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声如蚊蝇,讷讷地说:“不难受,就是……嗯,就是有点紧张不太习惯。”
宁远徵低头看了下自己和小朋友之间的距离,顿时“懂了”后退了几步,“抱歉,这样的距离可以吗?”
温彦闻不到那种冰凉的木兰气息,松了一口气,连忙说:“可以的,我刚才就是……就是紧张,不是讨厌你,你不要介意。”
宁远徵倒是没觉得小朋友讨厌自己,毕竟是不是讨厌很容易从表情上看出来。
“先坐下。”
宁远徵把保温杯拿过来递给他,说:“韦行新买的已经洗干净的保温杯,里面冲了药,你先喝点预防感冒发烧。”
温彦接过来,打开保温杯,扑面而来就是一股中药味,像是小时候经常喝的感冒冲剂。
Oga的身体素质不如alpha,温彦小时候或多或少的生过一些病,闻到这个中药味就想起了小时候被喝药支配的恐惧。
小时候他不喜欢喝药的时候,温桓总是拿着一颗糖来哄他喝。
他现在长这么大,喝药还要吃糖就太矫情了。
他闭上眼睛,一捏鼻子,飞快地喝了下去。
药是苦的,喝完之后,他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
宁远徵回头的时候,恰好看到温彦吐舌头。
一小截,红红的,很嫩,很柔软,带着水光……
让人很想咬一口。
宁远徵不自觉地盯着温彦看。
温彦盖上保温杯的盖子,跟宁远徵说:“这个保温杯我洗好了再……”
他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宁远徵的表情有些奇怪。
那双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本能感觉危险。
“怎么了?”温彦困惑的问。
“哦,没什么。”宁远徵垂着眼皮,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刚刚想起来一个事情,你喝完药了是吗?拿着这个暖手,我送你回去。”
他走过来,递给温彦一个暖手宝,又从他手中拿走保温杯,“韦行洗就行了,你不用操心。”
“谢谢。”温彦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这么贴心的照顾,感激地说:“你人真好,对朋友都这么体贴关心的吗?”
“唔……”宁远徵想了下,含蓄地回答:“看情况,看是什么样子的朋友了。”
温彦好奇:“什么样子的朋友你会照顾呢?”
“真心想要交往的……朋友,就会照顾。”宁远徵斟酌用词,“酒肉朋友自然不会这么照顾。”
温彦弯眼笑笑,“那我很荣幸,成为你真心想要交往的朋友。”
他说着,穿好羽绒服准备离开。
连珊珊跟韦行等在隔壁的公共休息室,他发信息把连珊珊叫过来。
宁远徵递给他一包药:“这个你拿着,今晚睡觉前再吃一包,如果开始发热就立刻告诉我,知道吗?”
温彦笑着说:“放心我知道的,我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倒是你应该早点回去休息,你明天一早还有戏。”
宁远徵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明天一早有戏要拍?”
温彦:“我看过排戏表,记得你的戏。”
宁远徵慢悠悠地说:“看来你很关心我嘛。”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
温彦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朋友之间应该相互关心,你关心我,我也会关心你。”
宁远徵抿着嘴唇低笑出声:“嗯,对,就是这样的没错。”
落在最后的韦行捂着眼,觉得自己没脸看了。
他有理由怀疑自家艺人正在撩拨不谙世事的oga,但是他不敢说。
咱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
也许是喝过药的关系,温彦回到房间之后不怎么觉得发热头疼,反倒是他后颈的腺体一直在微微地跳动。
似乎是躁动不安。
他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又找出一片抑制剂服用,之后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他觉得更奇怪了。
抑制剂吃了跟没吃一样,他变得更加敏感。
就连花洒中流出来的热水滑过他的身体,他都会瑟缩的起鸡皮疙瘩,觉得自己腿有些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体内乱窜。
他飞快地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拿出手机预约明天去看医生。
预约完,他收到温桓的消息:回酒店了吗?
彦士:回了
温桓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看到他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问:“准备睡觉了,今天在片场还顺利吗?”
温彦对着温桓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说:“很顺利。”
温桓问:“有没有在剧组认识什么朋友?”
温彦想了下,跟温桓说:“跟宁影帝认识,他人挺好的。”
温桓立刻皱起了眉头,冷这一张俊脸问:“你跟宁远徵很熟?你们是在剧组认识的吗?”
温彦说:“之前拍定妆照聚餐的时候就认识了,之后进剧组他很照顾我,拿我当朋友,我很感激他。”
温桓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是拧成了麻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宁远徵应该是个单身的alpha,对不对?”
“对。”温彦点头。
“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一个单身的alpha照顾一个单身的oga,真的是太容易让人想偏了。
温彦愣了下,立刻明白温桓的意思,失笑着:“没有,哥哥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想多了,宁前辈人很好,没有任何不规矩的举动,也没有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他就是拿我当朋友,平时在剧组里会帮帮我,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善良的,提携后辈的前辈。”
温桓听后,并没有任何放心的感觉,内心反倒是有种卧槽的感觉。
都是alpha,谁还能不了解谁。
说白了,绝大部分单身的alpha都是大猪蹄子,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照顾一个单身的oga,分明是有所企图。
多半是图身子。
尤其是他记得宁远徵还比温彦大了八岁。
这个想染指他弟弟的可恶的老男人。
温桓想劝,但看到视频里的温彦难得带着干净平和地笑容,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有健康的血色,没有从前的苍白和灰败。
他就有些劝不出口了。
温彦已经成年,好不容易拥有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他没有资格去约束对方交友的自由。
哪怕是宁远徵真的对温彦有什么别的想法,只要温彦愿意,宁远徵又愿意负责,他就不能阻止。
温桓此时难得体会到了弟弟大了不由哥哥管的感觉。
掬一把老父亲的辛酸泪。
于是温桓思前想后,斟酌用词,操碎了心,也只是认真的嘱咐:“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跟alpha独处一室,这样对于oga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拍完戏就回酒店歇着。”
“好的,我知道了哥哥。”温彦满口答应。
跟温桓视频聊天完,温彦接到了宁远徵的消息。
宁: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发热?
彦士:没有,身体很好
宁:那就好,晚上早些休息
彦士:好的,你也是
温彦退出跟宁远徵的聊天,放下手机,关了床头灯躺在床上。
他闭上眼睛努力睡觉,却觉得睡不着。
不知道怎么的,他又想起了宁远徵的手摸着他的额头的时候,他闻到的那股冰凉的木兰气息。
很好闻。
仿佛只要一想到那个信息素,他就浑身躁动不安。
不知道挨了多久,他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自己的腺体很痒,格外的痒,好像期待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
他的腿几乎完全酸软,身体十分躁动难受。
他依稀听到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问他:“想要我咬你吗?想我的临时标记的话就跟我说。”
标记,咬腺体?
这个冲击太大,温彦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室内还是一片黑暗,他找出放在床头的手机,凌晨三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之后做了一个非常难以启齿的梦。
醒来之后,他浑身燥热。
就跟发/春了一样。
这个冲击实在太大,大到他后半夜都没睡好,次日早上一醒来就跟副导演郑锄报备告假,之后在连珊珊的陪同下去医院了。
医院里,医生给他抽血检查,检测报告出来之后,医生皱着眉头说:“你体内的信息素水平远高于平时该有的范围。”
温彦:“这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有什么后果,会影响我的发情期吗?”
“有可能会造成发情期紊乱。”医生冷静的就事论事,“可以说一下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温彦认真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
得出结论,特别的事情就只有一个。
“好像,遇到了一个契合度比较高的alpha。”温彦低头,红着脸说。
医生见多了他这样的表情,公事公办的问:“对方是单身还是已婚?”
“单身。”
“唔,是这样的。”医生说,“建议你把那位alpha也带来医院,检测一下你们之间的契合度,如果超过80%,国家会提倡你们在一起,高契合度的人在一起并且结婚的话,有利于你们孕育更优秀的后代,国家会有奖励。”
温彦的头快低到桌子下面,没脸见人了。
宁远徵拿他当朋友,他怎么能对着朋友想什么契合度和结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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