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客栈,如枬想着自己许久没有沐浴了,便叫了水,衣服一脱才发现,完了!香囊不见了。
原本香囊是挂在自己内裳的汗巾上的,这回可好,丢了都不知道丢哪了,想想或许是自己和那东西无缘了,却又可惜那毕竟是此生母亲所做的,但也无法毕竟不能大张旗鼓地找。
如枬除下衣服刚入水,便感觉到冤魂侵扰,耳边都是大呼救命的声音,浴桶下也迸出火焰,如枬知道是幻影,一道决过去便将那无数涌动的冤魂压了下去。
如枬心下觉得奇怪忌日已过,他们怎么还会冒出来,又一想莫非是因为烧死他们的始作俑者来了这附近?
如此一想便也不再睡了,想着还是查探一下他们的死因。于是便打算使用回溯术。
这是一种咒术衍生出来的法术,原本是寻找血亲的咒术,后来衍生为回溯术,回溯术是若两人血脉相承,一人便可以,以自身之血借助特质的茶水——安定神魂。
按照自身情况配比的香料——引出安定下的神魂,进入到与自己血亲曾停留的地方,看自己血亲停留地方,所发生事情的残影。
因着如枬听说自家金爹爹是出生在此的,如枬又想弄清事情原委,如枬便决定用此法术。
将滴了自己血的静思茶饮下,又将各种材料碾碎按分量调配好,制成了回溯香。点了香躺在床上,慢慢沉入到属于这间客栈往日的时光中。
她的神思飘动立在了客栈原先未曾被烧的样貌前,那客栈的牌匾此时写的是——思诗轩。她继续向里面走着,无数寻欢作乐,涂脂抹粉的人从她身边擦过,暗香浮动奢靡颓废又消磨心智。
如枬受到血脉的指引,来到一个房间前,依稀看得一个与自己样貌相似的女人,在教一个孩子弹琴,她文采还算不错,正教着《清平乐》——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她满眼期待,似乎向往着这样平静安乐的生活。或许是因为样貌相似,或许是因为血脉相承,这种期待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凄凉。
因她知道这人至死,都未曾离开过这里,她想起客栈里对金光瑶身世的诟病,想想即使到了现在金光瑶一身光耀被人称为敛芳尊,他也从来没有摆脱过别人的白眼,如枬不敢相信如果这样一个人再失去这一身光耀,那他人会怎样来践踏他。
这边的如枬,正在探看自家父亲过去的事,而另一边的寄庆儿正趴在秦愫的身边哭诉自己的脸,秦愫无奈此时正好金光瑶回来了,寄庆儿正说着:“她寄丹儿只是聂家的门人,就这样对我……”
寄庆儿接下去的话还没有说完,金光瑶进来便严厉道:“你是我金家养的女修,她是赤峰尊养的女修,难道谁还比谁高些?
即使要相比,也得比修为、学识。你呢?也就这身衣裳比她华丽,就这也还是我们金家给的。我与阿愫对你不薄,你不懂事知忍让也就算了,这样闹是打算连我们金家和聂家的交情都不顾了吗?”
寄庆儿被教训得不敢说话,只能缩回房间,想来也气,从床上拿出一个香囊,正是如枬当时掉的,寄庆儿当时快要摔倒被如枬推了一把时,正好够到了如枬的衣裳只是下意识地想拉住她,
却不想拉断了如枬身上的东西,因为怕担责又被如枬划伤了脸,才将东西折在袖中,没有露出来也没有还给如枬,想让如枬急上一急。
而此时正准备剪掉香囊出气的寄庆儿,却觉得香囊眼熟,便拿着那个香囊细细端详,果然是和秦愫之前所珍藏的那枚,如松公子的香囊,绣工和样子一模一样的,只是上头绣着的字是——枬。
寄庆儿如遭雷劈,她攥紧香囊又展开,想着给秦愫告诉她发生的事,但又不甘心,想起金光瑶的话便将捡到的香囊收好,心想‘是啊!现在她和寄丹儿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寄丹儿回来了,成了金如枬呢?’
人心本是自私,不触及到自己的时候大家都好说,都可以讲公道,可是触及到自己的时候,只能自己原谅自己的不够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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