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年后回忆起这段经历,托尼与伊森仍旧清晰地记得他们曾经被异国度女人所支配的恐惧。
“这就是你的朋友?”面对形容狼狈的两位男士,大姐莫森斟酌再三后咽下了嘴边那句不体面的形容,转而用一句反问打破现场沉默。
芭比看向躺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的斯塔克先生,也顾不上回答姐姐的问题,匆匆赶到托尼身边,帮着把他要掉不掉,极碍事的头盔摘了。
凑近观察,托尼的状态更让人担忧。
芭比去年就点亮了医生技能,在确保了他神志清醒后开始拔掉那身战衣,检查他的躯干部分。
就算现在她没有听诊器,没有任何现代辅助工具,只托尼那灰败的脸色、不正常的安插在心脏处的蓝色三角,以及止不住颤抖的身体都很能说明问题。
芭比想不到到底是多么重的伤,才能让这个电视上永远意气风发的好看男人,此刻咬紧了腮帮子肉都还在颤抖。
逃亡时有肾上腺素的刺激,托尼没觉得什么。现在情况安全后,来自心脏处伤口的一波波灼痛开始重新占据脑内神经。
伤口由伊森临时处理,没有因为不干净的手术工具和脏乱的牢房环境让他丧命简直说得上是个奇迹。不过伤口感染的问题依旧存在,胸口挖掉一块肉塞进反应堆,也绝对称不上什么美妙的体验。
他本应该为芭比为自己牵挂而高兴的,可是瞧着女孩蓝盈盈的眼睛里都快涌上眼泪了,这位老男人又不忍心了。
龇着牙,托尼努力抬手为女孩将一缕遮住视线的发丝别至而后,语气还是那样吊儿郎当。
“虽然我是很受欢迎不错,可是见到我的身材就落泪还是不必了。
好吧好吧,这些伤口也许没有看着的那么严重。芭比,如果你能笑一笑,伤口们说不定会因此……”
一旁围观托尼在沙漠撩妹的伊森很想提醒他,不要轻易在女孩的家长面前干这种极限挑战的事。
比如站在他身边这位女士,她眼中的怒火已经快实质化了。
“芭比,答应我,不要找一个审美扭曲的人做你男朋友。”站在伊森身边的六姐“咔吧咔吧”捏了两下拳头,就差把威胁写在脸上。
“嘿,女士,你不能怀疑一位斯塔克的品味。这不过是基地分配的标准服装,我不负责。”托尼傲娇地哼唧了一下。
六姐把目光交给沙地上那一大坨铁片,嘴角扯开一个愈加灿烂的假笑:“你设计的这套衣服更丑。”
乖乖仔·芭比看不下去姐姐又开始坏心欺负伤患了。
她伸出手,学着以前爸爸的样子,轻轻拍抚托尼的脑袋,安慰眼前的老男孩:“别难过,斯塔克先生。我姐姐就是对我独自来到这片基地很生气。你只是被迁怒了。”
听女孩说到这个话题,托尼也拧起眉头,严肃起来:“这件事上我完全能理解她们的心情。
亲爱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想大学可不会安排什么中东沙漠植物考察的实践,而那帮混球也没那个鉴赏水平去邀请你来这开演唱会。”
“我只是玩了一下茶壶。”女孩的语气软绵绵的,很明显就是心虚。
二姐莫林屈指敲了一下妹妹的后脑勺,十分笃定:“没有检测,没有防护,没有任何的预判,就玩不认识的魔法道具。
三妹就是这么和你说的吗?也许我这次回家可以和她反馈一下你的学习近况。”
“对不起,我错啦。不要让三姐再给我加作业了。我还想去射击场玩呢。”
芭比又捧起眼前的一个粉紫色晶体,向姐姐们展示:“而且我有自保能力的。你们到的时候,我不就成功用了一个。”
没等她们深入讨论一下新能力,远处就传来了吉普车的声音。
十诫帮在这的人似乎并没有死绝,现在又来了一拨人试图碰运气。
“我可以试试手吗?”芭比有点跃跃欲试。
刚才在基地里头的时候,姐姐们护着她,除了最初的那两下,她就再没机会出手了。
听到全民偶像芭比说出这样带着混沌正义性质的话,托尼和伊森当真大吃一惊。
“是我错过了什么剧情吗。”伊森揉了把头发,快要对这个疯狂的世界投降了。
其实从这群美人用植物接住他们开始,他的世界观与科学知识就在摇摇欲坠:“我记得她是个舞台明星,遵纪守法,擅长文艺的那种?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都不对这些魔法元素感到一点惊奇吗,托尼。”
没有人回答他。
这里处于沙漠腹地,地势开阔,没有居民建筑,也无闲杂人员,确实是个实战练习的好地方。
被丽发沙派遣来这里查看芭比情况,并引导她学会家族技能的仙境岛大姐、二姐、六姐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意了芭比的试手想法。
就在她们离岛之前,家人一致认为是时候让芭比摘下项链,开始训练家族技能了。
将手中的粉紫色晶体捏碎,芭比低声念了一句托尼听不懂的古怪短句。
“森林公主的馈赠”
这并不是一次任性的随便选择。
沙漠虽然缺水,却有着自然界最丰富的物种分布。在这片沙海的底下,藏着无数的植被种子,大姐的植物操纵最适合这里的战斗。
吉普车来到了芭比的控制范围内。
没有任何的废话和征兆,最末尾的两辆车被沙地里长出的魔鬼藤拽着直接落入了流沙中。
而最前面的三辆车被沙漠柽柳顶着飞向天空,坚韧的枝条顶穿了汽车的油箱,紧接着柽柳又一下缩回底下。
吉普车坠落,油箱爆炸,在沙漠中燃起了三朵火焰。
“爆炸的碎片还是存在一定危险性。”二姐莫林在一边评价。
六姐摸摸芭比的脑袋,慈爱地传授经验:“你应该在吉普飞向天空之前确保控制住了车内人员。我们不做无用的攻击。”
大姐总是更加宽容一些,她观察了妹妹第一次运用植物力量的操作水平,满意地点头表扬:“作为第一次力量使用,这相当不错了。你果然可以做到很好,平时就是太没个定性。”
“才没有呢。”芭比见到了姐姐,免不了就想撒撒娇。
别说伊森,就是见惯了各种类型美女的托尼此刻的大脑也被这副场景震得有些停机。
她们每一位都有着最接近精灵的精致容貌。如果不听她们的言语,只看面上优雅从容的姿态,只会让人觉得是什么隐世不出的大家氏族。
可是她们的言语,她们的一通操作,又好像与此截然相反。
本以为已经死掉的几车劫匪很奇妙地并没有死,虽然车里几个略有烧伤,但仍旧活着在那骂骂咧咧。
他们被芭比用藤条捆得严严实实,一个个长在地里,排成一个方阵。像极了农场插秧。
整个画面既荒诞滑稽又灵异可怕,就如同蒂姆·波顿的童话电影。美好、阴郁、死亡、正义,一切极端的东西被融合到一起,让人说不出是该恐惧,还是该为此欢欣。
二姐莫林侧过头,瞧见了两位男士眼中的震惊。她轻声笑了笑,语调再温柔不过。
“不用觉得惊讶,我们虽然身份与你们略有不同。可除了自己的责任,我们也想要保护家人。会生气,会反抗。”
看了眼远处在和大姐撒娇的芭比,莫林的眼神愈加柔软:“不过芭比和我们不一样。她太相信光明了。只可惜这并不是一件让我们安心的事。
黑暗天然存在,总有一天她会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只希望这一天来临时,她的内心已经做好了准备。”
伊森自己有女儿,这些对于孩子的担忧与期望,他感同身受。
你希望孩子永远心怀光明,不会接触世界的黑暗。可是你也知道这些东西永恒存在,只有了解,才能更好地抵御。
女孩娇娇软软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一种属于父亲的直觉让他对于这一行人有了某种判定,不再戒心十足。
而上流社会长大的托尼对于世家大族的说话习惯更为了解,他皱着眉,思维跑向另一个方向:“我想你并不是为了找个人诉说感慨。”
二姐莫林点点头,很满意这位先生的判断力:“如果可以,请帮我们看顾她一二。出于朋友的角度。”
“为什么是我。”这真的让他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们并不喜欢我。你们派在芭比身边的那个经纪人,你知道的。”
想到经纪人德丽莎在岛上就有的名号,二姐几乎要对这位先生感到抱歉了:“那是她对芭比的保护,你明白的,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宝贝,我们总要防着各种人。不过我相信你,斯塔克先生。
你有一颗金色的心脏。”
得益于觉醒的特殊能力,二姐莫林能看见许多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生命能量的流动,灵魂的颜色,躯体内部的腐坏与辉煌,亦或是血脉能力。
她的世界能看穿一切本源。
托尼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反应堆,自嘲地笑了笑:“目前它还是蓝色的。”
莫林看见了这个小胡子男人蜷缩成一团的灵魂,在短暂思考后,悄悄给这人丢了一个小治愈魔法,减弱了他此刻的肉.体痛苦。
“不用自谦,先生。你有一颗金色的心,这一点毋庸置疑。”
再多的话,也许芭比来说更加合适。这是属于她的缘分,作为姐姐,她只帮到这了。
托尼这时才发现,这位莫林·罗伯茨女士的眼睛在闪着浅浅的金光。
也许是沙漠的耀眼阳光反射,也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先生,你也来帮我说说话嘛。”芭比似乎说不过大姐和六姐,委屈巴巴地跑过来找场外援助。她记得曾经看到过斯塔克先生大战小电台记者的视频,那样子,帅极了。
托尼收拾好凝重的神情,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认真思考女孩的援助请求。
“让我来出面辩护可不便宜,也许我应该先收点利益。不如,直接叫我托尼怎么样?”
芭比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托尼,托尼,帮帮我吧。”
“得了吧,芭比。在救他的政府飞机没到之前,别先因为吵不过我们给气死。”吃醋的六姐说话更加冷酷,“丽发沙说后援还要半小时到达。”
“开玩笑,半个小时,足够我为我的小姑娘打赢一场仗了。说吧,辩论主题。让你们瞧瞧麻省理工的明星辩论手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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