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江罗晔的目的不是为了任何好处, 纯粹是为了伤害江岁晚, 那么江岁晚就危险了。
他与江罗晔虽然并没有商业上的往来, 但商场说大不大, 他曾在众多商业场合见过江罗晔,他与江罗晔算是点头之交。
两年前, 江罗晔便殷勤地将刚刚上大学的江舞晗介绍了给他认识。
江舞晗是Oga,江家实力雄厚,确实适合作为联姻的对象,不过他对于商业联姻毫无兴趣,他认为婚姻是神圣的,应该建立在感情基础之上,而不是金钱利益之上, 况且韩氏根本不需要用他的婚姻来巩固商业地位。
所以那个时候, 他便明确地婉拒了江罗晔联姻的提议,但江舞晗毕竟是Oga, 他本着绅士风度, 并没有当众拒绝江舞晗向他邀舞。
后来,在各种商业场合中, 他又与江舞晗跳过几支舞。
仔细想来,比起江岁晚, 他更早认识江罗晔与江舞晗。
他当时只知道江家还有个小少爷, 但并不了解任何江家小少爷的信息,连名字、长相都不知道。
他还以为江家小少爷是因为不喜欢社交,才从来不出现在商业场合的。
他没想到江家小少爷被赶出了江家, 更没想到江家小少爷会进入他的公司,做一个平凡到被人忽视,被人欺凌的底层员工。
难不成江罗晔其实将他认定为未来的妹婿了,又得知他现在与江岁晚在一起了,所以心里不痛快,打算报复江岁晚?
他思忖着,愈发觉得不安,伸手紧紧地拥住了江岁晚,而后含着江岁晚的耳垂道:“先把豆沙酥送到我家去好么?”
——江岁晚每天回公寓仅仅是为了喂豆沙酥,并不住在公寓里,只要将豆沙酥送到他家,江岁晚也就没有必要回公寓了。
“嗯……”江岁晚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被韩凛亲吻的欢愉当中,被这么含着耳垂,乱成一团的脑子全然无法将耳中所听到的信息传达给他。
韩凛稍稍吸吮了一会儿那片耳垂,紧接着,松开了江岁晚,问道:“好么?”
江岁晚歪着头,困惑地问韩凛:“什么好么?”
韩凛重复道:“先把豆沙酥送到我家无好么?”
“好。”江岁晚同意了,“明天下班的时候,我带豆沙酥去你家。”
韩凛摸了摸江岁晚的头发,表扬道:“真乖。”
江岁晚抗议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对待我。”
“你想要我用对待大人的方式对待你么?”韩凛的手指轻点着江岁晚的两侧腰身向下而去。
江岁晚红着脸道:“想。”
韩凛的手指经过江岁晚的腰带,拨弄了一下,随即覆上了江岁晚的肚子,一本正经地道:“饿了吧?该吃饭了。”
“这就是你对待大人的方式么?”江岁晚嘟哝着道,“我还以为……”
韩凛正色道:“还以为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以为,吃饭吧。”江岁晚爬下病床,端正地坐在了椅子上。
今天的晚饭是日料,等喝完了味增汤,江岁晚才坦白地道:“我还以为你会对我做那件事。”
韩凛柔声问道:“你想被我那么做么?”
江岁晚低着头承认了:“想。”
韩凛下了病床,拉上了窗帘,又去将房门锁上了,才朝着江岁晚张开了双手:“岁晚,过来。”
江岁晚到了韩凛面前,被韩凛抱到了病床边上坐着,韩凛自己则跪在了地上。
江岁晚不明所以地俯视着韩凛,没多久,他却连坐着的气力都没有了。
韩凛从前当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有些难以忍受,但一想到对象是江岁晚,心口便生出了无限欢喜。
江岁晚瘫倒在病床上,十指揪住了床单,剧烈地喘息着,顿时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
“韩凛……韩凛……”他以接近于呜咽的嗓音呼唤着韩凛,使得韩凛将他抱在了怀里。
韩凛紧张地道:“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没有不舒服……”江岁晚顿了顿,用手指划蹭着韩凛湿润的唇瓣,“你呢?难受么?不会影响你康复吧?”
“不难受,我没事,不会影响我康复的。”韩凛注视着江岁晚,“告诉我,你想继续么?”
“想,继续吧。”江岁晚害羞地阖上了眼睛。
韩凛再次跪了下去,等他再站起身来,江岁晚出了一身的汗,躺在病床上,如同堪堪被人从水里打捞上来似的。
“你出了这么多汗,会着凉的,我帮你换衣服吧。”他在江岁晚额头上亲了一口,拉了江岁晚的手,让江岁晚坐起来。
然而,江岁晚的身体软绵绵的,手一被韩凛松开,整副身体便又倒在了病床上。
韩凛将空调温度调高了,等江岁晚稍微恢复了些,才将江岁晚身上的羊绒衫脱去。
江岁晚本能地颤抖着,抱住了韩凛不肯松手。
韩凛哄道:“先松开好不好?”
半晌,江岁晚才将韩凛松开了,由着韩凛为他擦身,帮他穿上了换洗的羊绒衫、休闲裤。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完全恢复。
他主动去扯韩凛的裤腰,却被韩凛阻止了。
他凝视着韩凛道:“我们不是应该互相帮助么?”
韩凛摇头道:“我不想让你难受。”
江岁晚质问道:“所以你刚才其实觉得很难受吧?”
“生理上的确有些难受,但心里上并不难受。”韩凛严肃地道,“对于你而言难度太大了,恐怕根本忍受不了。”
江岁晚根据自己的记忆比划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韩凛说的是对的。
他认真地道:“等你出院了,能让我好好练习么?”
韩凛劝道:“我们之间不用讲究公平,你不必勉强自己。”
江岁晚坚持道:“不是公不公平的问题,而是我想这么做。”
韩凛捧着江岁晚的双颊:“好吧,你喜欢就好。”
“我会努力的。”江岁晚在韩凛唇上亲了一口,“你的工作做完了么?”
韩凛点了点头:“做完了。”
江岁晚依偎在韩凛怀里,撒娇道:“你可以陪我打游戏么?”
韩凛从来不打游戏,下载了游戏后,在江岁晚的带领下打怪,差点死掉了。
江岁晚打死了怪物,为韩凛解了围,才志得意满地道:“我罩着你,绝不会让你死掉的。”
韩凛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片刻后,江岁晚猝然想起了一件事,盯着韩凛道:“你是吐出来了,还是咽下去了?”
他那时没有余力,当然没有看清。
而后,他听到了韩凛的回答:“咽下去了大部分,漱口的时候,残留的小部分被吐出来了。”
他听说不少Alpha自诩为最为高贵的人种,除非伴侣也是Alpha,否则是不会自降身份为自己的伴侣做那种事的,更何况是咽下去了。
可韩凛看起来却压根不在意,韩凛真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Alpha。
他的眼眶忍不住发热了:“遇见你是我一生最为幸运的事。”
“我也是。”韩凛往江岁晚口中塞了颗奶糖,又问道,“还要打游戏么?”
江岁晚含着奶糖道:“要。”
俩人打游戏打到十点钟,由韩凛亲自为江岁晚检查了牙齿,才各自洗漱了,又回到了各自的床上。
第二天,江岁晚刚到办公室,便听到同事们在讨论江舞晗。
江舞晗转发了韩凛的微博,澄清了自己并不是韩凛喜欢的人,还表达了自己对于韩凛的爱慕。
因为江舞晗长得楚楚可怜,江舞晗与韩凛跳舞的照片又适时被爆了出来,导致韩凛被一部分网友认为是负心汉,玩弄了江舞晗的感情。
江岁晚一手用鼠标打开了邮件一封一封地看着,一手托着腮,听着同事们八卦,觉得可笑。
江舞晗显然请了水军在带节奏,最多能博热度,按照韩凛的性格,韩凛连眼神都不会多给江舞晗。
舆论并不能影响韩凛,韩凛可能全然不知道网上对于他的抨击。
而且昨晚韩凛甚至还……
他登时脸红心跳,许久后,才专心地工作。
下班后,他回了公寓,打算把豆沙酥带走,可是公寓门却打不开了。
门锁显然被人换过了。
昨天,江罗晔通知他公寓被卖掉了,限他半个月内搬出去,然而,才过了不到一天,门锁竟然被换掉了。
是江罗晔做的?还是买家做的?
难道买家已经搬进来了?
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
豆沙酥怎么样了?
他焦急地拍着公寓门,过了足足五分钟都没有人应声。
豆沙酥还在里面么?
他打电话请物业过来开锁,物业却将他赶了出去。
他站在公寓楼外,打了电话给江罗晔,江罗晔却一直不接他的电话。
他冲到江家,门卫不允许他进去,江罗晔的电话仍是打不通。
他转而去了江氏的办公楼,还没有到江罗晔的办公室,他便被保镖拦住了。
他在江氏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没有等到江罗晔,却等来了韩凛。
韩凛从保镖那得知江岁晚先去了江家,又去了江氏,生怕江岁晚被欺负,才匆匆赶来,连病号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只披了一件长款大衣。
他端详着江岁晚,问道:“出什么事了?”
江岁晚冷静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又低喃着道:“豆沙酥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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