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 斩星河都没有再被太子和胡将军找过去。身份还是言子洵的柳清梦也没有得到太子的召见。
本来言子洵的军师身份就是个挂名, 主职就是给太子找乐子的。现在太子和胡长鸣等人有军事要谈,要不要他都无所谓。
没有事的两人便待在帐篷里,柳清梦压抑了许久没有和斩星河相认, 现在暴露了身份,就不再掩饰。他就像一个缠着古树的藤蔓, 紧抱着斩星河不撒手,仿佛是要把分别的这段时间里错过的都要补回来似的。
斩星河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柳清梦,捏着他的脸道:“都已经晚上了,你还没有告诉我, 任务到底是什么呢。”
现在主导身体的是“文瑾”,他虽然表面上看着傻呵呵的, 只知道撒娇, 但是内里犹若明镜,聪慧机智。
“等着就好啦。”扒开斩星河拢起的衣襟,柳清梦把脸再次埋进温热的胸口处, 贴着柔软有弹性的胸肉, 满脸幸福地说:“星河, 你和我在一起, 不要想其他事嘛!”
“都待了一下午了好吗?”斩星河扯着柳清梦的脸蛋, 软软的肉被扯开,像是个憨憨的大黄狗。“哎呀,你别咬!”
柳清梦不想谈论关于赵真的事,他故意咬住红豆豆, 让斩星河分心、“唔唔唔,好好吃。”
“别胡闹,这里还是军营呢!”被咬到害羞处,斩星河又羞又恼。
一边吸得开心,柳清梦又换到另一边造作。
斩星河嘴上说是不准,但其实反抗的并不厉害,真是轻轻地推着柳清梦的头,连他的嘴巴都没有推离胸口。
欲拒还迎,柳清梦心里美滋滋地,吸得上头,他一边叼着,一边模模糊糊地道:“星河星河,我们舒服好不好啊?嗯?”
这句提议尾音像是一根羽毛不断地撩动着斩星河的感官,他红着脸瞥了眼帘子外影影绰绰的军营,巡逻路过的士兵铠甲碰撞声和脚步声不绝于耳。他咬了咬唇,“不行,以后再说。你不是说今晚还有事吗?别闹了。”
“早着呢,我速度快点不就好了,来嘛来嘛。”柳清梦(文瑾)傻了的时候擅长撒娇,现在恢复了智商后,撒娇功力没有下降,反倒是上升了。以前只知道哭,用眼泪攻势,现在还说变着花样来。
他一边用可爱的狗狗眼神乞求,一边动手挑逗。斩星河喘着气,四处躲闪。“好了,别闹了。”
斩星河通红着脸,眼见着就要就范,无可奈何地道:“小优,小优,你出来!”
他这么一喊,撒娇动手的柳清梦停了下来,脸上也不再掉着“虚假”金豆豆了。赵优主导了身体,柳清梦的脸上恢复了冷静和矜持。
“太好了,小文真是难缠。”
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柳清梦已然不再纠缠,斩星河松了一口气。他刚要爬起来穿好衣服,柳清梦忽然伸手按住了他。“怎么了?”
斩星河疑惑地抬头问,发现柳清梦白皙的脸上好似粉霞,一双冷眸亮晶晶地盯着他看。柳清梦弯下腰来,贴着斩星河的脸颊轻柔地蹭了两下道:“我觉得,文瑾的提议很好。
“嗯?!”斩星河瞪大了眼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动腰将坐在他身上的柳清梦掀了下去。
斩星河羞耻地看着别处,吞吞吐吐道:“忍着。”
即使主导身体的是赵优,柳清梦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了失望和委屈。他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慌乱的喧闹声。
“着火了!山上着火了!”
“烧过来了!”
“快去向将军报告!”
斩星河一听叫喊声,立马从床上跳起,衣衫不整地就要冲出去看。柳清梦一把拉住他,表情严肃,“你要这么出去?不是被看光了吗?”
斩星河也意识到自己这身出去不妥,便笑着任由柳清梦将自己的的衣服整理好。斩星河站在帘后看到通天的火光,山上的火焰赤红可怖,他眉峰隆起,想不通地道:“我明明已经把在山上的发现告诉了胡将军,怎么山上还是着火了?”
柳清梦双眸微眯,嗤笑道:“烧的不是你发现的那处。”
他这么一说,斩星河才反应过来,山上着火的地方确实不是自己白天去的地方,而是相反的方向,并且半山腰处有几处着火点,还有一条火龙从山间蔓延,火势熊熊,直奔军营。
“这条火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蔓延的如此之快?那里不是有条河吗?”那条河是山上的一条瀑布延伸下来的,一般是士兵们洗澡的地方。现在是冬天,天气寒冷,基本上没有人去了。
使用水源不是这条河,因为担心被下毒,所以军营的使用水源是用的另外一条从南云国境内南边内河流过的河流。
因为这条蔓延迅速的火道,大火迅速蔓延至山下,军营被火势威胁,军士们都已经慌乱不堪。
赤红的火道映在柳清梦的双眸中,他缓缓道:“小计谋罢了。”
山上火道烧的满天红,黑烟滚滚。胡长鸣手下不断有人报信,他吩咐军兵撤退。因为早早地有所预防,现在还不至于手忙脚乱。一切大体上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白天他在收到情报后,便派了人去找北齐国人设下的火油点,总共去除了八处。这些地方都是枯木多,离军营较近,地势缓的地方,很容易烧起来,且有足够的燃烧物。
这些地方清理后,其他地方就不足为患了。
然而,胡长鸣也没有因此掉以轻心,还是暗中吩咐手下整理货物,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他的谨慎在今晚立刻起了作用。可他没有想通,这个一条迅速蔓延至山脚下的火道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白天他为了防止北齐国人“双管齐下”,相反的方向也未曾放过。可现在还是中了招,到底是哪里疏忽了?
看着这条肆虐的火龙,胡长鸣剑眉紧蹙。
军营士兵集合,早已装在车上的物资也开始有序的撤退。
“不过,我们不舒服,北齐国也别想好过。”想不通这点,胡长鸣的脸上还是挂了冷笑。他眺望着北齐国军营的方向,那里也有一股股浓烟,将月色怜人的夜晚,染上恐慌和不洁。
北齐国军营内,二皇子宇文晓正在指挥者军士们撤退。他冷眼地观察着周围的火势,心中不忿。
同样的时期,同样的手法。
南云国直接复刻了这个火烧军营的计划,要么是南云国的人发现了这个计划,要么就是有人建言献计,碰巧与自己计划相同。
只是这件事宇文晓总觉得有蹊跷,可是依旧心中杂乱如麻,无法理顺理清头绪。他细眉颦起,不禁暗道:先生,这是你做的吗?
不,不会。先生所给计策不仅有林中火油这一点,还给了河流火油这个奇计。
运送火油倒在河流中,浮在水面的火油便可点着后沿着两岸点燃枯草,将火势快速蔓延开。冬季河流流量小,但是由于是自山中瀑布流下的,地势大,速度快,流量小正好可以减少火油的使用,流速快可以让火势传播更迅猛。
就算南云国能碰巧发现林中火油这点,也无法发现他们通过在河流倒入火油这点来传播火势。
南云国那边的人还不算是废物,发现了我们的计策后就想着复刻过去,给我们来个‘礼尚往来’。不过,你们没有学到精髓,呵呵呵。
宇文晓望向南云国军营处,俊俏的脸上志得意满,目光坚定。“吾有先生相助,尔等必败。”
斩星河没有参与救火,而是和柳清梦直接去了太子赵真身边,“履行作为侍卫应有的职责”。
去之前斩星河没有忘记问他说要给自己任务,柳清梦说,保护赵真就是今晚的任务。
斩星河一听,差点没翻白眼。
这是什么任务,他不说,作为太子的侍卫,他现在也是要赶过去的。
搞了半天,白天说有任务就是在敷衍他。
“好啊,你现在精神了,胆敢糊弄我了!”斩星河愤怒地举起拳头。
柳清梦包住他的拳头,笑道:“不是糊弄,只不过我交给你的任务,正好与你的本职一样而已。”
“哼,狡辩!”
斩星河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飒爽地一扭身,扎得高高的大马尾甩了柳清梦一脸。他大步流星地往太子的帐篷赶,柳清梦摸了摸被发尖甩的有些痛的脸颊,浅笑着跟了上去。
在山上火势起来的时候,太子赵真先是和胡长鸣见了面,处理了后续事宜后,就要跟着胡长鸣离开了。
先是派人开路,以免发生意外。
斩星河和柳清梦来的不算晚,赵真也没有时间管他们。在小兵通知胡将军已经在等着赵真一起离开军营后,众人便立马动身,井然有序地往军营外赶。
离开军营,顺着道路,众人一路赶往探子选择的落脚地。
峡谷山幽深,由于还不知有异族相助的北齐国现在的动向,以及是否有后手,他们撤退以及选择落脚点是必须要小心谨慎的。
为了减小目标,从军营内撤出的军士们分为三股,进入不同的地方,等胡长鸣的消息再集合。
胡长鸣和太子这一波是顺着他们饮用水源的河流往上游走,由于这个行进路最为平稳,大多数物资也是跟着这队走的。
斩星河和依旧办成言子洵的柳清梦跟着太子赵真,走了大半夜,直到天微亮后,才停下行军脚步,原地修整。
原军营处的探子传回军报,那条火道势如破竹,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火势就烧到了军营。他们临时砍出的隔离带都拦不住,一直烧到了后半夜,才因为突然产生的局部降雨熄灭了。
等到简单地吃过早饭,太阳升起后,北齐国的情报也送了过来。
“北齐国军营只撤退一半,他们砍出了隔离带,后半夜火熄灭后,又开始陆续挪回原样了。”
赵真闻言,怒火中烧。
棋差一招,一样的计谋,南云国还是发现北齐国计划后的反扑,却因为那条自山上而下的火道而失败。现在被迫兵力分散,退于一隅。
虽没有伤亡和物资损害,但不战而失地,实在可恨!
北齐国没有退兵,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在懊恼之际,北齐国就已经派兵迅速占领他们撤退后丢弃的原军营。
虽然那比起南云国整个面积,只不过是一点地盘,但是离白湖镇越近,那么在冬至前打退北齐国的可能性就越低。
而北齐国这么一进,定会士气大振,乘胜追击。
如此局面,他作为新上任的太子,难逃其咎。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的攻好多马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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