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东西而已, 不值得看。听话乖乖坐着,嗯?”莫北桥凑在简时秋耳边轻声道,而后起身绕到简时秋身前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道歉吗?”她看着男人, 语气淡淡,她觉得她有必要在简时秋面前努力挽回一下自己温和的形象。
“道你妈的歉!”男人狠狠啐了一口,三两下把外套脱了下来, 露出健硕的肌肉, 手指按的啪啪响,“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不是你爸爸!”
他话才说完, 腰间就传来一阵剧痛, 整个人被莫北桥一脚踹翻, 一连撞倒了好几张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桌上的酒菜砸了一身, 好不狼狈。
“你说谁是爸爸?”莫北桥慢悠悠地收回腿,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太弱了, 白长那么大个个儿。
“砰——”
男人捂着肚子从地上挣扎的爬了起来,随手摸了一个啤酒瓶在桌上猛地一砸, 用力一甩将啤酒瓶直直地朝着莫北桥的方向丢了过去,“老子就是你爸爸!”
“慕秋,小心!”陈晨突然伸手拉住了莫北桥往边上用力一扯,将她身后的简时秋完全暴露了出来,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简时秋,我看你这回还躲得掉吗!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莫北桥毫无防备被拉地脚下一个趔趄,险险稳住了身形。
眨眼间,啤酒瓶就已飞到简时秋面前,简时秋被惊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一时间竟忘了闪躲。
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耳边是陈晨的惊呼声还有啤酒瓶碎裂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后脑被一只手压着,脸贴在了质地柔软的线衣上,嗅到了熟悉的木质香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整个人陡然紧绷,开始不自觉的轻颤起来。
“别怕,没事了。”莫北桥只当简时秋是害怕,放软声音哄道,一只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以示安抚,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白色的袖子上绽开了大片的红梅,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指尖滴落。
简时秋双手紧紧攥着莫北桥后腰的衣服,指节泛白,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睫毛轻颤了两下,豆大的泪水从颊上滑落砸在西裤上,留下了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哭什么呀,再哭就不漂亮啦。”莫北桥将手往身后背了背,还欲再说些什么,就被身后急促的脚步打断。
“艹!”那个男人见莫北桥伤了手还不忘抱着女人哄,一副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做派,怒火中烧,抡着拳头就冲了上来。他在这一片混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三番几次的下了面子,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她横还是他的拳头横。
莫北桥眉心一拧,嘴里啧了一声,真是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转身之前还不忘轻柔的把简时秋的手从她衣服上拉开,稍稍往前踏了一步再次将简时秋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右脚往后,脚尖在地上轻磕了两下,然而猛地发力,一脚踹在了男子的腰间,整个过程只发生在了短短的一瞬之间。
男子受力身体脱离了地板往后摔去,砸在了一张矮凳上,发出了一声惨叫,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莫北桥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那个男人,几步上前,抬腿一脚踢在了他的下巴上,男子再次往后倒去,几颗牙混在血水里被他吐了出来。
“我道歉,我道歉!”男子看着莫北桥一脸惊恐,嘴里含糊不清道,“您才是爸爸,我错了,放过我吧!”他手肘撑地奋力地往后退去,丝毫不见先前的横劲。
“迟了。”莫北桥在男子惊恐的眼神中缓缓向他靠近,神色平静,“是哪只手丢的瓶子,这只吗?”
话音刚落,从男子口中又发出了一声破碎的惨叫,莫北桥的脚死死地踩在了他那只完好的手上,用力碾了两下,直到清脆的骨裂声从脚下传出,她才缓缓的松开了脚。
地上的男人已然没了声响,很明显是疼晕了过去。
此时却不知道围观的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声杀人了,紧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混乱的脚步响起。
顷刻间,店内的人潮退的干干净净,只余下莫北桥一行三人,还有已经吓得说不出的胖老板,以及那个昏迷的男人。
人潮一退,莫北桥整个人松了下来额上冒出一片冷汗,手上的伤初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如今一放松下来就疼得厉害,是从骨头里涌出来的胀痛,所幸已经不再出血了,否则现在她怕是也要倒下了。她抿唇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飞快编辑好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报警吧。”莫北桥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痛意,对着店老板扯起一抹淡笑,“抱歉,今晚的所有损失,都由我来承担。不过待会儿等警察来了,还需要你作证才行。”
店老板闻言,忙不迭地点头,看完了这一出,就算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莫北桥。
“陈晨…”莫北桥看向陈晨见她脸色苍白的盯着地上那个男人,似乎在害怕些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姐姐在就行了。”语气淡淡。
陈晨恍然回神,嘴唇动了两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头离开了,只是脚步明显有些慌乱。
莫北桥看着陈晨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刚刚那个男人明明已经晕倒了没有再动手的可能性了,她还在怕什么。还有先前她要是没有拉她的话,她完全有把握不让那个啤酒瓶伤到自己和简时秋的…
如今她静下来一想,只觉得整件事情疑点重重。
“你坐下来,让我看看你的手,好不好?”简时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北桥瞬间回神转过头。
“怎么又哭了?”莫北桥反问,抬手想要替她拂去泪水,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手臂一僵正欲放下。
简时秋伸手一把握住莫北桥的手,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泪水一瞬间润湿了莫北桥的掌心,另一只手垂在身侧轻轻握上了她那只伤手。
“我手脏。”莫北桥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却又不敢挣扎怕伤着简时秋,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另一只手已经被她握住了。
“疼不疼?”简时秋此时穿着高跟鞋要比莫北桥高上一点,轻而易举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间,心中一阵刺痛,要不是她莫北桥就不会受伤了,鼻音浓重,“让我看看好不好?”她能感觉到莫北桥的手腕比昨晚还要粗了一点,更是不敢强行看她的伤处。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下巴被一只冰凉的手扣住,少女温热带着糖果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莫北桥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简时秋的脸颊上,轻轻痒痒的,将她的泪水一点点吻去,最后覆在了她的眼皮上,轻啄了一下。
“有姐姐在,怎么还会疼。”莫北桥的鼻尖抵在简时秋的鼻尖上轻蹭了下,故作轻松道,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小哭包,不准再哭了哦,我可吃不下了。”
简时秋轻颤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一半,掀开眼皮嗔怪地瞪了一眼莫北桥,这人怎么一点正型都没有,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逗她。
她红着脸从莫北桥怀里退了出来,动作轻柔地抬起她的手,正准备拉起她的衣袖查看伤势就被莫北桥拦住了,“乔慕秋,你到底有完没有了!”说着浓睫一颤,又要落下泪来。
“不准哭了。”莫北桥手腕一动,手背朝下展开,一颗糖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送你颗糖,刚哭完就吃颗糖,不然嘴里会苦苦的”
简时秋望着莫北桥的脸,神情恍惚,脑海里闪过一个久远的记忆片段,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消失了。她张了张嘴,半天才从嘴里憋了一个你字出来。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莫北桥心下了然,抬了抬手,“吃糖。”
“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想起你的。”简时秋剥开糖纸,很甜,是很熟悉的味道。
莫北桥的手轻轻落在了简时秋的头顶揉了两把,她的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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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内
几个值班民警面面相觑,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那个自称是受害人之一的冷艳女子,谁都不敢上前搭话。
他们前不久才接到报案电话,说是在附一中旁边的小吃街,有人试图猥亵发生了斗殴事件,因为是发生在学校附近,他们不敢有片刻的耽误,立马驱车前往。只是赶到现场的时候,场面是始料未及的惨烈,那个所谓的犯案人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昏了过去。而那两个自称是受害者的女子,安然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到来,后来他们才知道,她们其中有一人受了伤,只是太过淡定了,他们一时间没有发现。
结果很显然是,那个昏迷的男子即刻被送往了医院,他们本想让那个受伤的女子也一同过去的,却被婉拒了,只得带着她们包括那个报案的店老板回了警局。
他们本该循例给所有人做笔录的,简时秋和老板都已经有人带了进去,可是看着莫北桥一脸冷漠的坐在那里,全然没有人敢上去开口。
所幸很快简时秋就出来了,打破了这僵局。
简时秋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即无奈又心疼,“真的不去医院先?”
视线里,莫北桥的手背上一大片干涸的血液,与她周围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格外的刺眼。真的是闹不懂这个人,不肯去医院就算了,还不肯把血擦一擦,是一定要她看着心疼吗。
“嗯,不去。”莫北桥侧了侧身,将头靠在简时秋的肩上轻蹭了两下,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姐姐,一会儿再陪我去,好不好?”
一如昨晚般软绵绵的嗓音钻进了她的耳朵了,心里就像被小猫挠了一下,她脸颊发烫,低低应了声,“好。”
其实就算莫北桥不说,她都会带着她去医院的,毕竟她的手是为自己才伤的,自己也有责任照顾她。可是如此一来,她们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办法做到像她之前所想的那般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她该就这样妥协,还是坚持下去?
简时秋久思未果最后轻叹了一声,还是等她好了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简姐姐真的是个天真的小宝贝,她以为等桥桥好了,她还跑得掉吗?感谢在2020-01-30 19:28:24~2020-01-31 19:5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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