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瑾身上的龙涎香十分清冽好嗅, 眸光也如香气般冷冽, 他眼神晃动, 眼尾狭长处暗生情愫, 身上的压迫气息骤然松了些许。
“颜儿是说, 孤不举?”
他勾了勾薄唇,上唇的唇珠并不显,可嘴角上翘时, 苏颜却在他一片深沉的脸色, 和似笑非笑的唇旁,读出一丝狷狂。殿下人是没那么凶了, 可苏颜却本能的觉出一丝危险。
她紧张的抠着衣角上珊瑚石小流苏,抿抿唇,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在罗瑾眼底,带着无边的魅惑。
“殿下,妾说实话而已。”苏颜都快急哭了,殿下这么大的人,叫他看个大夫罢了, 怎么这般的不听话。
罗瑾舔了舔干燥的唇,浓密的眼睫毛下眸光闪闪,一想到这些日子, 他在这小姑娘眼里,是个有不举之症,还嘴硬不愿就医的男人, 他的心里就窜出一股无名火。
亏她花费心思,求到娘家哥哥头上,还嘱咐厨子做那些个菜肴,原都是为了给自己男人治阳亏,罗瑾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数了数,唐国公的公子知不知道暂存疑,至少苏颜的侍女和厨子们,都知道燕国储君是个软脚虾!
罗瑾眸光晃动,腮边的咬肌鼓动着,整个人背对着烛光,立体而俊朗的五官笼罩在阴影中,明显带出几丝阴鹜,声音寒凉的好似夹杂了冰雪,逼的苏颜后退了半步。
“颜儿,孤的病究竟是什么,待会儿见分晓。”
苏颜贴着轩窗站着,小脸煞白一片,从罗瑾的话里透露出几分恶狠狠的威胁来,她不禁有些惶恐的凝视着罗瑾。
偏偏罗瑾不顾及她害怕的小心思,俯身压来,薄唇轻轻蹭过她的梨涡。
苏颜是真的很害怕,殿下的样子真可怕,他像是要把人给生吞活剥,吃干抹净一般。
“殿下,妾腰酸。”
苏颜整个人都往后仰去,半个身子都快探出窗了,偏偏手无处借力,罗瑾又欺身在前躲不得,推不开。
小姑娘玉似的脸崩的紧紧的,白嫩纤细的脖子上浮现出若有似无的青色血管,罗瑾喜欢她这幅暗暗忍耐的模样。
可他并不想真的累着人家小姑娘,于是握住苏颜的手,指导她将玉腕扣在自己腰上。
苏颜倏然红了脸,慌乱的躲避罗瑾的目光。
他小尾指勾了勾苏颜的鼻子,将人拦腰抱起,声音变得温润。
“待会儿给你揉。”
苏颜呆怔着,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扔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烛火摇动,红影绰绰,罗瑾的脸庞上漫着一层淡淡的暖意。
他深看了苏颜一眼,转身去外间拿了一壶酒进来,斟了满满一杯,缓缓向床榻走来,高大的身躯挡住光线,巨大的阴影如山笼罩在苏颜身上。
苏颜无措的想要避开罗瑾,转身向床榻里侧爬去,可罗瑾伸手攥住了她的脚踝,略微使力,将她生生拽了回来,苏颜吞着口水,声音底底切切可怜巴巴。
“殿下,饶了妾吧……”
罗瑾垂眸,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淡淡的“哼”,唇角勾起冷笑,长指钳住苏颜的下巴,暗暗的想,今夜若又饶过她,岂非辜负她一番好意,更要满世界去宣扬,他堂堂太子,身体孱弱。
因此,他下了狠心,将人拘过来,一手端着盛酒的杯盏往苏颜嘴旁送。
酒是好酒,香气扑鼻,是上好的花雕酒,可苏颜从来和饮此等烈酒,被迫喝了一小口就被辣的眼泪汪汪,一双波光粼粼的秋眸含情带怯的看着罗瑾。
罗瑾再冷再硬的铁石心肠,在苏颜面前总是会败下阵,他在心里轻叹一口气,低头一口抿尽余酒,眸色如霜,人如天人,自带高高在上的气质。
空的小瓷杯应声掉落,咕噜噜的在地毯上滚了几圈。
罗瑾将苏颜轻轻摁在玉枕手,背手解开悬挂帐幔的鎏金铜钩,层层叠叠的纱幔隔绝了光线,愈发衬得气氛凝结,惊心动魄。
苏颜的眼眶红了,小口的喘着气,手腕被罗瑾扣着动弹不了,还未反应过来,罗瑾的俊脸就在眼前无限扩大,比刚才更加浓烈香醇的酒气,直直逼来。
如云的帐幔疯狂摆动,女子底切的呜咽破碎,偶尔一声嘤咛,就又被迫吞了下去。
那酒是真的烈,苏颜被喂了两杯就有些醉醺醺的了。
她眼眸雾气迷蒙,湿漉漉的看着罗瑾。
罗瑾用帕子给苏颜擦着手指,他宽肩窄腰一览无余,古铜色的肌肤上腹肌线条流畅明显,常年习武的他有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细细看去,浑身竟没有一丝的赘肉。
苏颜的头发都汗湿了,看了几眼呜咽的哭出声音,饱满的唇被咬破了一个角,几个淡淡的牙印留在上面。
罗瑾带着薄茧的指腹擦干她的眼泪,声音低哑的不像话。
“哭什么。”他吻了吻她的泪:“不是要给孤治病么?”
怀中的小姑娘一听,顿时哭的更甚,想起刚才那些令人羞耻的事情,和罗瑾恶劣又过分的举止,她就很生气,原来,原来他是个大骗子。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苏颜浑身乏力,酥腰和大腿酸的不像样子,她扯过绣着桃花瓣的锦被包裹住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挪开眼不去看罗瑾。
殿下就是匹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
罗瑾撩开帐幔倒了杯酒喝,喝完之后起身穿上贴身寝衣,眼神淡淡扫过可怜巴巴的苏颜,低头系好衣带,大步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苏颜屏息等了等,等他竟然真的走了,簌簌的泪就和断了线的珠子般,止都止不住。
她有种深深的,被戏弄蒙骗的感觉,他竟然,竟然做完这些事情,就走了!
苏颜将脸埋在被子里,可怜的蜷缩起来。
等片刻后罗瑾回来,就看见自己傻得可爱的太子妃,已经脏兮兮的睡着了。
真是个没心没肺,又胆大包天的。
罗瑾失笑,将人抱起来往浴桶中放。洗净,擦身,穿衣,种种皆由他亲自来,瞧着睡得正香的人儿,他轻缓的笑了笑。
看她以后还敢多心。
*
连着好几日,苏颜没有怎么下床,未央殿的厨子又换了岔新的,是会做清淡的杭州菜的新厨子。
罗瑾照例早晚都过来陪苏颜用膳,可惜太子和娘娘之间不知道闹了什么别扭,两个人又不讲话了。
哦不,是娘娘单方面不理殿下。
福川心思玲珑,早早看破局势,做好了殿下将越发苛刻难伺候的准备,毕竟前几回,他和娘娘关系一旦不妙,就看他们不顺眼。
可这回却是奇了,太子妃娘娘不搭理殿下,殿下却日日如沐春风,对东宫的属臣谋士和颜悦色不说,还大发慈悲,赏了泰和殿和未央殿宫人们三个月例银。
福川觉得,这日头真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娘娘,殿下方才派人来传话,要请娘娘去泰和殿。”
苏颜养好了身体,午休后日落昏黄,正拿着个小洒水壶给院里的秋菊浇水,淡淡的水雾入烟雾,衬得她身姿玲珑曼妙。
她用帕子擦擦额角,哼了一声,语气娇娇的:“就说我累了,不想去。”
“花隐先生受太子妃邀请入宫,若颜儿不去,是否有些失礼呢?”
一道润而朗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罗瑾一身玄色的常服,从院外踱步走来。
苏颜放下水壶,不情不愿的上前行礼。
“殿下金安。”
罗瑾挑了长眉,伸手理了理苏颜的鬓发,眸光如一汪深潭水,看得苏颜又气又羞。
“真的不去?那吾就赏金请先生出宫去。”
苏颜抿了抿唇:“等等,妾去的。”
花隐先生是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高人,好不容易将人请来,总归要去见上一面的。
罗瑾勾了勾手指,牵了苏颜的手握在掌心,也不坐轿辇,领着她慢腾腾的往泰和殿去。
夕阳西下,景色正好。
苏颜原想挣脱手,可又贪恋罗瑾身上的温度,她跟在罗瑾身边走着,手指抠了抠他的手掌。
“殿下你以后不能骗妾了。”
罗瑾蹙起眉,自忖从未欺瞒她,可若不应,这小姑娘有要好一番闹腾,于是含糊的应了,顺手掐了一朵花插在她鬓发间,夸赞道。
“好看。”
苏颜伸出纤指摸了摸花瓣,终于勾唇露出一丝微笑。
*
泰和殿里,花隐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穿一袭银色锦袍,满头青丝用一根蓝色发带松散束起,脚蹬云纹靴,身量高挑挺拔,就是有几丝瘦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后,花隐先生回头,躬身行礼问安。
一举一动间足见气质不凡。
苏颜有些好奇的走近,等先生抬起头来,看见先生平坦的喉结,清隽的面容,不禁有几丝愕然,花隐先生分明是个女子。
罗瑾手负于身后,点头令她免礼,声音沉沉:“一别数年,先生的风姿一如从前。”
苏颜听了更是惊讶,原来殿下不仅知道先生是女儿身,他们还是旧日相识,就只有她被傻乎乎的蒙在鼓中。
“殿下过誉。”花隐先生的声音比一般女子低沉一些,加上又是男装束发,若不是苏颜离得近,真看不出她是位女子。
福川进来换了热茶,又换了些点心。
“太子妃身子弱,先生今日入宫,还请为太子妃诊脉。”罗瑾正襟危坐,低头忽视苏颜愤愤的目光,面上一片云淡风轻。
“是,臣必定尽心。”花隐先生点了点头,凝目看向苏颜,她初看清隽,可细打量下也有一番女子的秀美,笑起来很有少年气,对苏颜伸出手来。
“太子妃娘娘,由臣为你请脉吧。”
苏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千辛万苦找来的神医,最后却为自己瞧起病来。
脉诊完了,方子却没立刻开出来。
回到宫里苏颜想了想,吩咐安知准备了一些吃食,虽说花隐先生与罗瑾是旧识,可人毕竟是自己请入宫中的,她必要亲自答谢。
趁着月色苏颜去花隐先生暂居的望月阁拜访,却听宫人说先生去藏书阁寻书去了。苏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反正先生是女子不用顾忌男女大防,于是令安知她们跟着自己去藏书阁。
藏书阁僻静,是罗瑾至放搜罗的天下书籍之地,苏颜平日里也很少来,倒是听说殿下经常来此焚香览书,坐至夜深。
她抬头看了看,月光清辉下,藏书阁楼上灯光蒙蒙,想必花隐先生也在读书了。
苏颜屏退了左右,自己提着裙摆轻轻上了楼,一入内室,如至新天地,比人还高的红木书架整齐的排列,上面都编撰好了顺序号码。
苏颜脚步轻轻的往窗边走去,透过书架的空隙,已经看见了花隐先生的背影,不过,竟然还有一个陌生男子在她的身边。
二人絮絮不知在争执何事,苏颜不禁后悔今夜莽撞,这陌生男子也许是罗瑾的谋士,她不好这样出去见的,左右为难之际,那陌生男子忽然从背后环抱住花隐先生的腰,先生挣扎了一下,体力不支,被压弯了腰,苏颜看得分明,那陌生的登徒子要亲先生。
她捂着心口随手拿起一本古籍,正要从书架走出,不知何时背后一双温热的大掌伸过来,捂紧了她要尖叫出声的嘴,顺便夺下了她手中的书。
刹那惊惧后,苏颜闻到了清冽的龙涎香,慌乱的心思安定几分,回身看着罗瑾,烟眉紧蹙,用嘴形道:“殿下,您瞧——”
话未曾讲完,“啪”的一声脆响,花隐先生一脚踹开了那个轻薄人的登徒子,还狠狠扇了他耳光。
罗瑾眸色极深,偏头看了那边一眼,食指摁在苏颜饱满的唇瓣上,示意她禁言,而后牵了她的手,领着她无声无息退出藏书阁。
“殿下,那楼上有个登徒子,快派侍卫去捉人。”苏颜牵着罗瑾的手,刚走出阁楼就惊慌的说道。
罗瑾点了点她的鼻头,声音清润:“何来登徒子,那是谢昀。”
谢昀是天下第一谋士,素有盛名,就连苏颜也是知道的。
“那他对花隐先生……”
“花隐先生是他的发妻。”罗瑾揉了揉苏颜的乌发,声音淡淡的,提点般的道:“人家夫妻间的事,颜儿就莫偷看了。”
“妾哪里是偷看。”苏颜娇嗔的瞪了罗瑾,脸颊浮起红霞,眼眸里闪过委屈的神色:“妾怎么会有那种癖好。”
罗瑾长身玉立,五官被镀上一层银色月光,声音轻轻的:“颜儿莫动,你头上有只小虫子,吾帮你捉下来。”
苏颜最是害怕那些长翅膀的小虫儿,急忙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等着罗瑾为她捉虫。
可等来的却是唇角微微一凉,落下个清浅的吻。
罗瑾的唇轻轻擦过,却叫苏颜的心尖都颤了颤。
她埋在罗瑾胸前,感受他的心跳声,罗瑾的手环绕着她的腰肢,让她十分心安的露出微笑。
“殿下,方才妾以为真的有虫子呢……”
“下回不准唬人了……”
罗瑾领着苏颜回了未央殿。
月色渐渐深沉,苏颜白皙如玉的脸庞上覆盖了一层薄汗,湿漉漉的碎发贴着她的脖颈,勾起眼底惑人的旖旎。
罗瑾素日深沉清明的眸子微微发红。修长的指头抚摸着苏颜柔软的乌发。
月光下,美人的肌肤如玉,罗瑾看她耳根红透如春日樱花,她的眼角泛起水光,就像小鹿一般无辜,红肿的嘴角更似桃花瓣,带着香甜的滋味。
“孤没吃饱……”
“颜儿乖……”
苏颜阖目,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抖,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温泉中一般,她羞耻的全身发抖,又只能听天由命。
翌日午后,赖床不起的苏颜泡了个澡,去望月阁取药方的时候,见到花隐先生有几丝憔悴,不过笑的依旧清朗,双手呈上药方给苏颜,嘱咐她要按时服药。
“娘娘身体孱弱,如不调理好,恐怕不好受孕。”
“不过娘娘也无需担心,有些事情,不思反比日思夜想更好。”
说完花隐先生就要出宫去了,罗瑾也来相送,身后还跟着昨夜那位陌生男子,谢昀。
花隐先生前脚刚出宫门,谢昀后脚就与罗瑾借了匹快马,狂奔出城。
都说天下第一谋士性子孤傲,举止沉稳,苏颜瞧着谢昀狂奔而去的背影。
嗯,天下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
夜里,罗瑾处理完公务,照例又要宿在未央殿,可今夜未央殿的门却怎么都叫不开。
小六子哭丧着脸站到门后,壮着胆对门外的太子道。
“娘娘有吩咐,今夜按照内务府安排,殿下不该来未央殿的,还请殿下回去吧。”
福川隔门一听,眼睛都瞪大了,这小六子不要狗命了么。
果然一回头,那位爷的脸色黑的像是天都榻了,手上的檀木念珠被攥的咯咯作响,声音低沉深深抑着怒意。
“这是叫孤往别处院子去了?”
小六子摸了摸自己岌岌可危的头颅,深吸一口气,按照苏颜原话道。
“娘娘说,您爱上哪上哪。”
罗瑾怒极反笑,将手中的念珠甩了几下,阴恻恻道:“小六子,回去告诉太子妃,孤是来送药的。”
小六子叹气,转身去里间禀告,回转时道:“娘娘吩咐,只开门接药。”
罗瑾垂眸,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待朱门开了,他一个眼风扫过去,小六子就头也不敢抬了。
屋子里苏颜正坐在梳妆镜前由桃知伺候着顺发,太子一身怒意进来时,苏颜头也未回,只是语气慵懒道:“药接来了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桃知停了动作,敛目凝神的站在一旁。
压抑的气氛如一场疾风骤雨,顷刻间就笼罩了整个未央殿。
“都出去。”
罗瑾明黄色的锦袍衬得人更加英武非凡,长眉深深蹙起,他大刀阔斧的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眸光冷冷的朝苏颜看去。
太子发怒,宫人们不敢久留,在福川眼神示意下,都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苏颜一头青丝柔顺如瀑,穿着素白带小绣花的寝衣,待她察觉气氛不对,从梳妆台前扭身往回看时,罗瑾的脸色已经恐怖的不能在看。
这小姑娘如今越来越桀骜,竟叫他闭门羹,简直是要翻天。
苏颜用木梳梳了几下发尾,忐忑的扣下木梳,穿上绣鞋走到他身边,莹莹小脸上露出个微笑。
“殿下,今儿谁惹您生气了?”
罗瑾扬了扬头,将手中的念珠扯下,扣在桌案上,缄默不语,只是莫测的眼声发出幽暗的光芒,薄唇抿了抿,深深看了苏颜几眼。
终于,对她勾了勾手指。
苏颜长舒一口气,罗瑾生起气来,当真可怕,可火是自己点的,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她乖乖的爬上了罗瑾的腿上坐好,柔软的手覆上他的脸颊,摸了摸道:“殿下怎么不说话呀?人人都说殿下英明神武,妾却觉得,您是个要人哄的孩子。”
罗瑾勾唇,撩了她鬓边一缕发在指尖把玩,声音低沉沙哑。
“昨夜要亲亲抱抱,被哄了半天才入睡的人是谁?嗯?”
倏然,苏颜红了脸。
“殿下胡说。”
罗瑾哼哼两声,心情略微好了些,加上带过来的汤药需趁热喝,他伸手将带来的食盒打开,里面有一盅散发温热气息的褐色药汁。
“按先生开的方子煎了药,你喝吧。”
苏颜接过药碗,小脸都快皱成苦瓜了,憋着气喝了两口,就将药碗搁置在旁,搂着罗瑾的脖子企图蒙混过关。
罗瑾冷哼了一声,抬指点了点药碗,贴在苏颜耳畔:“吾喂你?”
苏颜的尾指勾了勾罗瑾的衣裳,小手游蛇般圈住罗瑾的脖子,求饶般道:“妾喝不下了,明日妾多喝些就是了。”
可原则问题上罗瑾没有这般好糊弄,他眸色深沉的凝视苏颜,早就知道她会耍赖不喝药一般,捏了捏她的细腰道:“明日吾巡视百国朝贺节的庆典现场,颜儿要是乖乖喝药,就与同吾去,可好?”
苏颜如水的眼眸亮了亮,声音里头都透着雀跃:“当真?妾喝得下的。”
说完,端起药碗又饮了小口,罗瑾在旁仔细监督,直确定一口不剩,这才舒展了眉眼。
却不料,刚放下碗的小姑娘款款走到门前,抬手拉开雕花的梨花木门,笑得乖巧。
“殿下,妾困了,殿下早些回去吧。”
罗瑾眸光一深,蓦然阴沉了脸,好个过河拆桥、不留情面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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