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结月深刻的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脾气是不是太好的这件事情。
虽然她曾经把陀思妥耶夫斯基和西玛两个人捡回去, 而且可以说是照顾了他们一段时间, 但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结果到了现在, 他居然还会跑到自己这里蹭饭,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心大,还是说厚脸皮。
不过, 如果要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单纯的过来找她蹭饭,天道结月还真的是不信。
只是她又不是对方肚子里面的蛔虫, 不可能什么想法都能猜得到。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她的公寓吃了宵夜,又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才离开的,要不是她身份如此, 讲道理还真的是不敢让对方留宿。
谁知道会不会大半夜的被他友情附赠一个安乐死
天道结月捏着终端,看着屏幕上面的东西,暗自撇了撇嘴角。
她现在的确是和网球部的那群少年们关系不错,可要让天道结月每天都乖乖地呆在网球部,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昨天她就跟迹部景吾说过今天不去了, 所以下课了之后,就按照原本的计划,去了一趟位于神奈川的迦具都陨坑。
先前过去的时候, 因为有中原中也和爱丽丝在, 所以她也没有太过的接近, 只在那座用来纪念死者的神社远远地看了一眼。
这一次, 她是去到了那个巨坑的边缘。
半圆形的海岸线瞧着外的壮观, 与这里一起被埋葬的是七十万人的生命, 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也渐渐地变成了一个特有的景点。
看着那些怀着新奇、沉重,各种各样不同心情,流露出了不同神色的游客们,天道结月已经走到了为了防止有人掉下去而修建起来的围栏边。
海风从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吹拂过来,带着淡淡的咸腥气味,拂过了光裸的双腿,还带来了一些凉意。
她将被海风吹乱的鬓发理到了耳后,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一道视线,就向那边看了过去。
留着奇怪刘海的白发青年和穿着和服的少女站在不远处,见到她看过来,中岛敦也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敦君、镜花。”
天道结月背着手向那边走了过去,步子很轻快,停在了他们的身前,笑着打量他们“你们是在约会吗”
“不是啦”
中岛敦左右晃着手,连连的摇头“我们只是刚刚完成委托,所以打算回去而已”
而相比起了红着脸慌张的少年,泉镜花看上去就平静得多,眨了眨眼,反问她“结月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就听说了这里,今天正好有时间,所以就到这边来看看。”
天道结月还是笑盈盈的“委托困难吗”
“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帮忙送点东西而已。”这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中岛敦没有多想就告诉了她。
两个人对待天道结月的态度与原来无异,看样子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都没有把她的身份讲给武装侦探社的其他人听。
而至于不久之前在奇幻乐园发生的事,中岛敦怕是早就被太宰治那个家伙忽悠了过去,也不会去做多余的想法。
一想到了这里,太宰治的模样就在天道结月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她对太宰治的印象,好像是停留在了对方趴在江户川柯南病床上,双手托着脸颊,在灯光下模糊了的笑颜。
天道结月不着痕迹皱了一下眉,没有做任何的表现,和他们站在迦具都陨坑的边缘聊了一会,也答应了中岛敦的邀请,和他们一起到武装侦探社去。
才刚刚达到楼下,咖啡店的店门就被把红色长发扎成麻花辫的女孩子从里面用力的推开了“中岛敦”
“露、露西”
中岛敦被忽然冲出来的露西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惹到这位小辣椒了,看到她快步走过来,还不忘记拦住准备拔刀的泉镜花。
三个人之间的互动顿时就吸引了不远处路人们的主意,只是在这一块生活的人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只是看了几眼又继续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天道结月倒是觉得新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之间迷之修罗场的气氛,就在旁边站着,也不出声。
“敦君,你可真是罪孽呢”
太宰治还是那身风衣长裤,靠在咖啡店的门框上面,一只手撑着门不让它关上,看到了一旁笑着看他们的天道结月,眼角一扬“结月竟然也在呀”
“怎么太宰先生不欢迎我吗”他的出现让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天道结月也从差不多闹够的三人身上收回了目光,偏头笑看回去。
“怎么会呢”
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又作出兴高采烈,和以往无异的样子“只是,如果结月愿意和我殉情就更好了。”
“太宰先生”这一次是中岛敦觉得无奈。
他被太宰治带回武装侦探社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就算是早就习惯了太宰治这跳脱的性子,也依旧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他这么执着于自杀,并且想要和人殉情。
“我拒绝哦,太宰先生。”
就和太宰治提出殉情一样,他被人拒绝也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中岛敦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对方的脸长得还不错,恐怕早就被人报警送进警局去了。
他抱着双臂,为了自己这样的想法连连点头,很快又因为天道结月接下来的那句话露出惊悚的表情。
“不过,如果太宰先生要为我陪葬的话,那我可以考虑一下。”
“”这个人是不是长歪了
露西也用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的眼神看着那边,思考着要不要离他们远一点。
太宰治的眼睛亮了起来,将她的双手捧起“殉葬也不错啊”
“我开玩笑的。”
她笑着抽回了自己的手,目光落在了从后面走出来的国木田独步的身上“国木田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国木田独步向她颔首,手已经按在了太宰治的脑袋上面,把他狠狠地摁了下去“太宰,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因为过度骚扰被军警抓起来”
“国木田君真是太过分了”
他忽视了太宰治的抱怨,再一次向天道结月道歉“很抱歉,这个家伙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也还好啦在我看来,太宰先生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天道结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视线稍矮了一些,与抬起头的男人对视“不过,我这个人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非常的惜命的。”
“我还有很多的风景要看,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就算是要死去,也不会是在现在。”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揉了揉太宰治看上去松软的头发,张了张嘴像是在说什么,又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对比他和芥川慈郎两个人究竟谁的头发更软。
“对了,我今天顺便还想见见乱步先生。”
天道结月收回了手,向国木田独步询问了起来“他在侦探社吗”
“乱步先生刚回来。”而且还让他带一份甜品上去。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天道结月却已经猜到了,就从国木田独步的手上接过了那块蛋糕,说是自己帮忙送上去。
江户川乱步看到天道结月的时候并不觉得惊讶,不过也没有和她说其他的事情。
他只是一边闲聊,一边把她带上去的那块蛋糕吃下肚,再把扣在桌上帽子戴好,从椅子上跳下来,和她离开了侦探社。
除了两个当事人,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谈论了什么,天道结月在事情聊完了,帮他买了点吃的,再把这位路痴送回武装侦探社的楼下,才向他告别离去。
她又回到了迦具都陨坑的旁边,坐在那里看了一会海。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变深了,橙红色的夕阳就挂在天边,就像是在映照着那位浑身包裹着火焰,被所有人畏惧,最后以火焰吞噬了自己与众人的男人的身影。
他可以说是历代王权者之中,唯一一个死得最为轰轰烈烈,还拉了七十万人陪葬的家伙了。
“喂”
“是我,伊佐那社。”
天道结月因为他的自称挑起了眉,不悦地瘪了瘪嘴“我还是喜欢叫你威兹曼,就算是阿迪也要比伊佐那社这个名字好听。”
知道她对自己名字的执着,伊佐那社只好无奈的一笑“你按照喜欢的称呼来叫就好。”
“好吧,阿迪”
她就像是在赌气,故意的叫着这个名字,还咬了重音“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伊佐那社也不生气,轻声道“是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帮忙。”
“那就要看我乐不乐意了。”
天道结月一只手拿着终端,一只手伸到了前方,对着夕阳看了看自己长长了的指甲,傲娇的语气让他笑了一下“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
“那我有兴趣了”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看了眼终端上的时间“什么时候”
“我本来是想今天的,不过听说你好像到迦具都陨坑那边去了,要不明天”
“我马上回来。”天道结月不给他改变主意的时间,毕竟这件事情她已经怨念很久了“你就呆在那里等我好了。”
“好吧,那我等你。”
伊佐那社在终端的那边点了点头“你也别急,慢慢来,路上注意点安全。”
“我以为,你是在说你自己。”
不论是她还是国常路大觉,都不觉得这位白银之王有让人省心。
对此他也只是笑了笑,在一阵忙音中,挂断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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