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 只有我才能帮你。”陈晨用力握住了莫北桥的手,语气坚定。
“你不想错过她的,对吧?”见她沉默, 陈晨又下了一剂猛药,即使她不乐意说这话。
果不其然,莫北桥垂下睫毛, 也没有再挣扎, 任由陈晨握着她的手,良久终是开口道, “介意我抽支烟吗?”
陈晨默了默, 松开了莫北桥的手, 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烟灰缸放在她面前。
“谢谢。”莫北桥摸出烟盒,在手背上轻轻一敲,一支烟被撞了出来, 低头薄唇微张衔住了烟嘴将烟抽出。
“哒”的一声,暖黄色的火苗从她的指尖窜了出来, 她眯着眼睛点燃了嘴里的烟, 猛地吸了一口,烟卷霎时燃掉了一大截。
陈晨站在她身侧, 低头凝视着莫北桥,瞳孔猛地一缩,她面上脂粉未施,五官冷艳撩人,肤白胜雪, 薄唇间含着烟卷,唇色极淡,是一副无论看多少次都会为之惊艳的模样。只是她右侧的唇角颜色艳了不少,仔细看去却是破了一个口子,很明显是被人咬的。
陈晨心里冷笑了一声,伤口看起来很新,一定是才咬不久的,还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盯着莫北桥的目光也越发的炙热起来了,充满了征服与渴望。
莫北桥曲指一弹,抖落烟灰,眼睛里像蒙上了一层浓雾一般,淡淡道:“有罪的是我,不是姐姐。”
“我喜欢她,很多年了,她拒绝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逃,不停的逃,逃出了国,逃离了这座有她的城市。”她自嘲地笑了,“我啊,自私又胆小。”
“我抛弃了养着我长大的亲人,心安理得的躲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她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颤抖,好像在忍耐些什么。
莫北桥猛吸了一口烟,忍不住咳了起来,眼尾发红泛着水光,显然是因为用力过猛给呛着了。
“慕秋!”陈晨上前直接夺过了莫北桥手中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坐在她身边,伸手将人揽在自己的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她倒没有对于莫北桥那个所谓的恋人是女人而感到惊讶,像这样的人要是喜欢的是男人才难以置信,喜欢女人多好啊。
她的语气愈发的温柔起来,“如果难受就不要去想了。”鼻尖满是莫北桥身上的味道,一颗心疯狂的跳动着,就是这种感觉,这就是她想要的。
“我答应过外婆的,等我长大了要给她换大房子,买新衣服,要带她去吃很多好吃的。”莫北桥死死攥着陈晨的衣摆,“我却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我食言了。”
她双目紧闭,整个人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眼角渗出晶莹的泪水,滑过脸颊打湿了陈晨的衣服,“她一直都在等我,她没有等到我,是我错,我错了,我不可以。”她说到最后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了,“我不走,她就不会死。可是我爱她,我不走该怎么办。我应该死在法国的。”
莫北桥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从陈晨的怀里挣了出来,捂着脸弯下了从进门时就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泣不成声,是她错了,她从来就没有对过。
陈晨半跪在莫北桥面前,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发顶,目光幽幽,她想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人大概是因为在国外没能赶上见自己外婆的最后一面,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出国就是那个所谓的恋人间接导致的,现在想来她跟那个人应该是已经见到了,她嘴上的伤多半也是那个人咬的,而那个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甚至还没有接受她,不然这个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不是你错的,人总有生老病死的。”陈晨眯起了眼睛,神情略为不悦,语调却始终保持着温柔的状态,她真的是讨厌自己这时候的敏锐,她也不想成为两人的助力。
她轻轻搭在了莫北桥犹自还在颤抖的肩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嘴角扬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她想只要这个心结一直在的话,那这两个人就绝对不可能再在一起。她是不想这个可人儿一直这么难过下去的,但也不愿就此解开她的心结让那两个人有在一起的可能。
不过还好现在莫北桥面前的人是她,是她先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心理学专业,只要她掌握好了节奏,那她想要的就一定可以得到。她必须要先得到这个人的信任,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候,莫北桥暴露出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只有这个时候她的戒备心才会降到最低,而现在她的身边只有自己,唯一能安抚她的也只有自己。
“无论你出不出国事情都会发生的,没有人会怪你。”陈晨轻抚着莫北桥的后背,眼底闪过一道暗芒,语速放很慢,“没有人会希望你这样一直痛苦下去的,你也想走出来的对不对?为了姐姐,为了自己。”
果不其然,莫北桥在听到“姐姐”这两个字的时候,奇迹般的慢慢停止了哭泣,整个人也不再颤抖渐渐恢复了平缓。
“我可以帮你,只有我。”陈晨侧了侧身体,嘴唇贴在莫北桥的耳廓附近,声音轻柔充满了蛊惑的味道。“告诉我,全部的事情,如果你还想要和她在一起的话。”
莫北桥轻颤了一下,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了陈晨的衣摆,指节发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
“告诉我,那天你是故意不回来的吗?”陈晨的声音依旧低沉轻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不是。我没有!我想回来的!”莫北桥语气激动,手上越发的用力了,几欲要将陈晨的衣摆扯破。
“没事的,都过去了,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相信我。”陈晨挑眉,“告诉我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好不好,慕秋。”温热的红唇有意无意的触碰着莫北桥冰凉的耳廓,从心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她要亲手将这只小猫儿的爪子一个一个的拔掉。
“我的车被撞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外婆她…她已经下葬了。大哥说外婆一直都在念着我,都在等我。”莫北桥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唇,“我明明知道外婆的身体不好,我知道的。”
“陈晨,你知道吗!肇事的司机死了,不应该的,该死的是我才对。”她猛地挣开,双手紧紧扣住了陈晨的肩膀,眼里满是让人窒息的绝望。
“肇事者的死是为了要承担自己的过错,你本来就没有错,错的人一直都不是你,没有人会怪你。”陈晨吃痛皱了皱眉,抬手捂住莫北桥的眼睛,“你是要回去的,那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出国也不是你想的,有错的一直都不是你。”掌心被莫北桥的睫毛轻扫了一下,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那只手蔓延到心间。
她喉咙滑动了一下,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一定要说谁错,那也该是当初那个没有阻止你出国的人。”她不敢直说那个人,怕太多明显过引发莫北桥的警惕和反感。
“是我自己。”莫北桥拉下了陈晨捂在她眼睛上的手,颓然地往后仰去靠在沙发上,“没有人能阻止我。”
“为什么?”
莫北桥抿唇沉默,很明显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的简时秋没有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
陈晨咬牙,心里一阵恼怒,她知道这个问题她现在还没有资格过问,但这个事又再一次证明了那个人在莫北桥心里的地位。
凝视着莫北桥良久,目光幽幽,她倒要看看这次鹿死谁手。
“你累了,睡一会吧。”陈晨直起身拿了一个抱枕放在沙发上,“下午没有别的病人了,你就这里休息一会儿,等你睡醒了我再带你去吃东西,可好?”
“不用了。这样我睡不着的。”莫北桥开口直接拒绝。
“那该如何?”陈晨绕到莫北桥的身后,温热的手指贴在了她的太阳穴轻柔的摁着,她有把握现在的莫北桥不会拒绝她这种程度的触碰。
“有酒吗,陪我喝两杯。”莫北桥声音里透出了一丝倦意。
“那可不行,工作时间不允许的。”陈晨轻笑了一下,“你要是真的想的话,那就直接把我这个诊疗室连同我一起买下来,到时候我陪你天天喝都行。”她半开玩笑的说着,有意打破沉闷的气氛,不过要是天天都能跟这人对酒当歌的话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工作时间还不允许走神。”莫北桥闭着眼说得懒洋洋的。
陈晨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说刚开始她进门的时候,随即笑了出来,整个人颤得厉害,笑声清脆悦耳,如同上等瓷器互相碰撞发出的声响,轻锤了一下莫北桥的肩,“你这个人真是坏透了,我好心哄你,你还要挤兑我。”
“行了,给我睡,睡不着也得使劲睡。”陈晨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直径在莫北桥身边坐下,伸手直接将她按到自己的腿上,强势的不行。
莫北桥触不及防直接倒在了陈晨的腿上,一脸错愕,正欲起身又被陈晨按个结实。“不准动,闭眼睡觉!现在我是医生,你是我的病人,你在这里都得听我的!”
“我不习惯。”莫北桥肩线绷得笔直,她何时同人这么亲密过。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大家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有,我的还比你大。”陈晨的视线故意在她胸口打量了一圈才收回。
“你……”
“别你啊我的了,睡觉,实在睡不着再说。”陈晨拍了怕莫北桥的脸,装起来长辈的口味,“小妹妹快睡吧,看看你的脸色吓死人了,睡醒了姐姐带你去玩哈。”都把人给按下了,怎么可能再让她逃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简姐姐提着刀马上就要来了!
ps:
简时秋目光冰冷:美的很啊,还膝枕呢,小嘴挺会说的嘛
莫北桥冷汗连连: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陈晨:可不是嘛,这小嘴不禁会说,还很甜呢
【我感觉我有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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