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很快就被送到了。
肯走过去开门, 希斯莉则躺在沙发上,侧耳听着那边的动静。
门咔嗒一声关上,肯稳稳当当拎着山一样的食物纸袋走进客厅, 把它们轻轻放在茶几上,拆除包装,一字摆开。
他又坐回沙发,希斯莉被他扶起, 像个柔若无骨的抱枕, 斜靠在他身上。
两只希斯莉依偎着彼此调好了最舒服的角度, 搓搓手准备开吃。
有人敲了敲房门。
肯
希斯莉
希斯莉好奇地跟了过去。
她第一眼先被闪到,女人在走廊灯光下熠熠生辉的裙摆, 然后是长腿、细腰、雪白的手臂,浅紫色的长发充满美感地交叠在锁骨上。
梅菲斯特站在走廊里, 黑色大丽花一样的美人脸, 神色非常不高兴。
“你把我忘在哥谭了。”她平铺直叙道。
希斯莉
“我以为你有事要忙”面对这出乎意料的指责,希斯莉努力辩解,“你这不是也找到我了吗”
“那是因为”梅菲斯特忽然弯腰凑近她的脸脸, 咬牙切齿,“有人给我买了机票。”
三只希斯莉都不想在门口这样说话, 即使没有肌肤相触,懒洋洋的习性也不会改变;梅菲斯特和肯自如地往会客厅走,希斯莉本体一条小尾巴跟在后面, 老老实实把门关上。
“你们还买了吃的”
梅菲斯特点点满满当当的茶几,冷森森地瞥了本体一眼, 毫无形象地歪倒在沙发上, 蹬掉高跟鞋。
肯转身去卫生间给梅菲斯特找湿毛巾, 希斯莉则任劳任怨蹲过去, 把那双人间杀器整整齐齐放好,然后被另一个自己像拽小面口袋一样薅上沙发,塞进怀里。
“你要是喜欢就再点啊。”希斯莉趴在梅菲斯特柔软的胸口上,小声说。
梅菲斯特有一下没一下捏着希斯莉的手,顺着她缎子似的黑发一点一点顺毛,像在做一套完整的吸猫流程。
希斯莉任由她这样揉了一会,直到梅菲斯特的呼吸明显平静下来。
那边的肯从卫生间出来,把冰凉的毛巾展开,敷在梅菲斯特脸上,细致地给她擦了一遍。
梅菲斯特懒洋洋的仰着脸,连眼睛都不想睁,任凭肯把她的手臂抬起来,用毛巾的余劲冰了冰手。
“你见到亚巴顿和加布里埃尔了”希斯莉问。
“他们一会来。”梅菲斯特闭目养神,放开手臂,让希斯莉得以坐起来。
沙发大而深,足够三只希斯莉在上面挨挨挤挤。肯给希斯莉递了淋上糖浆的华夫饼,希斯莉一根手指虚虚搭在梅菲斯特的手臂上,凑过脸去,啊呜一声咬下最香甜的边边。
希斯莉嚼嚼
梅菲斯特意念嚼嚼
梅菲斯从沙发里垂死病中惊坐起。
“这个好吃。”她肯定道。
又喂了她们两个几回,肯也咬了一口。面对希斯莉和梅菲斯特的目光,他叼着剩余的华夫饼,无声且肯定的点点头。
很好吃。
一个华夫饼分给三只饥肠辘辘、其中两只还运动量超大的希斯莉,简直像把一粒小麦洒进两千只白鸽转眼就不见了。
作为一个不伦不类的开胃菜,在希斯莉还在挑是先吃海胆寿司还是先吃鲑鱼籽寿司时,肯已经瞄中了一碗豚骨拉面,先给希斯莉和梅菲斯特一人喂了一勺,然后自己开始稀里哗啦地往肚子里填。
他一边吃,一边时不时和希斯莉共感一下,直到三只希斯莉都满意地头顶冒小花花,共感到肚子暖暖,如同每一只都喝下了热乎乎的鲜美的汤。
在“吃”完一碗拉面后,希斯莉本体终于挑中了,到底是海胆好还是鲑鱼籽好。
希斯莉鲑鱼籽寿司就是坠棒的
而肯和梅菲斯特对此并没有异议。
醋饭粒粒分明,大颗大颗橙红色的剔透鱼籽稍一摇晃,就会从海苔剪出的围栏里落到外面。
希斯莉张大嘴巴,一口吞下了鲑鱼籽寿司;稍一用力,橙红色的颗粒就在她的口腔里爆开,汁水鲜美,和醋饭海苔配合完美。
梅菲斯特和肯早有先见之明,一人一边,把手搭在希斯莉的肩膀上;于是此时此刻,三只希斯莉一起在沙发瘫软,露出“生活真好啊”的眯眼微笑表情。
接下来,一整盒日料都被希斯莉们你一筷我一口地分食干净。
虚拟人体们是没有进食限制的,更何况,平时的希斯莉们在韦恩家根本吃不饱。
平白无故,让希斯莉本体偷偷把食物运进卧房;和光明正大,在酒店里快乐点餐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希斯莉已经吃不下,捧着哈根达斯小碗慢悠悠收尾时,梅菲斯特和肯一个在抱着蜂巢蛋糕埋头苦挖,一个在蘸芝士火锅蘸得不亦乐乎。
“都很好吃。”希斯莉总结道,“明天还这么点吧。”
“还有亚巴顿他们。”梅菲斯特刮干净箱壁上残余的奶油,提醒她。
希斯莉开始认真考虑起,她再这么点下去,会不会引起钢铁侠的警惕。
在她手停在空中沉思时,梅菲斯特凑过来,从勺子上吃掉了她的冰淇淋。
希斯莉忍不住被自己逗笑了。
饭后,希斯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肯和梅菲斯特负责收拾和打包东西。
没吃完的食物被重新放回冰箱,给亚巴顿和加布里埃尔留一些口粮。
肯无声地从沙发后面走过来,轻轻摁了摁希斯莉的脖颈,贴上一张薄薄的信封。
看,邀请函。
他说。
“是什么的”希斯莉被他打了岔,就把注意力从电视剧上转移,仰头问他。
明天晚上六点,一个食物品评的休闲酒会。
信封被酒店夹着外卖送上来,之后就丢到一边无人问津,直到在收拾战场的时候,梅菲斯特才看到了信封上希斯莉的名字。
“要去吗”希斯莉问肯。她无缝听到他的回答,因此整个过程显得像自言自语。
“那就去。”
希斯莉来纽约,就是为了玩
如果说上一次对这座城市的整个印象就是浑浑噩噩,那么这一次,希斯莉全程就是来放松的,哪里有热闹,她就要往哪里去。
肯当然无条件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梅菲斯特对此也并无异议。
这期间,她走过来听了个大概,又很快走回去,去盥洗室里放洗澡水。
紫发女人背影窈窕曼妙,裙摆闪闪,仿佛是画里走出来的惑国妖姬,实际上却在非常贤妻良母地试洗澡水温。
希斯莉站在门口看了一会,为自己的联想无限憋笑。肯和她碰了一下手,也因为这联想嘴角一翘。
梅菲斯特感觉到了背后的两道目光,没好气地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两个过来。
盥洗室的衣柜里挂着无数件柔软的浴袍,三只希斯莉都换好了,迈入超大号浴缸中。
说是浴缸,实际上size和一个小型游泳池比都不遑多让。
热气蒸着希斯莉的脸脸,熏化她的视线。梅菲斯特放得水温刚好,烫乎乎的,让希斯莉幸福地融化在热水里。
“夜景真好啊。”她声音低低地感叹道。
“是啊。”
地狱的君主清润含笑的声音传来。
亚巴顿和加布里埃尔凭空出现,一个竖着巨大的山羊角,丝绸般的黑发直垂脚踝,一个六翼翅膀在身后轻轻忽闪,还有柔和的圣光随着每一片飘落的羽毛流动。
希斯莉暂时融化在热水里,无法从玻璃窗那头游到浴缸这头,是梅菲斯特优美地在水里游过,举起一条湿淋淋、被水泡得粉红的手臂,“啪”一声打在加布里埃尔手臂上,留下一道湿淋淋的水痕。
拜构图、人物长相所致,这一幕又像一幅欲望诱惑着天使堕落的油画。
加布里埃尔目光深幽,望着手掌若有所思实际上,只是希斯莉在消化另一只希斯莉传来的全部消息罢了。
浴袍在衣柜,食物在冰箱,他们吃了好多东西,明天有酒会加布里埃尔总结完,又对自觉伸出手的亚巴顿轻轻一拍,自己走去厨房拿食物了。
亚巴顿则把头上的山羊角收了起来,黑发也只显形到齐肩,走去换了浴袍。
梅菲斯特转而游开,只留下一片暗涌的细小涟漪,下一秒,亚巴顿便跨入她游开的地方,顺畅地叹了一口气。
亚巴顿融化
就凭希斯莉本体的反应,其余希斯莉不管怎么说,都很诚实地爱上了泡澡。
如果是不知情人士站在这里,一定会被这幅景象深深震撼。
一池仿佛是上帝亲手捏造而成的俊男美女都在,场面明明没什么,又让人忍不住要从手指缝里偷偷去看,仿佛是脸红心跳的禁果。
金发男人微闭着眼睛,整个人都挂在浴池周边,半探出水面,向后仰去,深深地呼吸着;浅紫发的女人在水下游了一会,像一条矫健艳丽的美人鱼;亚巴顿和肯的状态差不多,他坐在水浅一些的地方,眯着眼,像一只昏昏欲睡的大猫;一个托盘顺着水流慢悠悠飘来,那边是换好了浴袍的加布里埃尔正试探着下水,水雾润湿了他寒冷的眼睛,一时间竟然显得美貌而无害。
至于希斯莉,她在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咕噜直到路过的梅菲斯特大发善心,把她从水底下拽出来。
“真好啊”希斯莉靠在梅菲斯特怀里,衷心感叹道。
这个浴室里甚至还有不同香味泡泡的水龙头,可以随意拧开调配,堪称钞能力和审美能力的巅峰结合。
钢铁侠,超好超大方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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