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家这么久,石头还真的有点想他爹他娘了。
看到他爹娘的瞬间,可以说是开心的飞起。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儿,我儿可好?”
“挺好的,总捕头他们都很照顾我。”石头笑呵呵点头,一句都没提这些日子被老衙差寻衅欺负的事情。
周氏点点头,快速调整好情绪,将张泽轩救了贵人,家里得了些银钱,准备在县城买个铺子的事情跟石头说了。
石头听了大喜,即便那铺子是属于他弟的,他依然很是高兴,“真的?娘看好铺子了?铺子在什么位置?”说不定他还知道呢,这些日子天天在外面跑,他基本上把县城的几条街全逛熟了。
“在东街那边,老杨家面馆。”
“那儿啊,那儿我知道”他还跟着刘总捕头去那吃过面,“他们家面做的好吃,生意很不错……”回头要是店铺买下来,他还能帮着照看点,一想到这,石头突然有些兴奋,那种自己有一天也能守护家里产业的兴奋。拉着张大有、周氏喋喋不休的说了不少话,石头才恋恋不舍的跟张大有、周氏告别。
“爹、娘,我下个月就有休沐了,到时候,我就回去。”
“好,你好好照顾好自己,有事情就去寻你小舅舅。”
石头重重点头,直看着张大有、周氏身影离去,转个弯看不见了,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上挂上笑转身进了衙门。
另一边,周庆在张大有、周氏离开后,很快就联系上了卖主,一番口舌交锋,最终将铺子的售价定在了三十九两五钱,定的明天交钱。
次日,周氏战战兢兢的揣着四十多两银子乘着村里到县城的牛车,在县城门口跟等在那里的周庆汇合,然后去跟买主完成了交易,并去衙门换了红契。
实实在在的房契拿到手,周氏这才心下松了口气。
“姐,我这边还有生意,我就不跟你在这等姐夫了……”
“行行,你赶紧去忙你的吧。”
周庆离开没多久,张大有兄弟几个也从雇主府上出来了。
因为张大有兄弟三个干活实在,交出去的活计主家甚是满意,今天出来,府上还一个人另外又赏了二十个大钱。
出得府门,三兄弟脸上都带着笑意。
“大嫂……”
“弄完了?”
周氏笑着跟张二福、张四喜点了点头,这才笑着回道,“弄完了,还特意去衙门里上了红契。”这以后就是房契不小心丢了也不怕了。
张大有咧嘴嘿嘿傻笑。
张二福、张四喜昨天已经从张大有口中得知了买铺子的事,也都很是兴奋,连声说要去铺子那边看看。
周氏想着也确实应该去跟租铺子的杨家老两口说一声,一行四人就往东街走了一趟。
*杏花村
周氏昨天回来说铺子定下来了,在东街那边,张泽轩心里还挺激动的,很想跟着去看看。奈何他上午要去村学读书,堂伯那边看的紧,不好请假,只能寄希望于他娘回来跟他好好说说。
他奶宗氏找到村学来的时候,张泽轩还以为是他娘从县城回来了,回到家才知道竟然是山上福灵寺的方丈亲自登门。
“小施主有礼了。”
“方丈师傅?您……”
“听闻小施主懂得一救人秘法,区区数日,便凭借此法活二人性命,小僧有意请小施主上山,教授众人救人之法,造福万民,不知道小施主可愿倾囊相授?”
自四月初八浴佛节后,福灵寺的香火便不如往日旺盛。几日前,有进京的官眷途径此地,上山求愿,这本是好事,不想又出了后来的事情。若是福灵寺再不想办法挽救,恐怕经历数百年风雨的福灵寺就要败在他手里了,方丈怎能不急,这才亲自找到张家来。
教授别人‘生命的拥抱’?这个张泽轩倒不介意,能让更多的人活命,他也很乐意,可是“这个要怎么教?”怎么个形式?
“小施主仁心,日后定有福报……”一听张泽轩不反对,原先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张泽轩不同意的住持方丈心下一宽,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撒,说的旁边的宗氏等人脸上均乐开了花才道,“七月十五中元节,老衲会在寺里办超度法会,届时还请小施主到山上去一趟……”
“可以”张泽轩点头,“不过我上午要去村学,得下午才行。”
方丈连连点头,只要愿意去就行,什么时间都没问题。
事情说完,方丈还有其他事情要安排,也没多留,又好生感谢了一番,并送了张家十来枚他亲自开光过的平安符,就离开了。
时间转眼就到了中元节这一天。
张泽轩下午要上山给众人讲解救人之法的事情,因为福灵寺的大力宣传,附近十里八村已经传开了。
因此,到了这一天,张景园也没留张泽轩,早早地就放了人。
回到家,山上来接张泽轩的两个小师傅已经到了。
张泽轩简单吃了饭,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就在家人的陪伴下跟着两个小师傅上了山。
为防止再发生之前浴佛节那天那样的踩踏事故,这一次从山脚到山上,每隔十来米寺里都安排了师傅或者信众帮忙维持秩序。
一行人很顺利到了山上,路上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张泽轩也不在意,兀自乖乖的缩在张大有的怀里闭目养神。
“小施主来了?快请。”
为了让大家能更清晰的看清楚张泽轩的动作,方丈还特意让人在寺里的开阔处搭了个台子。
伴随着周围咿咿呀呀的超度声,张泽轩被张大有放到了台阶上。台阶四周乌泱泱的围了不少人,乍一眼往下看,到处都是人头。
张泽轩在台上站了会儿,等下面声音小一点了,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那个,我之前救人的事情,你们大概都听说过吧?那个救人的法子叫‘生命的拥抱’,它主要是用来救一些不小心吃东西被噎住的人的……”
张泽轩才五岁,说话都还带着些奶音,没有亲眼见识过张泽轩救人的,其实心里多多少少都存着些疑虑,因此张泽轩一开口,下面不少人小声嘀咕。
张泽轩也不在意,认真说完做法,他从台下叫了两个师傅上来,然后让两人给大家演示做法,有问题的地方,他在旁边指点。
“这个看着挺简单的,就那么捣两下,真的能把卡在喉咙里抠都抠不出来的东西给弄出来?”
“说是真的,有人亲眼看到了,这孩子前些日子就用这一手救了一个当官人家的小公子,然后那家人给了两匹特别好看的缎子。”
“哎呦,缎子算啥啊?银子才是最重要的,好几十两呢……也不知道这孩子从哪儿学的,要是我当时知道这法子,那银子就是我的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当时就在,亲眼看到的,不信,你去山下随便找个人问问,大家都知道。当时不少人都看到了,就给那家人引路的小子,那家人都给了二两银子做谢礼……”
“真的?那可得好好学。以后不说救个大户,就随便救一个,那也是福报啊”
周围人连连点头。
附近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大夫、医馆学徒那盯着台上更是恨不能眼睛都不眨一下。
两个师傅演示完,张泽轩觉得差不多了,想要从台上下来,被旁边一个须发发白的老大夫眼疾手快的叫住了,“小友,小友且慢,让老夫演示一下,让老夫演示一下,你看看做的对不对。”
“对,还有我们,还有我们,我们这回头回去救人,万一真遇上了,做错了,岂不害了性命?”
边上不少大夫、医馆的学徒跟着点头。
尤其是那些之前就遇到过被噎的病人,却无法救治,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痛苦死去的,更是恨不能把张泽轩说的百分之百复制下来。
最后原本以为很快就能结束的张泽轩,一直弄到天都快黑了,才得以下山……
第二天,再回到村学里,大家都盯着张泽轩打量,就连堂伯都看着张泽轩若有所思。
“给芝麻买笔墨纸砚?”
张景园点头,“本来我想着芝麻八岁才去考福灵书院,练字不用那么着急。可看了昨日芝麻在寺里的表现,我觉得或许可以早点送芝麻去参加福灵书院考试。”这么一来,练字只靠他在村学里练得那两张大字就远远不够了。
这个张大有不是很懂,不过之前芝麻赚的银钱买了铺子还有几两剩余,加上每个月固定二百多文的收入,家里现在也不缺给芝麻买一套笔墨的银钱,自然是张景园说什么就是什么。张景园说要给芝麻给笔墨纸砚,那就买呗。
第二天,张大有就花两文钱坐着牛车去县城给张泽轩挑笔墨去了。
“娘?爹呢?还没回来吗?”按理这个时间,张大有应该回来了才对啊。
“还没回呢,可能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一家人也没太在意,不想左等右等,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了,才等到鼻青脸肿的张大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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