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哭什么?”
听见这道十分嚣张的询问声, 姜沉离眨眨眼睛,将眼中的水雾挤走, 这才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搭话的是个穿着宝蓝绸衣的小男孩, 一头墨发被丝带松松挽起,虽然摆着一副鼻孔朝天的傲气样子,但也掩饰不住他的好样貌,黑曜石般的眼睛毫无杂质, 眼尾坠着颗小小的红痣, 正好奇地瞧着她。
瞠目结舌间,她的视线缓缓下移, 直至他手上握着的一串糖葫芦——
除了发色不一样, 这俨然就是个缩小版的陆衍!
幼崽版陆衍被她古怪的视线盯得浑身发毛,但仍强撑着高傲的表情, 有模有样地咳嗽了几声:“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早就不哭鼻子了!再看看你, 哭得脸上一塌糊涂, 真难看!”
姜沉离:“…………”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陆衍本人没错了。
但看了看对方的小指后, 他发现上面空空荡荡,并没有系着红线。而她自己手上的那根,也还是悠悠飘浮在空中, 不知延伸到了何处。
这个小男孩不是陆衍,或者说,他只是幻阵中的陆衍。
她忽然记起, 天灯节上陆衍曾说过,这天他把闻清给他买的糖葫芦,随手送给了一个哭得很厉害的小女孩。
难不成,那个小女孩就是原主?
姜沉离觉得自己好像弄明白了,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这会儿她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的黑发陆衍吸引走了。
原来他以前也是普通的黑发啊,虽然银发也挺好看的,但为什么发色会变化这么大?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陆衍,趁机占他便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你应该叫我姐姐。”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有些讪讪——
由于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抽噎,出口的声音饱含哭腔,没半点姐姐的气势。
但狠话都放出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她只好硬着头皮说完:“……而且我才不难看!”
“……”小陆衍大概没见过这种哭得稀里哗啦,还要坚持自己很美的小女孩,一时有些无语。而且她说的话也莫名其妙,明明是个小不点,却非说自己是姐姐。
不过他在心里偷偷承认道,盈灭宗内从确实没有这么漂亮的小女孩,连哭都很可爱,不像其他的师妹,成天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
算了,看在她长得好看的份上,自己就勉为其难哄哄她好了。
他把手里糖葫芦递过去,心里一阵肉疼——那是母亲刚给他买的,要不是看她哭得实在伤心,才不白白送给她。
“诺,给你。”
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穿过十几年的光阴,又被递到她面前。
她愣愣盯着眼前的人,透过他熟悉的眉眼,仿佛看到了天灯节的长街上,陆衍递给她糖葫芦的样子。
原来,他从未变过。
下一秒,她终于感到属于自己的泪水,无声落了下来,缥缈的失重感褪去,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世间。
小陆衍见他半天不接,只是盯着自己发呆,以为她想不要自己的礼物,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你若不要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又落下一连串的泪珠,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小陆衍:“…………”
他一个头两个大,非常想回到一炷香前,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惹这个□□烦。
但后最开口时,却是出乎意料地有耐心:“就……就算了,那你想要什么?”
语气温柔的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兀地打了个寒颤。
他问完后颇有些不自在,一双桃花眼四下乱看时,瞥到了她头上插得歪歪扭扭的发簪。
他歪头想了想,依葫芦画瓢,照着那根簪子的模样,用灵力凝出了一朵花,磕磕绊绊不甚熟练的样子。
“不要糖葫芦,那送你一朵花如何?”
姜沉离低头一看,那竟然是朵佛槿花。虽然远没穿越而来那晚,成年陆衍送来的精致,却是同样的殷红夺目,旋转着飘浮在他的指尖,光华流转。
“这是……”
她心里越来越乱,快要分不清这究竟是谁的记忆了。
小陆衍见她低垂着头沉默不语,也不接过他的花,简直尴尬到想掉头就跑。踌躇之际,又突然想起闻清揪着他的耳朵叮嘱过:“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没说不要也是要!懂了吗!”
那她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崩溃的他犹豫几秒,干脆一咬牙,闭着眼将花胡乱别在了她的鬓边,强行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尬撩。
“……”姜沉离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真是别在了好熟悉的位置。正是那种旁人看不出任何美感,独属于陆大佬的美学。
等等……自己可以动了?!
“……谢谢!”她缩回摸花的手,发自内心的朝小陆衍粲然一笑。
小陆衍送完花,很是得意的看着对方破涕为笑,然而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脸好像红了。
为了保持形象,他急急转身,撂下一句狠话:“这是我送你的,不许摘!”
说完,他就准备保持着这副高冷背影,深藏功与名的拂袖而去。
然而他设想的计划没有成功,一只小手伸过来,拉住了他的袖子。
姜沉离本还浸在找回身体主动权的喜悦中,见小陆衍要走,急忙阻止了他:“你先别走!”
这会儿他应该马上就要被绑架了,想到这一点,她瞬间觉得暗处多出了无数双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
她惊慌地查看四周的可疑之人,却一无所获。她攥紧了陆衍的手,尽力保持严肃,无奈听起来还是奶声奶气:“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宗里的人吗,这里很危险,你不可以再独自行动了!”
小陆衍冷不防被她突然凑近,吓得微微睁大眼睛,听清她的话里的意思后,又得意一笑:“怕什么?这里我很熟——”
话音未落,一股大力袭来,扯开了她们牵着的手。
小陆衍被人腾空抱起,手脚还在乱蹬:“谁啊?放开我!”
毕竟是这具身体还是个小萝卜丁,她虽被那股力道掀得倒退几步,也没忘第一时间去看对方的脸———
竟然是脸色苍白的闻清。
闻清看也没看她,抱起陆衍就走。
小陆衍还在拼命挣扎:“娘亲!干吗突然抱我!我自己会走!”
姜沉离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对母子。陆衍不是说被掳走后便失去了失忆,清醒过来时,闻清已经不在了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小陆衍不知道他娘亲发了什么疯,挣扎间看见那小女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色腾地变得通红。
他干脆放弃了抵抗,想了想,将手中那串糖葫芦抛了过去,没什么底气地威胁道:“——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姜沉离下意识接住了那串糖葫芦,只是当她想跟上去时,天地间的颜色忽然褪去,景色变得扭曲而诡异。
如同鸿蒙初开般的色晕里,隐隐有一声悲凉的叹息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恢复正常时,她身旁已全然换了副景象———
她独自跌坐在地上,耳畔是死一样的寂静,周遭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夜空中挂着一轮巨大而妖异的血月。
姜沉离有些茫然,挪了挪撑在地面的手,却摸到了一片湿润滑腻。
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她对着苍凉的月光抬起手,只见莹白手指上沾满了浓稠鲜血,连小指那根红线都被染上了丝丝血光。
猜想得到验证,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麻木地站了起来。
环顾一周,她最终确定,这里正是恕墨宗山门前的广场。
那这个场景便是……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想法,洛连川缓缓从山门的出拾阶而上,渐露出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衣,他手中的雪鸿剑在这轮血月下,也闪着嗜血的红光。
看到洛连川的那一刻,仇恨、嫉妒、痛苦齐齐涌上心头,她的内心瞬间被这些负面情绪占满了,言行举止都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洛连川。”她恶狠狠地盯着来人,声音简直不像她能发出来的,尖刻无比,刺痛着耳膜:“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洛连川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轻声叹道:“你不该给她下毒。若不是我找到逍遥子,笑歌此时已经没命了。”
怨恨驱使着她保持最后的完美姿态,她挺直脊背,对洛连川嘲讽一笑:“我只是要你这条狗命而已,谁让她自己运气不好。”
洛连川冷冷道:“她能在我被诬陷成魔族卧底时不离不弃,在我功力尽废落崖时舍身相救,而你身为我的道侣,又做了什么?舍不得沉光美人的荣光?至死都要活在旁人的称羡中?”
姜沉离忍无可忍地冲上去,用尽全力扇了他一巴掌:“那你又做了什么?!不过是贪图恕墨宗的势利,可惜你这个私生子从头到尾,都是比不过你哥哥的可怜虫!”
洛连川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却不见动怒。只是完美无瑕的脸上,沾染了她手中的鲜血,无端添了几分恐怖之意。
“你终于承认了。”洛连川漠然地整理着袖口,“没错,我是私生子,若不是陆衍让我跌落谷底,我又如何能得知你们的真实想法?看来我真要想办法,好好谢谢他了。”
姜沉离感觉自己快要精分了。
明明面上被气得血色全无,身体也在轻微发颤,口中还不受控制地飚着台词。但她也能感觉到内心深处,还有个不一样的她,不停翻着白眼,好像在看一出荒诞大戏,时不时还会吐槽几句——
洛连川究竟是什么脑回路,想太多是病,得治!
洛连川看她纠结的模样,忽然温柔一笑:“不过你说的对,若什么好处都让你们得了,那我这个私生子从崖底爬上来,重活这一遭,又有什么意思?”
他冷冷甩来雪鸿,架在她的脖子上:“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你想好了吗?看看周围的同门,你真要等我把他们杀光吗?”
来不及管脖子上的刺痛,听了洛连川的话后,她意识到什么,再度朝身边望去——
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广场上,如今像炼狱般躺满了尸/体,有穿着恕墨宗弟子服的,还有穿着杂役衣服的,更有甚者,衣服被血水浸透,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式样了。
他们各个都睁着无神的眼睛,仿佛在问她:“为什么不救我们?”
正如原著中所描述的那样,恕墨宗灭门之夜,为了帮池笑歌报被原主毒杀之仇,洛连川半个时辰杀百人,原主很快就受不了,甘愿用宗门秘密同他交换,求他放过恕墨宗。
此刻,她仿佛感到了原主的锥心之痛:“你真的疯了,他们做错了什么?用无辜之人的性命达成目的,你跟畜/生又有什么两样?”
洛连川淡淡道:“我也曾问过自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后来终于发现,我确实大错特错。”
“我错在不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坚守可笑的正道。失败者才问对与错,而胜者永远都是正确的。”
她的脑海里飞闪过原主的一生,像是庄生梦蝶般喃喃自语:“你被诬陷,就要抛弃正道,同魔族为伍?真正肮脏的是你软弱的心,与你半身的魔族血脉又有何关系?”
洛连川平静的面色终于出现了波澜,他紧皱起眉头:“你从何得知,我身负魔脉?”
在洛连川探寻的视线里,姜沉离冷笑道:“我自能得见天道,不行吗?你不就是因为这条传闻才会娶我?你大可放心,我还看见你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你哥的。”
洛连川被陆衍的风头压了这么多年,此刻终于被她精准的诅咒激怒了:“我看你嘴硬到何时?把人带上来!”
洛连川话音刚落,姜河立刻被两个人压了上来。一向在意形象的他形容狼狈,鬓发散乱,见到洛连川后,不禁怒目圆瞪,啐了一口。
“算老夫看走了眼,没想到你小子竟是这种无耻混账。”
而后姜河微微侧过头,对上了她的眼睛,只一瞬间,他的眼眶就变得通红:“阿离,是爹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强忍着泪意,她拼命摇头:“不是的,是女儿太任性,才会害了你们。”
“好了,感人的父女之情演完了。姜沉离,你现在该说了吧?刀剑无眼,下一个砍的,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这个声音是……
没有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压来姜河的两人中,有一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抽出一把绛紫色的剑横在姜河的身前。
血月下,那人脸上的面具闪着晦暗的红光——
又是那个神出鬼没的面具人,他果然跟洛连川有所牵扯,只是她还是毫无头绪,没有想起他的身份。
姜河面色大变,挣扎着想要想她扑过来:“乖女儿,他们要你说什么?如果是那个秘密……千万不能说!”
洛连川没有理会姜河那边的动静,只是静静望着她,一副笃定她会松口的样子。
她的思绪确实已经混乱至极,绝望愤怒早已盈满了身体,恍惚中,她好像真的变成了血月之下,那个孤立无援,被灭满门的姜沉离。
姜河看出了她的摇摆不定,忽然出声唤她的小名:“阿离,看着我。”
她惶然扭过头与姜河对视,眼底是一触即碎的泪光,心里好像有了一丝预感。
“阿离,不要哭。你从小就是顶好看的,爹从来不舍得让你哭……不要怪爹喊你,我只是……想再看阿离一眼。”
姜河每说一个字,目光都变得绝然一分,等到话音落下后,便毫不犹豫,直直朝着面具人的剑上撞去。
血色在眼前漫开,姜沉离张了张嘴,一瞬间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洛连川也吃了一惊的样子,愣了一瞬后,抽回架在她脖子上的雪鸿剑,急急飞掠过去,连点姜河几处大穴。
他有些恼怒地看向面具人,低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
面具人抬手将洛连川的质问堵了回去,对六神无主的她说道:“现在说出恕墨宗的秘密,姜河还有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状况,她必定能察觉到,洛连川和面具人之间的对话十分古怪。
但此时她已经满心惶然,根本无力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她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干巴巴黏在皮肤上,像道去不掉的疤,时刻提醒着她姜河生死未卜,恕墨宗即将灭门的事实。
“告诉他吧——”
耳边有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未知的诱惑。
“说出口,你能就解脱了——”
她的嘴唇噏动,深埋的秘密就要脱口而出:“我……我的……”
正在这时,小指尾部忽然一阵灼热,她不由望去,上面绑着一条红线,正急切地闪着光。
这是……陆衍入阵之前给她的灵线……
对了!
如梦初醒般,她终于记起自己是穿越而来。
由于幻阵的刺激,她将看过的原著误以为是自己的经历,从而彻底代入了原主的心境,将自己扮演成“原主”,遭遇了一次宗门之夜。
但这场灭门惨案在她这里还并未发生,她还有改变未来的机会,这次绝不会就这样一败涂地。
灵台从未有过这般清明的时刻,她感觉整个人都好像沐浴在圣光之中。
等一下……她抬起手臂转了一圈,又费力地扭头观察着后背——她好像真的全身都在发光啊?!
“你……”从洛连川的表情来看,八成是以为她受了太大刺激,得了失心疯。
所以他们……看不到她在发光?
在洛连川震惊的眼神里,她猛然凝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插入自己胸口——
这幻阵的阵眼,也许就在她身上。
她感到身上骤然一轻,无论是死尸、面具人、姜河、或是洛连川,通通都如烟尘般消散了。
最后只剩下她,孑立在那轮血月下。
她有些后怕的喘着气,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虽然这次是赌对了,但毕竟是用自己的小命做赌注,要不是方才头脑发热,可能真的会纠结很久,甚至永远迷失。
稍稍平复了心情后,她深吸一口气,转向红线指引的方位。
她已经勘破了自己的阵,却还没是能从这里走出去,想必只剩下一个原因——
陆衍还未破阵。
而想见陆衍的心情愈发强烈,几乎扶摇而上,一跃至她的心尖。
姜沉离不再犹豫,召出佩剑来,循着红线的方位急行。
没过多久,周遭又变得扭曲起来,空气中又传来方才的叹息声,更加哀切。她却顾不得许多,心中暗自欢喜,知道马上就能去到陆衍身边了。
待景色重新组合后,她跳下佩剑,打量着困住了陆衍的迷阵。
斜风劲草,鸿飞古树,险峰入云。
这里分明……就是盈灭宗啊?!
姜沉离哭笑不得,搞了半天,他俩的幻阵还挺默契的,一宗摆一个。
由于不太确定目前的状况,她聊胜于无地掐了个隐身诀,这才拨开面前繁茂的树叶——
然后被陆衍差点吓死。
他就躺在这堆枝叶里,长发未束,安静地小憩着。
不过要完全说是陆衍,也不太对。
这会儿的他跟方才的天灯节看起来,又大了几岁,已抽出了少年人的身形,脸上却稚气未消,看起来很是柔软可欺的样子。
姜沉离猛地捂住胸口:正太陆衍,这不是犯规吗!不过……他的头发,已经全变成银发了。
仗着有隐身诀,又或许是外表上的年龄差给了她迷之自信,她终于干了一件想了很久都没敢下手的事。
她一手撑在陆衍身侧,另一只手抓起了一把——
他的银发。
早就觉得陆衍的发质超级好,也从没见过他保养,如今真的摸到手,触感竟比想象中还好。
美滋滋地玩了一会陆衍的头发,她想起什么似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怎么还在这里不务正业,不是来帮陆衍脱困的吗?!
一把甩开手里的让她分心的头发,姜沉离四下打量,发现这里不仅平静安逸,甚至干脆连个旁的人影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把陆衍困住了?
总不会是因为睡不醒吧?
反正也没别的法子了,她破罐破摔地戳着陆衍的脸,看看能不能把他弄醒。
幸运的是,她只戳了几下,就成功了。
陆衍皱了皱眉,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碾碎了从树叶的罅隙中投下的阳光,接着便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眼底没了小时的张扬,也不太像后来的冷淡漠然,非要说的话,这少年时期的眼神,像把无主的刀,充满了不稳定和攻击性。
而后,这把刀直直朝她射了过来——
姜沉离被他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她的隐身诀失效了?!
“你来干什么。”
陆衍这会儿的声音也更为清澈,她却已经没心思再欣赏了。
终于意识到什么,姜沉离回头望去,果然发现陆岳横正在不远处,而且马上就要过来了!
她大呼完蛋,也许之前还能抱有侥幸心理,陆衍这会陷在少年时期,看不透她的隐身诀,但她这点小把戏,放在陆岳横跟前,是根本不够看的。
走投无路中,她只能僵在原地,看着陆岳横铁青着一张脸,停在了他们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玩头发二人组_(:з)∠)_
终于入v了,三更真的要了我半条老命_(:з)∠)_这个一键感谢营养液时好时坏,等我明天用电脑再来看!
本章评论有红包呀!么么哒!
预收文求收藏~这本完结就开
文案1:
作为修真穿书系统的优秀毕业学员,001号获得了一次自行选择世界的特权,完成感化反派的任务后,便可留下来养老。
然而001千挑万选了半天,手一滑,选成了究极难度。
这个世界有三个大魔头,他们一剑尸血海,一怒伏千里,为了万人迷女主争得头破血流,导致生灵涂炭。
最后被男主出关的师父,修仙界最强战力——司风迟斩杀。
而001也不幸穿成了这三位大反派的师父——万古魔皇越木兮。
001,也就是越木兮,看着眼前这几个花里胡哨的反派:…………
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像个老母亲把人原谅。她非得好好治治他们的恋爱脑!
最近,叛逆反派们发现师父像变了一个人。看着她给的厚册子——《五年功德三年模拟》,面面相觑。
文案2:
魔头A:又找我去救她?没空,找B去。师父!这是我抄的一百遍三十六字魔界价值观。
魔头B:正在扶老奶奶渡河,勿扰。师父我可不像C,他上次月考成绩最差,肯定偷懒了。
魔头C:卧槽要不要脸?上次你抄我的答案抄掉了一个,才比我分高的!
文案3:
越木兮欣慰地看着魔界在她的统领下,一派尊老爱幼的美好景象,感觉退休养老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这时,一个魔族小兵跌跌撞撞冲进来:“尊主——大事不好了!”
越木兮惊讶地看着眸色猩红,浑身煞气的司风迟飞身而来,轻轻落在她面前。
“木木,你也来渡我可好?”
#这题超纲了#
#没人说过这里还剩一个反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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