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打落在窗户玻璃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心跳声、呼吸声亦然。
各种细微的声音在空气中合成,气氛是安心的、愉悦的,是让人想要沉溺在其中的。
简时秋觉得自己快要溺死了, 此时的她迫切地需要氧气,于是她又坐回了床上,她伸手抱住了她的专属氧气罐, 问, “喜欢吗?”
在心里她更希望这个人能说都喜欢,又或者是直接点说喜欢她, 因为她想听, 想要更多直白的、让人心生欢喜的话, 来冲淡这个雨天带来的烦闷。
莫北桥亲了亲简时秋的眼睛,她真的爱极了这双盛满了世界上最温暖的光的眼睛,笑着反问, “姐姐问的是哪个?”
简时秋瞪了莫北桥一眼,伸手欲抢她手里的钥匙, “你可真的烦死了, 不喜欢就还给我。”
是了,她又是在说莫北桥烦, 这一晚上她不知道说对莫北桥说了多少次了,可这次却完全没有前几次的气急败坏,仔细听好像还有点类似于害羞的东西藏着里头。
“那不行,姐姐送我了就是我的了。”莫北桥反应极快,瞬间将钥匙换到了右手高举着, 她知道简时秋这样就不会抢了。
果不其然简时秋收回手,瞪了一眼莫北桥便不再说话了。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所有东西只要跟简时秋这三个字有关的,我都喜欢。”莫北桥右手依旧高举着,左手抱着简时秋,说的坚定又诚恳,“我喜欢简时秋,喜欢的不得了。她是名词,是动词,是形容词,是喜欢。”
更多的是爱,是孤注一掷的爱。
简时秋用力地回抱住莫北桥,将头埋在她X口听着她的心跳声,良久才开了口问,“就这么喜欢?”
莫北桥不管简时秋看不看得见还是点头,从力度来看她是真的很坚定了,她说,“就这么喜欢!”
简时秋继续问,“非她不可?”
莫北桥继续用力点头。
你以为她会说非她不可?那你就错了,她说的是,“别人我不行的。”
简时秋总觉得这话好像还有另一层意思,好奇趋势她抬起头盯住莫北桥,问的异常认真,“为什么别人不行,她就行了?”
莫北桥盯着她茶色的瞳孔看了看,有些蠢蠢欲动,舔了舔嘴唇说,“姐姐亲我一下,我就说。”
简时秋轻推了她一把,不好奇了,“爱说不说。”
“行吧,那我自助收费。”说完莫北桥在她颊上偷了一个香,又赶在她要拧自己之前开口,她揉着眉骨上的疤说,“其实我不太清楚该怎么说,总觉得说不明白。大概、也许就是一看到她我就觉得自己很快乐,我要是有尾巴的话,我见着她不出三十秒就能把自己尾巴上的毛都甩掉了,但要是换别人的话,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简时秋听着莫北桥的话默了默,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她觉得莫北桥是真的把自己的面具给摘掉了,因为她没见过这样的莫北桥,“你怎么这么可爱?”
莫北桥歪头,用眼神表示迷惑,她不懂这有什么可爱的。
简时秋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忍着笑,“小狗狗~”
莫北桥眯着眼睛,凑到简时秋耳边,“汪~”
轻轻一声杀得简时秋片甲不留,没忍住,整个人趴在莫北桥身上笑。
莫北桥卸了劲,抱着人往后仰倒在床上,嘴角噙着笑,心底喷涌而出的满足感将她淹没。
这一刻简时秋的快乐是她给的,真好……
“诶。不能笑了不能笑了,再笑我就要长皱纹了。”简时秋摁了摁眼尾,止了笑。
没有女人到了这个年纪还不怕长皱纹的,简时秋也不例外。
莫北桥抓着简时秋的手,凑过去,盯着她的眼角看了半天,亲了一口,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了,没有皱纹,特别棒。”
她顿了一下,继续补充,“我喜欢看你笑,很漂亮。”
是真喜欢也是真漂亮,她觉得简时秋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杀了她,她还要说不行,没见血,再来!
简时秋盯着莫北桥的眼睛看,没有说话,她觉得这人还有什么话没说。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没多久莫北桥又开口了,“你知道吗,我有多希望你以后的快乐都是我给的,但我后来又仔细想了想这好像不行。”
她很清楚自己喜欢的不止是简时秋的笑,她也明白自己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努力能带给简时秋的快乐都是有限的,不足以支撑她对简时秋的爱。她想她应该带着简时秋去享受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自己对她的爱。
所以,她不能让自己的爱成为简时秋的牢笼,更不能让自己的爱让简时秋困扰。
简时秋问:“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莫北桥话接的完全没有卡顿,好像她早就料到简时秋会这么问一样。
尔后,她在心里又多加了一句,更因为我爱你。
莫北桥的语气温柔又眷恋,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撩过了简时秋的后颈肉,酥酥麻麻的。让她突然有了一种其实雨天也不错的感觉,于是她抱住莫北桥,轻声说,“太快了,再缓缓。你就站在那儿先别动,等我走过去,好吗?”
那一瞬间莫北桥脑海里像炸开了烟花一样,同时她嘴角上扬的角度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好啊,我张着手等你扑过来。”
简时秋伸手拧她,“不要脸,谁扑你了。”
莫北桥嘶了一声,还在坚持,“我不要脸,姐姐扑我。”
简时秋松手,张嘴对着莫北桥的脖子就是一口,“那你好好等着吧。”
莫北桥抖了一下,歪着头把脖子伸长又送到简时秋嘴边,“姐姐快再咬一口,到时候记得扑的凶一点。”
简时秋:……
她怎么就忘了这人最会的就是得寸进尺了。
不能再惯她了!绝对不能!
她心里想着不能,却还是在她修长的脖子上亲了一下,复而推开莫北桥,在枕头上躺好,拉着被子转了个身背对着莫北桥,“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不用什么都有,只要有你就好。”莫北桥关了灯钻进被子里抱住她,凑到她耳根亲了亲,“晚安,我的简小姐。”
简时秋没吭声,只是转身回抱住了她,将脑袋埋进了她的长发里,困意席卷,她的世界便沉进了温暖的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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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莫北桥就算有了钥匙以后也极少出门,她喜欢在家等着简时秋回来的感觉。
有人陪伴的时间并不难熬,但也不算快,毕竟没有唰的一下就过渡到简时秋扑到莫北桥怀里的那一天。
对于这件事莫北桥就没有急过,至少简时秋学会了主动,主动拥抱她,亲吻她,用行动告诉她她在想她,她不能再要求的太多了。
毕竟这在莫北桥的眼里已经算是一个重大突破了,她想她们之间大抵就差一个契机,而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简时秋有要开始奔跑的迹象,她就会提早张开手等着拥抱她。
九月下旬涟新开始正式进入新品发布会的筹备阶段,简时秋也跟着拧上了发条连轴转,莫北桥在暗地里帮忙又不敢太明显,生怕被简时秋发现了马脚。
直到简时秋生日的前一周她依旧是忙,很忙,非常忙,她甚至根本没空想自己原来还有个生日要过。她自己忘了,但有人记得。莫北桥期盼了很久,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能光明正大地陪着简时秋一起过生日,早在半个月前她就已经准备了,只等着那天跟她亲口说一声生日快乐,以后你有我。
于是乎,莫北桥没忍住,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直接让莫北理帮忙在莫河打包了一整个宣传团队所有人签了保密合同,送上门让简时秋捡。所幸送上门的那个宣传团队莫河近一两年才招收进去的,都是一些生面孔还没有用几次,带的媒体资源又多,简时秋没发现,捡起来也还算利落,工作一下子就减了大半。
终于在莫北桥和胡小蝶双重夹击下,简时秋终于想起了她的生日要到了。
没跟家里出柜之前,她跟家里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每年生日父母都会给准备礼物陪她一起过,即便是成年以后依旧如此。后来她因为出柜跟家里闹翻了,生日的时候就轮到胡小蝶和陈珥她们几个折腾了,每年都变着法给她办生日会。
直到前几年涟新进入了上升期,她的工作越来越忙,生日那天几乎都是在无休止的加班中渡过,她本人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反正过不过生日她都会老一岁,而她从前最想要的东西,是无论她过多少个生日都不会得到。
所以生日对她来说不过是日历本上的一天,跟其他的三百六十四个日子没有多大差别,她没什么好期待的。
但今年不一样,她有了期待,她想要的就在她身边,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她。
工作空隙,简时秋给自己的生日做了安排,27号那天是周五,等下班请胡小蝶她们一起吃个饭就当跟朋友过了,她要生日当天留给家里那人,她有话想告诉她,她觉得自己让她等得有点久了。
当晚的餐桌上简时秋就将自己的安排说了,末了还多问了一句,“朵朵你周五晚上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我可能没有那么早回家的。”
她以为莫北桥会答应,但却没想到被拒绝了。
“我就不去了,等姐姐快结束了就告诉我,我去接姐姐。”莫北桥撑着下巴望着简时秋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以后能用一个全新的身份请姐姐的朋友们吃个饭,到时候再见面也不迟。”
简时秋自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深意,无意识地撩了一缕头发在手指上卷了卷,轻声道,“快了。”
莫北桥笑得更开了,“我觉得我现在应该亲你,把你亲到晕过去,最好晕到那一天到来为止。”
简时秋对着莫北桥张开了手,说,“那你来吧,看看那一天能不能来的快一点。”
莫北桥眨眨眼,起身拉开简时秋身边的椅子坐下,抬手勾住她的脖颈拉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息相融,“姐姐你急了。”
简时秋扬眉,往后仰了仰脖子,又跟她拉开了些许距离,逗弄道,“你松开我,我可不急。”
莫北桥没忍住,一下子又把人带了回来,“我急,我急死了,行吗?”
“行。”简时秋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尔后捏了捏她的脸,“那你乖乖等着。”
“好,我等着。”
莫北桥答应的毫不犹豫,事实上她对于简时秋就没有犹豫过。
彼时的她们并不知道,今晚她们的话就像一颗隐形的炸|弹埋在了两人之间,等着那一天到来之前突然爆炸。
作者有话要说:盒子现在异常后悔昨天没有在医院带个拐回来,在家单脚蹦了两天,我觉得我快死了。
我希望在我死之前,各位小可爱能多给我点评论,让我开心的过去。
ps:我是亲妈,不会大刀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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