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病房就在急救室楼上,根据病房位置来看,佐助住院这件事卡卡西应该是废了不少的心思。
病房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只有低矮的树木,视线基本一览无遗。如果暗部再将病房门口守好,应当是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在我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的那一刻,几乎是本能的感受到气氛微妙的不对劲。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里,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掺杂在其中。
我站在楼道口向着走廊左边尽头张望,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
是的。
什么都没有。
我并没有看到卡卡西,也没看到像凯说的那样有卡卡西安排了暗部值守。再加上空气里隐隐传来的血腥气,我只觉得事情不对。
我想也不想的快步走向佐助的病房,距离愈发接近,在我走到门口时听到了病房中传出的,武器撞击的声响。
我的写轮眼在眨眼间进化到底,紧接着房间中就传出了卡卡西的喊声:“花好!拦住他!”
病房的推拉门被人从里面“唰——”的一下拉开,异样的查克拉立即映入写轮眼当中。迎面扑出来的是个戴着面具的暗部,他在见到门外站着的我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要向外冲。
我皱起了眉毛。
在万花筒写轮眼的状态下,查克拉的流动尽收眼底。试图摆脱卡卡西的追赶逃向门外的暗部明明已经是个死人了,却还是在异常的查克拉控制下继续活动着。我退了一步避开冲出来的暗部,见我压根没动手,卡卡西的表情微微有些诧异。
我也没理卡卡西,只是快步走进病房,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药师兜,转而在两具暗部的尸体中,一脚踩住了靠近窗边的那个人的胸口。
与此同时,已经跑出了门外的暗部应声倒下。我慢慢施加力道,骨头在我脚下不堪重负“咯咯”作响,原本呼吸和心跳全无的一具尸体居然发出了一声哀嚎。
卡卡西也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耍了一把,最后查探过倒下的暗部的确是一具尸体后,他这才叹了口气又慢悠悠的转回到我身边来:“幸亏有你在,要不然就让他跑了。”
“除非他跑了以后立刻离开木叶,不然就算把木叶翻过来我也得抓住他。”
我嗤了一声,弯下腰掀开了他盖在脸上的面具。暗部制式的面具下,是药师兜因疼痛而显得惨白的脸,来不及吞咽的血溢出他的唇角,他的表情倒还算镇定,只是与我对上视线的双眼却暴露了药师兜对我的戒备和一闪而过的慌乱。
“真巧呀,你说是不是。”我和善的对他假笑道:“考试结束那会儿我就想找你谈谈,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本来我就因为药师野乃宇的关系,怀疑药师兜是团藏那边的人。这下可好,让我给逮了个现行。不惜杀了卡卡西安排的一班暗部也得潜入到宇智波遗孤的病房里,志村团藏这真是上赶着往我手里送把柄。
这么看来,无端死在木叶医院的赤胴铠和剑美澄我也用不着跟卡卡西再了解什么具体情况,这两个人八成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事后被卸磨杀驴了。那个所谓的潜入到木叶医院里的敌人,我看就是跑来灭口的药师兜。
药师兜再怎么隐瞒实力,此刻在两个上忍的围堵中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他自己应当也清楚这点,所以在被我抓住之后,就干脆闭口不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但又有什么用呢。
我什么时候讲过证据。
此时的佐助还没醒过来,对病房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我抓着药师兜起身,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暗部尸体,嫌药师兜清醒着说话碍事,便干脆下了狠手直接把他也给敲成了佐助那样的昏迷状态。
“我把他送到伊比喜那去,正好还能跟之前抓的音隐一起审了。”动完手我才想起来这是在卡卡西面前,虽然没什么卵用,但我还是拽着失去意识的药师兜,把他往我身后藏了藏:“回头你通知天藏一下暗部的伤亡情况,后续人员和抚恤金发放的安排,让他自己报给三代目吧。”
卡卡西愣了一下,随后才恍然回神,表情略显复杂的对我点了点头:“好,我会去通知天藏的。”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不知不觉花好已经是这么厉害的忍者了。”卡卡西抓了抓蓬松的银发,露出的笑容与其说是欣慰,我倒是更觉得其中苦笑居多:“不知道带土是会怪我没照顾好你,还是会骄傲他的弟弟能这么优秀呢。”
都够呛。
小时候我哥跟我一样,都爱哭,我哥那个哭包看到我现在凶成这个样子,指不定要哭的多大声。
“要是我哥知道了,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让你对我负责。”
我含糊的嘟囔了一句,在卡卡西回答之前就赶紧拎起药师兜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我又回头看向了卡卡西。
即使是见识过了我凶狠不留情的那面,卡卡西却没任何的异状。他表现的和我过去闹着脾气不想让他去出任务时一模一样,见我回头偷偷看他,卡卡西弯起眼角,对我笑得纵容极了。
我想,我现在会变成这样也不是全无道理。
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原因出在卡卡西身上。
都是卡卡西给惯的。
拖着手里的药师兜,我从木叶医院出来就直接赶去了伊比喜所在的拷问部。审一个音隐的下忍也用不着拷问部部队长亲自出马,我和守卫的中忍打过招呼,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坐在一旁悠闲喝茶的伊比喜。
听闻门口的响动,伊比喜转过头来和我对上了视线。不知道是因为我的美貌还是我手里的药师兜,伊比喜那张本来就板的跟石膏像一样的脸上出现了长达数秒的空白。
过后,他有点艰难的咽下了口中的茶水,迟疑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战利品?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把手里的药师兜往地上一扔,尚处于昏迷状态的青年面朝下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没有丝毫反应,我迈过地上的人走向伊比喜,后者几乎是下意识反应的重新倒了杯茶递给我。
我笑嘻嘻的接过茶杯,没急着喝茶,反而问道:“今天没外人吧?”
“拷问部今天就三个外人,一个刑讯室里在审的音隐,一个你,还有一个你带来的这个……战利品。”森乃伊比喜在错愕过后,又把表情板得僵硬:“这个人是之前退赛的木叶下忍吧。怎么穿着暗部的衣服,被你带到这来了?”
“我跟卡卡西在佐助的病房里抓到的,卡卡西安排的三个暗部都被他杀了。”
对于身为火影派系,压根没半点可能背叛的伊比喜,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直截了当道:“木叶医院已经死了两个下忍了,大概率是被他灭口。事后又在宇智波遗孤的病房里抓到他……我怀疑,他是团藏的人。”
提及志村团藏,伊比喜蓦地抬眼看向我。
“那你想怎么做?”
“交给你先审着吧,别让他死了,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我语气轻快道:“就算他不是团藏的人也不冤枉他,杀害暗部的罪名是实打实的被我抓了个现行。如果他真是团藏的人,那就更好了呀——”
我半眯着眼睛,朝伊比喜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脸:“送上门的把柄,不要白不要。”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来暗部工作吗,我觉得暗部比现在的工作要适合你。”
“不了吧,我家长不让。”
伊比喜难以置信道:“你都二十了,不是十二,卡卡西对你的保护也太过头了吧。他自己进暗部的时候也才十来岁,现在居然好意思反对你进暗部?”
我冲着伊比喜眨了眨眼睛:“卡卡西同志觉得我还是个孩子。”
“……”伊比喜沉默了片刻:“我说,你要不还是考虑考虑答应玄间算了,虽然人傻了点,但好歹不会阻止你做什么。”
“卡卡西也没阻止我干什么啊。”我骄傲道:“他可惯着我了呢。”
伊比喜木着脸:“你觉得开心就好。”
告别了森乃伊比喜这个不懂情趣的大龄单身狗,把药师兜丢在拷问部之后,我也该回家看看这段时间内我都没怎么顾得上的鸣人。佐助那边有卡卡西代为照看倒是不用担心,而我作为名义上的监护人,好歹也该对养在我名下的孩子尽尽心。
我在内心估算了一下这几天的行程,一个月之后才是中忍考试的最后一场比赛,这一个月里刨除对于音隐和大蛇丸的应对方法、中忍考试和护卫的人员安排以及各项乱七八糟的杂事之外,我应该还能挤出几天的时间来给鸣人做一下特训。
三代目最后宣布下月考试名单时我没赶得上听,后续又因为药师兜我没来得及问,也不知道鸣人下场比赛的对手是谁。不过就我看来,能在这次的中忍考试里留到最后的那几个,不管是对上谁鸣人都不太占便宜。
等回去后我可以测一测鸣人的查克拉属性,雷遁和火遁的忍术我大多都可以教他。实在不行还能教他通灵之术,在通灵契约上加上鸣人的名字,把我的三只忍兔分给他一个来应对接下来的考试。反正我那三只忍兔素有战斗暴龙兔的凶名,寻常下忍根本不是兔子的对手。
然而由我来教导鸣人的想法,在我打开家门之后的那一刻被眼前的场景所打破。我家的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盘腿坐在椅子上吃薯片的鸣人,另一个,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坐在我家喝茶的自来也。
“啊,花好!”
鸣人努力咽下嘴里的薯片,瞪着一双圆滚滚的蓝眼睛扭头望向我:“你回来啦!”
而他对面,白发的中年男人放下茶杯,同样扭过头看了过来:“哟,花好。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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