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 顾远离开, 程时瑾揉了揉眉心, 合了文件去卧室。
苏嫣正和江斯文聊的火热,谈到伦敦魔力麦克秀场。
江斯文:我认识一朋友,她上次去,还拍了现场的视频, 超激烈哈哈哈,简直是女性的天堂,你看这腹肌, 还有腰, 荷尔蒙的气息太可了,我都快流鼻血了。
苏嫣点开视频看了下, 不仅有钢管舞, 还有模拟水浴的限制级,劲爆程度——超乎人想象。
而且一整夜,会所的男性全部为在场的女士服务。
程时瑾推门进来的时候,苏嫣正在看那段水浴的视频,随着底下的呐喊声越来越强烈,舞台上的两人开始脱衣服。
到最后,全身上下只有——私密的一件。
连苏嫣都看的面红耳赤,真是犯罪。
看的太过专注,后果便是偶然间听到动静,差点吓的她手机飞了出去。
随着男人走近,她面色有些不自然, 但还是颇为淡定的关上手机,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程时瑾看了眼茶几上的粉□□咪壳子的手机,开口,“在看什么,那么专心?”
连他进来老大一会儿都没注意到。
苏嫣眼咕噜转了下,才不会说实话。
“和江斯文聊天呢”,为了更可信一点,她还特意把杂志上的图片指给他看,“在说这个包呢,也不知道江斯文什么审美,竟然觉得丑。”
“喜欢?”男人皱了下眉,看不出来一只土黄色的包,到底哪里值得她这么喜欢。
苏嫣点了下头,毫不留情的抨击,“你这种工作狂,当然不会明白女孩子的审美。”
程时瑾出奇的有耐心,“江斯文不是也和我一样?”
—江斯文莫名躺枪,苏嫣在心里默默点了三根蜡烛,对不起。
还没来得及争辩,程时瑾忽然伸手,“把杂志给我。”
“干嘛?”
程时瑾笑了,“欣赏下你的审美。”
把杂志递给男人后,苏嫣瞄了眼手机,看到内容后,有点心虚。
江斯文:刚打了个喷嚏,我严重怀疑江斯辰在背后说我坏话,真特么的分手了,还给老娘添堵。
程时瑾的记忆力不差,只看了一眼,包的型号便记在心里。
而苏嫣正低头,和江斯文发消息。
-可能吧,需要我提着五十米大刀去捉奸吗?
字还没打完,也没发出去,倏然之间,男人夺了她的手机,坚硬的臂膀包围着她,往病床上走。
“你该睡觉了?”
苏嫣仰头看了他一眼,戳他胸膛,“喂,我是小学生吗,睡觉还需要规定时间?”
她很轻,男人抱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程时瑾把她放平,又给她盖被子,“人的身体都是有限度的,睡的晚,不仅伤身,还伤皮肤,你最关心的不就是这个?”
以前两人住凤凰湾时,每次洗完澡,她都要往脸上涂一堆东西,才罢休,美其名曰女人时刻都要保持精致。
苏嫣晃着两条腿,吐槽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懂这么多?”
程时瑾望着她不规矩的动作,也早已见怪不怪。
他关了灯,只留下一盏地灯,说:“睡吧。”
苏嫣下午睡多了,这会儿清醒的很。
或许是两人之间太过轻松的氛围,让她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眼里闪过狡黠,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她朝沙发上的男人勾了勾手,“要上来睡会儿吗?”
说的无害,可眸里全是兴味,全然的挑衅。
她换了个动作,支着头靠在枕头上,就那么望着他,蓝白条纹的领口下滑,深凹的锁骨若隐若现。
眼尾的淡痣跟会勾人似的,惹的沙发上的男人哪哪都是火……
程时瑾喉结上下滚动,移开目光。
眼看男人没话说,挑衅的目的达到,苏嫣笑的跟个狐狸似的,不打算再继续了。
她也就是仗着现在程时瑾不会对她怎么样,稍微意思意思。
只是刚躺下去,又听到脚步声。
她睁眼,笑着说,“怎么了?”
月光下,苏嫣面上似乎也镀了层白光,散乱的头发遮了一半,巴掌大的脸更显的小。
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少了平日里的妩媚,却纯净的让人移不开眼。
程时瑾的心,一下便软了,软的一塌糊涂。
她蒲扇似的长睫毛眨了又眨,满是不解,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忽然这么盯着她看。
—虽然知道自己长的好看,但也不至于这么深情吧。
“我脸上有东西?”
她刚伸手去摸,面上却毫无征兆的覆了一层银色手帕,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味。
视线里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下意识的想去摘,不料男人却忽然俯身,一个很轻的吻,隔着手帕落在她眼睛上。
苏嫣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跳漏了半拍,甚至连思考都忘记了。
男人穿过她掌心,与她十指相握,磁性的嗓音格外醉人,“别闹了,再动一下,我不能保证你今晚还能睡着?”
暗示性的意味明显。
苏嫣也缓过神来,隔着手帕望着男人,却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纵然两人之间亲了很多次,连最亲密的事,也都做过。
但从来没有一次,让她如今天这样,紧张到心律不齐,甚至给她一种错觉,程时瑾已经爱惨了她。
想的有点多,她背过身,不想让男人看出什么来。
但随着她的动作,面上的手帕也滑了下来,落在枕头上。
男人似乎来了电话,怕吵到她,去了客厅。
而枕头上的手帕,上面还散发着薄荷的味道,边角的花纹里,隐约能看出来绣着一个程字。
不由得想起以前,她勺子掉落,白粥迸溅到他西装上,男人也是用手帕擦了下手,之后直接把西装给扔了。
真不知道这种高度洁癖的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
可能下午真的睡多了,男人出去接电话的时间里,苏嫣翻来覆去也没睡着。
开了灯,她又从床上坐起来。
程时瑾打完电话,再进来就瞧见她在找拐杖,当即皱着眉,不放心的说,“想去哪儿?怎么不跟我说……”
她尴尬的指了指卫生间。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你准备拄着拐杖,龟速爬到卫生间吗?”
“我和徐嫂都在外面,也不知道喊一下,万一跌倒了,还想要这双腿吗?”
程时瑾抱着她往浴室走,接着说,“七七,我们都是你可以依靠的人,你不要什么都不说,一个人去承担所有,我会心疼你,嗯?”
成长路上,披荆斩棘,很少有人会对她这么说——你不需要坚强,放心吧,有我在。
她心房突然塌了一块,靠在程时瑾肩膀上,却笑了,“你变了,最近这么会说话?”
男人推开卫生间的门,也放下她,一笑而过。
他以前忽略了她的感受,也太过自信,自信到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
但是爱情里,需要的不是掌控,苏嫣也不是金丝雀,她是大雁,有自己的天空要去翱翔。
把大雁关在笼子里,她迟早有一天会奄奄一息。
而这样的她,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面前的这个女人,至今他才懂——她需要的是安全感,而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他却从来没达到。
—
苏嫣也不知道程时瑾在想什么,但就这么堂而皇之当着男人的面,她可能尿不出来。
太尴尬了!
她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份寂静,“你先出去吧。”
浴室明净的地板上,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程时瑾看了眼她包裹的跟粽子似的脚踝,“自己一个人可以?”
苏嫣脸上现出一抹绯红,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又不是手受伤了!”
程时瑾知道她害羞了,开口,“我在门口等你。”
“嗯。”
一门之隔,苏嫣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这特么的太尴尬了——
不用说,水流的声音,门外也听的一清二楚。
而门外的男人,双手插兜,想象了下苏嫣此刻的表情,也笑了。
裤兜里嗡嗡声传来,他点开看了一眼。
他母亲阮汀发过来的。
—你有空了,去看一下你父亲,毕竟也贡献了一半的基因,听说这几天进了抢救室几次,你不去的话,知道的人明白,但难保媒体要怎么乱写,集团里的人也不安心。
我不去了,不想见他。
还有,追女孩子要有耐心,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不喜欢人家,也不想让苏家捆绑你,连带着这层关系,对苏嫣也没什么好感,也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伤了她的心。
你要有时间,带她来家里坐坐吧,我好好招待下。
程时瑾回:恐怕不可能。
阮汀:为什么?
程时瑾:因为现在是我在死皮赖脸的追,她根本没考虑跟我在一起。
阮汀:。。。。
自己生的儿子,心里想的什么,她能不清楚?这是怕再给苏嫣难堪,提前打预防针呢。
—
几分钟之后,苏嫣出来,程时瑾也收了手机,一路把她抱了回去。
时针滴滴答答的指向十点钟的方向,徐嫂敲了下门,进来笑哈哈的说,“程先生,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去吧,小姐这边我来照顾就好。”
得,又要赶人。
苏嫣推他,“你快走吧。”
男人拿起西装外套,临走时,又看了眼杂志上的包。
作者有话要说:程撩撩真的太会说情话了!!
—伦敦的那家会所在我微博上,以前发过一个小时的视频,很劲爆哈哈哈,感兴趣得的可以去看一下下,番外可能会写到这个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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