任你吗?”
公子笑纳冷哼了声,掉头便大步赶向来处。
清雅别致的小院一如往昔,院内却少了两个姑娘的身影,虽然留下的痕迹甚少,却仍能看出有人伺机潜入,将两人带走。
公子笑纳突然又不太能肯定自己的判断,连君随心也被做饵抛出去,这种作风未免……
若他疼爱义妹的传闻是真,此刻不顾义妹安危便太过狠辣。
若他往昔疼爱皆是假象,那这位王先生的心思便太过深沉。
隔壁老王不紧不慢的踱步回来,见院内空空,也丝毫没有焦灼神色,反而很悠闲的歪着头点评:“唉呀,都怪笑纳先生无端质疑,给暗中觊觎之人可乘之机,连君妹也被掳去了,这可要怎么办才好?●v●”
公子笑纳:“吾看不出阁下有半分焦急。”
隔壁老王:“笑纳先生不也一样吗?您这样气定神闲,定是早有准备,吾何必担忧呢。”
公子笑纳冷睨一眼,他现在真的不太确定这位王先生有没有图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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