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以前很少来SG, 进去的时候, 直接报了周齐的名字。
她戴着墨镜, 没让人认出来,支着腿靠在椅座上,等前台打电话和秘书办确认。
前台似乎很忙,确认完毕后, 又马不停蹄联系了其他人,似乎在说电梯维修的事。
SG偌大的一个公司,也不是说想见谁就见谁的, 中间也有各项规章制度。
几分钟之后, 周齐匆忙下来。
见到来人是苏嫣,立马恭敬的把她迎到总裁办公室, 上了茶水和点心后, 周齐才开口,“苏小姐,老板还在开会,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苏嫣知道他忙,也不想耽误他事,笑着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好。”
出去时,原本还低头办公的员工们纷纷抬起头,八卦的看向周齐。
“周助理, 刚才那位美女是谁呀,给我们说说呗……”
老板长的帅,身家也在那里,追的女人不计其数,但秘书办的人还真没见过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老板办公室的,不免来了兴趣。
周齐站直笑了下,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他说出真相后,突然又恢复严肃,“报表整理完了吗?”,看了下手表,他毫不留情的说,“半个小时后放到我办公桌上,ok”
一众员工集体抱怨,“真是的,周助理,你真没意思。”
—
程时瑾的办公室很单调,以黑白灰三色居多,咖色的书柜矗立在落地窗一侧,透着性冷淡风。
唯有窗户边的两盆绿萝点缀了一抹绿意,给整个办公室增添了几分人气。
苏嫣过去看了两眼,绿萝的旁边还放着喷头,她闲着没事动手给叶子浇了下水。
这里正对着太阳,站了没几分钟,身上暖烘烘的,等再坐到沙发上,反而来了几分困意。
也许是上午奔波两个城市之间太过劳累,没过一会儿,她靠着沙发,不知不觉的阖上了眼眸。
冬天的太阳,不烈,泛着恰到好处的暖意。
程时瑾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屋里开了暖气,黑色的羊绒外套搭在沙发上,她只穿了贴身的黛青色旗袍,在沙发上睡得并不安稳,腿脚也蜷着。
连着关门的的动作,也轻了许多。
但苏嫣睡眠本来就轻,这一下,还是使她轻易转醒。
黛青色的旗袍,前凸后翘的身材遮也遮不住,流畅的肩胛骨线条少一分羸弱,多一分累赘,也只有她才能撑得起这身。
更因着苏嫣此时的动作,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半仰着身体,前面傲人的弧度也毫无遗漏的呈现在男人眼底。
程时瑾眼眸深了些,又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苏嫣坐起来,原本打理精致的盘发也散落下来,她把头发撩到耳后,抬头看他,“你忙完了”
程时瑾把手里的文件扔到茶几上,低头看见饭盒,眼底显出笑意来,但还是明知故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早在她进了SG那一刻,周齐已经告诉他了。
“没一会儿呢。”
程时瑾下颌线微扬,起身去饮水机倒了杯凉白开,递给她。
“哦。”
苏嫣接了过来,眼神又飘向另一边,程时瑾怎么知道她想喝水?
握着水杯喝了几口,眼神不小心瞄到茶几上的文件。
厚厚的一沓,她也看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情,最上面的是一份融资计划,还有下面地皮的竞标公司。
除了第一列的SG外,下面还写着“程氏。”
不知道为什么,苏嫣下意识想到餐厅那一幕——简安妮和别人共进晚餐。
程时瑾瞧她走神,忽然开口,“在想什么?”
随着话音在耳边响起,苏嫣这才注意到男人已经坐到了她身边,淡淡的薄荷味也传入她鼻腔,下意识的把所想说了出来,“融资遇到困难了吗?”
程时瑾也没对她隐瞒,“和许氏银行那边谈的不太好,利息比市价高了3个百分点,这笔买卖对SG来说,不划算。”
“那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再找其他银行,或者投行合作。”
苏嫣握着纸杯点头,也是,商人的本质都是不愿意吃一点亏,万恶的资本家这句话是有一点道理的。
说了会儿话,杯子里的水也喝完了,她倾身把纸杯放下。
也不知道是这个动作导致的,还是脖颈上的盘扣,早在这之前便松了。
总之,是松了。
男人冰凉的手指覆上她脖颈,温声的话洒在她耳边,“别动。”
瞧着她有些不自在,程时瑾解释,“盘扣开了。”
然后,苏嫣就那么坐着,任由男人的手指贴着她细腻的脖颈,直到重新扣上。
这会儿功夫里,男人低垂着头,连喷出的呼吸也洒在她脖颈上,发痒。
苏嫣把玩着手指想,自己以往大胆的性子,到了程时瑾面前,反而因为他一个动作,没了出息。
真的是——好没出息。
几分钟过后,程时瑾把盘扣合上,眼底从上到下掠过,又移开。
而被男人碰过的地方,苏嫣看不着,也摸不着,但从心底觉得发热。
幸好,桌上还放着她带过来的饭菜,三两下解开塑料袋之后,三荤一素,苦瓜鸡蛋,凉拌鸡丝,清蒸龙虾,都很清淡,符合程时瑾一贯的口味。
但大冬天的,从私房菜打包出来,迎着风走到SG,又在办公室等了这么久,饭菜也发了凉。
苏嫣摸着盒子上面的余温,知道程时瑾不会再吃,她说:“要不我再去订一份吧。”
程时瑾笑着弹了下她脑门,起身往外走,“不嫌累的慌,乖乖在这儿坐着。”
给秘书办拨了个电话,很快周齐进来把饭盒收走,没过一会儿又送了进来。
饭菜好像是微波炉热过一遍,冒着腾腾热气。
程时瑾拿了筷子,开始吃饭。
男人吃饭的动作很规整,不紧不慢,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筷子,也分外养眼。
但的确很出乎她意料,苏嫣想不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时瑾这种高度洁癖,还能接受热过一遍的饭菜???
真是活久见——
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程时瑾放下筷子,看了眼她手指上的污渍。
也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半天也没发现。
应该是拆饭盒那会儿留下的。
盯得久了,苏嫣也注意到了,顺着男人的视线低头,小拇指上沾着几粒米饭。
在一个有洁癖的人前面,怪尴尬的。
但现在不比以前,苏嫣也不怕程时瑾生气,很淡定的抽了张湿巾擦拭,跟应付人似的。
男人眼疾手快,抽走了她手里的湿巾。
苏嫣疑惑的眨了下眼,下意识觉得程时瑾又要说教。
毕竟程时瑾的洁癖真的是严重到一定程度,无可救药的那种。
可下一秒,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在她面前蹲下,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银色手帕。
男人粗粝的拇指握着她手腕,从根部擦到指尖,她指甲上什么都没涂,原来为了电影效果的石榴红早就掉了,只剩下泛着淡粉的原始色。
做完这一切,程时瑾又把手帕叠好,放到茶几上。
“知道手上有多少细菌吗,跟个孩子一样,一点也不当心……”
苏嫣笑的无害,“嗯,现在知道了。”
她嗅觉很灵敏,手帕上似乎带着檀香的味道,连带着手指上也沾了一层香。
他蹲着仰头,她如女王高高在上,低头俯视,眸里笑的潋滟。
这一刻的她,真的很美。
从脚尖到头发丝,没有一处不在程时瑾的喜好上。
勾勒的细腰,他一只手便能握住,巴掌大的脸上,眼尾那颗痣更加勾人,为了配合电影里的宣传,化妆师特意上了个咬唇妆。
玫红色的唇釉,还闪着一层光泽。
而茶几的杯沿上,还留着一圈旖旎的玫红色唇印——
男人拇指覆上那层唇印,轻扣了几下。
而苏嫣压根没发现男人眸底的异常,还在想待会儿怎么开口先走。
总裁办公室,真没什么好玩的,她宁愿找江斯文看个鬼片,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况且,她才不要陪程时瑾一下午,搞的她很在乎他似的。
其实,也就一丢丢吧,还是看在他可怜的份上。
今天江斯文说的时候,她就在想,其实眼前的这个男人,童年的生活应该也不怎么美好。
亲眼目睹父母双方撕破最后一层皮的决裂,为了自己的抚养权争的头疼脑热。
估计,也不好受吧。
怪不得这些年,程时瑾很少提起他父亲,也对程遇不冷不热,总是有一份疏离。
她杂七杂八的想了些有的没的,结果刚抬头,就对上男人赤/裸/裸/的视线。
而她的惊呼声还没落下,男人双手穿过她膝下,一只手提着她肩膀,轻而易举的转到了沙发另一侧。
也因着这个动作,开叉的旗袍上窜,骨节匀称的细腿若隐若现,展现在男人眼底。
而苏嫣平躺在男人怀里,明显的觉察到男人身上的火热,再怎么淡定的主,眼下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尤其是,她腰身贴着的地方,一片滚烫。
他也不着急,用手指描绘她的眉眼,慢动作一般,似乎的确在征求苏嫣的意见,“能亲你吗?”
苏嫣翻了个白眼,“我说不能,你就不亲吗?”
程时瑾笑的痞,在她耳朵吹了口热气,一路亲到鼻梁,身体力行的告诉她,“当然不能,我的自控力在你面前,为零。”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了展现我酿酿酱酱的时候了,大家撒花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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