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的原著女主——池笑歌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转过一双小鹿般的清澈眼睛,有些慌张地望着他们,磕磕巴巴道:“陆……陆仙师,姜仙师?”
姜沉离微微一愣,想起陆衍说过,婚宴是请宴春楼承办的,想来女主认识他们也不稀奇。
但她却不能暴露也一眼认出了女主,只装作有些好奇地问:“你认识我们?”
池笑歌不愧为顶级傻白甜人设,闻言立刻来了兴致,俏皮地点点头:“我叫池笑歌,是宴春楼的人。你们的婚宴可是我们一手承办,不知道二位满不满……意……?”
池笑歌好像挺怵她身旁的陆衍,说到一半发现陆衍直直盯着自己这边,吓得都没敢说完。
姜沉离无奈地看向女主身边缩成一团,试图假装不存在的芝麻糕。
姜沉离心里有些好笑,难道她已经习惯陆衍的冷脸了?为什么完全没意识到他此时的气息很可怕?
姜沉离叹了口气,虽然陆大佬能怼天怼地无所顾忌,但她可不想罪这个魔族小公主,以免今后多生事端。
她连忙对池笑歌微微一笑:“我们只是来寻这头坐骑,没有别的意思。”
池笑歌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不自觉往这边走了两步,等到离开了芝麻糕身边,这位小公主终于发现,陆衍用眼神凌迟的罪人,其实是芝麻糕。
她后知后觉,苍白的辩解道:“我不认识它!方才采药时我一脚踏空,差点掉进山崖,被它所救……我也不知它为何一直呆在这!”
“……这拙劣的演技。”姜沉离心想,她是装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呢。
毕竟身为正牌女主,有点金手指什么的很正常,就比如池笑歌。
她身为魔皇的唯一后裔,天生血脉里就带着让飞禽异兽臣服的能力,芝麻糕与她莫名亲近也不足为奇。女主后期与洛连川在一起时,还凭借此等能力帮了他不少。
但……采药?联想起原著里疗伤的情节,姜沉离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她状若关切地问道:“是家里人受了伤?很严重吗?需不需要帮忙?”
池笑歌被问得一愣一愣,不仅没生出防备之心,反而有些感动:“不是我家人,是洛……我的一位朋友受了伤,需要用到这里的三味草,我来帮他采些许。”
这似曾相识的借口,姜沉离心下了然,果然是洛连川。
原著里,洛连川特意叮嘱过,不要对别人透露他们有来往。否则依女主的性子,断是没有这种心思瞒下对方身份的。
原因无它,洛连川没见过女主几次,就察觉出了她的身份有些不同寻常,于是暗自调查。毕竟池笑歌这种性子,洛连川认不出来就奇怪了。
姜沉离心思绕了一圈,嘴上却不停:“原来如此,既然值得你冒着危险亲自采药,想必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池笑歌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脸颊霎那羞红:“不是那样的!只是店里认识的一个朋友。有天晚上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点了一壶酒枯坐半晌。我有些好奇地看了一会,发现他手上鲜血淋漓,也没包扎处理过,就……就这样相识了。”
姜沉离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早该想到的。她穿越后恕墨宗虽没办庆功宴,但那是由于她与陆衍风闻尘嚣直上,两宗选择急急办了婚宴。
男主没有因与她定亲遭人暗害,但陆衍却亲自出手了。他受伤失意那天,大概是放飞自我去了宴春楼买醉——
于是男女主依旧阴差阳错地相识了。
而且听女主语气的熟稔程度,已经对洛连川很有好感了,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来这破地方,替他采药……等等,洛连川手上的伤不是早就好了吗?
合息礼一劫,他掉链子归掉链子,也不知是不是男主光环作祟,显然是毫发无伤,哪像陆衍傻乎乎当肩挨了一镖,对了还没重新帮他包扎……
“不对不对。”她晃晃自己脑袋,企图甩出里面的水分:“这是重点吗?!”
她看了看池笑歌的药篓:“手上的伤如此重?这么些天都没好?”
“不是的,上次的伤已经大好,这次是添了新的内伤。”池笑歌微微颦眉,眉梢眼底皆是少女的情思:“今晨他来宴春楼结账,本来还想瞒着我,还是……还是我大哥发现的。”
内伤?她忽然想到,今天盈灭的内比大会,男主确实不在。
姜沉离撇了撇嘴,还欲替大佬打探几分敌情,陆衍却毫不领情。
他沉默地盯了芝麻糕半天,把它盯得瑟瑟发抖,才终于开口:“断你左爪,你便可再择主人了。”
芝麻糕猛地捂住了爪子,可怜它堂堂一头凶兽,用明媚忧伤的45度角抬起头盯着陆衍,怯怯地摆着头,卖出一个十分硬核的萌。
姜沉离:有……有点可怕。
她认命叹了口气,冲过去拦在芝麻糕身前,一只手背在身后拼命冲它摆手:“兴许芝麻糕就是等我们等得太无聊了,别怪它了!怎么说它也算救人一命立下大功,是吧笑歌?”
“是……是啊!”女主再次被陆反派的反言反语吓呆,但傻白甜人设不倒,忍不住自掀老底帮它辩解:“其实我天生受这些东西的亲近,它没有想背叛你呀!”
一直没搭理女主的陆衍终于看了她一眼。姜沉离崩溃扶额,这人怎么越帮越乱?!
索性芝麻糕应该是看到了自己的手势,偷偷摸摸后退几步,随即疾步冲出山崖,一溜烟跑远了。她长出一口气,还以为芝麻糕只会听陆衍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她欣慰地想,还好已经是只成熟的芝麻糕,会自己逃命了,不然她还真怕保不住它这条小命。
女主自认为已经报答了芝麻糕的救命之恩,嘴上说着着急帮她朋友送药,背起药篓也溜了。
姜沉离:…………
所以……到底谁是真正的魔族?难道真的因为同陆衍待久了,她的反派雷达已经麻木不仁?
陆衍没给她时间想明白,看见芝麻糕溜走,又以指做哨,一副要把它叫回来大卸八块的样子,吓得姜沉离连忙一把摁住他。
“……”陆衍顺着大逆不道的手,一路望进她躲闪的眼里,冰冰凉凉的桃花眼中写满了“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姜沉离暗骂这只引火烧身的爪子,支支吾吾半晌,终于灵光一闪。
她松开陆衍后退几步站在崖边,摆出一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样子,还做作地牵起裙摆,美美地转了几个圈:“那什么,这儿风景真好啊!”
陆衍:“…………”
呵,男人。
姜沉离早有预料,从灵囊里取出一物,指着崖边的那颗大树:“既然风景这么好,我们去树下歇歇吧,尝尝我给你做的甜汤。”
她顿了顿,又神神叨叨补充:“宗师级甜汤。”
陆衍大概是被“宗师级”的分量被打动了,纡尊降贵地挪动了步伐。
姜沉离满心凄凉——她堂堂仙门第一美人,在这人面前居然还不如一壶奶茶。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陆衍:“怎么还不过来?”
她扭头一看,这厮居然已经席地而坐,并且神奇地变出了一只茶几,等着她的进贡。
“……这就来了。”姜沉离敷衍道,狠狠踢飞了脚边一块小石子,这才撒了气。
不得不说,奶茶比她预想中的还管用。
她两手托着下巴撑在茶几上,看着陆衍“吨吨”地喝完那壶奶茶,不由口中发苦——她自己都记不清放了多少糖进去。
十分神奇的是,依陆衍这般凶残的喝法,放下冰壶后,仍保持着那副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清冷凛然,恍若天人。
姜沉离左看右看——这人就是不像杀人如麻的反派嘛,为什么女主怕成那样?
陆衍喝完奶茶后,进入了一种神圣超然的境界,在她一言难尽的目光下,怡然自得躺倒在树荫下的草地上。
“……”姜沉离身心俱疲,索性也躺到了他身边。
崖边人迹罕至,山风吹拂过头顶茂密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从头顶漏下,颇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姜沉离侧过头,盯着他脸上晃动的光斑,心中一动:“你刚刚是不是吓唬芝麻糕的?”
“?”陆衍闻言,也转过头来,满脸都是“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的表情。
陆衍真的毫无男女之防的意识,说转头就转头,她躲闪不及,迎面对上了他俊美无铸的脸。
他的银发从头上滑落,直直坠到她的乌发里,纠缠在一起,无端生出点“白头到老”的意思。
她急忙翻了个身,拉开两人距离:“就是……你不是真想砍它的爪子吧?或许只是想给它一个教训?”
她平复着急促的心跳,下一秒,陆衍的回答像一盆凉水浇了下来:“不是。”
陆衍一只手臂枕在脑后,揪起一株野花把玩:“既然有了异心,我便放它走,有何不对?”
姜沉离内心泛起阵阵凉意,勉强笑道:“既然决定放它走,为什么又要伤它呢?”
陆衍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漫不经心道:“留个纪念?又许是不想看见自己的东西,原封不动落到别人手上吧。”
他说完,折腾够了手里的野花,将它抛回地上。
花瓣四散一地。
她看着那些飘零的落红,又想起刚刚宋老的话——
“你嫁给他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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