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晚不敢置信地道:“所以没有Omega闻过你的信息素么?”
韩凛摇头道:“没有。”
江岁晚开心地道:“如果我分化成了Omega,我就是第一个闻到你的信息素的Omega了。”
“对。”可惜,你不会分化成Omega。
纵然自己并没有撒谎,但面对脸上盈满了笑意的江岁晚,韩凛不由心生歉然。
他分明知道江岁晚不可能分化成Omega,却给予了江岁晚虚假的希望。
他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又问江岁晚:“饿么?”
被韩凛这么一问,江岁晚才想起来,他上一次进食还是韩凛亲手做的牛肉炒乌冬以及韩凛亲手煮的牛奶,他登时觉得饥肠辘辘,坦白地道:“饿了。”
“你喜欢水饺还是汤圆?”韩凛的厨艺一般,对于他而言做一桌子的菜不难,难在无法保证菜的味道,不过,为了照顾江岁晚,他现在并没有下厨的时间,水饺、汤圆之类的食物更为方便快捷。
“汤圆吧。”江岁晚并不挑食,之所以选择汤圆,是因为嘴巴发苦。
韩凛先将与冰块一起送来的营养剂倒在了马克杯里,放在床头柜上,而后道:“你先把营养剂喝了,我马上去煮汤圆。”
“嗯。”江岁晚等韩凛将卧室的门关上,才从蚕丝被里钻出来,双手捧着马克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他从前没有喝过营养剂,营养剂的味道接近于纯牛奶,并不难喝。
将最后一口营养剂咽下后,他脑中陡然跳出了一个生理知识:营养剂的其中一项用途便是为Alpha与处于结合热中的Omega提供营养,以渡过七天至十四天不等的结合期。
为什么这时候初中所学的生理知识在他脑中特别活跃?是由于他正在分化的缘故么?
他伸手探了探,又垂下双眼去看,幸好,虽然脑子似乎有些奇怪,但身体没有再次脱离他的掌控。
他正要收回手,韩凛的嗓音猝然传入了他耳中:“要我帮你么?”
韩凛显然误会了,可是从韩凛的角度看,他确实好像正在做那件事。
“我没有勃……”过于羞耻了,他实在说不出口。
韩凛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汤圆快熟了。”
江岁晚没来得及解释,房门已经阖上了,韩凛应该是不放心他,才会在煮汤圆的中途来看他的,可他却让韩凛误会了,韩凛会不会认为他是一个色情狂?
他用蚕丝被将自己裹紧了,一时间如坐针毡,不一会儿,韩凛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圆进来了。
他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色情狂。”
韩凛怔了怔,失笑道:“没有人认为你是色情狂。”
说话间,他到了床前,问道:“你的双手没力气吧?我喂你好不好?”
江岁晚没有理会送到唇边的汤圆,也没有回答韩凛的问题,而是执拗地解释道:“我不是色情狂,我刚刚也没有背着你抚……抚慰自己,我是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又……了,我才……”
他这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含含糊糊,他早已被烫红的脸孔更是红得不成样子。
既然江岁晚努力地解释了,韩凛当然选择相信江岁晚:“我知道了,吃汤圆吧。”
江岁晚连眼尾都红了,望住了韩凛:“你真的相信我?”
韩凛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怀疑你?”
江岁晚放下了心口的一块大石,张口吃掉了汤圆,汤圆是芝麻馅的,又甜又香。
他一共被韩凛投喂了一整碗,总共二十颗汤圆,肚子有些撑。
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乍然听见韩凛道:“分化后,你在生理上就是一个成年人了,只要不过分沉迷,抚慰自己并没有错,你不需要为此感到羞耻。”
他抬头去看韩凛,韩凛的神情很严肃。
“嗯。”他点了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韩凛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岁晚缩在蚕丝被里,回答道:“除了身体发冷之外,我很好。”
“那就好。”韩凛端起空碗,刚要去厨房洗碗,却听见江岁晚唤他:“韩凛,你要去哪里?”
他回过头:“我去洗碗。”
江岁晚看着韩凛的背影,心中反省着自己是否过于依赖韩凛了,他与韩凛萍水相逢,他只知道韩凛的名字,别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韩凛今年几岁。
他莫名地想知道更多关于韩凛的事情,但是直接问韩凛的话,会不会太唐突?
没多久,韩凛回来了,手上捧着的好像是睡衣,是给他穿的么?
韩凛行至床前,将睡衣、睡裤以及内裤放在床上,又道:“睡衣、睡裤、内裤都是新的,我已经用消毒柜消过毒了,你想穿的话就穿上吧。”
“谢谢你,我想穿。”江岁晚害羞地道,“能不能请你先出去?”
“尺寸可能不太合适,你将就下。”韩凛说完便出去了。
江岁晚拿起内裤,内裤热烘烘的,他一想到是韩凛把内裤从包装袋中拆出来,放入消毒柜,又从消毒柜中拿出来,折叠好的,他便更为害羞了。
他颤着手穿上内裤,错觉得柔软的布料变成了韩凛的手,之前难以描述的感受逐一复苏了。
他咬了咬唇瓣,自言自语道:“我不需要为此感到羞耻。”
他回忆着韩凛的动作,纾解后,抽了床头柜上的纸巾擦拭干净了,又将脏了的纸巾丢到了床底下。
内裤果然太大了些,睡衣、睡裤也过于宽松了,但勉强能穿,穿好后,他扬声道:“进来吧。”
韩凛推门而入,担忧地问道:“为什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没出什么事吧?”
“我没事。”江岁晚心虚地垂下头,露出了洁白的后颈。
眼前的江岁晚明显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韩凛并不追根究底,假装没有发现。
或许是因为刚刚做了那样的事情,江岁晚体内的寒气迅速消散了,紧接着,身体再次发烫了。
他不想脱下睡衣、睡裤以及内裤,但被布料粘着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又被韩凛抱到了浴缸里,浸在冰水中。
有了韩凛的照顾,比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舒服多了,可实在是太令人害羞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分化完毕?
如果韩凛是我的哥哥该有多好?
如果韩凛是我的哥哥,我就不会这么害羞了。
想到这儿,他揪住了韩凛的衬衫袖子,问道:“韩凛,你几岁了?”
重生前,韩凛二十九岁,重生后,则是二十三岁,与死在手术台上的江岁晚一样的年纪。
在韩凛眼中,十七岁的江岁晚仍是个孩子。
他伸手揉了揉江岁晚的头发:“你十七,我大你六岁。”
江岁晚本能地蹭了蹭韩凛的掌心:“我刚才在想如果你是我的哥哥该有多好,六岁的话,当我哥哥正好。”
韩凛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闻言,饶有兴致地道:“岁晚乖,叫哥哥。”
“哥哥。”江岁晚叫了一声,脑中突然出现了韩凛帮他纾解的画面,心口霎时浮起了些许罪恶感。
哥哥才不会帮弟弟做那种事。
他当即道:“我不喜欢叫你哥哥。”
江岁晚软声软气的一声哥哥极为悦耳,不过江岁晚不喜欢便算了,韩凛并不想勉强:“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
江岁晚凝视着韩凛道:“韩凛。”
直呼其名让江岁晚有一种自己是韩凛同龄人的错觉。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他并没有深究。
韩凛应声道:“岁晚。”
不久后,江岁晚又将所有的冰块融化成了冰水,并将冰水烫成了热水。
韩凛只能继续往浴缸里加冰块,指尖不小心蹭过了江岁晚的膝盖,看见江岁晚瑟缩了一下,他致歉道:“我不是故意的。”
江岁晚并没有责怪韩凛:“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又这么忽冷忽热地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江岁晚的体温才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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