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主角们离开, 在不远处偷窥的灵虎族人也逐渐散去。这厢柳清梦和斩星河又回到了祠堂这那边。一见到两人走进来, 斩温和冰娘就迎了上去。
“如何?族长他们怎么说”这两人都好好地站在这里,显然族长并没有将柳清梦赶出灵虎族。斩温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柳清梦道, 将方才的事细细地说与他们听。听罢后,斩温和冰娘面上都露出厌恶和愤怒来。
族长和灵虎族人的对话, 着实让两人觉得作呕。他们两个是非常重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的。既然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更改,至死不渝。无论对方是贫穷还是病痛,都会相守在对方身边, 不离不弃。
灵虎族人的观点与他们完全不同,他们在意的只有繁衍, 为了繁衍, 可以接受那般扭曲的关系,真是像极了野兽。
斩星河同样怒气腾腾地道:“他们这群人待在这深山里,与世隔绝, 根本不知晓何谓礼义廉耻。”
“你别为他们生气, 不值得。”柳清梦安抚道, 岔开话题道, “方才你的演技可真是让我惊讶, 那副喜新厌旧的坏男人的模样,跟真的似的。”
斩星河调笑道:“演技嘛,这不好说,说不准我是本色出演呢。”
“怎么可能,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变心,但是你绝对不会的。”这一路走来,斩星河的真心犹如铜浇铁铸,真切感受到的柳清梦是绝对不会产生任何怀疑的。两人的身心和命运早就锁在了一起。
“那就是说,你会喽?”
“我也不会。”
柳清梦认真地道,他真挚的双眸注视着斩星河,这一双盛着星空的眸子,似是会说话,正在叙说着他主人的浓浓情思。
“咳咳……”一旁看着自家孩子秀恩爱的冰娘和斩温,不再在的咳嗽提醒。
斩星河立马从沉溺情愫的状态中惊醒,红着脸与柳清梦分开。柳清梦倒是落落大方,笑着对斩温和冰娘道:“我先和星河回去了,斩明先放在你们这么藏着。”
“行,你放心吧,祠堂这里少有人来,安全的很。”
告别爹娘,斩星河和柳清梦回到他们暂住的房间。关上门窗,斩星河见柳清梦又开始易/容,要化成斩明的模样。
斩星河坐在桌前,看着他一点点地变成他人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这一天天的,你原本样子,我都看不到几次。”
穿上斩明的服饰,柳清梦凑到他面前,微笑道:“难得你这么直白,很想看我原本的样子呀?”
“也不是……”斩星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闹得有点羞恼,否认道:“就是,看着你扮成斩明的样子,我看着不舒坦而已。”
斩明长得也不丑,算是比较英俊的一类,但是别人在英俊也比不上自己的爱人,斩星河宁愿看柳清梦那张毁容的面孔。
见斩星河推搡着他时,别过头露出的绯红的耳朵,柳清梦心底暗暗道:要赶紧恢复我原先的容貌了……
事情的走向大致稳定下来,斩星河便住在村子里等二次觉醒的到来。这些天,他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一丝变化,首先最为明显的就是体温在逐渐升高。
相比小时候因为血脉觉醒而高烧不退,烧毁了脑子,如今已经经历过第一次觉醒的他,显然承受力强了很多。即便是他的体温已经到了,一接触冰块,就能让冰融化的程度,他也没有因此发痛昏迷。
如今这么高的体温,周围的人都不敢触碰他了,包括柳清梦,也只能坐在他身边,想要做的近些,都要忍受“三伏天”的高温。
族长让斩星河前往建木峰顶端,那一处有灵虎族前辈觉醒时专用的寒冰洞,可以缓解他觉醒时的高温,并且其中的寒气能够让他体内的穴脉同行更为舒畅。等真正的觉醒来临的时候,斩星河就可以直接在其中蜕变。
于此同时,族长每日都会派人来送各类药物泡制而成的药汤给他饮用,还有一种名为寒霜膏的东西,让斩星河每日三次,擦边全身。
“斩明”作为斩星河的未婚夫,这些日子,可以随意进出寒冰洞。此时,伪装成斩明的柳清梦,便与斩星河坐在一块大冰块上。
寒冰洞内,名副其实,里面完全由寒冰构成,据族长所说,寒冰洞内的冰乃上古之冰,是建木峰原先天池中渗下的灵水与凡雪混合结制成冰的。虽然多年过去,现今灵气也就稀少,但是拿来助他觉醒,还是足够的。
待在这寒冰洞内,斩星河觉得自己确实比之前要舒服很多,身上的高温也消退下去。只不过两天没和他亲密接触的柳清梦,此时正像是一个牛皮糖似的黏在斩星河身上,腻腻歪歪。
柳清梦估摸了时间,已经是正午时辰了。他轻车熟路地从一旁的包裹里拿出一盒药膏,挖了一坨在手心,说道:“星河,是时候涂抹第二次寒霜膏了。”
本来还坐得端正,拿着灵虎族的书籍看的入迷的斩星河,一听这话,顿时不自在起来。他一把夺过寒霜膏,把柳清梦手心里的一坨也抹了过去,推了他一把,说道:“知道了,我自己涂,你回村子里拿午饭过来。”
“午饭他们都会给我们留好了,我先在这里给你涂好药膏在下去也不迟。”有着与自己爱人亲近的机会,柳清梦哪里会错过。回味着前几次尝到的甜头,柳清梦觉得自己手尖上仿佛还残留着斩星河皮肤的软弹手感,回味无穷,愈发难耐。
他不依不饶地贴近斩星河,撒娇道:“让我帮你涂吧,你一个人后背涂地不均匀啊。有我在,不是要更好吗?”
“我能够的到,不需要你帮忙了。”回想起之前被柳清梦涂着涂着就得寸进尺,做了好事,斩星河就觉着自己的腰以及以下部分又酸又痛。要不是柳清梦每次都先君子,后色狼,斩星河也不至于防着他。
先前柳清梦软磨硬泡的,斩星河让他得逞了几次,现在吃一堑长一智,是任他怎样油嘴滑舌,也不会松口了。
“星河……”文瑾人格此时就起了大作用,柳清梦顶着眼泪汪汪地双眸,像是黑葡萄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瞧着斩星河,一手抓着斩星河腰,一手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嘴唇贴着斩星河的耳朵,祈求道:“让我帮你嘛,我保证我这次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
“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我不会再信你了。”斩星河“狠绝”地推开他,下令道:“快去给我拿饭上来,再逼逼赖赖,我要你好看!”
看斩星河这副坚定的样子,柳清梦算是明白了,这次是真的没有机会了。也怪他之前太过份了,以至于斩星河现在不愿意了。眼尖地发现斩星河在捏了捏自己的腰,柳清梦心里也很责怪自己,一激动就没了分寸。
他软言软语地道,“那好吧,我先下去拿饭,等吃完饭,我给你捶捶腰背。”
斩星河捏腰的手一顿,赧着脸呸道:“假惺惺,去拿饭去!”
“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柳清梦挂着笑,轻盈地出了山洞,像是一只灵活的鹤,眨眼睛就下了山去。
然而,等吃完午饭,柳清梦想要借按摩行便宜之事的计划也告吹了。因为高温已退的斩星河提议去灵虎族的族墓看看,他想祭奠一下自己的偶像神威将军。
知道神威将军在斩星河心里的分量,柳清梦当然不会反对。斩星河在寒冰洞里待着,灵虎族人也不会上来打扰,他们离开一段时间,是不会被发现的。
他们两人从建木峰的另一处下了到了半山腰,淌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了灵虎族的族墓。族墓这处插着有人腰粗的木杆,上面挂着长长的白幡,在寒风中摇动。这些幡并不破旧,想来灵虎族人常来更换。
白幡每隔三尺定下一个,斩星河走近看清幡上绘有虎纹样式。每个幡的周围放置有两个坟墓。此地总共有五个白幡,共十座坟墓。
“这里怎么就只有十座坟?”斩星河奇怪道,根据他看过的灵虎族书籍中有记载,灵虎族是一千年前就移居到了这里,这么多代过去了,怎么只有这么点坟墓呢?
柳清梦扫去墓碑上的雪迹,看清了碑上的文字,淡淡道:“只有十人,大约是,灵虎族里,只有觉醒灵虎血脉的人,才有资格立下碑墓吧。”
“怪不得……”面对这寥寥几座坟墓,周围空旷的雪地,显得更加寂寥。此时此刻,斩星河算是能理解,为何自己这个觉醒血脉的人,会在灵虎族内这么受欢迎,这么被看重了。
一千多年,只有十人觉醒,加上自己也不过是十一人,是真的太少了。
即便灵虎族人不愿意承认,斩星河也知道,灵虎族体内的灵虎血脉,真的稀释地无法如同书籍中记载的那般,化人为虎,既能驰骋山野,又可为一大国之将了。
“在我所看的灵虎族书籍中,有说,灵虎族是从北地迁徙过来的。”斩星河找到了神威将军的墓,一代将军,在南云流传为神仙下凡的人,过完前半生的精彩和后半生的平淡后,埋藏着这处雪山之中,与冷风白雪作伴。
柳清梦和斩星河一起为他扫了墓,柳清梦说道:“北地?难不成是从寒铭国而来?”
他在云鲸岛时,为了寻找治疗自己内伤的药物,翻遍古籍。就是从记载寒铭国的书籍中,找到双星灵芝的线索的。那本书籍,类似于寒铭国的史书,虽然只记载到中段,但也算是详细。
因此对于寒铭国,柳清梦算是比较了解了。
书中记载,寒铭国是上古遗民组成的国家,其中的百姓都是有着奇异血脉和能为的。那本书从寒铭国的皇族,一直顺着介绍下去,每一个上古遗留下来的血脉,在其中皆有姓名。在此书介绍世家的的第二卷,就提到了一个能化虎的血脉。
柳清梦在看到斩星河身上的奇异变化之时,就有将这两者联系起来。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只不过,先前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就算确定了也无大用,柳清梦也就没有追究,毕竟当时他最要紧的是复仇,现在最要紧的又是保证斩星河顺利觉醒。
至于灵虎族的起源和历史,不在他的在乎的范围之内。
不过,寒铭国,灵虎族,双星灵芝……
这些如今都联系起来了,星河与我的相遇,是不是命中注定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就卖一块钱,我还真是扑街啊……
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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