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又做了同一个梦,梦中还是那个血色夜晚,那个他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女人,在他父皇的怀中如花儿般绽放、又像花儿般衰败,整个画面糜/艳又无声无息,只有他心中的野兽在呐喊嘶吼,为那难以置信的画面染上了血色。他无数次想上前阻止,梦中的自己却如同现实中那夜一般,足下生了根似的无法挪动分毫。
李承乾性格懦弱,他从不敢忤逆自己的父亲,他只敢在背后想着:这个贱人,竟然与父皇有这样的关系!
痛苦和挣扎在他心中渐渐转化成了暴虐的快/感,他竟然内心丑陋的希望自己便是那一日的庆帝,伤害和践踏李云睿的那个男人应该是自己。
这般恶意揣度女子的背后,清醒些的李承乾又开始唾弃起自己的卑鄙和丑陋: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啊,自己的父皇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那一夜过后,李承乾将自己亲手绘制的仕女图撕烂,却又颤抖着手,珍惜的将残画修复。他画了更多的美人图,每一张都是姑姑那一夜的风情万种。那画挂满了偏殿,没有任何一张画儿上面绘制了清晰的面容。
自那以后偏殿在无一人能够进入,这里便是他内心的最深的罪恶和丑陋。他仗杀了好些个撞破他秘密的仆从,哪怕市井中已经有了自己生性残暴的传闻,他也毫不在乎。
他只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偷偷的躺在偏殿的榻上,望着那些画儿,释放出心中的恶鬼,快乐又痛苦的发出情/欲的嘶吼。
自小的教育,让他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可耻的,是违背伦常天的。
他从没有想过,父皇对姑姑做的事更是天理难容,因对姑姑的爱而生出对庆帝的恨,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中。他要做些事儿,他不想永远做一个无力反抗的傀儡。
今日他又做了这个梦,他如那天一般带着自己的课业去父皇的殿内请教,依旧因为听到了二人的争执躲在了殿后,牙关紧咬的听着一切的发生。这一次,一切都变了,他赶在一切发生的时候举起了手中紧握的花瓶,狠狠击在了庆帝的头上。
血色蔓延,一如少年双眼的颜色。
李承乾战栗着醒来,习以为常的收拾着残局。殿外传来消息,失踪已久的长公主殿下终于回宫了。
广信宫里,金属互相击打的声音发出几声脆响,“陛下怎么能如此对待殿下!”婢女柳絮语气愤慨,情绪激动。
她一边说着一边为李云睿递来几封暗探送来的书信。
无需仔细查看,便能注意到眼前极显眼的一抹金色,沉重的金色锁链牢牢的锁住了少女雪白的脚踝,动作间发出几声击打地面金砖的脆响。
这锁链是庆帝命陈萍萍送来,由院长大人亲自锁上的,这事儿是陛下的旨意,太后也不曾反对,少女一双玉腿踩在那坡子的腿上,纤细的脚踝落入了男人的手中,锁链打磨的光滑,扣上的时候没什么痛苦,弱质纤纤的少女被锁链扣住,再无力动作,偌大的宫殿如同囚笼一般,少女像只金丝雀似的被关在笼子里锦衣玉食,失了自由。
李云睿面无表情的看着陈萍萍,这位故人目光中露出了些愧疚和动摇。时过境迁,当年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如今成了那卑微内侍手中的囚犯,平日里冷血无心的陈萍萍出了广信宫,内心里五味杂陈。
李云睿新奇的晃动双脚,带动着长长的锁链,划出一道道弧线来。这算是少女从未体验过的感受,招数新颖,棋逢对手。
“主上怎么如此镇定,陛下欺辱您至此,奴婢愿意为主上杀了那狗皇帝。”暂代公主府暗杀部门首领的婢女柳絮,目光中杀意浮现。“若是049大人在您身边,庆帝怎敢做出囚困主上的事情来?”
“现在还不是同兄长翻脸的时候呢。”李云睿语气轻柔,她的内心有一座平静的火山,然而在这个人世间,已经没有谁可以让这座火山爆发,所有压制在心中的愤怒,最后都会以最平静的沉默呈现
今时还不是与庆帝为敌的时候,她也并不是在意面子的性格,今日庆帝敢拿对待重犯的锁链锁了她,明日她就敢带着这锁链满京城的溜达,让这天下人看看,这位英明的陛下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亲生妹妹、于整个天下人民有功的长公主的。
李云睿整理了各地发来的密信,在香炉里燃尽了,散了烟气,天色已经尽了黄昏,一抹橙色的夕阳照进殿内,只听外面有人通传,太子李承乾求见。
“承乾拜见姑姑。”
少年低头俯身拜见,一眼便瞧见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雪白的脚踝被冰冷的枷锁紧锁,给人一种异常的情/色印象,让人血脉贲张,令人魂牵梦萦。
他想到梦里那魅/惑人心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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