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哪里会理络他?怒斥了声:“滚!再不滚就别怪我手里的刀无情。”
莫青原连退了两步, 一脸惊慌完,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大哥, 你是不是最近那啥不正常?”
“你再叨逼叨?!”一副要砍过来的架势。
莫青原长叹了口气:“如果及时治还是有得治的。”说着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那护卫面脸显露迟疑, 突然叫住了他:“你等会儿!”
莫青原‘勉为其难’的扭头瞧了眼:“大哥还有何指教?”
那护卫将他拉到一旁僻静的角落:“你瞧我有啥问题?”
莫青原咂了下嘴:“那您有啥问题,您自个儿不知道?”
护卫大哥暗抽了口气,思虑再三, 态度变得格外诚恳:“明人不说暗话, 我这两年, 确实心有余力不足,再这么下去,我家里头内人……”
莫青原心里头一咯噔,哎哟, 那还真是个大问题。
“隐疾好治。”莫青原拍了拍护卫大哥的肩膀:“不能讳疾忌医, 来,我来给你把把脉。”
“那有劳了。”护卫大哥一双眼满是感激, 仿佛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莫青原一脸认真的给人把了脉, 摸着下巴,似是想到什么又点了点头, 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见那护卫伸手就要拿过去,莫青原避了开来。
“这药珍贵。”
“我懂。”
莫青原一脸为难:“我就不收大哥你的银钱, 但是我跟我兄弟进城,得办些药材,实在耽搁太久了, 还请高抬贵手。”
护卫瞧了眼蹲在不远处的几人一眼,说道:“不是难事儿,你先把药给我,回头卯时两刻,你们再过来。”
莫青原抽了口气:“当真?”
护卫紧盯着他手里的药:“放你们进去我也是顶着要命的大罪,这能开玩笑?”
莫青原想了想将药丢给了他:“这是一半的量,等到那时进城,我再给你另一半的量。”
“你——!”护卫无奈,受隐疾之苦已久,没得办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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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卯时两刻,莫青原带着一伙兄弟,兑现了承诺,顺利的进了城。
大家伙纷纷对他有了改观,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能派上点用场。
只是一切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顺利,城内早已乱了许久,递去秦府的拜帖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他们买通了秦府一个小女使问了问情形,才得知,那梅二姑娘早已离开了秦府,如今不知去向。
莫青原他们也无法,便先寻了一处落脚,再从长计议。
是夜,万籁俱静,琼楼里,只有一楼的厨房还亮着泛黄的烛光,摇曳不定。
梅四姐是被食物的香味儿勾醒的,遁着肉香味儿悄摸到厨房门口,便看到一道身影正在做吃食。
她狠咽了咽口水,果然是琼楼的厨子,也太香了叭!
顾随听到细微的响动,下意识往厨房门口瞧去,梅四姐吓得赶紧缩回了身子,却忘了把裙给收回来。
顾随失笑,将做好的吃食放到拖盘里,端了出去。
梅四姐躲闪不及,与他撞个正着,只得窘迫的笑了笑。
“顾……顾公子。”
顾随:“梅四姑娘也睡不着吗?”
梅四姐挠了挠头,莹白的小脸染上一抹红润:“呃,我……我睡醒了。”
顾随将手里的吃食摆上案,笑道:“试做了几道新鲜菜,梅四姑娘可否赏脸尝尝?再给我一个评价。”
“我可,可以!”梅四姐圆滚滚的大眼亮澄澄的,虽说享用美食心切,但也没有忘了用膳礼节,体面优雅。
梅四姐细细尝了尝桌上几道新鲜菜肴,樱桃小嘴不由上扬,长袖半遮面,轻轻道了句:“好吃。”
顾随听到这两字,发自肺腑笑出声来:“你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做不同的样式请你吃。”
梅四姐抬眸怔愣了片刻,也未多想,只道:“那不能太麻烦你,我偶尔尝尝,已是难得幸事。”
看她乖巧礼貌,又不舍的推却模样,顾随心儿都快软化了。
“其实……一点儿也不麻烦,你帮我试吃,还是帮了我大忙呢。”
梅四姐灵动的双眸一颤:“真的?”
“是啊,其实是顾某麻烦梅四姑娘了。”
“不,不麻烦,不麻烦。荣幸之至!”梅四姐高兴的摆了摆手,笑得眉眼弯弯。
“若是好吃,那再吃点儿?”说着顾随将吃食往她跟前推了推。
梅四姐顶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默默的往嘴里送着吃食。
梅府女眷在琼楼住了几日,好吃好喝好住着,特别是苏小娘,已经开始乐不思蜀。
梅府如今气数怕是……再难当年,苏小娘正筹谋着日后前程。
看着在院子里闹腾放纸鸢的梅四姐,苏小娘便气不打一处来。
雪哥儿坐在案前吃茶吃点心,成日无所是事。这雪哥儿表面混帐,其实是个心里有货的主,一见他家小娘这神情这眼珠子转溜的,便知是在盘算什么。
“梅四!你给我过来!”
梅四姐玩得不亦乐乎,正叫贴身女使静春捡了纸鸢回来,被这么一唤,心神不宁满是不愿走了过去。
“小娘,你何事唤我?”
苏小娘坐于小案前,正了正色道:“你也到了婚嫁之年,不可再像之前那般胡闹!”
“我没有胡闹。”梅四姐好不委屈。
雪哥儿撇嘴:“小娘是叫你嫁人了,瞧着那顾楼主人傻钱多。爹和哥哥如今没有消息,恐梅家气数已尽,便使你找个靠山,让咱们有个奔头。”
“你给我闭嘴!去去去,这里能有你什么事儿!”
雪哥儿拿手一摊,苏小娘无法,给了锭银钱,打发他走了。
苏小娘拉了梅四姐坐下,语重心长道:“想当年,你小娘我忍辱负重,进入了梅府,好不容易将你姐弟俩拉扯大,没让你们受点委屈,若不是你小娘我强势,早被那秦大娘子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啊!”
梅四姐歪头想了想:“嫡母……这么凶吗?可是我瞧着嫡母除了严肃些,平时日也没有怎么苛待咱们这一房呀。”
苏小娘拍案怒斥:“你懂什么?你莫要被她娘俩给骗了!总之你得给我争气。”
梅四姐叹了口气:“小娘,你就是想太多了。”
苏小娘狠狠给了她一计白眼儿,凑上前小声说了句:“我看那顾公子对你挺有心的,你也上上心。”
“噗!”梅四姐将嘴里的糕点喷了出来,眨了眨眼:“顾公子人确实是顶好,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苏小娘手里的团扇发了狠的摇,心里憋着的那团火没能灭掉。
好歹也是她生的,怎么就这么蠢这么不开窍呢?
梅四姐只觉得头脑发胀,被苏小娘一扇子拍开了。
“你忤我跟前能有啥用?你多去顾公子跟前晃悠!这梅家是指望不上了……”
“哦……”梅四姐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的走开了。
走廊上遇着了正端着药膳的茉茉,梅四姐上前问了句:“二姐姐在屋里头吗?”
茉茉脸色不太好,轻应了声:“在呢,四姐儿有啥事儿?”
梅四姐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这几天显少瞧见二姐姐出来走动,她身子可好些了?”
茉茉默了会儿,凝重道:“不太好。”
听罢,梅四姐也跟着沉默了下来,跟着茉茉去了梅二姐屋里,此里梅三姐刚诊了脉,她向来与苏小娘不对付,自然也与梅四姐生疏。
姐俩不咸不淡的问候了声,梅三姐便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梅二姐缠绵病榻有些时日,今儿一看,脸色更差,白得像纸。
“二姐姐……”梅四姐一脸担忧,接过了茉茉手里的药膳道:“我来伺候二姐姐汤药罢。”
茉茉嚅了嚅唇,默声点头,抱过坐在摇篮里的悄悄出去院里散步了。
梅二姐吃得很慢,胃口一日不如一日,这让梅四姐心里头不是滋味。
“二姐姐,你想吃些什么?我拜托顾公子做来。”
梅二姐看了眼窗外艳阳,绿叶已经繁茂了,她扯着嘴角苍白笑了笑:“无碍,四妹……”
“嗯?”
梅二姐顿了顿,问道:“嫡母与我待你如何?”
梅四姐说道:“嫡母虽待我严肃,但从未苛待,二姐姐待我更是极好的。”
梅二姐握过她的手,说道:“你能这么想便好,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就劳你多照料嫡母,当看在我这些年待你好的份儿上。”
梅四姐顿时红了眼眶:“二姐姐你胡说啥呢?你怎么会不会了?”
梅二姐:“世事无常,再加上我的身体,我自个儿清楚,至于茉茉……”
奚风渡身边那位侍从季明倒是个良配,只是不知那季明是否心有所属,愿不愿意?
梅四姐陪着梅二姐说了好久的话,待她睡下后,梅四姐便离开了。
这段时间,因为城内纷乱不堪,来楼里吃饭喝酒的客人很少,只留了十来伙计照看楼里的生意。
顾随自个儿有处私厨,梅四姐常去那儿寻他,保准在那里研究新的食材。
但今儿不在,梅四姐找了找,见着顾随身边的赵四,“四哥儿,那个……你家师父去哪了呀?”
赵四说道:“师父在后院招待贵客呢。”
“贵客?”
赵四:“是呀,是福来酒楼的大小姐,经常来找师父讨教菜谱。梅四姑娘有何事吗?”
“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梅四姐想了想:“我就在这儿等你师父回来。”
说着转身又去了厨房,想着给二姐姐做些可口开胃的吃食。
不过……
她倒是挺会吃,就是不会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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