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飞速向后掠去,怀中人已衣衫凌乱,章夏听到了巫雁去的话,忙稳住身子,然后偏离了回任务公会的路,再停下时已身处竹林。
李清茗抬头看,四肢倶已无力,仅剩一些残存的理智,就连视线也逐渐朦胧起来:“放我下来,助我驱毒。”
“好。”章夏小心的把人放下,然后相互扶着坐下,她曾是药师,对付这等不入流的毒药应该不在话下。
半个时辰后,章夏冷汗直冒,输出的灵力如泥牛入海,竟半分作用也无,而李清茗早已坐不稳,她勉力抵抗着身体上的异样之感,呼吸逐渐沉重,留下几声ai昧地轻吟。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此毒应只有一种解法。”巫雁去在一旁‘啧啧’摇头,这两个人是疯了不成,连他都看出来了,用灵力驱此毒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因为李清茗中的是药,不是毒,耗费再多的灵力都没用。
“什么解法?”章夏心头急跳,话问出口就已经预见了要听到的答案,那种方法,她何尝不知,可是不能。
“最简单最有效的那一种解法呀,帮李姑娘把药力散出来,自然就解了。”巫雁去偏过头去,不期然地又想起周元姜的话。
“雁去,她们二人看起来关系匪浅,且似有特殊的情分,若有可能,朕要她们两个都能为我所用,你要用心些。”
章夏收手,挥手把李清茗打晕,然后故作镇定般地问道:“这样是不是也可以?”
“当然不可以,你会害死她的,李姑娘有没有心上人?若是离得近,或许赶得及。”巫雁去眼里一惊,差点大叫出声,这夏姑娘真是不走寻常路,这样分明就是治标不治本,万一把人害了怎么办。
“没有。”章夏抬眸,眼里暗潮迭起,有吗?或许有,甚至还近在眼前。
“别看我,本公子还没遇到心上人呢,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就是做了也不会负责的……。”巫雁去见章夏眼神危险,不由得心里一慌,忙后退几步,一阵碎碎念。
他虽已年近三十,但对此事却知之甚少,更何况李清茗是天剑宗大小姐,与他们立场不同啊。
“闭嘴。”章夏皱眉,一个眼刀甩过去,耳边才清净了,她看着虽然晕过去,身子却忍不住颤抖的李清茗,太阳穴一下下地发紧。
“再拖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有损寿元,或者影响修为,不如你帮李姑娘解了药,然后再骗她,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一个字。”巫雁去脑筋急转,自以为又想到一个妙计,他说出来后又觉得不靠谱。可看着章夏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眉梢一挑,眼神又变得奇怪起来。
“此去前面有条河,将她置于冷水中应该可解,劳烦管事在这守着了。”章夏眼神凌厉,语气暗含威胁,说罢便抱着人走了。
“应该……应该可解……可解才怪。”见人走了,巫雁去才把后面的话说出口来,那两人的身影已不见踪影,他愣了片刻低笑两声,这下好了,以后要从招揽章夏一个人变成招揽章夏和李清茗两个人了。
秋夜夹着凉风,一颗避水丹入口,李清茗睁开眼睛,头上的发带被解开,无声地飘进水里,她瞳孔一震,看了眼神色与动作都在苦苦挣扎的人,默默闭上双眼。
月色温柔微微灼人眸,河底清冷悄悄露窈窕。星光熠熠有人手灵巧,流水悄悄带走了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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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满天星斗都藏进了云里,朝阳无声无息地挂上东方,巫雁去才看到满脸疲惫的章夏怀抱着依旧没有清醒的李清茗缓缓走来。
他嘴角一扯,在即将笑出来的时候,猛地深吸一口气,神情急转严肃:“看来河水果真有效,我们绕远道回去吧,进了公会就不用担心那些宵小了。”
“管事说得不错,劳烦带路。”章夏眼中微冷,心里滋味难明,她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人,脑海里风雨交加,霎时混沌一片。
此时天剑宗,林唐搜寻一夜未果,不得已只能打道回府,他拿出玉牌,眼底乌云密布:“为什么会有人摆阵困我?速去查明是谁干的,我要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少主。”
“慢着,此事先不要告诉父亲,我会解决李清茗的。”林唐想起什么,连忙叮嘱了几句,他们的计划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吞下天剑宗,可因为自己的贸然求进,事情显然在往不利的方向发展。
尤其是李清茗,必然会防备于他,所以有些棘手,不过也不重要了,那个女人不知便宜了谁,留着反而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地解决掉。
“是,少主。”
另一边,任务公会。李清茗睡了足足一天才醒转过来,她轻轻起身,抬眸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章夏与巫雁去。
“李姑娘你醒了。”巫雁去放下手里的棋子,然后隐晦地打量了一下章夏,心里隐隐升起一股看好戏的期待。
“昨天……都发生了什么?”李清茗张口,眼角还夹杂着没有散去的春意,她想起自己被章夏打了一掌,醒来时却在水底,而后……她们……有了床笫之欢。
“清茗不记得了吗?”章夏指尖一松,棋子掉落在棋盘上,乱了棋局。她咽了咽喉咙,心底冒出一个卑劣的念头,将原来准备好的打算打翻,那本就不稳固的责任心也暗暗摇摆起来。
“我记得林唐师兄出手暗算,我好像中了毒,然后就看到你和巫管事,再然后就不记得了。”话头鬼使神差地转了个弯,她盯着章夏的眼睛,心怀忐忑地抓紧了手下的锦被。
“真是太可惜了,后来多亏了夏姑娘帮你……啊?。”
“多亏了巫管事说冷水可解毒,我就陪你在河水里待了一晚。”
不等巫雁去把说完,话就被章夏打断了,他犹豫了一瞬应和道:“啊?是啊,多亏了我。”
“既然你醒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章夏逃也似地出了房门,没敢去看床上的人,也错过了李清茗眼里的期待与失落。
可巫雁去却看到了那写满暗淡的双眼,他抿了抿唇追出去,然后语带讥讽地道:“夏姑娘还真是机敏过人啊,巫某自愧不如。”
他想起爷爷的那一卦,还有陛下的殷切期待,这样一个逃避责任的人,真的值得他们大费功夫吗?
章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心里乱,喉中苦,也无话可说。或许这样对李清茗来说不公平,但若是告知她真相,而自己却无法付出真心,岂不是更伤人。
既然注定了会伤害,不若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毕竟另一个当事人也忘了,难道不是天意注定如此吗。
“别说我没提醒你,李姑娘并没有忘,人家只是看透了你不想负责,所以才假装不记得了。”巫雁去心里不痛快,便不想看章夏毫无愧色的样子,毫不留情的把真相摊开。
“这些不关你的事,巫管事只要记得自己答应过的守口如瓶就好。”章夏强作淡定,心里却怀疑起李清茗是否真的忘记了那晚之事,难道真的如巫雁去所说,是看透了她的逃避,才说什么忘记。
入夜,李清茗自梦中惊醒,她坐起身来,望着影影绰绰的床幔,在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奢望,却还一再梦到那个人,要如何才能忘。
她心里泛起一丝酸涩,随后打开灵识,神识探出,看向墙那边的人,却意外地没找到人。
李清茗一愣,随后警觉地看向门外,便见章夏静静地站在那里,明月照着她笔直的背,也不知站了有多久,那冷冰冰的面具上仿佛被打上了一层薄霜,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良久,门外的人抬手欲敲门,却又在快要碰到门的时候收起手,而后默默离开,回到了隔壁。
李清茗神色复杂的收起神识,木然地坐在床上,或许她不应该急着做决定,不如把一切交给时间,迟早有一日她们会找到答案,无论好坏与否,都是最后的安排。
翌日,秋风不仅带来了凉爽,也带来了一个接一个的任务,轻闲了一整个夏天,现在总算要忙碌起来了。
巫雁去看着神色淡淡的两人,仿佛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他想起陛下知道此事后的反应,只有短短四个字:静观其变。
也好,左右与自己无关,不过若是有任务刚好需要她们两人一起组队,那就怪不得他了吧。巫雁去挑了挑眉,在名录打了两个勾。
为了公会的生意着想,更要合理地匹配队伍,所以并不是他有意为之,一切都是由任务难易来决定的。
于是领到任务的章夏与李清茗:“……。”
任务目标:深海雪灵鱼一筐,任务地点:北海,任务难度:较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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