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公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冲击,懵逼的功夫只听皇上沉着声音让他出去传膳,他准备留明王在宫里用晚膳。
许公公很清楚这是把他给指使开,却也聪明的没多问一句,退了出去。
他一走,整个暖阁只剩下阮晟三人,而在阮晟开口的时候明王就听到动静从出神中惊醒过来,他偏头张嘴本来先赶紧起来,可手里捧着的书一晃差点摔下来,他赶紧小心翼翼抱好,这才站起身,张嘴开口,却又怕吵醒谢宴,声音压得低低的:“皇、皇上……”
阮晟脸色更不好看,视线从明王的脸上落到谢宴脸上,就看到他睫毛动了动,“既然醒了还不起?”
谢宴无奈这变态眼神咋就这么好?他本来在明王进来的时候是不想理他才装睡,结果装着装着,外头那三个老臣絮絮叨叨的声音成了催眠曲,他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醒来是被阮晟的声音给喊醒的,虽然阮晟声音不大,可他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可醒了偷眯缝一下,就发现身边软榻旁蹲着一人,他赶紧又闭上了眼。
这厮何时端过来的?
堂叔子蹲在堂哥夫软榻边盯着堂哥夫瞧,大兄弟啊,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啊,不仅危险,你这审美跟你变态堂哥也真有的一拼啊。
谢宴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抚着额头幽幽转醒,看到不远处的阮晟,掐着嗓子就是一声:“皇~上,臣睡得……脑壳~疼~”
百转千回的一声愣是把明王手里好不容易护着的书给吓掉了,惊恐盯着谢宴:???
谢宴看也没看明王,没办法,好歹他现在还是“宠妃”,这一个搞不好这死变态是要对他下毒手的,所以,只能……投其所好。
吓到的明王回过神难以置信视线在阮晟和谢宴身上来回转,“不、不是,皇上这位……是?”不是是他以为的那样吧?可不过三年不见,堂兄何时有了这癖好的?好好的堂兄怎么说断袖就断了?
阮晟面无表情看了谢宴一眼,虽然不至于吃醋,可心里却不怎么爽,他表面上好歹还是谢宴的夫君,他这堂弟明目张胆这么盯着他的人瞧不太好吧?毕竟,他还不想自己头上的玉冠换个色儿,于是,阮晟走过去,在谢宴身后落在,直接把人揽在怀里,指腹摸了摸他的脸,“睡得可好?”
一个演一个配合,谢宴看到阮晟这样,心里叨叨叨面上笑着,看吧看吧,他就知道他好这口,“还好了,就是好多人嗡嗡嗡的在耳边,臣听得脑子都嗡嗡的。”
“这样,那朕替你揉揉。”阮晟让谢宴躺在他的肩头,还当真替他揉了起来。
明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像现在觉得这世间真的很匪夷所思,虽然只见过堂兄几面,但是这位堂兄可是出了名的不理人,就算是他也每次只得到对方冷冰冰的一个点头,难道这三年堂兄失踪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他性情大变,这才……
虽然恩人的确是救命恩人,但是不得不承认恩人这妆画得有点惨不忍睹,皇上咋突然这样了?
阮晟边与谢宴你来我往,边注意明王的目光,发现他眼神清明,除了震惊以及不解之外,倒是并未有他以为的嫉妒或者醋意,反倒是更多的是……对他的同情。
阮晟,“堂弟,朕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朕新纳进宫的燕妃,他是楚国派来和亲的皇子。”
明王更愣了,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好半晌才嗯了声,就不知道要说什么,正式喊了声燕妃娘娘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阮晟还有话要问明王,戏演完了就让谢宴先去后头洗漱一番,惊喜来得太快让谢宴降不住,他一下午都在想着怎么能去后头瞧瞧兽有没有被关在那里,这机会就来了?
谢宴一双桃花眼亮得惊人,连连颌首,又怕太过,脑袋在阮晟怀里蹭到他脖颈上,这才飘走了。
画面太刺激,一时间让又不经意看到的明王:!!!他恩人咋成这样了?不仅如此,堂兄竟然还笑了?
等谢宴迫不及待去了后头,阮晟才慢悠悠拂了拂宽袖,“堂弟啊,你认识燕妃?”
明王还没从刚刚的画面震惊中回神,这会儿听到阮晟的话,对上阮晟探究的目光,张张嘴,到底还是没敢瞒着,摸了摸后脑勺,应了,“认识,大概是认识的。”
阮晟挑眉,“认识就认识,为何还带个大概?”
明王表情更赧然,“其实臣弟也不确定,之前觉得是认识的,可既然这位燕妃是从楚国来的皇子,那可能也许不是臣弟认识的那人。”
阮晟,“说说看,你认识的那人是谁?”
明王既然开了口,也没打算瞒着,就把半年多前他偷偷跑回京城打算寻找失踪的堂兄,结果他胞妹也担心堂兄就偷偷跟了来,他知道的时候已经跑了半路,只能继续带着了,结果到了京城,却出了意外,后来就是怡香苑先是胞妹被那位公子救了,后来他自己又被救了。
阮晟倒是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他是知道谢宴之前的身份,这么一想,几乎确定明王口中画了白灰的人就是谢宴了,他听完明王的话,沉默片许,直接开门见山问出之前的疑问,“你对你认识的那人……很有好感?”顿了顿,强调,“断袖之情的那种。”
明王本来正说得眉飞色舞,等听到这话一个咯噔,脸涨得通红,赶紧摆手,“不、不是的,皇上你可别误会,臣弟绝对对皇嫂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怪不得皇上一进来表情就怪怪的,感情这是还以为他对皇嫂……“皇上,臣弟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感激不已。你不知道,当时情况太过危机,臣弟那时候想的简单,没想到那怡香苑听到臣弟是找胞妹还敢下药,臣弟当时想着完了,结果没想到反而被救了。后来臣弟偷偷去了解情况,发现恩人简直不可思议。”
阮晟奇怪看着他眼神亮亮的,一提到谢宴就像是猎犬看到狗骨头,那叫一个兴奋,“哦?如何不可思议?”
明王长叹一声,“皇上你不知道,臣弟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运气好的人。后来听胞妹说,恩人完全不会武,单枪匹马闯进后院,先是躲在柴房,这么久的时间愣是没人进去过,他去救胞妹,竟然这段时间也没人发现,更稀奇的是,人他带走的时候,刚好守在后门的打手一个肚子突然疼起来去了茅厕,另外一个刚好被喊走,他就这么顺利把人带走了,甚至没引起任何怀疑……
这就算了,他带走胞妹的时候,就这么恰好臣弟闹起来,他就这么恰好和胞妹一起听到了。于是,他又单枪匹马回来救臣弟,结果……每次他经过去救人的时候,刚好怡香苑的那些人不是被这事就是那事绊住手脚,他甚至没遇到任何碍事的,甚至没人见到他。
皇上你说这稀奇不稀奇,若是哪个环节出问题,那时候怕是臣弟就活不成见不到皇上了,后来臣弟去找他,找了几日都没找到,就像是消失一样。
臣弟后来怕暴露,只能匆匆处理了怡香苑那些人就回了封地,这次没想到这么巧,又遇到了,这一时激动就没控制住,皇上放心,臣弟真的只是感激恩人,想报答一二,绝没有外心。”
阮晟瞧着明王一副敬佩又觉得惊奇的崇拜模样,此刻眼底有各种情绪就是没有那种男男之情,他这才彻底放下心,感情他这明堂弟完全就是一副迷弟的心态,他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朕没多想,朕还能不信任你?好了,你先去外头候着,朕去瞧瞧燕妃怎么还没回来。”
刚刚是迫不得已想支开谢宴,这会儿解决了心头的事,自然要去逮人。
谢宴离开时那兴奋的小眼神他还能不懂他在想什么,想确定他是不是在这里?
阮晟思来想去不想谢宴再冒险去冷宫,干脆让他发现自己就在养心殿,日后他还不上赶着来养心殿?想到这,阮晟让明王离开后,就抬步去了后殿。
至于明王说的什么运气好,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凑巧罢了。
而另一边,谢宴一去了后殿,本来还担心要应付各种宫人,结果过去之后,发现养心殿竟然一个宫人都没有,他如鱼得水在后殿撒了欢似的开始找兽,结果一寸寸找过来,都没发现,因为时间耽搁的久了,怕等下阮帝起疑,干脆脱了衣服在后殿的浴池装作沐浴一番。
结果,他这边刚脱了衣服下了水,就听到有细微的动静,他还以为是阮帝,想穿衣服来不及,干脆把身体往下沉,只露出一个脑袋,这才转过头,结果就看到从后殿殿门后探出一个脑袋的兽。
谢宴顿时几日没见的惊喜蜂拥而至,他喜上眉梢,直接就从水里蹿了出来,怕兽再跑赶紧扑过去。
阮晟本来刚探出个头意思意思让他主动发现他,结果就看到辣眼睛的一幕,他吓得爪子一哆嗦,啪叽扑在地上,下一瞬,动作比脑子更快,嗖的一下缩回脑袋,并咣当把殿门给关上了:!!!
谢宴刚到近前就碰了壁:???兽咋不热情了呢?还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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