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简时秋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温润, 沙哑又低沉,垂眸注视着莫北桥,沿着她眉骨上浅粉色的疤, 再是湿漉漉的睫毛,漆黑的瞳孔,红红的鼻尖, 再到那张被她咬破了皮的唇上。
她终是将这个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又重新挖了出来, 她本不该再问的,莫北桥爱她, 她知道, 但她却是忍不住了。她受不了她所谓的爱, 受不了她的温柔以待,更受不了她的不吵不闹。
她总是这样的,习惯性地把自己所有不好的情绪都藏起来, 然后再安安静静的看着你。无论你怎么惹她,她都不会生气, 她只会摸摸你的脸问你累不累。你很清楚也很明白,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当然, 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十分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对你是好还是坏,爱还是不爱。她对你十分好,也十分爱你。但也正是如此,无论你们在一起多久,你都仍旧觉得她离你很远, 甚至觉得她从来都不属于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这样的表现到底是出自于什么心态。的确,有什么人能像她这样一面说着爱,说着坦诚,又一面急着把自己埋起来。
你想过要闹一闹,可你能怎么闹呢?你还没开始,她就已经抱着你,哄你说乖,你别闹。你想过要狠狠的欺负她一次,可你又该怎么欺负呢?你眼睛一瞪,她就软乎乎地望着你说没关系,我不怕疼。
你看,她明明知道你是故意在气她的,她还是这样,使劲憋着。你把她狠狠地撞在墙上,咬破了她的唇,她也不会喊疼,由着你来。就算你咬着牙问她,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她也只是眼眶红红的望着你,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瞪得大大的,好让你看清她眼里你自己的倒影,然后再特别温柔的对你说,“没你我可活不了。”
简时秋心底一抽,深吸一口气将莫北桥松开,避过她的眼睛,只盯着她苍白的手腕上被自己捏出来的红印,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一字一顿道,“我不信你。”
是的,她不信,她才不会信。
即使她闭上眼不再去看她,眼里脑里依旧全是莫北桥,她也不要再信她了。
莫北桥攥紧了手,这一刻她真的怕极了,她的紧张终于后知后觉地腾了起来,心脏像是被丢在玻璃渣上滚了一圈,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痛感。
她不是不知道简时秋在愤怒些什么,其实就连她自己都没有表面上看来的云淡风轻,她会吃醋,会难过,会生气,她只是习惯性的把那些自己认为不好的东西藏起来,她不想让简时秋看到那个不好的自己。
然而,她这么做并非在对简时秋耍心机,相反,她是没底气。她怕有一天她的谎言会被戳穿,她暗自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所以,她决定把自己放在一个被选择的位置上,只有这样才能把对简时秋产生的伤害降到最低限度。
她并不想伤害简时秋,但实际上伤简时秋最深的人也是她自己。
这一点,她无法否认,难受至极。
莫北桥小幅度的抬了抬手,复而又垂了下去,她现在连拥抱简时秋的勇气都没有。嘴唇抿了又抿,蹡蹡才凝上不久的破口又被她扯开了,往外滴着血,将她的脸色衬得愈发的苍白起来了。青松般的脊背塌了下来,眉眼间的矜贵与张扬褪的干干净净,整个人像极了一朵衰败了的花。
简时秋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是心疼又是气愤,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莫北桥开口跟她再说些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她终是没忍住先开了口,“我要回去了,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她还是喜欢她,她知道那份喜欢并不会因为这件事变淡,反而还在她的不甘和气愤中抽出新的枝干,时不时的刺她一下,叫嚣着要将眼前这个人占为己有。
其实早在莫北桥开口跟她说‘没你我可活不了’的那一刻,简时秋对莫北桥的占有欲就到达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如今她也是真的忍不了了,不然她也不会开口激她给她机会。
果不其然,就在她转身要走的那瞬间,莫北桥抬手拉住了她,问她,“你不要我了吗?”
简时秋微微一愣,心道才不会。还没等她转过身,又听到莫北桥开了口,“我不想你走,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你别气了,好不好?”
人的本质是贪婪,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即便是早就做好了失去的可能,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也是无法承受的。
莫北桥想得十分明白,她并不想就此失去她。她知道自己有个大毛病,改起来很难,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但她愿意努力一回,如果她还愿意给她机会的话。
简时秋也终于听到了她要的挽留,她等了许久,还是等到了莫北桥说‘我不想你走’。
于是她转过身,望着眼睛红红的莫北桥,“我这段时间总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们俩又到底合不合适。”她难得对这样的莫北桥产生抵抗力,异常平静地对她说,“我并没有很生气,我只是太不甘心了。”
“说好了要一起改,到头来改的全是我一个人。我是答应过你会主动些,可我不曾想当我做到了以后,你却又将自己缩了回去。”
“你该清楚你在我心里占着什么位置,我心里除了你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下午我同你打电话,跟你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听你说一声不准去而已。就算你不说,但也只要你表露出一丁点不开心,我都会想办法拒绝陆总,可你却给我说了声好,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的。”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在担忧什么,明明该怕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实在太不好了。我想过要跟你分开,可我舍不得啊,我想要把你藏起来,藏在哪里都好,想要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
简时秋说得十分直接,一股脑儿就把那些她觉得露骨而一直藏着牙关里的话都给说了出来,莫北桥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听到简时秋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心跳在简时秋的话语里越跳越快,她觉得自己就要像一个濒死的人,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所以抓紧了机会,让自己的心脏能多跳几下就多跳几下。
这一刻,莫北桥忽然开始有些喜欢自己了,因为简时秋说她好珍贵。
然后她又听到简时秋对她说,“但你不该因为你珍贵就把你的喜欢藏起来,让我害怕,这点是你的错,对不对?”
莫北桥愣了愣,随即将抿着的唇放开,望着简时秋的眼睛笑了,笑得像一如初见时的澄澈,酒窝陷得特别深,只是她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伸手抱住简时秋,轻声道,“对,我的错,我认错。”
她不该藏,她不该把那些不好说成好,她不该把想说成不想。她错的好多,是她叫她舍不得的人,难过,害怕了。
她是真的不好。
简时秋见她这般,眼眶也不自觉的热了起来,将她的眼睫也熏得湿漉漉的,她努力将心里澎湃的酸胀感压了下去,紧紧抱住她,捏捏她的耳朵,沉声道,“不许哭了。”
再哭,她也要跟着一起哭了,她才不要跟着她一起哭,她还要问她讨个赔偿不是。
“好。”莫北桥应了,又抽抽搭搭了几下便真的不哭了。
简时秋垂眸,放低视线,看着莫北桥,又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背,等她彻底平复下来以后,觉得是时候问她讨个赔偿了。
于是乎,她慢悠悠地开了口,她问莫北桥,“你一直都知道的对吧,知道我到底在怕些什么?”
莫北桥点头,“知道。”
“所以,我要说你错的不止是今天,你认不认?”
“认。”
简时秋抬手轻轻地推开莫北桥,复而捉住她的手指握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揉捏着,“我为你委屈了许久,难受了许久。说到底你欠了我许多,你得赔我的,是不是?”
莫北桥后背一颤,愣愣地望着简时秋的眼睛,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脑子里只剩下简时秋勾着尾音说的那三个字,‘是不是’。
“要赔。”说完,她的胸腔起伏了一下,她有预感,这会是一场来自简时秋的引诱。
“朵朵想拿什么赔我,嗯?”简时秋一手扶着莫北桥的背,一手圈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耳垂,声音低的好似呢喃。
莫北桥不自觉颤了颤,心跳节节攀升,哑着嗓子道,“姐姐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简时秋手指勾着莫北桥睡袍的腰带,轻轻扯了一下,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朵朵好乖。”说罢,她手上一抖便将她的腰带整条拉出来,而后轻轻一拨,睡袍便好似失了主心骨一般从莫北桥身上滑落,堆积在她白皙的小腿旁。
不待莫北桥反应过来,简时秋就用那条腰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姐姐?!”
莫北桥眼前一黑,整个人被简时秋抵在冰冷的墙上,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朵朵乖,别乱动。”简时秋将莫北桥的手禁锢在头顶,右腿往前迈了一点,【………………………………】微微抬起,学着莫北桥上次逗弄她一般的,有意无意的用xi那啥,“朵朵不是说姐姐要什么都给吗,姐姐想要你,想要朵朵。”
“好不好?嗯~”她一面说着,一面还将食指摁在莫北桥下唇上的破口处,听着她发出隐忍的闷哼声,而后抬膝,顺势将指腹探进了她温热的口腔里,用指尖勾了勾香软的小舌。
“宝宝乖,叫出来,我想听。”
简时秋覆在她耳边,将莫北桥昨晚才说过的话又送还给她。准确来说,简时秋是要将莫北桥在她身上用过的温柔全部还给她。只是她比莫北桥对她初次那时还更加大胆,更加直接。
“嗯……姐、姐…嗯……”
莫北桥因着简时秋指尖的动作,不禁打了个哆嗦,开始无法抑制的轻喘。
她无法拒绝简时秋,她甘心被简时秋掌控。是她满足了她年少时所有的肖想,又替她填满了所有的渴望,让她重新又活了过来。
莫北桥的呻|吟声很克制,一声轻,一声重,软绵绵的,带着微弱的鼻音,似小猫儿叫,每一声都精准无误的踩在了简时秋的心尖上,踩在了她的欲|望上。
她看着莫北桥的眼是灼热的,连呼出去的气也是灼热。
她要拥着莫北桥做一场酣畅淋漓的ai,她要莫北桥就此只属于她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我再也不上高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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