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岁生日当天, 江岁晚一起床, 便与韩凛一起带着豆沙酥去看望母亲了。
母亲是在他十七岁那年过世的, 到这个夏天, 便是十周年的忌辰了。
他放下怀中的豆沙酥,解开了豆沙酥毛脖子上的牵引绳, 揉了揉豆沙酥的毛脑袋,又将包装精美的奶糖堆在了墓碑前,而后跪下了身。
他粲然笑道:“妈妈,这些奶糖都是自己研发、生产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韩凛将手中的白百合放在了墓碑前,也跪了下来,吻着江岁晚的侧颊道:“妈妈一定会觉得很好吃。”
江岁晚自信地道:“那是当然的。”
他又对母亲道:“妈妈, 我很想念你。”
韩凛发觉江岁晚有些哽咽, 伸手将江岁晚拥入了怀中,道:“想哭么?”
“不想哭。”江岁晚凝视着韩凛, “为我检查牙齿吧。”
韩凛怔了怔, 但仍是吻上了江岁晚,侵入了自行开启的唇齿, 用舌尖一颗一颗地检查着牙齿。
当着母亲的面与韩凛深吻,令江岁晚既羞耻又快活。
他的身体一阵一阵地发软, 猝然被韩凛抵住了舌尖。
迫不及待的舌尖当即迎了上去, 与韩凛的舌尖纠缠在了一处。
他不知道这个吻究竟持续了多久,究竟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只知道他的口腔中满满都是韩凛的气息。
韩凛瞧着江岁晚一脸迷醉地扇动着长长的羽睫, 既纯真又惑人,情不自禁地在江岁晚唇上轻啄了一下。
江岁晚缓过气,向母亲报告道:“经过韩凛的检查,我的牙齿很健康,即使我现在有吃不尽的奶糖,我都没有蛀牙,所以妈妈你不要再担心我的牙齿了。”
韩凛附和道:“妈妈,我每天都会为岁晚检查牙齿的,你放心吧。”
他又含住了江岁晚的耳廓:“每天都要检查很多很多次。”
“嗯,很多很多次。”江岁晚垂下头,红透了的后颈即刻被暴露了出来。
韩凛吻了一下江岁晚的后颈,继而松开了江岁晚,道:“你有话想和妈妈说吧?我带豆沙酥去散步,等会儿再回来。”
豆沙酥不情不愿地被猫饭专职主厨套上了牵引绳,更不情不愿地被带着去散步了。
江岁晚其实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韩凛的面讲的,只是有些害羞。
他抱了抱墓碑,才甜蜜道:“妈妈,韩凛对我很好,他关心我的身体状况,也关心我的心理状况;他明明每天都非常忙碌,却每天都给我做早餐、午餐,不加班的时候,他还会为我做晚餐;他不会对我做任何要求,不会觉得我是个废物,即便我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他每次都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在我这一边,不管是不是会损害他的利益;他安慰我、鼓励我,让我变成了更合格、更成熟的大人;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我还是个Beta,男性Beta是很难怀孕的,他却完全不介意。能遇见他,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奇迹,这个奇迹让我有勇气面对今后人生中所有的风浪。”
他顿了顿:“妈妈,我想……”
他霎时脸色通红,嗓音发颤:“韩凛作为Alpha,这四年能忍住不对我永久标记很不容易吧?他觉得我年纪太小了,觉得怀孕会影响我对未来的规划,可是现在……我想……我很想怀上他的……我们的孩子。妈妈,你也想当外婆了吧?”
他不想让母亲心烦,并不向母亲说明那个人以及江罗晔的情况,端详着墓碑,又补充道:“韩凛对豆沙酥也很好,豆沙酥每天都吃着韩凛亲手做的猫饭,快胖成球了,以前,豆沙酥洗澡的时候,毛毛一被浸湿,就会小上一大圈,但现在豆沙酥的毛毛一被浸湿,会显得更加肉嘟嘟的。再过一阵子,我会带豆沙酥去体检,豆沙酥可能需要减肥了。”
豆沙酥作为一只布偶猫,听力较韩凛好上许多,远远地听见了小主人的话,反驳道:“我才不胖,我也不是肉嘟嘟的,我更不需要减肥。”
韩凛听到豆沙酥不满地“喵喵喵”,蹲下身去,抚摸着豆沙酥的毛耳朵,笑道:“岁晚在向妈妈告你的状么?”
豆沙酥委屈巴巴地望着韩凛:“小主人明明自己也长胖了。”
韩凛听不懂猫语,一接触到豆沙酥委屈巴巴的眼神,断然道:“不管岁晚说了什么,岁晚说的一定是对的,你快去反省吧。”
豆沙酥气呼呼地道:“是小主人不对。”
“你要和我吵架么?”韩凛在豆沙酥的毛脑袋上戳了戳,又牵着牵引绳道,“我们去找岁晚吧。”
“才不要。”豆沙酥瘫在原地,用体重表示拒绝。
韩凛索性将豆沙酥抱了起来,江岁晚看到豆沙酥被韩凛抱着,取笑道:“石阶对于你来说,太高了吧?”
豆沙酥偏过毛脑袋,不许小主人碰。
江岁晚转而摸了豆沙酥的毛尾巴,豆沙酥挣扎着将毛尾巴从小主人手中抽了出来。
韩凛忍俊不禁地道:“豆沙酥听到你在对妈妈讲他的坏话,你现在又说他腿短,他生气了。”
“小气喵。”江岁晚收回手,又对母亲道,“妈妈,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的生日,也是母难日,谢谢你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让我遇见了韩凛。”
“应该是我谢谢妈妈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才对。”韩凛认真地道,“倘若没有你,我这一生就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了。”
江岁晚明白韩凛不是在甜言蜜语,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动得红了眼睛。
“别哭。”韩凛心疼地道,“我不想弄哭你。”
江岁晚踮起了脚尖,平视着韩凛:“好,我不哭,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韩凛不假思索地道:“只要你不哭,再多的条件我都会答应你。”
江岁晚附到韩凛耳畔,轻声道:“韩凛,我今天二十七岁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有了自己的目标,取得了一些成就,我想怀上我们的孩子。”
“其实我……”韩凛叹了口气,“我当然喜欢孩子,也想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但一想到你怀孕会很辛苦,生产会更辛苦,就不喜欢孩子了,我不想让你受苦。”
江岁晚坚定地道:“让我怀上我们的孩子,我不怕辛苦。”
韩凛犹豫不决地道:“我……”
江岁晚打断道:“我想要我和你的孩子。”
韩凛不得不妥协了:“好吧,但我也有一个条件——我们办婚礼吧。”
刚结婚的时候,江岁晚出于自卑,一直都抗拒办婚礼,后来,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办婚礼。
听到这个条件后,他害羞地点了点头。
时间还早,还没有到中午,他们先将豆沙酥送回了家,然后才出门约会。
今天是情人节,街上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江岁晚与韩凛结婚之前,从来不过情人节,与韩凛结婚之后,每天都是情人节,对于情人节本身并不在意,但他喜欢与韩凛约会。
他们穿着同款的羊绒衫、羊毛大衣、休闲裤、马丁靴,以免被别人认出来,他们还戴了同款的棒球帽。
由于江岁晚喜欢炸鸡,他们的午餐是汉堡、炸鸡以及可乐。
吃完后,江岁晚一手拿着韩凛买给他的奶盖珍珠芋泥奶绿,一手牵着韩凛,走进了电影院。
电影是应景的爱情片,前一段讲的是男女主角是如何相恋的,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中间一段讲的是男女主角的分分合合,赚了不少观众的眼泪,最后一段讲的是男女主角的婚礼。
这是一部高评分的口碑爱情片,江岁晚的心情随着剧情高低起伏,等灯光亮了,他才在片尾曲中,对韩凛道:“你比男主角更加浪漫。”
韩凛并不擅长浪漫,得到了江岁晚的夸奖后,含笑道:“我会继续努力的。”
江岁晚又道:“你也比男主角更加英俊。”
韩凛趁着所有观众都离场了,快速地亲了一口江岁晚的唇瓣:“你很有眼光。”
江岁晚失笑,牵着韩凛的手,一起逛了家居店,添置了一些家居用品。
这之后,他们去了本市的地标建筑,在顶楼的旋转餐厅,吃了烛光晚餐。
回到家后,韩凛为豆沙酥做了猫饭,才望住了江岁晚道:“你确定么?”
“我确定。”江岁晚牵着韩凛的手,到了浴室,解开了韩凛的衣扣,目光似水地引诱着韩凛,“你什么都不做么?”
韩凛将自己与江岁晚的衣服都剥去了,接着将江岁晚抱进了浴缸。
江岁晚坐在韩凛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韩凛,又伸手圈住了韩凛的脖颈。
韩凛在奶糖味的信息素中,不徐不疾地用手指品尝着他的小奶糖。
江岁晚的身体登时发软了,面颊贴着韩凛的脖颈,任由韩凛将他摆成了便于品尝的姿势。
韩凛亲吻着江岁晚额头的碎发,又望着江岁晚笑道:“这么舒服么?”
江岁晚顺着韩凛的视线,看到了浮在水面上的污浊。
仅仅是手指而已,自己却……
“很舒服。”他坦率地道,“我还想更舒服。”
浴缸太硬了,并不适合进行永久标记。
他将江岁晚抱了出来,用浴巾擦干后,放到了床上。
江岁晚半闭着眼睛,突然听到韩凛道:“把嘴巴张开,我要检查你的牙齿。”
他乖巧地张开了嘴巴,被韩凛彻底地检查了牙齿,又被翻过身去,咬住了腺体。
韩凛轻咬着江岁晚的腺体,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江岁晚呜咽了一声,双手抓着床单,回过头去向韩凛索吻。
很久以后,外面变得静悄悄的,情人节早已结束。
江岁晚浑身湿漉漉的,从来没有被踏足过的最为柔软的部分被填满了。
这滋味舒服得难以言喻,让他哭了出来。
韩凛舔舐着江岁晚的眼泪,紧张地道:“难受么?”
“不难受,相反的很舒服,我也不想哭,就是忍不住。”江岁晚撒娇道,“你再亲亲我。”
韩凛满足了江岁晚,气喘吁吁的江岁晚又好奇地问道:“要持续多久?”
韩凛回答道:“最起码要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江岁晚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道,“二十分钟足够我怀上我们的孩子了吧?”
Oga的受孕率极高,尤其是在结合期,江岁晚虽然并不处于结合期,但被自己永久标记了,十有八/九会怀孕。
韩凛的心情十分复杂,但仍是点了点头。
江岁晚捏了捏韩凛的脸:“不许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韩凛严肃地道:“一切一定都会很顺利的。”
江岁晚将自己的十根手指都嵌入了韩凛的指缝当中,才道:“你知道我十八岁生日当天许下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么?”
“我记得你的第一个愿望是我的事业蒸蒸日上,第二个愿望是豆沙酥不要再长胖了。”有关江岁晚的事情,韩凛都记得很清楚,更何况是江岁晚的十八岁生日了,他又把握十足地道,“至于第三个愿望应该是和我结婚吧。”
江岁晚有些愕然韩凛记得这么清楚,继而正色道:“对,是和你结婚,谢谢你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实现了我十八岁的时候许下的第三个愿望。”
韩凛柔声道:“抱歉,让你等了足足五年,才实现你的愿望。”
江岁晚满怀期待地问道:“如果你没有出车祸,你会向十八岁的我求婚么?”
然而,他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不会。”
他气得咬了一口韩凛的锁骨,质问道:“为什么?”
韩凛揉着江岁晚的后脑勺道:“小傻瓜,因为十八岁的你还没有到法定婚龄,我当然不会向你求婚。”
江岁晚恍然大悟地道:“我忘记这一点了。”
他舔了舔自己留下的齿痕:“假设十八岁的我到法定婚龄了,你会向我求婚么?”
韩凛毫不犹豫地道:“会。”
江岁晚眉开眼笑地道:“我很开心。”
十分钟后,韩凛正要退出来,却被江岁晚阻止了:“再抱我一次。”
他便又抱了江岁晚一次,江岁晚一边餍足地抚摸着自己被灌满的肚子,一边慵懒地道:“吻我。”
接吻过后,江岁晚困倦得打着哈欠,用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韩凛,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不怕辛苦,你也不要太忧心。”
一个月后,韩凛与江岁晚飞到了位于太平洋的热带小岛,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婚礼并没有对媒体开放,所有人仅能从婚礼嘉宾的社交账号上窥见些许端倪。
单单这些许端倪就足以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了,美轮美奂的布置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穿着同款燕尾服的韩凛与江岁晚更是登对地像是为对方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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