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奔驰在大道上,车速很快带出了一道银光。
“陈叔, 再快点再快点!”林亚在后座扒拉着驾驶座催促道,“我今天可是有大事要去找北桥桥的!”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 您哪次不是这么说的。”开车的中年男子开口调侃道, “我这可不能再快了,再快就要飞起来喽。”
林亚看了眼仪表盘, 发现已经是压在最高时速边缘了, 再快就要超速了。撇了撇嘴, 又没骨头似地窝回后座了,“陈叔你都不信我,我这是真的有事嘛。”
“诶!那要不我再快点, 稍微超点速应该也不会有事的?”陈年忍不住开口逗道,整个林家哪个不知道这个大小姐在家看着稳重, 一遇到莫家那位就全破功了, 特别好逗。
林亚闻言先是精神一震眼睛发光,后又蔫下去了, 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还是算了吧,安全驾驶最重要。”谁不知道最近京城管的严,要是真的一超速就被抓了,那耽误的时间不得更久了, 她还是乖乖等着吧,反正今天是周末北桥桥也不会出门。
“再过等两个红绿灯就到了,您放心,莫大小姐肯定跑不掉的!”陈年说的一本正经,却特地顿了顿才说最后那四个字的。
林亚一听急了,把旁边的位置拍的啪啪作响,“陈叔你怎么说的我跟土匪似的!我有那么吓人吗!北桥桥怎么可能一见我就跑!”
陈年见状闷笑出声,这大小姐也太不经逗了吧。
“您不就是吗。”陈年憋着笑继续道,“您是忘了今年莫大小姐生日的时候,您自己悄悄躲进人莫小姐的被窝里,晚上被莫大小姐连人带被子一块儿丢出来的事儿了?最后还是我去接的您呢,那天以后莫大小姐整整躲了您两个月不是?”
那件事都过去大半年了,陈年到现在回想起那天晚上莫北桥的神情,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想自己那天要再晚到一点可能就是要给自家大小姐收尸了。
“不是都说了,不准再提那件事了吗!”林亚恼羞成怒道,“回去就让爷爷换了你!”她就是想给北桥桥一个惊喜,谁知道她反应那么大。
林亚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那天重现了莫北桥曾经的梦境,把莫北桥吓得不轻,最后被丢出来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要您不要怕以后麻烦就成。”陈年老神在在的说道,“也不知道到时候您是不是要自个从半腰那儿走进去喽。”
林亚被陈年噎了一下,重重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也没有再说话了。
林家当然不止陈年一个司机,只是陈年从林亚刚上小学那会儿就开始负责接送林亚了。
这几年送林亚去莫家的也都是他一个人而已,莫家那块住的都是些高官权贵,戒备森严的不得了。每次进去除非有里头的人出来接,否则都要被盘查一顿。
头一年林亚去莫家的时候,莫振要是没有出来接,都要被拦着门口等着警卫联系过莫家的人得到答允,再把人请下车核对身份,最后还得对车辆进行一番检查才被允许入内。
后来莫北桥给了林亚一张通行证,再加上来往时间长了警卫都眼熟了,才稍稍方便了一些,只是车辆检查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的,毕竟里头并不是只有莫家一家,如若真出了什么事不是谁都能负责得起的。
如今林亚要是真的把陈年给换了恐怕又要从头再来一次了,指不定还真得自己从半腰走到莫家去。
正如陈年所说车子刚过了两个红绿灯就拐进了林亚熟悉的地界。
车子稳稳停在了大门外,一名持枪警卫上前行了个军礼请二人下车,按照惯例检查了车辆,确认过通行证后,才对里头的同伴点头示意可以放行了。
待两人上车后,顺着大道行驶了一阵,这才停在了莫家老宅的院门口。
“早上好啊,林亚小姐。”莫振上前为林亚拉开了车门,他在接到警卫的电话后就已经等着了院门口。
“早啊,管家爷爷。”林亚下车,笑容灿烂,“北桥桥她醒了吗?”
“大小姐她啊,您还不知道吗,早就起了这会儿在花房呢。”莫振回以一笑。
“那我现在过去花房找她。” 林亚说完就往花房的方向跑去,远远还传来一声“管家爷爷,再见。”
老宅本来是没有花房的,现在这花房是莫中瀚特地为了莫北桥建的。
大概在一年半之前,莫中瀚从公司回来的时候,恰好撞见莫北桥在跟家里的花匠聊天。后来他问了花匠才知道自己孙女前不久抱了盆紫罗兰回屋养着,宝贝的不得了,还时不时的来问怎么样才能养的好,当下就决定在家里建个花房种满紫罗兰送给孙女当她12岁的生日礼物。
这一建足足建了大半年,最后终于还是赶在莫北桥12岁生日之前建好了。莫中瀚还天南地北的找来一堆不同品种的紫罗兰种在花房里,由此可见他对莫北桥到底有多上心了。
林亚还记得自己当时问莫北桥为什么那么多花她偏偏只喜欢紫罗兰时莫北桥的样子,那时莫北桥笑了,笑得很温柔很缠绵,那种笑林亚只在莫北桥对着简时秋的照片时有看到过。莫北桥说,因为紫罗兰的花语是永恒的爱,就像她对简时秋一样,所以她才喜欢。莫北桥所有的喜好都是因为简时秋,她当真是爱惨了简时秋。
那时候林亚就在想要是她们俩如果最终没有在一起的话,莫北桥大概会活不下去了吧。如果时光可以倒退的话,她绝对不会再对莫北桥说那些话,绝对不会让莫北桥再继续喜欢简时秋,她是真的不想失去莫北桥这个朋友。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作为朋友的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莫北桥在这份感情里越陷越深。
如今这花房已然成为莫北桥在家除了画室最常待的地方了,她几乎每天都会去花房待上一会儿。
林亚一路飞奔,只是最后她停着了花房外头傻愣愣的看着莫北桥。
明明入夏已久,莫北桥仍穿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此时她正低头挽着袖子,一缕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耳后滑落垂在她小巧精致的鼻尖。待她挽好袖子才抬手将那缕长发重新勾回耳后,复而又从一旁的画架上拎起了一只白色的喷壶,那只手看着比喷壶还要白上一些,手指纤细修长,在阳光下泛着莹白色的光,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的精致。浇花时动作轻柔,连平日里薄凉的眼底都带了丝丝暖意,整个人如同一尊上好的玉相一般让人惊艳不已。
林亚看着这样的莫北桥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变轻了,生怕一不小心莫北桥就会消失不见。
莫北桥其实早就发现林亚在外头了,本以为她会自己进来的,结果没想到自己都浇完一圈花了,她还傻愣愣的站在外头。
“你这是晒傻了?”莫北桥推开花房的门,看着林亚挑眉问道,“还是在等我请你进来?”
林亚一听到莫北桥的声音瞬间回神,“这不是看你在浇花没好意思打扰嘛。”她一进了花房,开始东摸摸西瞧瞧,活脱脱一副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样子。
“装什么,你还少打扰了?”莫北桥凉凉的瞥了眼林亚,没好气道,“早餐吃了吗?叫人给你送一份来?”
自从林亚得知贝尔纳要回法国待几个月才回来以后,就开始每个周末都要挑上一天到莫北桥这儿赖着不走,还美其名曰为了巩固两人之间的友谊。
“好啊,我要吃上次吃的水晶丸子!还有那个羊奶羹,还有…”林亚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足足报了十几种才停下来,“就这些吧,我吃的不多。”她对着莫北桥的时候从来就没有不好意思过。
莫北桥坐在花架边的摇椅上,开口懒洋洋的问道,“什么时候学的相声?”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垂在扶手边随着摇椅一晃一晃,好不惬意。
“我没有学啊。”林亚跑来莫北桥身边蹲下,戳了戳莫北桥垂在椅边的手,“北桥桥,我饿了。”说的可怜兮兮,还配合着眨巴了两下她那双狗狗眼。
“那你还挺有天赋的,菜名报的跟练过似的。”莫北桥说的一本正经,“改明儿给林爷爷说一声别埋没了你才是。”
这话一说林亚怎么还会不明白莫北桥这是在故意调侃她,当下重重的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扭过头去。
莫北桥挑着眉梢,掏出手机给张婶打了一个电话,把林亚先前要的那些一个不差的都说了一遍,挂电话前还特地叮嘱了句尽快送来花房。
“行啦,别气啦。”莫北桥伸手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林亚的头,“林大小姐,我错了,我不该逗你的。”她说的明明是道歉的话,听着却像在哄小孩似的。
林亚其实早在莫北桥打电话吩咐张婶的时候就已经不气了,只是觉得自己要是那么好哄就太没面子了,愣是端着张脸一直没回头。
“行吧,那我就原谅你这一次吧。”林亚扭过头装着一副我很大度的样子开口道。
莫北桥轻笑了一声,窝在摇椅上没有再说话,每天在花房里的时间是她最放松的时候。
早晨的阳光很好,晒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她几欲睡着的时候,林亚突然站到了她面前把阳光挡的严实。
她睁开眼看着林亚手里拿着本本子和笔直勾勾的盯着她,“你这又是要干嘛,林大小姐。”
“找你签名啊,大画家。”林亚笑得比外头的阳光还灿烂,她把东西直接塞到了莫北桥怀里,“我可什么都知道的。”
莫北桥冲她挑了挑眉,“什么都知道?”
“对啊,什么都知道!”林亚对上了莫北桥的眼睛,得意洋洋,“前段时间在法国新锐画展上一放出来就引起轰动的那副《生命》是你画的对吧!你还准备在法国开个人画展对吧!”
莫北桥不置可否,随手打开了林亚的本子,签上了autu,合了起来丢还给林亚。
贝尔纳这次就是为了让莫北桥能够在油画界崭露头角才特地回的法国,带走了她这段时间来的大部分作品,其中就包括那副引起轰动的《生命》。
《生命》无疑是一副出色的作品,一副能引起热潮的商业作品。画作是用大块大块的紫色拼凑出的一片紫罗兰花海,那些不规则的色块揉着一起却是道不尽的缠绵。画的明明是花却有人说能在那些深深浅浅的花瓣中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有人说那女人生的冷艳,有人说那女人长得温柔,更有人说那是两个人。其实他们说的都对,莫北桥把梦里长大后的简时秋和自己结合在了一起,是两个人又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很快林亚的要命天女就要出现啦。
小剧场
“朵朵你什么时候再给我画一幅画?”简时秋走到莫北桥身后伸手环住了她清瘦的腰肢,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呵气如兰。
莫北桥一个转身将简时秋扣在怀里,一脸坏笑,“今晚就画。”
晚上
“莫北桥!你给我滚出去!”简时秋抱着被子,一脸潮红,声音沙哑,半点气势都没有。
莫北桥举着还泛着水光的手指,一脸无辜,“我画的不好吗。”感谢在2019-12-20 01:25:34~2019-12-21 03:33: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white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